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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救我[無限] 第269節(jié)

    現(xiàn)在不是可以聊天敘舊的時候, 習慣性劃水不頂事的老玩家和剛進來沒多久的新人都沒說話,緊張的等著傅醒的下一步指示。

    姜曜態(tài)度惡劣,語氣極不友善, 但那句話還是告訴了他們獵手的情況和實力如何。

    貼身放著的手機震動一下, 拿出來一看,有人在群里發(fā)了條消息。

    b113小杜子:獵手在餐廳, 往a棟方向去了

    唐甜激動地低聲叫道:“是琳儀姐!”

    雖然杜琳儀跟了徐行, 但她的品行是沒有問題的,這個位置可信。

    姜曜都這么想,傅醒作為昔日隊友自然更沒有疑問,立即下令:“你們到b棟去。”

    說的是“你們”,有人下意識問:“傅隊你不跟我們一起嗎?”

    傅醒沒有看說話的人,轉(zhuǎn)身往樓下走去, 竟是要去迎那獵手。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某個老玩家苦笑, “他有底氣我們沒有, 快走吧。”

    認為還是跟著傅醒安全,還想繼續(xù)跟著他的個別人員聽到這句, 改變主意, 跟著大部隊往樓上走。

    姜曜權(quán)衡利弊后, 決定跟著傅醒去看看那個獵手,反正有傅醒在前面擋著,有問題她第一時間跑就是了。

    打定主意往下走, 手腕卻被唐甜抓住。

    “陽陽,一起去b棟吧, 太危險了。”

    她神情誠懇, 不掩臉上的擔憂。

    姜曜卻皺了皺眉頭, 覺得這次副本里的唐甜比以往見到的任何一次都要讓人膩煩, 明明之前的她是極有分寸感的。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姜曜直視她的眼睛,“比如徐行的什么計劃,但不方便告訴我?”

    唐甜被她的話一驚,狼狽地移開視線,也松了手。

    “我不知道,我已經(jīng)跟徐行分手了,這種機要的事情他不會跟我說的,我只是擔心你而已。是我心里不安多管閑事,你去吧。”

    說完她咬牙扭頭,大步追上已經(jīng)上了五樓樓梯的大部隊。

    有問題,

    姜曜肯定唐甜一定知道點什么,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不怕徐行的手段,當前還是副本本身更重要。

    想到這里,姜曜把這事兒先放一邊,轉(zhuǎn)身往樓下跳。

    原本躲在二三樓的住戶們聽到動靜往上逃命,先是看到一個丑八怪不要命的往下走,沒過兩秒又遇上一個標志漂亮的姑娘去送死,心中又是驚駭又是欣喜。

    腦子有問題好啊,早點把獵手喂飽,他們就早點解脫了。

    一樓樓梯上。

    樓梯的燈光偏白,帶著一絲青色的質(zhì)感。樓梯口探出一雙黑色泛著金屬質(zhì)感的翅膀,長且粗的舌頭晃蕩在空氣中,腥臭味由淡轉(zhuǎn)濃,越來越近。

    傅醒只瞥見一個側(cè)影,強烈的危機感讓他第一時間拔槍,朝著來著的方向射出第一發(fā)子彈。

    叮——

    宛如撞上厚重金屬的清脆聲響傳來,傅醒心下一沉。

    那頭的獵手也完整的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寬大堅硬的翅膀護住身體,淌著涎水的獠牙仿佛能將鋼筋混泥土咬碎,舌頭如同一條鼓起的粗水管,舌上帶著令人窒息的倒刺,被舔一口都將鮮血淋漓。

    人的腿,鷹的爪子,獵犬的頭,刀槍不入的翅膀,這是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這里住戶說它是不死的,你試試它是不是真的不死——”

    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傅醒卻沒有時間回頭看,因為獵手根本沒有陣前對視的意思,視線一鎖定就撲了上來。

    在碰撞的一瞬間,獵手無堅不摧的體感就讓傅醒意識到了自己的不敵。

    以他的加點,單槍匹馬竟然扛不住。

    站在后方的姜曜察覺到了他的吃力,在走與搏一把之間猶豫一秒,下定決心。

    傅醒匆忙出手的刀太短,在堅硬如純金屬的獵手面前作用不大,堪堪格擋住唯一感覺還算柔軟的長舌頭,卻被其翻卷過來的倒刺舔傷手背,瞬間血淋淋一片。

    鮮血的味道刺激了本就兇殘的獵手,犬眼由金變?yōu)樯钭兀瑳_著獵物張開血盆大口。

    “讓開!”

    樓梯發(fā)揮空間小,一人動手再有一人都顯得擁擠。

    傅醒順著姜曜的意思往下滑,擦著獵手的翅膀翻到它身后,正面位置留出,后方的姜曜終于有了足夠的施展空間。

    前方的一切清晰地展露在眼前。

    不到一米七的女孩手持一柄兩米長的偃月刀,刀身比她的臉還寬,刀柄比她的手腕還粗,整把刀比她的體重還重。而就是這把刀,被她牢牢地握在手里,開封的刀鋒向下,在重力加速度的輔佐下劈向獵手。

    傅醒從小到大基本沒玩過游戲,卻在一瞬間想起來本科時期同寢沉迷游戲的室友口中提到過的暴力輸出。

    偃月刀足重五十公斤,姜曜的力量值和體力值并不足以支撐她長時間使用,但這第一記是她用出吃奶力氣砍的,只要獵手不超出常理太多,總能起到壓制效果。

    獵手再次用翅膀擋了下來,雖然沒有出現(xiàn)任何刀口,但那雙宛如人類的下肢明顯地往下沉了沉,舌頭卷住欄桿,才沒重心失衡滾下去。

    姜曜掄起手柄,白皙的面容繃得很緊,沖著翅膀中間的縫隙劈第二下。

    傅醒也沒放過這個機會,子彈打向失去翅膀保護裸露出來的舌頭,高速旋轉(zhuǎn)的彈頭摩擦本質(zhì)柔軟的rou塊,厚重的舌頭倒刺包裹著子彈阻擋不到零點一秒,小小的口子無聲撕開,轟然放大,半截爛rou落地。

    獵手吃痛,舌頭收回。

    姜曜的偃月刀到了,第二次重擊落在獵手的頭頂,震得姜曜自己戶口發(fā)麻的同時,也讓本就重心不穩(wěn)的獵手失去平衡,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跑。”

    交手后方知差距,兩人當機立斷異口同聲,好漢不吃眼前虧,識時務(wù)者都是俊杰,利用那點先下手為強的優(yōu)勢拔腿就跑。

    獵手倒地,兩人沒有往上跑,沖向餐廳。

    姜曜扛著一百斤的重量,跑出幾步就落后了。

    呼吸聲變遠,傅醒回頭,一眼看見姜曜滿頭的汗。

    他放慢腳步,握住姜曜的武器,“我來。”

    傅醒的力量值和體力值都在姜曜之上,兩人目前是不用明說的合作關(guān)系,沒有必要拒絕。

    姜曜無物一身輕,望了四周一眼。

    餐廳里一片狼藉,桌椅板凳摔得到處都是,自助臺的食物也打翻得到處都是!

    地面全是障礙物,一不小心還有滑倒的風險。

    半個沾了血的西瓜甩在大門口,撕下來用于擦拭的半截衣物扔在摔碎的酒瓶堆里。

    嗒。嗒。

    不輕不重的腳步聲響起,本就稀爛的食物遭遇二次踩踏發(fā)出黏膩的破碎聲,腥臭味混在各色食物的味道里,古怪又難聞。

    腳步聲打了兩個轉(zhuǎn),往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一腳踩爛面目全非的西瓜,兇殘的獵手鼻尖聳動深深吸氣,依然沒有聞到想要的血腥味。

    一切蹤跡到此為止。

    黢黑的翅膀張開又收攏,被打斷的半截舌頭已經(jīng)長出新rou,甚至比之前更為粗壯有力,黃褐色的眼珠來回轉(zhuǎn)動,最終朝b棟的方向走去。

    側(cè)翻的長餐桌下,垂落的桌布蓋著兩個屏住呼吸的人。

    姜曜手背上那道只劃破了點皮的傷口已然結(jié)痂,至于傅醒那被倒刺舔傷的手背,也在可怕的愈合速度下彌合,再用半個西瓜的果rou一搓衣服一抹,半點血腥味都沒留下。

    偃月刀壓在傅醒身下,傅醒被姜曜當了rou墊。

    餐廳可躲藏空間小,時間又不足夠,兩人同時瞄準了這方寶地,在不能爭搶的境地里就這種方式達成了勉強的共贏。

    姜曜趴在傅醒背上,耳邊心跳聲砰砰地響,有傅醒的,也有她自己的。

    一滴汗水順著鬢角滑下來,滴在身下人的后頸上,最終沿著頸部的弧度路過凸起的喉結(jié),結(jié)束這趟旅程。

    萬籟俱靜。

    桌布掀開,姜曜從傅醒身上下來,舉著傅醒的槍警惕地望向四周。

    偌大的餐廳沒有第三個活物,只有他們。

    暫時安全了。

    姜曜松了口氣,就近扶起一把椅子坐下。

    傅醒直起腰后沒急著站起來,就坐在地上很慢很深地緩了口氣。

    他微微側(cè)著臉,柔順的發(fā)尾隨著轉(zhuǎn)頭的動作覆蓋住被另一個人汗水染過的脖頸,沒被面具效果波及的耳垂發(fā)紅。

    剛才的閃電戰(zhàn)充滿了實力相差懸殊的刺激,兩人消耗不大但消耗速度過猛,此刻平息都需要緩一緩。

    過了半分鐘,準備走人的姜曜發(fā)現(xiàn)傅醒還沒有起來的打算,沉吟一秒,先發(fā)制人:“事態(tài)緊急我是有一點粗魯,但肯定不會給你壓出什么內(nèi)傷……我很輕的。”

    鉆桌布的時候她三兩下就疊了上去,最多就是剛鉆進的時候踩了他兩腳。

    她說話,傅醒才動了。

    “我知道。”

    他抓起偃月刀,和刀一起站起來。

    “走吧。”

    緊急撕開衣服擦了血跡的腹部空蕩蕩的,人魚線一覽無余。

    不愛運動的傅醒被迫運動后的身材還是很耐看的,只是可惜這會兒在他面前的是還不懂得欣賞異性美的姜陽陽。

    她留心的是傅醒的肚臍眼。

    姜家有個遠房阿婆熱衷于各種面相學風水學甚至星座學,曾經(jīng)在過年來訪時以肚臍為例給姜曜上過一堂課。

    一說肚臍圓潤者宅心仁厚,樂善好施,二說肚臍靠上者為吉象,一生運勢平坦。

    這兩樣好的傅醒都占了。

    姜曜收回視線,朝b棟的方向走去。

    她是信奉科學的,至今不相信這些,可有些巧合還是會讓人感到不高興。

    因為她的肚臍就長得有一點歪,迷信中說這樣的人心胸狹隘任性妄為,一生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