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敵她,晚來風急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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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轉頭問謝劭的意見:“三公子可有打算。” 謝劭沉思片刻道:“走城門。” — 幾人商議了快半個時辰,謝劭才回到房間,溫殊色臉上的土灰還沒洗,見他回來,急忙起身問:“怎么樣了,咱們還能出城嗎。” 謝劭沒答,問她:“會騎馬嗎。” 溫殊色搖了下頭,反應過來,及時改口道:“應該能行。” “坐過馬?” 溫殊色點頭。 “坐過幾回?” 這時候萬不能逞強,實話實說:“算上上回郎君載我的,統共兩回。” 謝劭:…… “你出來。” 幾人商議了半天,溫殊色心里早就打起了鼓,此番往前,馬車肯定是出不去。 以為他當真要把自己棄在渭城,急忙道:“郎君我真的沒問題,這回我保證,不管郎君怎么抱我,我都不會亂動。” 見他轉身往外走,溫殊色臉色一變,一把死死地拽住他,壓低了聲音,懇求道:“郎君這時候丟下我,便是不顧我死活了,今兒我都聽那些人說了,即便要回中州,也得去府衙先遞交申請,手持通關文書方才能出去,憑我這謝家三奶奶響亮的名聲,別說文書,一報完名兒,立馬就能將我就地正法。” 嗯,是謝家三奶奶的名聲拖累了她,謝劭反手一把將人牽住,往外面拖。 “郎君,公子……” “老爺……” 被他一路拽著往前,怎么求都不管用,等停下來,溫殊色才發現人到了馬廄。 沒等她回過神,謝劭松開她手,上前解開柱子上的韁繩,把馬牽到她跟前,“三個時辰,小娘子要努力了。” 溫殊色深吸了一口氣。 只要不拋棄她,沒有什么不成了,她自來學東西快,溫殊色接過他手中的韁繩,走向馬匹,邁腿蹬上腳踏,“郎君放心……” 志氣不小,奈何本事不夠,腿不夠長,沒能爬上去,卡在了馬肚子上,怎么也夠不到馬背。 如此幾番,多少有些丟人了,但怎么也不能輸了骨氣,揚手止住身后的人,“你別動,我自己來。” 郎君垂目看了一下自己懷抱在胸前的雙手,“小娘子哪只眼睛看到我動了。” 日頭從當空到日落,靖王和裴卿從樓上下來,兩人還在馬廄,盯著眼前牽住韁繩在馬前奔跑的公子爺,裴卿實在有些不敢認,忍不住佩服道:“他倒突然有了這份耐心。” 誰沒年輕過,靖王笑了笑,“當年周鄺他娘還不如這位溫二娘子呢。” — 三日前,上頭突然下達命令封城,更是派了東洲府的將領親自來渭城支援,渭城的縣令不敢有絲毫懈怠,連續守了三日城門,沒有放走一人。 今夜也一樣,戒備森嚴。 被關了幾日,有不少等不及的百姓上前來求過情,均被侍衛趕了回去。 今日入夜不久,又來了一輛木板車,車上躺著一位半死不活的年輕男子,推車的是一位老爺子,語氣急切地道:“求求官爺通融通融,放我和兒出去,這孩子就剩最后一口氣,一直念叨著他娘,求官爺,就讓他最后再見他娘一面吧……” 侍衛掃了一眼,沒有絲毫動容,“告示早就貼了出來,無論是誰,都不能出城。” “若非事出緊急,我也不會前來讓官爺為難,可我兒他……官爺,就當是官爺積了一回德,我給官爺跪下了……” 封了三日的城門,城門內早已坐了一堆等待出城的人,見這邊起了沖突,個個都抬頭盯著。 渭城縣衙侍衛多少有些動容,正掂量著,身后東洲府派來的將士突然上前,態度極其冷硬,“就算是他立馬死在這兒,今夜也不能出城。” 這話落進身后的一堆百姓耳里,引起了不少人的憤怒。 老爺子還在繼續磕頭,“官爺……” 東洲府的將領不耐煩了,一腳將其喘倒,“退下!” 人群中突然有人站了起來,“官差們這般做法,是不是太過分了。” 那將領一聲冷嗤,“怎么,有意見?” 說話的人瞬間沒了聲兒,轉過頭一股屁坐在地上,卻哀聲道:“聽官差們的意思,是真要把咱們都封死在這兒,大家都別指望了,等死吧……” 這話無疑把眾人心底的恐慌都勾了出來。 終于又有人坐不住了,“到底為何要封城。” 陸續有人涌了起來,“什么時候放我們出去。” “是啊,要把我們關到何時。” 人多勢眾,見反抗的多了起來,個個都壯了膽,“放我們出去。” “放我們出去!” 眾人慢慢地往城門口移去。 侍衛臉色一變,抽出手中的刀,吼道:“速速退開,否則殺無赦。” 話音剛落,突然一人從后方扔來一塊磚頭,猛地砸向那位將領,“橫豎都是死,不如以死博一命!” 速度之快,將領毫無防備,瞬間頭破血流,踉蹌幾步,其余侍衛立馬上前相護。 另一人卻趁機敏捷地從人群里沖了出去,鉆到幾名侍衛身后,以一身之力拓舉城門栓,扔至追來的侍衛身上,轉身快速踢開城門,逃了出去。 眾人見城門破開,個個都興奮了起來,齊齊往前涌去。 城門口頃刻之間亂成一團。 那東洲府的將領被磚頭冷不防地砸過來,頭暈目眩,半天都沒緩過來,又被人群一番推擠,眼見著人跑出去了,回頭怒斥:“一群飯桶,追啊。” “造次者,殺無赦。”沒等城門的侍衛騎上馬背,城門內突然沖出一隊侍衛,身穿盔甲,頭戴甲胄,緊跟著前面的人追了出去,領頭一人急聲同還沒反應過來的將領道:“關城門。” 適才頭暈,也不知道跑出去了多少個,還有不少百姓在往外擠,東洲府一面捂住滴血的額頭,怒吼道:“關門!” 第56章 城門一關,所有的侍衛和百姓都被關在了城內,只余一隊人馬緊追竄逃出去的幾人。 趁亂共逃出去了三人。 一人乃起哄煽動百姓,后又趁機打開城門的壯士,另兩人便是跪地求情的‘老爺子’和他躺在木板上‘要死不活’的小兒子。 如今個個生龍活虎。 身后馬匹越來越近,三人頭也不回,拼命往前跑。 一雙腿再快哪里抵得過快馬,最前面的一名侍衛很快追上了落在最后的那位腿短小個子,彎下腰,伸手一把擒住他后領,將其整個人提起來,掠上了馬背,另兩人同時也被隊伍的人抓住胳膊,甩在了身后的馬背上,卻都沒往回走,繼續往前疾馳。 馬蹄如飛,塵土飛揚,官道上的追逐聲逐漸遠去。 馬匹沿著官道,疾馳了快兩個時辰,感覺有細雨撲面,領頭的人才掉轉馬頭,鉆進旁邊山道,身后的人緊緊跟上,一隊人馬進了密林,慢慢地停了下來。 眾人翻身下馬,紛紛取掉頭上的甲胄,卻見最先掠人的那名侍衛,不是謝劭又是誰。 仰頭一看,被自己擒住的‘逃犯’已癱在了馬背上,攔腰把人從馬匹上抱下來,‘逃犯’趴在他胳膊彎之間,一張小臉慘白,雙腿發軟站都站不穩了。 謝劭扶她坐在了邊上的草地上,從腰間取下水袋,遞到她嘴邊,“喝口水緩緩。” 頭一個被逮住的‘逃犯’便是溫殊色。 往日溫殊色坐個馬車都暈,這一趟跑下來,天暈地旋,人如同飄在半空,頭靠在郎君懷里,使不上力氣,乖乖地張嘴,吞咽了兩口清水。 加了冰塊的涼水自喉嚨一路浸入肺腑,神智終于緩了一些,人卻突然沮喪了起來,“都怪我不爭氣,騎個馬都不會,郎君還是走吧,這回我再也不攔住你了,也不會怪你……” 在客棧的三個時辰,謝劭本就沒指望她當真能學會騎馬自己沖出城門,馬廄里的訓練不過是讓她先適應。 如今一看,頗有成效,沒影響她嘴皮子。 靖王和裴卿脫掉盔甲后,也都走了過來,瞧了瞧溫殊色,靖王關心地問道:“溫娘子還好嗎?” 生怕拖了大家后腿,溫殊色忙從謝劭懷里起身,微笑額首,“讓王爺費心了,我沒事。” 靖王一笑,不吝夸道:“沒想到溫娘子竟有如此膽魄。”起初聽完謝劭的籌劃,還有些不放心,怕溫娘子臨時生怯反應不過來。 謝劭卻同他保證:“內子與尋常小娘子不太一樣,比起騎馬,倒不如選她擅長的。” 果不其然,相較于騎馬,溫娘子逃跑起來更為利索。 追兵應該沒那么快反應過來,已經落起了雨,再走官道,必然會留下馬蹄印,進林子先避一會兒雨,再連夜翻山到對面的城鎮,換身行頭,趕往下一個城池,南城。 渭城離南城,還得兩日快馬,但只要過了南城,離東都便近了,不著急這一會兒,轉頭同眾人吩咐道:“原地歇息兩刻。” 坐了一陣,頭上的雨點子越來越密集,大有要穿透密林的架勢,樹木怕是遮擋不住,隊伍重新出發,去前方尋地避雨。 溫殊色的臉色剛緩過來,見眾人起身,也沒耽擱,把包袱重新栓在了肩頭,準備上馬。 山道的路狹窄又顛簸,再讓她上馬背,八成人會被顛暈過去。 看了一眼正往馬背上爬的小娘子,謝劭將手中的韁繩交給了閔章,轉身把她拉了下來,背對著她蹲下,“上來。” 溫殊色一愣,盯著跟前郎君寬闊的脊背,很快明白了他是何意,連連搖頭道:“我沒事,郎君不用擔心……” 眼見雨勢漸大,郎君有些不耐煩,“要真不讓我擔心,當初你就不該跟著我來,都到半路了,覺得我會扔下你不管?” 知道自己不會騎馬,會給大家添麻煩,她已經在盡量努力了,實則這會子胸口悶得緊,但怕被人嫌棄,也不敢說。 無端被郎君這般一訓斥,心頭驀然一酸,更為沮喪,不敢再吭一句,配合地趴在了郎君的背上。 山路蜿蜒,馬匹緩緩而行,謝劭背著溫殊色,同閔章和裴卿走在最后,一路安安靜靜,沒一人說話。 耳邊沒了小娘子聒噪的聲音,有些不太習慣,后知后覺才意識到自己的那話是不是說得有些過分了。 細細一想,這一路,她并沒給大家添麻煩,自己也并非是嫌棄她。 鬼知道他怎么就說出了那句話,收回去是來不及了,謝劭只好偏頭同馬背上舉著火把的裴卿使了個眼色。 適才他說那話時,裴卿就在旁邊,早就知道他是給找事,難得心領神會,潤了潤嗓音,同溫殊色搭話:“今夜嫂子的反應真快。” 溫殊色正陷入懊惱和自責中,提不起精神,突聽裴卿搭話,才有了一絲神,“是嗎。” 裴卿點頭,“本以為閔章會頭一個跟出來,沒想到是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