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敵她,晚來風急 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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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還沒等他把銀錢掏出來,小娘子接著又語出驚人,“郎君要是愿意,今夜就可以搬回東屋。” 今日到底是什么樣的良辰吉日。 誘惑實在是太大,已經不是區區二十兩銀錢便能換來的,太劃算,容不得他多想,立馬抓住機會,“小娘子說話算話?” 小娘子點頭:“算話。” 成交。 謝劭毫不猶豫地把袖筒里剛領來的二十兩俸祿遞給了她,“給,娘子拿好。” 第46章 溫殊色盯著跟前脹鼓鼓的荷包,不明所以,神色愣了愣,‘咦’出一聲:“郎君哪里來的銀錢。” 哪里來的,她能不知道嗎,暗道這小娘子也太會裝了,但還是告訴了她:“俸祿。” 小娘子聽完面色一喜,接過荷包拿在手里掂了掂,而后那抹喜悅之色便漸漸消失,還輕輕蹙起了眉頭,“就這些?” 她這是什么話,莫不成自己還能私藏,不免有些惱火,“俸祿統共二十兩,全給了小娘子,小娘子省著點花。” 溫殊色想的卻是,東都的房產一夜就賺了一百貫,郎君起早貪黑干了一月,只得了二十貫。 真可憐。 但并不妨礙她把荷包收進了腰間。 銀錢已經給了,謝劭便問:“我可以搬去東屋了嗎?” 東屋的那張大軟床,自己多久沒躺過了?當真是無比想念,終于要奪回來了,雖說還是會被小娘子霸占一半,但也沒關系,橫豎床榻夠寬,完全可以容納兩人。 自己說話自然算話,“郎君請吧,需要我幫忙收拾嗎。” 沒什么可收拾,他花重金打造的東屋,應有盡有,只需要拿上自己衣物和隨身攜帶的東西便是。 轉過身不待他吩咐,閔章已經開始了。 瞧著沒什么東西,就一些衣物和筒靴,可一收拾起來,一兩個包袱根本裝不下。 還有墻上掛著的幾張弓箭,虎皮,最近要看的書籍,門口的八哥……閔章跑了好幾趟,方嬤嬤也過來幫忙才把東西挪到了東屋。 大包小包終于搬完了,天色也已經黑透,方嬤嬤和祥云早掌了燈。 終于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房間,一切都那么惹人懷念,屋內亮著的那盞三層蓮花燈,還是自己從崔哖那搶來的。 對面的大軟床,用的全是金絲楠木,三面床圍請了有名的工匠雕刻出富貴吉祥的花樣,不同于一般的羅漢床,還做了床架。原來的水藍幔帳被取了下來,換成了小娘子喜歡的杏色,床上的被褥也換了,玉白云錦蠶絲被整整齊齊地疊在床上,兩個大圓枕上繡了兩朵芍藥,一朵含苞待放,一朵怒放盛開。 被小娘子一裝扮,仿佛比之前更軟了。 不知道躺上去是何感覺,也不著急,待會兒便知道了。 天色已經很晚,該歇息了,正欲問小娘子是自己先用凈室還是她先,回過頭卻見小娘子一陣忙碌,也開始收拾了起來,抱著幾件衣物交給祥云:“你先抱過去,再來跑一趟。”轉頭看向他跟前的軟床,“被褥讓方嬤嬤重新再給郎君鋪一床,咱就不留了,一塊兒搬過去吧。” 什么意思。 謝劭完全沒明白過來,眼見小娘子要去拽那床軟軟的被褥了,終于沒忍住,及時出聲,“你要搬?” 小娘子聽他如此問,回過頭神色比他還疑惑,“郎君都搬來了東屋,我自然得搬走。”反問道:“郎君有什么疑慮嗎。” 疑慮大了。 小娘子剛才說的與他想的出入太大。 回想小娘子的那番言辭,至今還在耳邊,意思明確,言語露骨,自己不應該誤會才對,可再看她如今一張無辜的面,簡直是一顆冰心,純潔至極。便明白了這小娘子怕是沒經歷過人心險惡,說的話只能聽其字面之意,不能深層作想。 所以,所謂的要他搬回東屋,不過是兩人交換個地方。 倒顯得是他心思齷齪。 也行,她住了這么長日子,是該換換,揚手道:“沒事,搬吧。”話音一落,便看著小娘子走去床邊,把床上的被褥和兩個圓枕抽走。 光禿禿大床突然就沒那么軟了。 走過去坐在一邊,想等著她慢慢搬,小娘子又湊上來問他:“郎君可否借一下閔章,我東西太多,幫我搬一下。”抬手同他指了一下屋里的箱箱柜柜,“這些是我從溫家帶過來的嫁妝,都得搬去西廂房。” 謝劭:…… 大晚上箱柜挪動的動靜聲,簡直吵人耳朵,照這架勢,屋子都要被她給拆了,等她搬完,恐怕天都要亮了。 他還睡什么睡。 “行了。”忍了一陣終究沒忍住,起身同正在忙乎地小娘子道:“不用搬了。”什么念頭都沒了,扶額讓自己冷靜下來,“我搬回去,你好好住你的東屋,我不同你搶。” 與她的一堆東西相比,搬他的實在輕松很多。 小娘子一愣,“那怎么成,我答應了郎君,便不能食言。”倒是真心想要把他留下來,“郎君好不容易才搬過來,怎還有搬回去的道理,要是讓人知道了,還不得笑話。” 謝劭:…… 她也知道。 兩人一陣沉默。 溫殊色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么多東西,記得來時也就幾個木箱,當是后來才添置上的。 確實不好搬,該怎么辦呢。 自己好歹也在這兒住了兩三月,要說沒有半點留念是假的,既然兩個人都不能好搬,似乎只剩下了一個辦法。 溫殊色轉頭看向郎君,提議道:“要不我和郎君都住東屋吧。” 上過一次當,謝劭這回格外地鎮定,目光瞟向跟前的小娘子,“想好了?” 還有何可想的,省了搬東西,還能繼續住在這兒,已經很不錯了,小娘子把被褥和圓枕重新放回床上,替兩人做了決斷:“郎君睡床上,我再搭一張床。” 有了先前的誤解,反而是這樣的結果,讓人覺得踏實。 小娘子說得沒錯,搬進來再搬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且那二十兩銀錢給出去容易,拿回來困難。 謝劭點頭同意,“依小娘子說得辦。” 再找一張一模一樣的床,不太可能,方嬤嬤和祥云把溫殊色平時里當榻歇息的一張羅漢床,挪到了里屋,鋪上棉被。 達成共識后,兩人不再折騰,所有的東西也都歸了位,各自沐浴收拾完,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久別的大床同自己想象中一樣,鉆進被褥的瞬間猶如落進了九霄云層,尤其是蓋在身上的被褥和頭下的枕頭,似乎被小娘子拿到太陽底下曬過,自然的陽光氣息撲鼻,清新舒爽,賽過了龍腦香片,比他之前的床鋪還要舒適萬分。 一躺下便沒再動。 兩張床榻之間只隔了一張屏風。 大床上的郎君舒坦了,屏風外的小娘子卻不太如意,盡管方嬤嬤在羅漢塌上給她鋪了兩層褥子,躺上去,還是覺得硌得慌,左翻右翻,睡不著,偏過頭去,山水畫的一副屏風,乃梨木所制并不透光,什么也瞧不見,但能感覺到里面的人正睡得安穩。 實在睡不著,又無聊,輕輕地喚了一聲,“郎君。” 床上的郎君正飄在云層之間,眼見就要跌入夢鄉,聽到小娘子一呼,費力地睜開眼睛,“怎么了。” 便聽小娘子問道:“床軟嗎。” “挺好的。”想告訴她,不僅軟,還很香。 小娘子沒再問,片刻過去,再次到了夢境邊緣,耳邊突然又傳出了一陣動靜,“咚咚~”的聲響。 小娘子翻身的動靜真大。 忍了一會兒,沒出聲,好不容易安靜下來,誰知又開始了。 幾番之后,瞌睡被他攪得越來越遠,頭腦昏脹一片,忍無可忍,出聲問外面的小娘子:“你不睡?” 誰知小娘子一聽,嗓音帶著驚喜和詫異:“郎君也沒睡著?” 什么叫也,她這般翻來覆去,他能睡得著嗎。 “你睡覺一直這樣?”可惜沒有成親前同屋相互考驗的規矩,不然憑她這毛病,誰還敢娶她。 “郎君誤會了,我一般不這樣。”小娘子反駁道:“是這榻太硬,我睡不著。” “嬤嬤不是給你墊了兩床褥子?”他都看到了,并非硬到能睡不著的地步。 “郎君不知道,我小時候腰受過傷,睡不了硬榻,一睡全身都疼。”又道:“郎君是不是覺得床很軟?我在底下加了兩床山棕墊,上面再鋪了兩層棉花褥子,被褥和圓枕,今日才讓祥云拿出去曬過……”不說了,越說越糟心,翻了個身,同里面的人道:“郎君睡吧,我不打攪你了。” 可腰底下依舊硬邦邦一片,四肢怎么擺放都不如意,翻一下,再翻一下,再抬頭突然見到跟前立了人影,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溫殊色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后,滿臉自責,看著跟前的黑影,小聲道:“我又吵到郎君了嗎,我保證,再也不翻了。” 她那保證半點可信度都沒。 “床上去睡。”黑燈瞎火的分辨不清郎君的神色,但聽得出來,聲音有些咬牙切齒。 小娘子猶猶豫豫:“說好的給郎君睡,這怎么好意思呢。” 她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額間又是一陣跳動,但事情都做了,話也要說得漂亮,“小娘子不是腰痛嗎,若是有個好歹,將來不也得托我照看。” 說得也對。 小娘子贊同,一副體貼他的模樣:“郎君已經夠辛苦了,我萬不能給郎君增添負擔,這就到床上去睡。” 匆匆從榻上爬起來,毫無留念地走去了屏風后,一溜煙地鉆進被褥里,腰底下終于不硌了,舒坦地伸了下四肢,再翻了個身,緊緊抱住失而復得的云錦被,嗅著上面的陽光味,心滿意足地合上眼,再也沒有翻動過。 悲喜換了個位。 睡不著的人換成了謝劭。 尤其是躺過了大軟床,體會到何為舒坦后,再來睡這張簡陋的羅漢塌,便如同大院子搬進了茅草房,落差太大。 倒也沒像小娘子那般頻頻翻身,只睜著眼睛覺得不可思議,不太明白,自己今日是怎么就走到了這一步。 二十兩俸祿,一分不剩,就換來了這么一張羅漢床,還不如他的西廂房呢。 — 第二日閔章見人從里屋出來,本以為會見到一位意氣風發的主子,結果卻見其精神萎靡,眼底還有一塊烏青。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這方正揣測,便聽主子吩咐道:“待會兒把西廂房的床搬過來。” 那張羅漢塌不僅窄還短,一個晚上他都沒伸直過腿。 閔章沒鬧明白,后來搬床進去才知道,主子這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漸漸地又才發覺,似乎并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起碼主子終于住進了東屋,能同三奶奶朝夕相處了。 從分房到分床,已經跨出了好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