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9、明碼標(biāo)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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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在大家都算了解和王爺?shù)男宰樱瑳]有人傻到去“死諫”。 和王爺有言在先:你們盡管去死,在原則問題上,本王要是退讓一步,就算我輸。 從某些方面來說,和王爺有時候比德隆皇帝還狠。 德隆皇帝不沉迷于女色,不貪婪后宮的妃嬪,夙興夜寐,非常的勤勉,一心要做一代明君,鑄就萬世基業(yè)。 表面上待人極其寬容和善,在禮數(shù)方面做得也很到位,經(jīng)常讓一些老臣感激涕零。 和王爺卻是相反,嘴上經(jīng)常掛著“為百姓服務(wù)”,但是經(jīng)常干一些讓人為難的事情。 絕對不是好說話的,只要是自己認(rèn)定的,旁人說什么都沒有用。 “王爺.....” 達格又黑又瘦,干巴巴的臉皮折在一起,半晌后才道,“西夷猖獗,還請和王爺為我南洋子女主持公義!” 林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道,“我在三和的時候是見過你的,怎么現(xiàn)在還這么瘦?” 達格高聲道,“在三和的一段日子,下臣受梁國教化,吃的好,喝的好。 如今西夷蠻橫,我南洋子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下臣身為大祭司,眼睜睜的看著子民受苦受難,實在是寢食難安?!?/br> “你這官話很有進步,都會用成語了,” 林逸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話,依然自顧自說自己道,“不錯,學(xué)好官話,走遍大梁國都不怕。” “謝王爺謬贊?!?/br> 達格欲哭無淚,自己說的是這個嗎?怎么老是岔開話題? 林逸好奇的道,“你見過西夷的火炮?” 達格趕忙道,“啟稟王爺,如今那我南洋故土到處是西夷的火炮,海岸上,船上都是有的?!?/br> “威力怎么樣?” 這個才是林逸最關(guān)心的問題。 到現(xiàn)在,他都沒見識西夷的火炮! 他已經(jīng)下令給杜三河和田世友了,無論如何要搞一門西夷的火炮回來。 奈何這兩個人都是不爭氣的,到現(xiàn)在一無所獲。 達格悲痛的道,“王爺,那火炮很是厲害,讓我南洋二郎死傷不計其數(shù)。” “回頭你跟工部的人去看看咱們的火炮,你對比一下,” 林逸對莫舜等人眼前的火炮還是沒有多少信心,“給他們提一點意見?!?/br> 達格低著頭道,“不敢,上國火炮,必定不是凡物。” “我再問你,” 林逸蹲坐在臺階上,伸了個懶腰,“你等在南洋還剩下多少地盤?” “下官愚鈍?!?/br> 達格沒有意會出來這話的意思。 “就是你手底下還有多少人,還有多少錢,還有多少土地!” 林逸懶洋洋的問。 他不明白這個有什么好迷惑的。 又不是什么高深詞匯。 “我南洋之地,小國寡民,不敵西夷,我王忍辱負(fù)重,領(lǐng)著子民進了山林,翹首以盼王師!” 達格愈發(fā)悲嗆道,“還請王爺可憐可憐我南洋子民!” “你啊,也別著急,南洋距離我大梁國有多遠,你也是清楚的,遠水解不了近渴,” 林逸突然又問道,“阿育國的李佛,你是否有了解?” 達格猶豫了一下道,“王爺,這阿育國自從被西夷滅國之后,李佛皇帝便掛帆出海了,海上的人依然對其尊敬有加?!?/br> “那就更好了,” 林逸想了想道,“你回程的時候,可以聯(lián)系一下李佛,把我的話傳過去,一千萬兩銀子,本王幫他復(fù)國,價格公道,童叟無欺?!?/br> 他可不是他老子,為了所謂“天朝上國”的面子,做冤大頭。 更何況,他現(xiàn)在缺錢! 缺很多錢! 金銀自然是越多越好! 至于會不會引起物價飛漲,錢幣貶值,就不是他能知道了! 畢竟他不是學(xué)經(jīng)濟學(xué)的。 如果真要考慮,他也是以后的事情。 大不了對外擴張,這是從古至今,解決經(jīng)濟危機的最佳方法。 “一千萬兩嘛.....” 達格一下子就陷入了沉吟。 表面上是讓自己傳話給李佛,但是這話又何嘗不是對自己說的? 一千萬兩就可以復(fù)國嗎? 林逸笑著道,“行了,天熱,估計你也乏了,回驛館休息去吧。” “下臣告退?!?/br> 達格說完就領(lǐng)著一眾使臣出了金鑾殿。 甘茂突然出列道,“臣以為,這南洋遠在海外,實不宜宣揚國威?!?/br> 出征就得要錢??! 他這個戶部尚書從哪里能湊來這么多錢? 如果和王爺真要海外揚威,起碼要等到他致仕吧? “我不要你以為,我要我以為,” 林逸好像完全沒看到甘茂的臉色,大大咧咧的道,“你以為我要宣揚國威? 我要的是賺錢! 賺很多錢? 你這個戶部尚書,也不明白?” “老臣......” 甘茂老臉漲紅,“如今國庫空虛,還請王爺三思!” 賺不賺他不知道! 但是,出錢要找他的?。?/br> “行了,少愁眉苦臉的,這事之后再議,” 林逸打著哈欠道,“退朝吧?!?/br>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場雨過后,便是秋分。 北方來了,天漸漸陰冷了起來,林逸也不敢穿大褲衩了,不過也沒有穿長衫,學(xué)著尋常百姓,裹著襖子長褲,行走在安康城的大街上。 許多商販的攤位上都擺放著玉米、番薯、土豆、大白菜,都是剛剛從地里出來的,看著都非常新鮮。 林逸買了一個考紅薯,一邊走一邊吃,對著跟在后面的梁遠之道,“今年的秋收工作,不能耽誤,有些家庭勞動力薄弱,就讓兵部組織各地官兵參與秋收,他們是拿的餉銀都是百姓給的,為百姓做點事也是應(yīng)該的。” “王爺,過幾日便是沙場點兵,秋季比武,恐怕各地的官兵都很難騰出功夫。” 與林逸不同,梁遠之穿著一襲白色長衫,翩翩公子的模樣,與林逸形成了鮮明對比。 林逸的鼻子一抽一抽,總感覺有鼻涕在鼻子里,他總想用手給擤出來,但是大街上人來人往,左右又有便衣侍衛(wèi),讓人看見總不好意思。 他雖然不怎么要臉皮,但是還是挺有素質(zhì)的。 走了半晌,沒有遇到合適的擤鼻涕的地方,走到一處拐角,偏偏又看到一灘水漬,再抬頭看看墻面上的那條水線,一下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皺眉道,“讓安康府在城內(nèi)多建一些公共廁所,人有三急,現(xiàn)在還到處大小便,成何體統(tǒng)。” 大梁國壓根就沒有公共廁所的概念! 所謂的公共廁所,還是自己在白云城普及開的。 眼前回了安康城,安康府就按照白云城的方式建了一些廁所,但是依然不夠用。 許多人憋不住了,依然是隨地解決。 林逸遇到這種事情,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 梁遠之聽見這話后,訕笑道,“王爺,眼前安康府的銀錢不足,這個月捕快的餉銀還沒發(fā)出來呢。 據(jù)說,這馬頡正在拍賣城外的兩處地,就靠這點賣地錢過日子了?!?/br> 哪里還有什么錢建公廁! 林逸不解的道,“這里可是我大梁國的都城! 安康府能窮成這個樣子? 每個月收的稅呢?” 梁遠之恭恭敬敬的道,“王爺,舊城改造、拆遷、建學(xué)校,到處都是花錢的地方,據(jù)屬下所知,馬頡大人已經(jīng)掰著指頭在花了,依然捉襟見肘?!?/br> “這一個個的也不知道都是怎么混的,” 林逸忍不住嘆氣道,“那今年的溫室大棚建設(shè)的怎么樣了,這個沒有耽誤吧?” “王爺,溫室大棚是科學(xué)院給的錢,馬大人倒是躲了個清閑?!?/br> 梁遠之實話實說。 林逸發(fā)狠道,“讓戶部的人出個條承,對全國的青樓和賭場課以重稅?!?/br> 取締是不可能取締的。 但是,讓他們蓬勃發(fā)展,又非林逸的本意。 既然如此,林逸就決定讓他們?yōu)榇罅簢亩愂兆鲐暙I。 至于會不會加重老司機和賭鬼的成本,那就不是他考慮的了。 “王爺英明。” 梁遠之笑著道。 “你們啊,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再開財源了,” 林逸很是無奈的道,“百姓沒錢不如狗,我又何嘗不是呢?” 梁遠之低著頭。 肯定是沒聽見的。 林逸把紅薯皮扔到一旁的韓德慶的手里后,接著道,“代王前些日子也去白馬寺了? 只是單純進香?” 韓德慶笑著道,“王爺,白馬寺左右有個尼姑庵,代王與一個妙齡尼姑惺惺相惜,引以為知己,代王時常去探望。” 林逸瞪大眼睛道,“他還有這個癖好? 我以前居然不知道?!?/br> 韓德慶道,“王爺,代王的生母惠妃原本就出自天寧寺。 圣上對其寵愛有加,代王受賢惠影響,亦是一心禮佛?!?/br> “你不說,我都快把天寧寺給忘了,” 林逸笑著道,“我以前還去過好幾次呢,里面的尼姑很多都挺漂亮的?!?/br> 天寧寺其實并不是單純的尼姑庵。 皇帝三宮六院,不敢說各個國色天香,但是絕對是沒有幾個丑的。 老皇帝活著的時候,兒子們有想法都不敢付出實踐。 一旦老皇帝嗝屁了,繼位的新皇帝,就開始把以前不敢干的事情干了一遍。 但是礙于倫理,又不好光明正大。 于是,就玩了一出戲碼,讓自己喜歡的妃子入天寧寺當(dāng)一段時間尼姑。 之后,改了名后,再重新迎入宮內(nèi)。 代王的圣母惠妃就是這個情況,她原本是永光皇帝的淑女。 他老子德隆皇帝看中后,就直接送入了天寧寺,之后重新走一遍選秀流程,封為惠妃。 流程對了,誰也不能說個“不”字。 林逸進安康城以后,他也遠遠的看過兩次惠妃,一身素衣,不施粉黛,四十來歲了,依然跟少女似得。 老八楚王,曾經(jīng)就躍躍欲試,奈何這惠妃生性高冷,又兼武功高強,直接把老八揣進了河里。 老八有苦說不出。 林逸吸取了老八的慘痛教訓(xùn),從來不敢找惠妃搭話。 即使是現(xiàn)在也是如此。 何必去討那個嫌呢? 回到和王府,小丫頭離著老遠就沖著他顛顛跑了過來。 “這走路越來越穩(wěn)了啊,” 林逸把姑娘抱在懷里,堅持不懈的教她說話,“喊爸爸。” “啊......” 小姑娘不為所動,只對著林逸身后的紫霞咯咯笑。 “對你真的是不能有一點指望啊?!?/br> 林逸心里還是挺欣慰的。 起碼沒有再喊“娘希匹”。 這些日子他已經(jīng)不在孩子面前說臟話了,現(xiàn)在看來成果顯著。 紫霞接過來小丫頭,對著林逸道,“王爺,郡主聰明伶俐,已經(jīng)能喊很多詞了?!?/br> “希望慢慢進步吧,” 林逸鼻子依然不舒服,看著從院外引進的溪水,直接蹲了下來,把腦袋悶了下去,一陣呼嚕呼嚕,鼻子這才痛苦的了許多。 紫霞擔(dān)憂的道,“王爺,你是不是受了風(fēng)寒?” 林逸道,“還真有可能,你抱著孩子還是離我遠一點吧,要是病毒性的,說不定就傳給她們了?!?/br> 此刻也熄了去看兒子的心思。 紫霞道,“王爺,我去給你熬點姜湯吧?!?/br> “不用了,” 林逸依然抽著鼻子,“算了,我就不待家里了,省的到時候你們跟著我倒霉?!?/br> 不等紫霞說話,就再次出了王妃。 “王爺.....” 韓德慶本來要下值了,想不到王爺這會還會出門。 林逸擺手道,“讓別人跟著我,你自己回去休息吧。” 有些人在享受996福報。 而韓德慶這些人卻是比996還拼,跟在他身后,幾乎是沒日沒夜。 一個月?lián)嗡酪簿托菽敲磶滋臁?/br> 自己實在不好意思再耽誤他時間了。 “謝王爺體恤。” 韓德慶沒有客氣。 他算是摸透和王爺性子了,越是客氣越是招和王爺煩。 吩咐譚飛和雷開山兩句話后,便回家去了。 后山,關(guān)小七的牲口圈越發(fā)熱鬧了,羊叫聲,牛角聲,彼此起伏。 林逸甚至還聽見了狗叫聲,進了院子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條沙皮犬。 “你老子對貓狗過敏,還養(yǎng)這些?” “他不過來才好呢。” 關(guān)小七氣鼓鼓的道。 “你們父女鬧矛盾了?” 林逸詫異的道。 關(guān)小七冷哼道,“沒有?!?/br> 林逸瞧了一眼對著他齜牙咧嘴的沙皮犬,“挺兇的,從哪里來的?” 關(guān)小七道,“府里的人不是在到處驅(qū)趕山上的流浪狗嘛,它也是個可憐的,知道躲我這里,我就沒舍得攆它,養(yǎng)著唄,它也是很中用的,能幫我看著牛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