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8、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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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和王爺那句話來說就是:江南之地再富也架不住這么薅羊毛??! 從永光皇帝上臺后,就對江南之地課重稅了。 到德隆皇帝,天下糜爛,指望的也全是江南的賦稅! 等和王爺進(jìn)了江南之地,實(shí)在不忍心再加稅,只能把江南豪族給抄了一遍家。 大軍出征塞北,錢糧無數(shù),缺錢缺到何吉祥大人整夜睡著,就這依然沒敢再給江南加稅,含淚把冀州給薅了一通。 如今這安康城的流民,大部分可都是冀州、齊州過來的! 有些過不下去的窮人家,無奈之下已經(jīng)偷偷給孩子凈身了,準(zhǔn)備送入宮里討口飯,不至于餓死。 奈何宮里早就傳出來消息,沒缺,不招人。 至于是不是和王爺?shù)囊馑迹筒坏枚恕?/br> 據(jù)說和王爺曾經(jīng)想著廢除宦官制度呢,被宮里的袁貴妃好一頓訓(xùn)斥。 “不是,” 將屠戶再次瞪眼道,“你還沒說你到底怎么知道的呢? 消息靠譜不靠譜? 別準(zhǔn)備起來了,回頭白搭錢?!?/br> 豬rou榮笑呵呵的道,“這次大軍出征是鐵板上的事了,馬上就要再次召開供應(yīng)商大會了?!?/br> 將屠戶白了他一眼道,“這個我倒是有耳聞,只是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是想問你是怎么知道和王爺要親征的?” 按理說,這種事情肯定屬于絕密,絕對不可能傳到豬rou榮耳朵里,要不然從兵部到都督府肯定要砍一圈腦袋的! 他再沒文化,也知道這是梁律中的泄密罪! 誰敢冒這個風(fēng)險? 真的不要命了? “這......” 豬rou榮明顯猶豫了一下。 但是他知道,他要是不說明白,將屠戶不會罷休,沉吟半晌后才道,“宮內(nèi)換防了,劉闞的旗手衛(wèi)從宮里出來了,就在咱們附近的駐軍地受訓(xùn)?!?/br> “換防很正常啊,” 將屠戶笑著道,“這能說明什么?” “旗手衛(wèi)乃是天子儀仗,如果只是他們調(diào)動,倒是說明不了什么,關(guān)鍵是這幾日在征集海船,蔣侃的水師此刻就??吭邶R州的沿海,隨大軍一起南下,” 豬rou榮見他要插話,便擺手打斷道,“你聽我說完,如果只是運(yùn)送將官,用得著蔣侃親自護(hù)送? 雖然我看不上這狗東西,可他現(xiàn)在好歹也是水師提督,從一品的大員?!?/br> “除了和王爺,確實(shí)沒有人值得他護(hù)送,” 將屠戶皺著眉頭道,“但是,你這也只是猜測,還是做不得準(zhǔn)的,等開供應(yīng)商大會,咱們再做準(zhǔn)備也不遲?!?/br> 豬rou榮跳腳道,“不能等啊,你不記得前年的事情了? 一聽說大軍出征,糧價rou價,全部翻了一番,你我兩個人大冬天的,吭哧吭哧的帶伙計下鄉(xiāng)收生豬,累成什么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現(xiàn)在兵部同安康府尹已經(jīng)在運(yùn)河邊開始征集大船,這次出兵川州,估計也是鐵板釘釘?shù)氖虑榱耍蹅円驳锰崆罢掖唬蝗坏綍r候貨拉不出去,就只能干瞪眼?!?/br> 將屠戶搖頭道,“你又說胡話了,我大三和今非昔比,無論是荊州、岳州、還是永安,都有我三和的駐軍,哪里不能調(diào)兵了,偏偏千里迢迢從安康城過去。 更何況,和王爺還是坐海船到金陵城,沿江入川州,說明壓根就帶不了多少人,到時候,肯定是從最近的岳州和楚州、荊州調(diào)兵入川州。” 豬rou榮道,“那咱們做不了這趟生意了?” “難,” 將屠戶摸了摸下巴,“安康城的糧食本來就是從豫州、江南調(diào)過來的,去年年末的時候,糧食高漲,何吉祥大人還特意給南洋過來的糧商免了稅。 和王爺甚至直接給一個阿育國的大商人頒發(fā)了一個友誼獎,允許帶刀行走安康城。 那糧商得意的騎馬游街,當(dāng)時鬧的有多轟動,你又不是不知道。 如今糧食雖然沒有那么緊張了,但是無論如何,何吉祥大人也不會允許調(diào)糧去川州。 這幾年,岳州、洪州、楚州,免賦,沒有戰(zhàn)亂,糧倉充盈,供應(yīng)川州肯定沒問題,再不濟(jì)還有三和呢。” 豬rou榮道,“那你的意思是咱們提前去岳州或者洪州?” 將屠戶搖頭道,“如果真的要出征川州,估計這供應(yīng)商大會都已經(jīng)在岳州、洪州本地開過了,哪里還能輪的上咱們。” “哎,” 豬rou榮嘆氣道,“這生意是越來越不好做了啊?!?/br> 將屠戶冷哼道,“要不然老子能想回三和?” 豬rou榮道,“那咱們就干看著?” “那當(dāng)然不行,” 將屠戶想了想道,“川州路途遙遠(yuǎn),戰(zhàn)事肯定沒那么快結(jié)束,咱們現(xiàn)在就啟程直接去川州,哪怕做不了供應(yīng)商,也可以撿個漏,有的湯喝也比什么都沒有強(qiáng)。” “行,我這就安排人,咱們走官道?!?/br> 豬rou榮說完就匆匆去了。 太陽正好。 林逸蹲在御花園的荷花池邊,有一下沒一下的往池子里丟魚食,看也沒看坐在身后一臉陰沉的德隆皇帝,只是漫不經(jīng)心的道,“論功夫,兒子比不過父皇,可是論養(yǎng)魚遛狗,兒子自信比父皇強(qiáng)。” 德隆皇帝輕抿一口茶后,由著小太監(jiān)接過茶盞,冷哼道,“你真是朕的好兒子啊?!?/br> 林逸回過頭,看著面色不虞的德隆皇帝,笑著道,“父皇過獎了?!?/br> 突然噗通一聲,荷花池泛起陣陣漣漪,里面搶食的魚兒,依然前赴后繼。 “寶啊,你的力氣真大,都會扔石頭了,” 林逸一把抱起旁邊的女兒,刮著她的小鼻子,把她逗得咯咯笑,“行了,太陽曬完了,該去午睡了?!?/br> “奴婢告退?!?/br> 紫霞抱著小丫頭,領(lǐng)著一眾侍衛(wèi)走了。 林逸對著德隆皇帝,得意的道,“怎么樣,你孫女還是挺可愛的吧?” “朕錯看你了,” 德隆皇帝瞇縫著眼睛道,“居然這么有耐心。” 林逸道,“自己的孩子自己當(dāng)然愛了,怎么可能沒有耐心呢?!?/br> 德隆皇帝淡淡道,“我以為你會直接登基,朕老了,那位置便該由你做。” 林逸笑著道,“我說我對皇位沒有興趣,你信不信?” 見德隆皇帝不應(yīng)話,便嘆氣道,“兒子真的只想混吃等死,睡覺睡到自然醒,數(shù)錢數(shù)到手抽筋,奈何這么多人逼迫兒子,不讓兒子安寧。 兒子沒辦法,只能走這一步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