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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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告狀!” 女子高聲喊完后,兩邊的路人側目,有熱鬧不看,這一天就算白過了。 攔路告狀這種事情,他們是最喜歡看的。 畢竟,金陵城這一年都是亂糟糟的,好長時間都沒有這么喜慶的事情了。 “你是何人,要告狀何人?” 陶應義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板,要在和王爺面前好生表現一番,不能有絲毫怯懦。 “他!” 女子毫不猶豫的指向了林逸。 不光是陶應義,他身后的官兵也皆是目瞪口呆。 這是和王爺! 你這個女子莫要亂說話好不好! 會害死人的! 陶應義先是看向面無表情的和王爺,然后看向義憤填膺的女子,一時間無所適從。 “這位大人,我可是冤枉的,” 林逸騎著驢子,緩緩上前,對著陶應義道,“你可得給我做主。” 陶應義直接愣了。 王爺這是入戲了? 既然王爺要演戲,他就只能配合了。 硬著頭皮道,“你說你是冤枉的,咱們就到衙門里說吧。” 畢竟刑恪守和剛剛歸順的彭龜壽都在衙門里,麻煩還是丟給他們吧。 這種爛事,不摻合為妙,省的殃及自己。 林逸笑著道,“如此再好不過了,大人,你帶路吧。” 他也不愿意眾目睽睽之下出丑。 好不容易做次紈绔子弟,卻毀在了自己親手建立的律法之下! 如果三和沒有這么嚴苛的律法,女子打不過,罵不過,恐怕只能忍氣吞聲了! 哪里還敢告官! 自己真是衰到家了! 女子冷哼道,“你這個臭流氓,就等著去勞改吧。” 三和人入城的時間并不算長,但是宣傳的很到位,官差瞧著鑼鼓,滿城的喊:殺人、偷人、騙人、搶人都是犯法的,重則死刑,輕則勞改。 每天從早喊到晚,就沒有人不知道的。 陶應義一言不發,直接掉轉馬頭回城。 林逸在女子不滿的眼神中,騎著驢子慢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女子很不高興,官差居然不派人押著這個登徒子! 萬一跑了怎么辦? 眼前她只能跟在這個登徒子的身后,以防他跑路。 不知不覺中,一眾人就到了布政司衙門的門口。 門口早已圍了一個人山人海,里三層外三層。 看著這么多人,女子終于膽怯了。 自己被輕薄的名聲傳出去,以后還怎么做人? 卻不想,她自己剛走進去,看到那個登徒子居然直接坐在大堂的門檻上,對著衙門沒有一點敬意。 后衙內刑恪守為難的看著面前的小喜子,嘆氣道,“請公公見教。” 小喜子笑著道,“咱們王爺能看得上她,是她的造化,倒是不知道好歹了。” “這......” 刑恪守恨不得破口大罵。 老子是問你前因后果! 你說這種屁話! 有意思嗎? 而且最關鍵的是,你得替王爺找個托詞吧? 衙門里誰不認識王爺? 眾目睽睽之下落了一個調戲民女的名聲,好看嗎? 王爺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王爺在河邊釣魚,這姑娘騎馬沖撞過來,咱家攔了下來,” 小喜子慢慢悠悠的道,“為她所不喜。 咱們王爺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一片天真爛漫,說話橫行無忌,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誤會了王爺,僅此而已。” 刑恪守將信將疑。 畢竟,那女子可是直接說王爺輕薄與她。 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大可能。 這么多年,他們家王爺一直都是一個人,要是稍微紈绔一點,不至于連個側室都沒有。 說他們家王爺調戲女子,他第一個不信。 思索一番后,便從后衙直接去了大堂。 直接坐下,沒敢拍驚嘆木,兩邊站著的衙役也沒有喊口號。 這令門外看熱鬧的人詫異不已。 今天的衙門有點不正常啊! “堂下何人!” 刑恪守直接望向女子。 對于旁邊蹲坐著的和王爺,他沒敢直視。 “在下張三,三和人士,今日與這位姑娘是第一次相遇,” 林逸終于站起身,總覺得自己定的規矩,自己不好帶頭違反,便拱手道,“話不投機半句多,姑娘誤會我了,居然說我是什么登徒子,真真的不講道理啊。” “胡說八道!” 女子氣的跳腳道。 “大堂之上,不可放肆!” 啪嗒一聲,刑恪守拍下了驚堂木。 豈可對王爺如此無禮! “威....” “武......” 兩邊站著的衙役把手里的棍子在地上有節奏的敲著。 大堂外圍觀的眾人終于舒服了。 他們等這一刻等了好長時間,畢竟習慣了,要是少了這一步,他們總覺得哪里不正常。 “是。” 女子終于低下了頭。 然后開始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刑恪守聽完后,再次拍了一下驚堂木道,“當街縱馬,你可知罪!” “啊......” 女子愣了愣道,“大人,荒郊野外,如何不能縱馬!” “是啊......” “大東河那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呢.....” “那邊路都不通.....” 外面的人跟著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肅靜!” 刑恪守再次拍了一下驚堂木。 等外面的人鴉雀無聲后,刑恪守看了一眼林逸后,不得不大著膽子道,“這姑娘訴你調戲與她,你可認罪?” “當然不認,” 林逸也是無奈,外面的刁民太多,真的讓人頭疼啊,為了不激起民憤,他不得不自辯道,“我對這位姑娘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手腳,反而是這位姑娘拿劍刺我。” “你意圖行兇殺人?” 刑恪守聽到林逸的話后嚇了一跳,看向女子再無一絲客氣。 “大人,我也是圖自保而已!” 女子毫無懼色的道,“不管怎么樣,他必須賠我的馬,我那匹馬,可是塞北寶馬,價值千金!” “行吧,我賠你馬。” 林逸見刑恪守這么為難,感覺沒意思了。 泡妞泡到打官司的親王,他估計是千古第一人,回頭傳到他老娘和meimei的耳朵里,自己都沒臉。 “你賠的起嗎?” 女子接著反問道。 “賠不起,我給你家做工還債。” 林逸笑著道。 刑恪守終于明白了林逸的心思。 生怕自己不顧臉面,忍不住出聲附和:此言甚善。 但是,真的不能這么做,否則三和的律法就成了一紙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