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做人留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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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夫與雍州官兵打的如火如荼,不可開交。 不遠處的三和官兵,只能吞咽著口水,干瞪眼看著。 有的人甚至心情有點忐忑,民夫中有他們的父親、兄弟姐妹、親戚朋友,不管誰出事,都不會好受。 他們不是民夫,可以目無法紀,他們是官兵,無軍令,不得擅動。 否則不管打贏還是打輸,不但他們這一年的餉銀沒了,還得挨揍。 他們在等。 只等著一聲令下,緊握著大刀直接砍上去。 在焦急的等待中,號角聲終于吹響了。 三和騎兵在前,輕卒在后,如洪水般匯入了民夫的隊伍中。 站在山頂上的林逸,打了個哈欠,看了眼山腳下的廝殺,又抬頭望了望愈發黯淡的天色,嘆氣道,“他娘的,都這會了,還不讓人消停?!?/br> 經過與阿育國,南州、洪州叛軍等多次戰役后,他對三和的戰斗力漸漸有了點信心,所以此刻倒是顯得很是淡定。 沈初訕笑道,“此次北上,餉銀緊張,供應商的錢也尚未給足。 這些民夫遠道而來,自然要找點生計,屬下未加約束,才釀成這樣的禍事,王爺恕罪!” “為了錢,他們可以不要命,” 林逸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有點三和精神了。” 三和精神:一切向錢看。 沈初再次磕了一個頭后,策馬下山,與三和官兵并肩作戰。 夕陽終于藏進了山頭。 黑夜落下了帷幕。 他只能看見山腳下往來不斷的火把。 戰況如何,他還不知道。 所以,蚊子盡管很多,他還是忍著沒有下山住宿。 突然,葉秋從自己面前飄了出去,他正好奇怎么回事的時候,聽見了一陣打斗聲。 難道三和官兵這么無能,讓雍王官兵打上來了? 借著旁邊火堆的光,他看到了密林之上站著的白色身影,很是眼熟,接著又是一個黑影站在了密林之上,與白影打斗的不可開交。 “保護王爺!” 官兵喊叫聲彼此起伏,接著一隊又一隊的官兵跑過來,把林逸圍在了中間。 “王爺面前不得放肆!” 林逸聽見了葉秋的聲音。 葉秋同時朝著白色人影和黑色人影出手,緊接著半空中又突然多出來一人影,與葉秋聯手。 密林之下也傳出來一陣刀兵相擊的聲音。 不一會兒,王大海從林子里鉆了出來,身后是一串被捆綁起來的人,由三和官兵押著,直接跪在了林逸的面前。 林逸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們,這是宮中大內侍衛的衣著。 王大海道,“王爺!” “先帶下去,之后再說?!?/br> 林逸的眼睛又望向了密林之上,上面的打斗越來越激烈了,纏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但是,瞇縫著眼睛,他終于認出了另外一個人,原來是瞎子。 他與葉秋把一黑一白兩個人逼到了地面之上。 “姑母......” 待林逸看清那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女子后,驚愕不已。 至于另外一個人容貌,漸漸清晰,宮中供奉——劉朝元! 尊卑有別,長公主和劉朝元這二人怎么可能打起來! 葉秋與瞎子一個手執長劍,一個拿著竹節,緊跟著落地了,護在林逸左右。 “給王爺請安!” 劉朝元朝著林逸欠了下身子。 “原來是劉供奉,” 林逸笑著道,“無須多禮,記得小時候,本王是稱呼你為阿公的?!?/br> 沒錢看小說?送你現金or點幣,限時1天領取!關注公·眾·號,免費領! 為了能從劉朝元身上學到不世神功,他當初對劉朝元可是非常恭敬呢。 劉朝元躬身道,“王爺抬愛了,老奴當不起這個稱呼?!?/br> 林逸的眼神直接對上了笑盈盈的長公主——林允兒。 “本宮的侄兒終究是長大了,” 長公主以袖掩嘴輕笑道,“想不到如今身為一方諸侯,居然也有了這樣的氣勢,本宮倒是看走眼了呢?!?/br> “能在這里見到姑母,實在是可喜可賀。” 林逸看著那魅惑眾生的小臉,鮮艷的櫻桃紅唇,他壓抑著想吞咽口水的沖動,心里不停的宣著佛號! 阿彌陀佛 娘希匹! 這可是自己親姑姑! 不能亂想,否則是要進骨科的! 千萬,千萬不能沖動啊。 林允兒看了一眼山腳下越來越長的火龍,笑著道,“與雍王相爭,不落下風,你倒是果然厲害的很呢?!?/br> 林逸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侄兒亦是無奈,自然比不了父皇與姑母兄妹情深。” 長公主說話陰陽怪氣,林逸說起話來自然也不再客氣,暗戳戳的扎她心窩子。 果然,長公主面色陡變,冷哼道,“真不愧是本宮的好侄兒,今日你當如何,是做你父皇的好兒子,還是兩不相幫?” “圣上大病初愈,對長公主極為想念,命奴才宣長公主進勤政殿,” 劉朝元朝著長公主向前一步道,“長公主還是不要辜負圣意的好?!?/br> “喲,父皇的病好了?” 林逸一驚一乍的道,“真是可喜可賀,只是不知道我那太子哥哥如何?” 是被殺了,還是囚禁了? 眼前他是一無所知。 劉朝元面無表情的道,“一切皆在圣心?!?/br> 林逸看了一眼長公主,然后又看了一眼劉朝元,笑著道,“劉供奉,本王與姑母長久不見,同樣甚是想念,本王擅自做主,就把姑母留在這里,與本王秉燭夜談。 你呢,該嘛嘛去,就不要在這里浪費功夫了,弄得本王都不好意思了?!?/br> 劉朝元冷冷的道,“王爺,這可是圣上的意思,王爺要違背圣意?” “我可不是逆子,我很孝順的,你可千萬不要胡說,” 林逸大大咧咧的道,“只是長公主長居深宮,此刻出來散散心,自然是再平常不過,劉供奉何必這么不通情理,強人所難? 你不如這樣回稟我老子,就說長公主不知所蹤,不知意下如何?” “王爺慎言!” 劉朝元大聲道,“此乃欺君之罪!” “你這樣讓我很為難啊,” 林逸嘆氣道,“劉供奉,你是看著我長大的,我的脾氣你應該是知道的?!?/br> 林允兒玩味的看向林逸。 林逸裝作沒看見。 劉朝元嘆氣道,“王爺執意如此嗎?” 如果能動手,他早就動手了。 奈何王爺身邊有兩個大宗師! 其中一個瞎子,就不是自己所能對付的! 如果再加上長公主,三人聯手,自己肯定是走不了的。 “也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完全的為你著想,你好我也好,” 林逸笑著道,“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做人呢,千萬不要太死板,否則呢,會沒朋友的,甚至搞不好還會師徒反目。 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的道理,劉供奉不會不懂吧?” 老東西! 別忘記你師父還是我養著的! 惹了老子,以后讓你師父給你穿小鞋。 看你師父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如果不是看在對方照顧了自己老娘和meimei的份上,他真的想讓葉秋和瞎子留下他,省的他到皇帝老子面前嚼舌。 自己不得安生。 “望王爺好自為之,老奴告退?!?/br> 劉朝元說完,平地一躍,直接沒了影子。 “飛來飛去,都是怎么練的呢? 娘的,功夫都是這么好。” 林逸每次看到這種場景,都是忍不住羨慕嫉妒恨。 “你就一點都不怕?” 一直站在旁邊的長公主突然出聲道。 “都退下吧,這是我親姑姑,還能害我不成,你們緊張個屁,” 林逸朝著圍著他的侍衛擺了擺手,等侍衛散開,他走向那妖嬈的女子跟前,好奇的道,“我為什么要怕? 好讓姑母知道,我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林允兒笑著道,“你父皇是務必要抓本宮回去的,如果讓你父皇知道是你把本宮留了下來,你想過沒有,你父皇盛怒之下會有什么后果? 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怕? 冀州、齊州十五大軍,安康城尚有十萬大軍,你這點人可真不夠看?!?/br> “哎,你侄兒我接連占了岳州、洪州、南州、荊州、永安,加上三和,七州之地,如今又領兵北上,你以為他會開心嗎?” 林逸沒有問,你親哥為什么要抓你回去,只是嘆氣道,“做對十件事,抵不了做錯一件事,反正怎么樣,都討不了他歡喜,父子情終歸是沒了。 與其這樣,不如錯上加錯,這算破罐子破摔嗎?” 以往,他在都城的時候,逮著誰都敢罵,橫行無忌,闖下了“貪財”、“不學無術”的名聲。 給人的感覺,頂多就是奶兇奶兇的,有傷人意,也沒傷人的本事。 大家拿他當做笑話看,真心沒人和他計較。 現在,他卻不一樣了! 囊括七州之地,手握重兵。 即使他對人跪下身子,撅著屁股,和顏悅色,甚至是躺著打盹,大家還是會把他當做老虎。 會吃人的。 “本宮終究還是看走了眼,原來你才是最像你父皇的?!?/br> 林允兒嘆氣道。 ”不,不,” 林逸擺手道,“我跟他肯定不像,他是他,我是我?!?/br> “隱忍不發,” 林允兒淡淡地道,“這一點你很像你父皇,本宮自小和他一起長大,很是了解他?!?/br> “姑母,你這又說錯了,侄兒從來不留隔夜仇,有仇的話,一般都是當場直接了斷,” 林逸笑著道,“我在都城時候所作所為,你不知道嗎?” “知道?!?/br> 林允兒笑著道,“那都是你的假象?!?/br> “哎,說不清楚了,” 山下的戰事仍然沒有結果,林逸等的不耐煩了,吩咐左右道,“下山,上茶,上菜,上酒,好好招待姑母?!?/br> 林逸說完,手掌直接拍在光著的大腿上,抬起手,上面是蚊子的尸體和血。 林允兒啞然失笑。 三和官兵、民夫近五萬人步步緊逼,雍王大軍步步后退。 但是,雍州官兵亦是訓練有素,居高臨下,拋石、扔火油。 即使是撤退也是有條不紊。 更令三和民夫苦惱的是,每次見到抱頭蹲下的人,居然是他們的老主顧! 他們都不忍心落刀。 有時候干脆只能費點功夫,拿出繩子把他們給綁起來。 “老刀,你他娘的沒朝老子放箭吧?” 豬rou榮給一個背著身子的雍州兵一邊綁繩子,一邊嘟噥道,“你上次賣老子一把刀,還是豁口的,老子給你了你十斤糧食,是不是很夠意思? 你他娘的不能不講良心,對著老子放冷箭啊!” ps:謝大佬抬舉老帽,本來準備爆更,但是越寫越亂...... 等老帽再理下大綱,一定爆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