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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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也聽說了,這不是胡鬧嘛,才區區三萬人,與以卵擊石有何區別?” 袁貴妃嘆氣道,“可惜這宮中與外面書信不通,要不然本宮非好好罵他一頓,他這幾個兄弟,哪一個是好相與的? 哪個不是兵強馬壯? 他外祖和舅舅要是幫襯一點還好,可惜啊,哥哥才剛剛出監牢,父親又是有病在身,沒人能幫得了他了。 你呢,既然能進得來,說明功夫不低,趁著沒人發現,趕緊出宮,把本宮的書信帶出去,讓他不要胡來,哪里來哪里去,還是不要瞎摻和了。” 瞎子起身道,“娘娘謬贊,小人的功夫還過得去,只是王爺的意思是小人留在宮中,奉娘娘左右,隨時聽候娘娘調遣。” 劉朝元陰惻惻的道,“小兄弟的功夫可不止過得去,你是咱家見過的最年輕的大宗師,天縱奇才,假以時日,這天下恐怕無人是你對手了。” 他實在想不出和王爺有什么本事籠絡這樣的高手! “你是大宗師?” 淮陽公主手捂著嘴,一臉的驚訝和不敢置信。 瞎子低頭不語。 袁貴妃見此,便接著道,“本宮雖然困于宮中,可太子還是不能拿本宮怎么樣,你還是回去護在和王爺身邊吧,他身邊也不能少了人。 何況這宮里雖然大,可未必就有你待的地方,這里可是后宮,讓人知道了,可是了不得的禍事。” 瞎子道,“這是王爺的意思,小人不敢違拗。 娘娘盡管放心,小人自有藏身之處。” 說完轉身就沒入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屋子里三人面面相覷。 淮陽公主道,“他的功夫真的很高。” 劉朝元嘆氣道,“小的確實不是他的對手。” 之后同樣轉身走了。 只剩下母女二人。 林寧合上門,高興地道,“母妃,我就說過,哥哥是最了不起的。” 袁貴妃瞪了她一眼道,“你懂什么,如今的都城已然是兇險之地,他來了有什么好處? 就那么點人馬,如何與雍王爭? 如何與太子爭? 本宮是看明白了,眼前只要他平平安安就好了。” 林寧不服氣的道,“哥哥本事大著呢,阿育人都被他打跑了。” “阿育人蠻夷也,” 袁貴妃搖頭道,“贏了一群蠻夷不算本事。” 林寧接著道,“打跑了韓輝,收復了南州、岳州、洪州、荊州,這是舅舅、梅靜枝、雍王都沒做到的事情,簡直是不世之功! 剛剛劉朝元還說哥哥已經拿下了永安,如今坐擁六州之地,為何哥哥就該怕了他們?” 在她心里,哥哥永遠都是天下第一,什么都是最厲害的! 袁貴妃自顧自給自己斟滿茶,細指輕捻著茶盞,笑著道,“你舅舅他們早已把叛軍壓的喘不過氣,躲在城中龜縮不出,如果不是宮中生出變故,哪里能輪到你哥哥,他只是在叛軍虛弱的時候撿了個便宜。” 知子莫若母。 自己家兒子什么德性,她是最清楚的,文不成武不就,正經本事一樣沒有,但是歪才卻是不少,比如占便宜、撈好處的本事,她自認為她兒子絕對不輸給任何人。 兒子自小是她親自教養的,仁義禮智信教導了一個齊全,就是實在想不出這性格是跟誰學的! 她兒子親口和她說過:好讓親媽知曉,兒子不占便宜會死的! 經常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她當時真的想把這個親兒子給掐死! 這種兒子留著能有什么指望? “母妃!” 林寧跺腳道,“你這也太小瞧哥哥了。 再說,你之前不是一直希望哥哥......” “住嘴!” 袁貴妃趕忙打斷道,“此一時彼一時,當初是寄希望與你舅舅和外祖父,如今看來,是不成了。” 林寧道,“可是哥哥即將兵臨城下! 不是說回去就能回去的。” “本宮頭疼,” 袁貴妃以手扶額道,“你下去吧,讓本宮好生休息一會。” “是,母妃。” 林寧嘟著嘴退下去了。 林逸騎著驢子,緊走了三天路后,終于受不了了。 最后還是放慢了速度,光著膀子,光著腳,走在梁國北邊的廣闊平原上,手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不時的拿著鞭子甩一下想偷吃剛剛出漿的麥穗的驢子。 潘多策馬過來道,“王爺,雍王在三日前停止攻城了。” “為什么?” 林逸好奇的道,“這楊長春也不行啊,他不是什么名將嘛,怎么就攻不下一個安康城了?” 潘多道,“據說宮中發生了變故。” “什么變故?” 林逸的心一緊,不是老娘和meimei出了什么事情吧? 潘多道,“皇帝已經五日沒有早朝了,也沒有同任何大臣會面,小人安排在宮中的人也沒有傳出來一點消息。” “嗯?” 林逸皺眉道,“雍王就在城門下堵著,老大應該忙得不可開交才是,此刻居然連早朝都不去了,確實是不正常。 何先生。” “王爺!” 騎著矮馬的何吉祥趕忙應聲。 林逸道,“你覺得是怎么回事?” 何吉祥多問了潘多兩句話后,沉吟半晌,嘆氣道,“如果宮中非有什么變故,恐怕只有圣上那邊了。” 林逸驚詫道,“不能是我老子死了吧? 然后秘不發喪?” “恐怕不是,” 何吉祥搖頭道,“太子乃是心性薄涼之人,如果圣上真的駕崩,眼前的形勢,不至于不早朝,也不見大臣。” “不能是我老子之前一直示弱吧,” 林逸擰著眉頭道,“等著宵小之輩全跳出來,一起收拾了?” 何吉祥道,“王爺,圣上曾經在我軍中歷練,銜沙填海,堅韌質直,性格多疑,所以被囚禁起來,老夫一直不敢置信。” “娘的,” 林逸手拍腦袋道,“大意了,姜還是老的辣,怎么辦? 這會咱們想回去,恐怕也晚了吧?” 何吉祥道,“一切憑王爺做主!” 要不要進都城跟你老子鼓對鼓鑼對鑼,是你自個兒的事情,外人真不能亂說話。 “哎。” 這種回答在林逸的意料之中。 總比網上的那種沙雕好多了。 看個視頻片段,你問這是什么電視,他們會說這是“液晶電視”,“tcl王牌”、“我的兄弟叫順溜之做飯”...... 真想順著網線爬過去,把人給揍一頓。 “王爺,” 余小時大聲道,“你說帶我去安康城看小jiejie的,我還沒去過呢!” “你不提都忘了,” 林逸笑著道,“本王也甚是懷念啊,來都來了,那就去看看吧。” 不管怎么樣,他先把老娘和meimei接回來,回三和繼續做他的土皇帝。 至于老子同意不同意? 他壓根就沒想過。 他老子的江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他占了大半,他壓根就沒退路了。 虎毒不食子,是因為“子”弱小,但是“子”一旦挑戰到虎王的地位,那就真不好說了。 想到這里,再次加快了速度。 終于在半個月后抵達安康城境內,與沈初的大軍匯合,站在山巔之上,遙遙的可以看見安康城雄壯的城池輪廓。 城下是密密麻麻的跟螞蟻似得雍王大軍。 沈初半跪在地上道,“王爺,瞎子前些日子進宮后,又傳信出來了,娘娘與公主一切安好,王爺無須惦念。 王爺也知道的,他眼睛不便,具體宮內發生了什么事,他也探聽不出細致的東西回來。” 林逸道,“已經夠可以了,本王對他要求不高,只要能照顧我老娘和meimei就行。 葉秋。” “王爺!” 葉秋俯身拱手道。 “雍王軍中肯定有寂照庵的人,本王的小命就交于你了,晚上放機靈一點,聽說本王來了,他們應該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林逸嘆氣道,“如果來的也是大宗師,那就當本王什么都沒說。” 沈初高聲道,“王爺放心! 我軍中好手皆在,斷不能讓寂照庵的人在此放肆!” 經過與阿育國一役后,洪總管私下就開始調教他們。 最終證明,只要有兩百名六品以上高手,大宗師也不能近前! 當然,想打贏大宗師,亦是妄想! 只能勉強對峙! 但是,眼前三和官兵加上民夫有七萬余人,六品以上足有千人! 他就不信大宗師是銅筋鐵骨,敢來捋須! 他的終極夢想便是,即使寂照庵傾巢而出,和王爺依然可以安然在帳內品茗賞月。 林逸道,“你們這么多人聚在這里,雍王那里就沒一點反應?” 沈初道,“民夫俘虜了晉王官兵千余人,雍王依然沒什么動作。” 林逸道,“這里距離安康城不足十里地了吧?” 沈初道,“是。” “那就看著他們表演,” 林逸笑著道,“咱們吃好喝好,盡量在秋收前回去。 民以食為天,沒了糧食,可都活不了。” 每日吃著山珍,在山溪里洗澡,挺是逍遙,唯一不美的是,山里的蚊子多。 不等天黑,他就要下山,在一處借住的民房里躲著。 山下的百姓,經過這些日子,已經對三和的官兵放下心來,孩子們開心的圍著官兵玩耍,看著他們舞刀弄槍。 有些官兵還故意在孩子面前賣弄,教他們武功,孩子們都雀躍不已。 機靈的百姓,開始圍著官兵和民夫們的營帳設攤賣吃食,或者替他們縫補漿洗衣物。 當然,最賺錢的是耿家沖的耿老榮,因為語言不通,跟“南蠻”發生沖突,腦袋只流了點血,最后居然得了十兩銀子賠償! 這可是十兩銀子! 許多人種一輩子地都攢不下這么多! 有些人倒是想有樣學樣,可惜那些“南蠻”居然躲著他們走! 反正,在他們眼里,這些南蠻終究還是挺傻得。 現在,這些人對著他們墻角撒尿,他們也可以毫不客氣的罵了。 最希望的還是希望南蠻能揍他們一頓,畢竟賠償來的容易啊! 真正的賺快錢。 雍王的大軍在城下依然巋然不動。 雍王不急,林逸有點著急了。 他來這里已然有五日了。 每日人吃馬嚼,都是錢啊。 林逸朝著圍著他的孩子擺擺手,兩邊的侍衛就把孩子們驅散了。 他接過茶盞,嘆氣道,“老三太孬熊了,都這個時候了,還不上? 非等著過年啊?” #送888現金紅包# 關注vx.公眾號,看熱門神作,抽888現金紅包! 真計較起來,他耗得起,雍王不一定耗得起,雍州苦寒,涼州貧瘠,晉州糜爛,糧食都很緊張,官兵的糧餉都不夠。 他不一樣,背靠阿育國,緊鄰南洋,缺銀子,但是從來不缺糧食。 曾經的仇人——阿育國,都敢借糧食給他! 最后人家還不要銀子,只要給瓷器絲綢就行。 韭菜多的他收不完。 有時候,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王爺,” 今日沈初、金波、何吉祥都不在,紀卓終于得到了一個發言的機會,忍不住道,“雍王不義,我三和高手如云,下官愿帶先鋒與楊長春一較高下!” 林逸道,“行了,本王都不著急,你急個屁,慢慢等著吧。” 他把肩上的毛巾展開,抹了一下臉上的汗水。 紀卓訕笑道,“王爺說的是。” 林逸接著道,“張勉的水師到哪里了?” 紀卓趕忙道,“回王爺,十日前的書信說是進了齊州緣海。” “齊州水師提舉又是何人?” 林逸又問。 紀卓道,“齊州布政使乃是盧義祥,水師提舉王忠!” “盧義祥?” 林逸樂了,“這他娘的是熟人啊,傳信給張勉,見著了不用客氣。” 他記得這個家伙也參過他。 想當初,一個在齊州,一個在安康,本不相干,結果閑著沒事也去參他! 他侄子在青樓居然跟自己搶風頭,自己揍他有錯嗎? “王爺英明!” 紀卓小心翼翼的學著沈初、何吉祥等人的口氣。 下晚的時候,太陽還沒落山。 王坨子氣喘吁吁的跑過來道,“王爺,王爺.....不好了.....不好了!” “你他娘的,我沒死,好好地呢,” 林逸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別屁話,趕緊說!” 王坨子挨了一腳后,依然紋絲不動,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踢上了,和撓癢癢有什么區別? 他大聲道,“王爺,皇帝! 皇帝出來了!” “哪個皇帝? 是我哥哥,還是我老子?” “是你老.....” 王坨子口不擇言,等意識到后,趕忙捂住了嘴巴,但是為時已晚..... ps:雖然老帽是跪著捧碗的,但是依然跪的筆直,今天更新的多哦...... 就是這么傲氣! 錯別字回頭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