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三年計劃{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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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日月流轉(zhuǎn),多少歲月流逝,西江水依然晝夜不停。 與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的候鳥格外的多,大概是北方比往年冷的太多吧,河兩岸,密密麻麻的鋪的全是,大雁、鷺鳥、野鸕鶿,叫喚個不停。 許多鳥類都是會潛水的,大魚小魚一把抓。 “不科學(xué)啊,今年怎么會這么冷?” 林逸吹著江風(fēng),不自覺的把袍子緊了緊。 洪應(yīng)走過來道,“王爺,要不再披上一件吧?” 林逸笑著道,“沒那么夸張,用不著,到家再說吧。” 緩緩穿過西江大橋后,這次沒用他催促,向來又懶又倔的驢子,跑得格外的快。 最先迎過來的是在河岸公路上曬稻谷的孩子。 白云城的壯勞力都去打仗了,留下的大多數(shù)是婦女和孩子,他們是這次秋收的主力。 “和王爺回來了!” “打贏啦!” “......” 一群孩子發(fā)瘋似的圍著大軍前后奔跑呼叫。 有眼尖的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父親、舅舅、爺爺,也沒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就直接撲了上去。 還沒找到親人的,就撒開腿往大軍的后面跑,一邊跑,一邊扯著嗓子喊。 整個白云城成了一片歡騰的海洋,不經(jīng)意間就把那些死者家屬的悲痛給遮掩住了。 “死者家屬好生安撫,” 林逸對著迎過來的善琦道,“另外,擺萬人宴,今晚本王請所有人吃飯喝酒。” “王爺英明。” 善琦笑不出來。 你請? 還不是布政司的錢! “哈哈.....” 藍(lán)天、白云、川流不息的河水,熱鬧的人群。 林逸內(nèi)心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 不知不覺中,他對白云城原本的抗拒,慢慢的變成了一種歸屬感。 “我是誰?” 他突然回過頭問。 “和王爺?” 善琦和謝贊等人一臉懵逼。 這話問的,讓人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是和王爺啊! 當(dāng)朝的第九皇子! 你還能是誰? 沒睡醒吧? 還是打仗打糊涂了? “王爺乃是三和之王,白云城之主!” 明月和紫霞異口同聲的道。 這聲音在寂靜的人群中顯得那么突兀。 所有人看向林逸,見他滿臉的笑意? 就立馬明白過來了。 “三和之王,白云城之主!” 謝贊和陳德勝先跪下,緊接著是善琦、卞京等人? 身后是上萬民夫、官兵、土人。 “三和之王? 白云城之主!” 一聲高過一聲。 受這氣氛的感染? 跟隨而來的黔人、厘人也從大象、馬匹上下來,學(xué)著人群一起跪著。 “我是三和之王,白云城之主!” 林逸突然意氣風(fēng)發(fā)的道? “那有人來搶怎么辦?” “殺!” “殺!” “.......” 身震蒼穹。 驚起了兩岸的候鳥? 飛起來的時候遮天蔽日。 “我想好了,” 林逸看向謝贊等人道,“我不想把這個世界讓給那些討厭的人。” 寂照庵! 雍王! 厚顏無恥! 讓人惡心。 這一次? 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再退。 何況退了? 他們都不會放過自己。 橫豎都是一個結(jié)果。 “王爺英明!” 一眾老頭子激動的熱淚盈眶。 這和王爺怎么突然開竅了? 不敢置信! “他們要戰(zhàn)? 那便來吧。” 林逸有時候真的想做個傻子。 做錯了事情? 一想到自己是個傻子? 就能安慰了。 但是一想到寂照庵的所作所為? 就氣不打一處來。 真當(dāng)自己是包子啊,想咬就來咬一口。 “戰(zhàn)!” “戰(zhàn)!” “......” 這一次,不分男女老幼,皆跟著一起喊! “三和人永不為奴!” 余小時突然舉著錘子,冷不丁的在剛剛安靜下來的人群里喊了一嗓子。 “三和人永不為奴!” “........” 一浪高過一浪。 這一次喊得最起勁的是那些部落人。 “哈哈.....” 林逸大笑而去。 回到府里后? 林逸沒吃東西? 躺在自己懷念已久的躺椅上? 抱著茶杯? 看著下面跪成一排的眾人道,“本王離開幾個月,沒發(fā)生什么大事吧?” “王爺!” 齊鵬推著輪椅? 越過眾人,拱手道,“圣上宣諭:內(nèi)禪,傳位太子,歸政退閑。” “退位?” 林逸冷哼道,“我老子可不是這么大度的人。 這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情,今日才跟我說?” 齊鵬道,“王爺,在下也是今日夜里才收到的消息。” “太子還是太著急了些,” 林逸搖了搖頭后,抿了一口茶,“他也不想想,掌握了一個安康城,就能掌控天下嗎? 我這些兄弟,哪一個是好相與的?” 善琦道,“一切由王爺定奪。” “高筑墻,廣積糧,靜觀其變,先看著本王的其他兄弟施展手段,” 林逸笑著道,“我那老子一世英明,想不到臨老居然讓兒子給幽禁了,估計這會啊,正后悔的扇自己嘴巴呢。 不過,這會除了自扇嘴巴玩,也沒別的好做的了。” 下面的人靜默不語。 怎么接話茬? 難道和他一起罵皇帝? “本王記得你們吹過的牛,三品成軍,化勁成軍,怎么怎么樣,” 林逸冷哼道,“我希望你們?yōu)槟銈兇颠^的牛負(fù)責(zé),能不能變成現(xiàn)實?” 何吉祥趕忙道,“王爺放心,老夫一定竭盡全力!” 其實這次與阿育人一戰(zhàn),三和大軍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想象。 畢竟傳說中兇悍的阿育國大軍,也只堅持了一日。 都這樣了,還要怎么樣? 想當(dāng)初,梅靜枝十萬大軍,與阿育人大小戰(zhàn)百場后,才平定下來的。 “那就這么辦吧,” 林逸打著哈欠道,“本王躺一會。 把那些黔人、厘人看緊了,別讓他們到處惹事。” 等眾人退下去后,躺在椅子上,一直睡到下晚。 醒來的時候,習(xí)慣性的伸手摸桌子上的茶盞,溫?zé)岬摹?/br> 一口灌下去,微閉了一會眼睛,然后睜開,站起身道,“本王要去洗澡,太臭了。” 明月笑著道,“王爺,早就準(zhǔn)備好了。” 林逸擺擺手道,“不在家里洗,去山上泡溫泉。” 木桶里就那么點水,洗來洗去,都是喝自己洗腳水。 出了府門,上了備好的馬車,直接往山上去。 前后左右百十名護衛(wèi),他實在是被寂照庵弄出了心里陰影。 不管護衛(wèi)們有用沒用,人多一點,有安全感。 “從此以后,本王就不能自由自在的在這白云城行走了,” 林逸嘆氣道,“沒皇帝的命,卻得了皇帝的病,這叫什么事。” “小的知罪!” 洪應(yīng)羞愧的道,“都是小的學(xué)藝不精。” “這是本王的宿命,” 林逸笑著道,“你真的入了這什么大宗師?” 到現(xiàn)在,他都有點不相信。 “是,” 洪應(yīng)一下子高興起來,天見可憐,他身上的功夫,再次引起過王爺?shù)年P(guān)注,“小的會元功快至圓滿了。” “你是怎么學(xué)的?” 林逸是真的非常好奇,在他的眼里,洪應(yīng)一直只是個聽他小說生出錯覺的書迷。 “王爺?shù)臅锒加猩铣说男蘖?xí)功夫呢,” 洪應(yīng)陪笑道,“小的一直就是跟著書上學(xué)的。” “你真他娘的是個人才。” 林逸哭笑不得,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 說相信吧,看小說學(xué)功法,有點鬼扯。 說不相信吧,事實就在眼前。 想不通,索性也就不再想了。 畢竟,穿越,這么不靠譜的事情都發(fā)生在他身上了。 到山腳下,馬車停下,山路崎嶇潮濕,行走不便。 林逸在洪應(yīng)的攙扶下,一邊走一邊道,“回頭跟卞京再說一下,到山頂?shù)穆芬蕖!?/br> 洪應(yīng)笑著道,“王爺,您放心,回頭就讓卞京修。” 溫泉的泉眼不大,林逸整個人躺下去剛剛好,兩只手趴在岸邊的石頭上,仰著腦袋,偶爾抿口茶,吃個糕點。 一直洗到天漸漸變黑。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下葬的隊伍,老人和孩子哭的不成樣子。 林逸不忍心看,讓洪應(yīng)駕馬車?yán)@著走。 晚上,有氣無力的吃了點東西,一覺睡到第二天自然醒。 這是一年中蓋被子睡覺最舒服的季節(jié)。 善琦等人一早就候在了外面。 林逸洗漱完后,才走出來道,“有什么事,一早就過來?” 善琦笑著道,“王爺,已經(jīng)午時了。” “午時了?” 林逸望了一眼高掛的太陽,“本王一點感覺都沒有。” 善琦道,“田世友飛鴿傳書,大船在送雍王大軍回雍州的路上為齊州水師圍攻,所幸脫險,預(yù)計后日就回來了。” “齊州?” 林逸皺著眉頭道,“這水師提舉是何人,是瘋掉了,還是投靠了太子?” 善琦道,“水師提舉乃是梅靜枝的舊將趙朝留。” 林逸笑著道,“原來是老七搞的鬼,狗咬狗一嘴毛,隨便他們折騰吧。 咱們啊,在旁邊先看熱鬧。 眼前,先顧著自己,三和最缺人,人才是第一生產(chǎn)力。” 始終困擾三和發(fā)展的就是勞動力! 千里沃野,荒著太可惜了。 眼前厘人、廉人拖家?guī)Э冢呀?jīng)有兩萬多人過來。 但是,他們算不得勞動力,一是不會種地,二是生性狂野,不受拘束,肯定不會進作坊。 根本沒機會享受九九六的福報。 這些只有在戰(zhàn)場上才能發(fā)揮出用處,算得了戰(zhàn)力。 卞京猶豫了一下道,“王爺,通往阿育國的路可以暫緩,老夫建議先修通到洪州的路。 到時候洪州的瓷器到我三和就更容易了。” 洪州的瓷器通過大船帶到南洋,換回來的都是一船又一船的金銀珠寶。 “行,” 林逸沉吟了一會道,“韓輝這些流匪去哪里了? 還有我那好舅舅呢?” 王慶邦道,“韓輝依然與袁將軍大軍對峙,不過朝中已經(jīng)下令,要求袁將軍和梅靜枝一起班師回朝,參與內(nèi)禪大禮。” “我舅舅這個老實人大概是不會抗旨的,” 林逸嘆氣道,“梅靜枝就說不準(zhǔn)了。” “正是,” 王慶邦點點頭道,“袁將軍正準(zhǔn)備鳴金收兵,而梅靜枝率軍一路追著叛軍,已經(jīng)出了南州,依老夫看,方向大概是南陵。” 林逸笑著道,“老七真是好福氣,有這么一個罩著他的外公,” 王慶邦又接著道,“梅靜枝在臨行前,給南州水師提舉蔣侃定了十八條罪狀,蔣侃帶著家人上了水師大船,至今不知所蹤。” “嗯,梅靜枝不愧是殺伐果斷之輩,是個狠人啊,” 林逸樂了,“通知張勉和杜三河,下次見到蔣侃這王八蛋不用客氣,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么歸順本王,要么就得被本王砍。” “是,”王慶邦清了清嗓子道,“和順郡王帶著家小,往江南去了。” “老東西,自己跑就算了,何必帶上本王那未過門的妃子。” 想到這里,林逸咬牙切齒! 他討個老婆容易嘛! 讓他受這么多波折! 下面的眾人都忍住了笑。 見林逸再沒有交代,都躬身退下。 自從林逸確定不再讓著那幫王八蛋后,他拿出了部分精力出來,開始思考三和的發(fā)展。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拿出來了一份“三年計劃”: 三年內(nèi),三和要擁有百萬人口; 人人吃飽飯; 實行三年義務(wù)教育,適齡兒童強制入學(xué); 全民皆兵,常備軍保持在兩萬以上; 之后,他下達的第一個命令便是重置馴象衛(wèi)。 他是見識過象兵威力的,化勁高手都經(jīng)不住粗壯的大象蹄子踢一下,如果到時候運用到戰(zhàn)場上,那效果,完全能想象的到! 最高興的莫過于黔人。 來三和這些日子,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金銀的無窮妙用,只要手里有這玩意,醇香樓里的白凈的的跟仙女似得姑娘就能對他們開眉展眼。 就能過上神仙般的日子。 他們可算長了眼界了,什么頭人老婆,閨女,長的也就那樣,黑不溜秋的,讓他們放棄幻想的同時,也改變了他們的審美。 唯一可惜的是,他們手中積攢的金銀早就讓那些可惡得三和人給騙了個干凈。 原本的好兄弟,現(xiàn)在見面分外眼紅。 恨不得一叉子攮過去。 在三和,做啥都要花錢,沒錢簡直寸步難行。 以往他們都習(xí)慣了捕獵,活見鬼的是,白云城附近的山頭,除了猴子就是水獺,找只野豬都不容易。 居白云城大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