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馴像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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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爬的太艱難了。 急行軍不存在的,能活著就算不錯了。 車馬散架、牲口傷都是小事。 民夫、官兵生病、摔傷,其中不少不得已中途折返或者原地找個部落修養。 幸虧大部分都學過一招兩式,有功夫傍身,身體也不錯,要不然這次麻煩就大了,不等敵人到,自己就先倒下了。 “文昭儀呢?” 林逸看向旁邊的洪應。 洪應笑著道,“文昭儀先行一步,此刻大概正在陳心洛的帳中。” “哎,” 林逸沒好氣的道,“她就是喜歡搞特殊,每次都是這樣。” 眾人在找了一處山溪,林逸干脆也湊過去在山崖底下洗了一個澡。 雖然這些日子異常小心,但是還是免不了被不知名的蚊蟲叮咬,此刻沾上水,渾身又癢又疼,好在持續時間不長,一會就好了。 廉人部落的陳大水送過來宰殺好的山羊,林逸等火堆架好,親自上手烤。 一邊吃烤rou,一邊喝酒,酒足飯飽之后,才有時間看眼前這美景,側耳諦聽億萬年來的寂靜之樂。 第二日一早,同新加入進來的兩千多廉人,再次啟程,三千余人一起往金雞山方向去。 一路平坦,林逸輕車簡行,終于越過了了一隊又一隊拖著輜重的民夫。 到達金雞山的時候,林逸赫然發現,這么點路,他們居然走了近一個月! 平均每天都沒走到二十里地! 這行軍速度,簡直低的令人發指! 金雞山不是一座山,而是綿延幾十里的群山,中間的一道峽谷是翻越大山的必經之路。 漫山遍野,插得都是水獺旗。 何吉祥在此扎了營帳,光著身子? 瘦骨嶙峋,一根根骨頭都是凸出來的。 林逸進了營帳后,見他要穿衣服? 便擺手道? “別穿了? 太熱了,我也受不了了。” 隨手也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了下來。 仰躺在一個用樹根掏空做的椅子上,望著頂上白色的帳篷發呆。 經過此次? 他懷疑歷史書里那種揮斥方遒? 羽扇綸巾,都是騙人的。 只有“五嶺逶迤騰細浪,烏蒙磅礴走泥丸”才比較真實。 “多謝王爺? ” 何吉祥把擦完臉上汗水的毛巾直接搭在肩膀上? 大聲道? “據探馬回報? 阿育國還在源源不斷集結大軍? 此刻已經有五萬人。 除了這三千先鋒? 后面又有一萬大軍進了十萬大山。 附近的黔人頭人已經率部來投。” 林逸點點頭道,“來了就好生安置,務必不要出什么亂子。 潘多呢?” 齊鵬畢竟是坐著輪椅的,行動不便,所以這次林逸把齊鵬身邊的傻大個潘多帶了出來。 陳心洛道? “潘多去收消息去了? 昨日去的? 至今未歸。” 林逸笑著道? “他們倒是有點本事,用信鴿的方式,居然也沒人能尾隨的上。” 信鴿傳遞消息的優勢是快? 但是對齊鵬這樣的隱秘組織來說,并算不得安全,據文昭儀說,七品高手稍微費點力氣,就能順著信鴿,找到收信之人。 “王爺,想必這齊鵬有自己的訣竅,” 同樣隨軍而來的沈初笑著道,“屬下倒是問過王慶邦先生,王先生也只說不知。” “誰沒有一點自己的小秘密了,” 林逸笑著道,“就比如你,現在又娶了個小老婆,安康城里的老婆不知道,要不然肯定跟你吵翻天。” “王爺.....” 沈初愕然,說好的秘密呢? 怎么你們都知道了? 林逸指著孫邑道,“他不說本王還不知道呢。” 孫邑見到沈初投過來的要吃人的眼神,恨不得找地縫鉆。 心里叫苦不迭。 他們王爺真不靠譜,怎么隨便就把人給賣了? “行了,你這點破事誰不知道,” 林逸看著面紅耳赤的沈初笑著道,“何必藏著掖著,再說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本王還沒恭喜你呢。 回頭本王也給你包個份子錢。” 他很少以自己的道德標準要求別人,這也是他對自己頗為欣賞的一個地方。 除非特別過分的,比如那種販賣人口、擄掠、殺人放火、打老婆孩子的。 “謝王爺。” 沈初終于松了一口氣。 “行了,本王跑了這些日子,實在太困了,你們出去吧,本王好好休息一會。” 至于軍事上的事情,林逸決定不插手,外行指導內行,一般情況下都不會有好結果。 所以躺在堅硬的板床上酣然入睡。 下晚的時候,他是被一陣喊聲吵醒的。 天中飄著幾團淡火,粉紅粉紅的,然后一絲一縷的,收起了原本的光芒。 一大群人圍著,替正在打架的廉人與黔人叫好。 廉人和黔人雙方各有百十人,沒有用任何武器,混戰在一起,到處塵土飛揚,偶爾還能發現濺在地面上的血跡。 何吉祥、沈初等人在邊上,也沒有做阻攔。 林逸洗了把臉,也懶得cao心這些破事。 想必何吉祥等人這么做一定有他們自己的考量。 洪應搬了把椅子到帳篷外面,林逸就坐在椅子上,抱著茶杯,瞇縫著眼睛。 “王爺,廉人與黔人本就不睦,此刻大概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沈初走過來道,“倒不如讓他們直接在此解決了恩怨,分出勝負,省的日后再生出波折。” 林逸道,“你們看著辦吧,不要鬧出人命就好。” 話音剛落,大地發出了震動。 林逸騰的站起身,以為發生了地震。 結果人群中的黔人爆發出了興奮地尖叫聲。 沈初騰的躍到一棵大樹上,張望了一圈,跳下來道,“王爺,黔人的馴象衛來了。” “馴象衛?” 林逸不解。 但是看著成片成片倒下來的樹林,以及愈來愈近的大象叫聲,也意會了一點。 邊上的包奎道,“立國之時,三和初設都指揮使司,高祖皇帝令黔人專捕象,每象以一奴畜之,俟其馴擾,入貢都城,后來便漸漸廢弛。 而這黔人卻把這馴象衛留存至今,每與人征戰,象兵沖撞,所向披靡。” “那見了阿育人何至于跑?” 林逸問。 沈初苦笑道,“阿育人和南谷人也皆有象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