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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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太子此刻不在面前,要不然自己可以問一問,雍王和楚王同時掉水里,自己可不可以做他的親兄弟! 以后他做他的皇帝,自己做自己的藩王,井水不犯河水。 這不是挺好的事情嗎?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齊鵬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林逸,終究忍不住道,“王爺,您還是早做打算的好,免得日后倉促。” 林逸道,“你覺得我要做什么打算?” 齊鵬道,“太子是什么樣的性格王爺比在下清楚,最是容不得人的。 到時候一旦登基,恐怕......” “有話直接說,一口氣說完,不要吞吞吐吐的,” 林逸漸漸的不耐煩了,“要是還有什么瞞著本王的,一定不輕饒你。” 齊鵬道,“梅靜枝將軍領(lǐng)的大軍在洪州安營扎寨,按兵不動,大概也是晉王的意思了。 眼前平叛全賴袁昂將軍一己之力,雖然已經(jīng)把韓輝逼退,可是難撐長久。” “我這傻舅舅啊,我該拿什么拯救他,” 林逸隨即話鋒一轉(zhuǎn),吃味道,“他不是喜歡老三,跟老三是莫逆之交嘛,本王也懶得管他了。 他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他猛然發(fā)現(xiàn),他也不會比太子好多少,畢竟自己的親舅舅也不站在自己這邊! 人家同樣是雍王一黨! 不過,也不怪人家,畢竟自己是安康城人盡皆知的爛泥扶不上墻。 看來還是自己藏拙藏的過分了,最后變成了笑話。 果然是過猶不及。 齊鵬推著輪椅,跟在來回踱步的林逸身后,“朝廷國庫空虛,大軍出征剿匪平叛糧草大多靠劫掠? 見人即殺,見屋即燒,子女玉帛? 掃數(shù)悉入? 以充軍資。 袁將軍為人正直? 做不得這種事情。 官兵忍饑受餓,面有饑色,如果不是袁將軍治軍有方? 恐怕早已嘩變。” 林逸嘆氣道? “官兵跟土匪有什么區(qū)別了? 難怪百姓要造反。 反正最后怎么樣,都是一個死字。 歷史規(guī)律果然不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 想他老子是多么勤勉的一個人! 四更起床,五更上朝? 然后批奏折或者議事到三更半夜? 對后宮佳麗三千人都冷落的很。 而且每天都要寫上七八千字的批語? 都讓他這個網(wǎng)文作者汗顏! 但是? 如今這大梁國依然病入膏肓。 齊鵬沉默不語。 這種話題也不是他能討論的。 林逸接著道? “于伯須、宇文涉這爺倆也得多查一查? 如果沒有禁軍配合,太子想奪位,基本就是癡人說夢。” “是,” 齊鵬正色道,“在下盡力查個水落石出。” “那就好? ” 林逸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 突然又回過頭? “你確定這次真沒有要說的了?” “沒了。” 齊鵬笑了笑? 很肯定的搖了搖頭。 林逸想了想道,“寫一份詳細(xì)的,交與善琦和謝贊? 這幫子老頭子鬼精鬼精的,應(yīng)該能分析點(diǎn)東西出來。” “是。” 齊鵬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 林逸回到屋里,床上先躺了一會,但是還是反復(fù)睡不著,又起床坐在桌子邊給自己斟滿葡萄酒。 喝完一杯又一杯。 “王爺,您盡可放心,公主和娘娘吉人自有天相,” 明月在林逸面前了一杯茶,柔聲道,“王爺要是實(shí)在不放心,奴婢可以回都城照顧娘娘和公主。” 紫霞緊跟著道,“奴婢也可以。” 林逸擺擺手道,“你們就別添亂了,太子既然要奪帝位,難為的自然是我們這些兄弟,想必不會為難宮中女眷。”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明月道,“王爺說的是。” 林逸繼續(xù)一個人自飲自酌道,“哎,這倆活寶真的挺惹人煩的。” 就像六皇子代王說的,雍王和太子,這倆貨不管是誰登基,他們這些兄弟的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一定是同年同月同日死。 喝著喝著,他就忘記了張勉與包奎擅進(jìn)岳州的煩心事。 皇帝老子都不問事了,誰還能管得了他? 至于太子? 兄弟本就沒情面,不管他是做好還是做壞,都是一個樣。 不如隨性一點(diǎn),就當(dāng)是破罐子破摔。 喝的暈暈乎乎的,在明月的攙扶下上床,躺下就睡著了。 第二日,剛吃好早飯,善琦和謝贊等人就過來了。 善琦進(jìn)來第一件事便是要再募衛(wèi)所官兵,理由很簡單,絕大部分衛(wèi)所官兵都跟著張勉剿匪去了,現(xiàn)在白云城里留下的力量不足以震懾宵小之輩。 林逸一聽到花錢的事情,本能的就想拒絕,但是一想到太子的事情,還是同意了。 不管怎么樣,他還是需要有點(diǎn)力量,一旦將來真的亂起來了,他好把妹子和老娘從宮里接出來,帶著一起跑去做島主。 “王爺,” 善琦字斟句酌道,“如消息屬實(shí),恐怕安康城再無寧日。” 林逸道,“太子監(jiān)國,名正言順,誰敢不服?” 善琦道,“雍王久經(jīng)沙場,乃是遇事果決之人,豈會束手就擒,坐以待斃。 如果本官所料不差,雍王此刻已經(jīng)逃離了安康城。” “安康城皆在太子掌控中,除非他插上翅膀能飛出去,” 林逸嘆氣道,“不然太子把他看的死死的,只靠身邊幾個高手,很難啊。” 善琦道,“這就得看雍王自己的造化了。” “你們要募兵,本王不攔著,” 林逸沉吟半晌后道,“但是,一定要好好訓(xùn)練,兵在精而不在多。” “是。” 一眾老頭子突然一起跪下高聲應(yīng)是,把林逸嚇了一跳。 接連幾日,林逸都睡不好覺,總是半夜被驚醒,他夢到太子砍了他腦袋。 “奶奶個熊,有什么好怕的,一個鼻子兩個眼,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 林逸早上吃早飯的時候,依然嘟囔個不停。 已經(jīng)有好長時間未見的文昭儀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把他嚇了一跳。 “做什么虧心事了?” 文昭儀坐在林逸的對面,拿了一塊綠豆糕,一邊掰著吃一邊道,“嚇成這樣子。” “我一向不做虧心事,” 林逸笑著道,“你這些日子去哪里了,怎么沒看到你?” 文昭儀淡淡地道,“見一個老朋友罷了。” “你朋友真多。” 林逸癟癟嘴,沒再多問。 文昭儀接著吃了一碗粥,不一會兒又吃了一個鴨蛋。 用茶水涑口后才接著道,“聽說你前些日子生病了?” 林逸嘆氣道,“后背潰爛,繼而高熱不退,差點(diǎn)送了命,也不知道是什么病。” “及春瘧癘行,豈是鬧著玩的,你當(dāng)是謠傳嗎?” 文昭儀冷哼道,“你倒是運(yùn)氣不錯,這會才發(fā)病,還撿回了一條小命。 而且?guī)磉@么多人,居然都還是好好的。” “這不是運(yùn)氣,是科學(xué),” 林逸道,“不準(zhǔn)喝生水,不準(zhǔn)吃生食,不隨意下河洗澡,撒石灰,你以為都是無用功嗎?” 文昭儀笑著道,“算你說的有理。” 畢竟事實(shí)無法辯駁。 那么多孤兒院的孩子,都活的好好的,這肯定就不是運(yùn)氣了。 春耕結(jié)束后,果然不出善琦所料,雍王逃出了安康城,回到了老巢雍州。 “楊長春是什么態(tài)度?” 林逸笑著道,“一山不容二虎,楊長春能輕易交出兵權(quán)?” 齊鵬搖頭道,“雍王對楊長春執(zhí)以師禮,據(jù)說還親自幫著洗腳。” “........” 林逸以手扶額,他還是低估了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