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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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三和民兵隊初建,戰力有限,他兩次剿匪都是小心翼翼。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衛所官兵都是經過他細心調教成長起來的,皆是進退有序的精兵! 除非張勉與包奎無能,蠢到不知道什么叫各個擊破! 要不然,十幾萬流民,根本就無法對抗萬余正規軍,可以說是以卵擊石。 林逸嘆氣道,“真要是輸了,本王才懶得管你跳江不跳江,本王自己得乘船出海,找個小島,了此殘生。” 何吉祥依然肯定的道,“王爺盡可寬心。” “希望如此吧。” 林逸不再多說。 隱隱中,他有點后悔修路了,從岳州到三和的道路這么方便,只要不是傻子,都會順路跑過來。 進入四月。 三和的氣溫居高不下。 但是,由張勉帶領的官兵順著道路往西北方向走的時候,確是愈發感覺到涼爽,甚至半夜在山頂上睡覺的時候,還需要蓋上一個毛毯。 只用了半個月的時間,通往岳州的道路,他們已經走了一半。 沿途總會遇到三三兩兩的流民,給完他們一點食物后,讓他們往白云城的方向走。 入夜。 寬大的帳篷里,只有包奎與張勉兩個人。 按照規矩,軍中禁止飲酒,兩人就抱著茶杯盤坐在地上,相對無言。 良久之后,包奎才道,“張大人,據探馬回報,金科裹挾的十萬流民離咱們越來越近,不知道大人有何安排?” 張勉不屑的道,“土雞瓦狗之流,何須在意。” 他對這支官兵的信心甚至比何吉祥還要足。 “大人,切不可輕敵大意,” 包奎急忙道,“否則有一點閃失,就辜負了王爺!” 張勉笑著道,“別這么緊張,且等上兩日再說吧。” 大軍繼續西行了十日。 充作探馬的陳心洛回報,金科的先頭部隊離他們不足三里地了。 “張大人,叛軍的探馬,在下已經給解決了。” 陳心洛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拱手道。 張勉沉聲道,“先頭部隊有多少人?” 陳心洛道,“不足一萬人!” 張勉笑著道,“狹路相逢勇者勝。” 面對這么點敵人,根本就不需要用什么計謀。 到下晚的時候,衣衫襤褸,拿著長槍長棍,背著鍋碗瓢盆的流民,突然看到眼前這么一支披甲執銳的官兵的時候,直接驚呆了。 “殺!” 包奎手中長刀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一馬當先,帶著身后八百騎兵在前,朝著叛軍的流民砍去! 還沒等他們沖到,流民開始逃跑。 督戰隊開始揮舞著大刀,不準流民潰逃。 一時間到處是慘叫聲。 流民慌不擇路,跑的漫山遍野全是。 就這么一會功夫,張勉還沒來得及下令全軍出擊,他們手中的刀還沒見血,叛軍就跑的差不多了。 面前只有百十個蹲在地上抱著頭的流民,其中還有不少背著孩子的婦人。 婦女的尖叫聲,孩子的哭聲,夾在一起,讓人心煩。 包奎無奈的看了看張勉,他下不了手。 即使是真下手了,依照他對他們王爺的了解,自己回去后不死也得脫層皮。 “這就是叛軍?” 張勉苦笑,他不知道該說不該說袁青、雍王無能! 包奎望著山上越來越少的人影,嘆氣道,“張大人,這該如何?” 張勉道,“如果是王爺在,你覺得王爺當如何做?” 包奎沉吟了一會后道,“王爺仁慈,自當施粥。” “善。” 張勉對陳心洛道,“讓金福酒樓的廚子架鍋燒飯。” 金福酒樓同樣是本次出征的供應商,專門負責為官兵埋鍋造飯。 至于民夫,就是自己吃自己的。 一鍋又一鍋熱騰騰的粥煮了出來,先給了面前的婦人。 婦人們膽戰心驚的吃了一碗又一碗,總感覺在做夢。 有躲在山上草叢里的流賊,忍不住香味的誘惑,也漸漸地跑了下來。 就是死,他們也想做個飽死鬼。 排隊吃飯的,有兩千多人。 包奎沒敢給他們多吃,怕撐死她們。 之后,他又讓人把他們捆綁了起來,安排百十個民夫把她們押解回白云城。 至于怎么處理,那就是和王爺的事情了。 大軍又接連行了三日,依然沒遇到像樣的抵抗,一兩萬人的流民隊伍,看到他們就跑。 直到第四日。 遇到了金科的嫡系部隊。 “金科能從袁青將軍手中逃出升天,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包奎一再給張勉提醒。 張勉笑著道,“誰是螳螂,誰是蟬,今日見分曉。” 看著面前的敵軍,張勉沒有用任何花哨的計謀,一人一騎,大喊一聲,率先沖入。 隔著大軍有二里地的民夫,睡覺的睡覺,發呆的發呆,百無聊賴。 突然,牲口的嘶鳴聲把他們給驚醒了。 接著,他們聽到山上一陣又一陣的鑼鼓聲,接著是沖鋒下來的敵人。 膽小的直接就跑。 身為豬rou供應商的豬rou榮突然大吼一聲,從車子中間抽出砍rou刀,大罵道,“跑什么! 咱們這么多人,壓也壓死他們了!” “老子還能怕了他們!” 將屠戶同樣不甘示弱,拿出了砍rou刀。 “別他娘的慌了陣腳!” 黎三娘跟著高聲喊了起來,“咱們的功夫不是白練的。” 豬rou榮第一個迎著沖下山的敵人砍下去! 他是三品! 連續砍了兩個人之后,他感覺砍人比殺豬簡單。 豬得捅,淺了還沒用。 但是人不一樣,照著脖子劃拉一下,沒有不躺下的。 正要砍向第三個人。 一陣弓箭齊射過來。 自己面前再無一個活人。 他回過頭看到了冷眼旁觀的張勉。 沒有多長時間,戰斗結束。 張勉一拳擊向一個壯實的大漢。 大漢吐了口血,跪在地上,依然一聲不吭。 “金科? 你倒是個漢子,” 張勉冷哼一聲道,“也是不錯的,居然會前后包抄。 可惜在老子這里不管用。” “狗官,” 金科的臉上血rou模糊,但是依然強硬的道,“有種你就殺了老子,十八年后老子還是一條好漢!” 包奎一腳踹向他,罵道,“裹挾婦女孩子,作惡多端,殺人無數,你也配做好漢?” 金科依然道,“成王敗寇,在下也沒什好說。” 包奎大聲道,“帶下去,嚴加看管。” 他相信,和王爺一定會把這個人千刀萬剮。 此人接連屠了白河、竹溪兩座城! 居然沒留一個活口! 其罪罄竹難書! 深夜。 包奎與張勉再次聚在帳中,面面相覷。 包奎世代軍戶,十五歲就參與了梅靜芝的南征大軍,之后南征北戰,最大的本事,就是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張勉乃是將門之后,同樣在十五歲就在楊長春都督賬下效力,身先士卒,立下不少戰功。 南門兵馬司指揮使品級不高,但是權柄重。 如果他沒有真本事,光憑他伯父是做不了這個位置的! 可兩個人從來都沒打過這樣的順風仗! 這趟出來,破十萬叛軍,俘虜匪首,卻只死了幾十個民夫,百十個官兵,簡直就是不世之功! 說出去別說別人不信! 就是他們自己都不肯信! “張大人,” 贏了仗,包奎并沒有多高興,直嘆氣道,“咱們就這么回去?” 回去直接對王爺說,敵人看到咱們就望風而逃? 好沒有面子啊! 給人的感覺就是我上我也行! “你當如何?” 張勉問。 ps:求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