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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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整天沉莫都在周圍同事摸魚的歡樂氣氛中結束了上班第一周的最后一天。 多虧這樣才能讓她在白天沒那么難熬,不會讓她總想起自己即將和徐清落天各一方。 晚上六點,她準時背著包下班。 或許是因為昨天一天沒怎么吃飯,又或許是因為面對分別太過緊張,總之她回家路上感覺胃里隱隱作痛。 一開門就看到門口三四個行李箱,徐清落穿著拖鞋坐在沙發上打游戲,見沉莫進門,沖她揚了揚頭:“等我打完這把啊,兩分鐘,我剛從飯店點了外賣,估計一會就到了?!?/br> “你直接從我家走嗎?你爸媽不送你?”沉莫彎腰低頭找自己的拖鞋。 “嗯,我昨天跟他倆吃過飯了,他們知道你要送我,就不來打擾了?!毙烨迓溥叴蛴螒蜻呎f。 沉莫覺得現在和從前許多個暑假一樣,徐清落會不定時地出現在自己家里,她們有時候靠在一起打游戲,有時候又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 她頓時感覺或許暫時的分別也沒什么可怕的,因為她相信她和徐清落的關系并不會因為不在彼此身邊而改變。 好像忽然想通了一樣,沉莫不再那么恐懼和焦慮,她也窩在沙發上,挨在徐清落身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看她打游戲。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徐清落放下手機,長長地伸了個懶腰,連帶著沉莫也打了個哈欠。 徐清落的腦袋和沉莫靠在一起,帶著輕微的鼻音說道:“我九點叫了陳亦橋來接咱倆到機場。” 沉莫原本一臉安詳寧靜,一聽見這個名字像彈簧一樣從沙發上彈起來,撞得徐清落捂著腦袋瞅著她。 但沉莫很快就平靜下來了,或許她還要很久之后才能對這個名字不那么激動。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有點應激了?!背聊ε肋^去幫徐清落揉腦袋。 “我去,你頭真硬…你和陳亦橋沒問題吧,我走了之后你倆打算咋辦?” “就順其自然吧…雖然我們一直都沒什么特別的關系…” “唉,順其自然也好,或許你們就是拉扯一輩子的命?!毙烨迓漭p輕嘆了口氣。 這話聽到沉莫耳朵里卻覺得無比曖昧,她反復回味著這句話,不禁感嘆徐清落是什么神算大師,總能三言兩語道清命運。 兩人正沉浸沉浸在各自的回憶中,外賣電話打斷了二人的思緒。 在對過去生活的懷念中,時鐘滴滴答答走到了九點。 剛過九點五分,陳亦橋就打來電話,徐清落接起:“喂,你上來吧,幫忙拎箱子?!?/br> 沉莫聽著他倆打電話撇了撇嘴:“哼,他來我家咋不給我打電話?!?/br> 陳亦橋在電話里聽見沉莫的話,忍不住喊道:“喂,是誰上次讓我滾說再也不想見到我?。 ?/br> 沉莫抱著胳膊冷哼:“我可沒說滾哦,我文明得很。” 陳亦橋又想說什么,徐清落趕忙打斷:“行了行了,你上來邊幫我拎東西你倆邊吵?!?/br> 倆人見了面倒是安分了許多,陳亦橋在前面哼哧哼哧拎著行李箱下樓,沉莫和徐清落各提一個,三個人像螞蟻搬家一樣排著隊下了樓。 大約開了半個小時,汽車平穩地駛入機場,沉莫覺得陳亦橋的車技好像比上次進步了些。 雖然徐清落已經盡一切可能磨磨蹭蹭,但三個人最終還是要在安檢處道別。 沉莫從短褲兜里掏出一張自己的證件照交給徐清落,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怕你太想我,送你一張我的照片…” 徐清落接過照片放進錢包里,正準備塞進褲兜,突然被沉莫一把抱住。 她感受到肩膀處沉莫溫熱的眼淚,耐心地抱著她,一改往日的沒正形,難得溫柔地說:“我不在的時候你也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要做讓我擔心的事情…你好好地等我回來,好嗎?” 沉莫原本還在默默流淚,但聽著徐清落在耳邊的話語,逐漸開始抽泣起來,她在徐清落肩膀悶悶地說:“嗚嗚…我沒想哭的…我哭不是因為傷心,也不是不想讓你走…我這是開心,你能出國讀書,去過一段不一樣的人生,我真的為你高興…嗚嗚嗚…” 機場人來人往,廣播里不時催促著即將登機的人們,沉莫和徐清落終于在廣播催促聲中分別。 或許是哭得太傷心了,沉莫覺得胃里在抽搐,走了幾步后終于忍不住蹲在垃圾桶旁干嘔。 陳亦橋蹲在她身邊,等她吐完,扶著她坐到椅子上,一邊擦她滿臉的眼淚,一邊說:“你還真是喜歡哭。” 沉莫一聽這話眼淚又止不住開始流:“嗚嗚嗚…你這是什么話?你最好的朋友要離開了,你不會傷心嗎…你從來不會因為舍不得他們難過嗎?還是說你覺得他們對你來說都不重要?嗚嗚嗚…你也太冷漠了吧。” 陳亦橋低頭幫著沉莫擦眼淚,不知怎么回答,想了想還是說道:“我的人生就是這樣啊,沒什么玩得特別好的朋友,也沒什么很重要的人?!?/br> 沉莫又想起兩人之間的糾纏,原來都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只有她一個人孤獨地在痛苦里掙扎。 她原本以為,就算自己不是他喜歡的人,至少也是重要的朋友,但此刻陳亦橋擦著她的眼淚,嘴里卻說出這么殘忍的話,讓沉莫覺得十分諷刺。 想到這她忍不住哭得更厲害了。 沉莫一直在吧嗒吧嗒掉眼淚,陳亦橋越擦越多,但他也不急,就這么動作輕柔地給她擦著眼淚,一張紙擦濕了就換一張紙接著擦。 “當時分班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哭了?”陳亦橋裝作不在意問道。 “…啊?屁嘞,我才沒哭過?!?/br> 雖然沉莫晚上在被子里偷偷哭過好幾次,但在陳亦橋面前她永遠裝得比他更冷酷無情。 “???真的嗎?難道是我記錯了?”陳亦橋有些詫異。 “你做夢的吧。”沉莫沒好氣地說。 “也有可能吧?!?/br> 因為陳亦橋確實夢見過沉莫,那些光怪陸離的夢讓他很多時候都分不清他們之間哪些是虛幻的,又有哪些是真實發生的。 終于在陳亦橋不厭其煩的擦眼淚中,沉莫逐漸平靜下來,但時不時還是想吐。 “吃飯去嗎?”陳亦橋站起來拍拍褲子問沉莫。 “你晚上沒吃飯?”沉莫嘟囔著問。 “又餓了。” “…好吧?!?/br> 兩人來到路邊的燒烤攤,十點多正是生意正好的時間,兩人找了個相對安靜的位置,陳亦橋問沉莫吃什么。 沉莫只要了兩瓶啤酒。 “你怎么現在這么喜歡喝酒?” 雖然這么說但還是要了兩瓶啤酒。 “喝酒睡得快一些?!背聊獡沃^感覺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 “那個…”陳亦橋猶豫著還是決定在沉莫喝酒前開口。 “干嘛?!?/br> “你給徐清落的照片,我也想要?!?/br> “不給。”沉莫拒絕得干脆。 “喂!”陳亦橋的臉有些紅,“你之前要我的照片我都給你了?!?/br> “我去你的吧,拿小學春游的照片和初中學生證上的照片糊弄我也好意思說?”沉莫想起來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我哪里糊弄你了!那些照片都是我翻箱倒柜找出來的,小學初中那不都一樣是我…再說了,我又不經常拍照片。”陳亦橋的聲音越說越小。 “哼,反正不給?!背聊粗愐鄻蜻@幅吃癟的樣子,難得心情有些好。 之后烤串和啤酒上桌,兩人又聊起別的話題,仿佛之前的不愉快從沒發生過一樣,他們就像兩個心無芥蒂的朋友一樣在一起說笑玩鬧。 等到陳亦橋吃得差不多了,沉莫也喝得差不多了,陳亦橋起身準備去付錢,突然被沉莫一把拉住。 沉莫手勁兒很大,這一把拉差點讓陳亦橋一屁股坐在地上。 “喂…我可以給你我的照片,但你要好好保存?!?/br> 沉莫拉著陳亦橋快湊到桌子下面了,就像學生時代兩人在高高的課本后面說小話一樣。 陳亦橋能聞到沉莫說話時呼出的酒精氣味,這讓他的腦子也有些不清醒。 看著沉莫亮晶晶的眼睛,陳亦橋舔了舔嘴唇,這不禁讓他想起夢里的沉莫好像也是這么在自己身下看著他。 “那肯定!”陳亦橋拉開兩人的距離,干笑著說道。 于是沉莫伸出手,將手掌覆在陳亦橋的手上,把照片放在他的手心上。 這并不是陳亦橋第一次觸碰沉莫的手,但他不記得從前心跳也像現在這么快。他的手就這么伸在那里,等到沉莫的手移開他也沒敢動一下。 沉莫垂著眼睛,突然拍了一下陳亦橋的頭,“收起來啊,愣著干嘛!” 陳亦橋回過神來,看見沉莫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重新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只有手掌上的溫度提醒著他剛剛發生的事。 “咱們兩個像結婚交換戒指一樣?!标愐鄻蛴行┏錾竦乜粗聊路痨`魂出竅一樣呆呆地說道。 沉莫喝了酒本來腦子就轉不過來,聽見“結婚”兩個字,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出來。 “神經病啊?!?/br> 兩人都這么想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