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友情也會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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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沉莫看到此刻出現在這里的周承有些詫異。 周承倒是神情自若地接過沉莫夾好的小點心轉身朝桌子走去。 “你怎么在這啊?”沉莫回過神來,跟在周承身后。 “我剛從外面回來,正好在電梯里遇見楊姐,她說你在食堂,我就想過來看看你。” “…哦,這樣啊。”沉莫拿著小叉子看著自己面前的小蛋糕,想了下還是開口問道,“你要吃嗎?” 周承原本漫不經心地用手托著臉就這么看著沉莫,聽見沉莫問他,他先是愣了下,然后笑著搖了搖頭:“我不吃,你吃吧。”然后繼續歪著頭看沉莫。 “你碰到什么麻煩事了嗎?剛才楊姐說看著你好像不太開心。” 周承猶豫著還是問了出來。 沉莫原本在邊吃邊發呆,聽見這話她沉默了幾秒,低著頭說:“嗯…工作的事,犯了點小錯誤…” 不知為什么,聽到沉莫說是工作上的事,周承竟有些意外地松了口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慶幸些什么。 或許,他并不是完全不清楚。 是害怕沉莫煩心的是那個曾在沉莫樓下見到過的那個呆頭呆腦的小子嗎? 周承一想到那個年輕人,心里就有些煩躁。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即使他當時是在車里,并沒有聽清沉莫三人在爭執些什么,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二人的關系并不簡單。 他又想起自己當時嫉妒得恨不得沖上去把兩人拉開,只覺得自己真是無藥可救了。 沉莫并不知道對面坐著的人此刻豐富的心理活動,見他問了自己后又沉默不語,只覺得些莫名其妙。 “…咳,工作上的事就別放在心上了,別對自己要求太高了,放輕松就好。” 周承接過沉莫的話,似乎很認真地說。 “…啊?”沉莫抬起頭,睜大眼睛看著他,似乎想要確認這話確實是面前的人說出來的。 “嗯?怎么了?你早上不還跟我說身體比工作重要嗎,難道你只是嚴于律己寬以待人?”周承似笑非笑地打趣道。 聽到這話,沉莫有些泄氣。周承說得沒錯,她對任何事情永遠都做不到“放輕松”,特別是對于工作和學習。她永遠要求自己做出最好的成果,即使這樣的人生態度往往使她筋疲力盡。 “喂,你可是老板,怎么能對員工說這種懈怠工作的話啊。”沉莫有些不服氣地說。 “嗯?我可沒把你當員工…你難道把我當成老板嗎?” 周承歪著頭,漂亮的眼睛毫不掩飾地看著沉莫。 這倒是讓沉莫不知道說什么了,她并不想去思考或回答這個問題,于是只朝他敷衍地笑了笑當作回應。 倆人就這么一個吃著一個看著,直到沉莫站起身端著盤子送到回收處,周承也站起身,跟在沉莫身后,二人一起進了電梯。 臨到沉莫要出電梯了,她才開口對周承說:“謝謝你…那些安慰的話…我以后盡量不那么在意工作上的事。” 周承看著沉莫有些失落的神情,他本想再說些什么,但電梯門很快打開,沉莫朝他打過招呼后就走了出去。 一些話就這么卡在喉嚨里。 出了電梯,沉莫走到工位上,看著桌子上層層迭迭的卷宗和資料,沉莫不禁苦笑:怎么可能不在意這些工作啊! 沉莫一邊感嘆自己也許永遠都要被工作搞得不得安生,一邊開始從頭看這些新的案例。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沉莫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資料,估摸著加加班今天應該能寫完,于是就沒有去吃飯,這一坐就坐到了晚上。 當鄰座的林慧穎背著包準備下班,看到沉莫還在埋著頭打字,有些詫異:“沉莫,到點了,你今天怎么還沒下班?” 沉莫猛然抬頭,才意識到已經六點多了,于是苦著臉說:“那個讓我寫案例的主管讓我換個寫,我還得重新寫。” 林慧穎皺起眉頭,小聲說:“你糊弄糊弄就好啦,反正都是他的活你不用這么認真,你中午就沒去吃飯,趕緊先去吃飯吧。” 沉莫在心里默默感嘆林慧穎真的好溫柔,感動地點了點頭,說:“好,我馬上就去,jiejie你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林慧穎鼓勵地拍了拍沉莫的后背,然后背著包下班了。 沉莫站起來活動了下腰和脖子,估摸著剩下的部分兩三個小時應該能完成,于是又重新坐下,準備今天完成。 其實那個主管并沒有規定什么時候要交,尤其是他讓沉莫重寫后,甚至“好心地”又寬限了時間,但沉莫就像在證明什么一樣,逼著自己甚至比原先的案例還要提前完成。 當沉莫重新坐下來,剛打了沒幾行字,就看見手機屏幕亮起來。 沉莫手上的動作沒停,用余光瞟了眼手機,發現是徐清落發來的微信,于是騰出手拿過手機。 “咋還沒下班(憤怒)?” 沉莫的嘴角不自覺上揚,她甚至能想象到徐清落卡著點等她下班卻發現她不在家的樣子,不禁心情大好,回到:“當然是加班(大哭),您有什么指示(流口水)?” 徐清落回得很快:“jiejie我明天要走了,給您報備一下(戴墨鏡)。” 沉莫一瞬間沒理解徐清落說的“要走了”是去哪里,等她反應過來,笑容突然僵在臉上,慌忙回到:“你在哪?先等一下,我馬上回去。” 她的心跳得飛快,好像再慢一步就再也見不到徐清落一樣。 “我剛從你家出來,我爸媽正好今天回來了,我現在準備跟他倆出去吃飯呢。” 或許是擔心沉莫亂想,徐清落又補充了一句:“我明天晚上十一點的飛機,放心吧咱倆肯定能見上一面的(戴墨鏡)。” 沉莫緊緊握著手機,手上打出的字又刪掉,最終在手機快要息屏時才打出:“好,我明天晚上六點回家,咱們一起吃個飯然后我送你去機場。” 發完這句,直到手機自動息屏,徐清落都沒有消息再傳過來。 沉莫猜想她此刻應該和父母在一起,一家人其樂融融在一起有說有笑,于是放下手機,沉重地窩在椅子里,好像突然被人抽光了力氣一樣,過了很久才緩慢而疲憊地把目光轉移到面前的電腦屏幕上。 看著電腦屏幕上鼠標一閃一閃的光標,沉莫像被一大團棉花捂住一樣喘不過氣來。 也許是平時自己需要徐清落的時候她總在自己身邊,以至于她甚至忘了,她們并不完全一樣,徐清落有幸福美滿的家庭,而她只有徐清落。 想到這里,她又為自己因為在這里干這種沒有意義的工作而錯過和徐清落見面而懊惱。 “總是徐清落在照顧你,而你又為她做過什么?” 沉莫只覺得無力,這讓她的思緒控制不住地開始胡亂發散。 “我總是在這種重要的時候掉鏈子,但是徐清落對我永遠不會。” “我對于徐清落來說是怎樣的存在?” “我需要她,但她真的需要我嗎…” “我們以后會變成什么樣…” 沉莫好像走進了一條死胡同,又好像看到了黑暗中恐怖的怪物一樣,十分恐懼地閉上眼睛,狠狠甩了甩頭。 隨后,她死死地盯住面前電腦上的字,努力回想著大學上課時的場景,以及那些艱深復雜的法律關系,企圖抑制住腦海里有關徐清落的事情。 最終,當沉莫擺脫了先前陷入的恐懼時,她覺得自己仿佛從巨獸口中死里逃生一般。 遺憾的是,只要這種想法一旦冒頭,即使當下努力克服了,它也一定潛伏在腦海深處,慢慢扎根,直到下一次在某個契機被再次喚醒。 沉莫強迫自己的視線集中在面前的電腦上,讀著屏幕上的文字,手上機械地敲著鍵盤,心里像自我催眠一樣想著:現在別胡思亂想,先把手上的工作完成,再安心處理別的事情… 好不容易在混沌的思緒中強撐著冷靜下來,剛打幾行字,好巧不巧她感覺到有人徑直朝她的方向走來,最終停在她面前,在她頭頂正上方投下一道陰影。 沉莫此刻內心無比煩躁,她只是想安靜把工作做完,不明白為什么所有事情都不能讓她如意。 她不耐煩地抬頭,發現面前站的人居然是周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