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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就是要說自己不行

    風中裹挾著潮濕的咸腥味道,沉莫意識到這似乎是在海邊,周圍漆黑一片,從海上吹向陸地的風卷起海浪拍在岸邊,在她腳下碎成白色的泡沫。

    周圍空無一人,沒有樓房也沒有燈光,只有天上一輪皎潔的圓月散發出慘白色的光。

    “就剩我一個人了嗎?其他人都死光了嗎?”

    沉莫不禁這樣想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很想放聲大笑,但礙于天上還有個不解風情的月亮,她只能抑制住內心的狂喜。

    “喂!沉莫!”

    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腳踩沙子的咯吱聲,在這空曠的海邊竟產生了怪異的回音。

    沉莫轉過身,看見一個老頭神色焦急地沖她揮手,身后跟著幾個赤裸上身渾身濕透的壯漢,他們正朝著沉莫的方向趕來。

    “啊,怎么還有活人啊?”沉莫有些惋惜地想著,接著她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我不認識他們啊,他們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不過來不及等沉莫反應過來,老頭就像瞬移一般轉眼間出現在她身邊,用陰冷潮濕的枯手抓著她興奮地說道:“人撈上來了,你看看。”

    沉莫正納悶這老頭前言不搭后語,就看見老頭身后的壯漢不知從哪變戲法一樣把什么東西扔在她腳下。

    她低頭一看,腳下那東西似乎是個人的形狀,全身掛著水草海帶,身上有米粒大小的螃蟹爬來爬去,那人的頭上似乎套著黑色塑料袋。

    沉莫蹲下身來剛想伸手取下袋子,看看那人的臉,不知道什么地方就刮來一陣風,正好吹掉那人頭上的黑色袋子。

    月光像白熾燈一樣敬業地充當著光源,不知是被月亮照得還是那人本身的膚色,此刻他臉上如同被刷了油漆一樣呈現出不自然的慘白。

    奇怪的是沉莫對這張臉無疑是十分陌生的,但更為怪異的是,她卻十分肯定這是陳亦橋。

    她被嚇得癱坐在沙灘上,手似乎被什么尖銳的硬物劃傷,她能感到guntang的血液正在從自己的身體里逐漸流失。

    那老頭和壯漢們似乎也憑空消失了,正如他們來時一樣,現在只留下一具陌生的尸體在她身邊。

    恐懼像水草一樣纏繞住她,她明明身處岸上,卻好像在幾萬米深的海底一樣呼吸苦難,她想大聲呼救,但從喉嚨里發出的卻是野獸般的低吼。

    此刻好像掉進了時空的裂縫中,周圍聽不見一點聲音,卻不斷有海浪向岸上涌來,一浪高過一浪。

    沉莫看向海上的時候正巧一個巨浪從她手邊掀起,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擁抱上去。

    鼻腔里夾雜著海水的咸腥味,沉莫仿佛嗆水一樣,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她醒了過來。

    眼前沒有什么海浪和沙灘,也沒有陌生的尸體,映入眼簾的是周承緊張的面孔。

    “莫莫,你還好嗎?做噩夢了嗎?”

    沉莫從沒覺得周承的聲音讓人如此安心,她看著自己顫抖的指尖,有些痛苦地把臉埋在手掌中,才發現自己滿頭的汗水以及滿臉的淚水。

    “好可怕...”沉莫像丟了魂一樣喃喃道。

    “沒事了,已經沒事了。”周承把沉莫緊緊摟在懷里,大手順著沉莫突起的脊椎輕輕拍著。

    聽著周承沉穩的心跳,沉莫砰砰亂跳的心臟也逐漸平穩下來,她帶著些哭腔窩在周承懷里悶悶地喊了聲“周承”。

    “嗯?”

    “我們做吧。”

    “做什么?”周承裝作聽不懂。

    “zuoai...就是把你的東西插進來...你不是說這樣會讓我舒服嗎?”沉莫機械的說著這些話。

    周承似乎輕嘆了一聲,撫摸著沉莫的后頸,略帶無奈地說道:“你先冷靜一下...”

    周承的話剛說完,沉莫就掀開被子坐了起來,面無表情地說:“我很冷靜。”

    說著就翻身跨坐在周承身上,開始用她不靈活的左手解周承睡衣的紐扣。

    看著沉莫這副不講理的樣子,周承心里也竄起一股邪火,他一手抓住沉莫正在他胸前亂搗鼓的手,皺緊眉頭用警告的語氣說道:“沉莫,你有什么毛病!”

    沉莫想從周承手中掙脫出來,誰知她越往外抽手周承的手攥得越緊,沉莫索性撒潑大喊:“我有毛病?我看是你有毛病!你不會是陽痿吧?或者太小了你自卑?”

    周承被沉莫氣笑了,他看出來沉莫就是在胡鬧,他也像耍脾氣一樣說道:“是啊!我本來就不行,被你一嚇更硬不起來了!”

    沉莫愣了兩秒,跟周承面面相覷,好像腦子短路了一樣。

    “…你神經病啊。”沉莫似乎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有多羞恥。

    “到底怎么了,嗯?”周承看沉莫似乎正常了些,抓緊問道,“怎么做完噩夢哭完就嚷嚷著要zuoai?”

    沉莫在周承冷靜的語氣下更加無地自容,索性破罐子破摔,“誰說我做噩夢了?我那是做春夢了,醒來找人發泄一下不行嗎?”

    “那你怎么哭了?”

    “…被你干哭了。”這些話都是沉莫長這么大頭一回說,她甚至覺得自己臨場發揮得還不錯。

    “是夢到陳亦橋了嗎?然后就傷心地哭了,想用zuoai麻痹自己?”周承仿佛沒聽到沉莫說的葷話,用溫柔的語氣說著誅心的話。

    沉莫顯然也被此刻周承的話嚇到了,她不自覺直起身子微微后仰,咽了咽口水,喉嚨里仿佛被水草塞滿,還有米粒大小的螃蟹在其中爬來爬去。

    “怎么?被我說中了?”

    看著沉莫古怪的表情,周承此刻比她更難受。他并不是什么神仙能夠知曉沉莫的夢境,只是在她帶著哭腔的囈語中勉強能辨認出“陳亦橋”這個名字。

    “…你真的很討厭。”沉莫咬牙切齒地說道,眼里的恨意似乎能殺人。

    “我討厭?我哪里討厭?你做噩夢我安慰你讓你討厭了,還是拒絕你毫無道理的zuoai請求讓你討厭了?”

    周承直視著沉莫,不急不慢地說著,語氣中聽不出生氣或者別的感情,平淡得似乎是在講數學題。

    沉莫說不出話來,只是反復撕咬著嘴上的死皮,讓自己看起來有些事情做。

    “別咬嘴,有什么話就說出來。”

    周承面有慍色,用手指撬開沉莫咬緊的牙關,才發現她嘴唇內側一片血紅。

    “想跟你zuoai怎么這么費勁!”

    思來想去沉莫還是不愿跟周承多說,這種恐懼說出口只會徒增更多的恐懼,她現在急切尋求可以沉溺的快樂。

    “沉莫,”周承看向沉莫,他的一只手摩挲著沉莫光滑的小臂,眼神卻始終看著沉莫,“你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