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是不想?還是不能?
我笑瞇瞇地望著霸總,不愿意漏掉他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我約了月兒做美甲~你要一起嗎?” 果然,霸總身子一僵,神色難以描述,皺著眉頭問道。 “你怎么突然和她這么熟了?” “月兒是你的親meimei,我未來的小姑子,自然要和她打好關系啦。你也很久沒有見她了,不想她嗎?” 這個理由很合理,也顯得我很有心,但只有我知道,這段對話有多惡心人。 一個覬覦親妹的兄長,一個為兄自殺的meimei。 就算他霸總斷得了情緣,也斷不了血脈親情。 “額……是很久沒見她了。”霸總尷尬地不知道怎么回,眼神飄忽得不敢與我對視。 霸總啊霸總,你到底是想她,還是不想她呢? 你敢像剛剛拿刀一樣果敢,給個明確的答復嗎? 由于霸總的猶豫,我的身體像被注入了霸道真氣。 我,徐眉眉,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受氣,一受氣就什么都敢干。 知道內情的妹夫忍不住笑出了聲,像大仇得報似的,看一出好戲般瞧著霸總吃癟。 這小子,也太得瑟了,好戲還沒正式開場呢。 剛剛霸總給我狗子的難堪,我要統統奉還。 我的狗子,我來守護! 我完全不管霸總怒瞪的眼眸,徑直走向妹夫,在一眾吃瓜的工作人員面前,大膽地握住了妹夫的手。 “妹夫啊,我替你大哥,和你說聲對不起呀。” 嘿,霸總那么要面的一個人,天塌下來都由他的嘴頂著,這么一個人竟然被代表了,被說對不起。 “徐眉眉!” 霸總氣得喊我全名,我偏偏還假模假樣地拍拍自己胸脯,一幅“包在我身上”的傻樣子。 “你大哥都是為你好,他這人說的話難聽,做事也沖動,你別往心里去。” 看似我在為霸總說話,實際上就是在當眾批評他,并固化大家對他的印象。 可霸總又沒有辦法批評我,因為我在為他的錯事擦屁股啊,初心是好的。 這是職場最經典最好用的人設——態度好能力差。 把事情辦砸了,還不會挨批,以后有難辦、費時間的差事也不會找上門來,最適合職場躺平人士了。 妹夫也上道,憋著笑演,“嫂子,大哥的性子我知道的,怎么會往心里去呢。” 他演得好像自己心胸多寬廣一樣,私底下還趁機捏捏我的小手。 “剛剛我要大哥賠錢,那也是鬧著玩的,咱們都是自家人。” 嘖,這傻狗子,有錢怎么能不要! “那怎么行!”我激動地用力回握妹夫,“你大哥都說要給了,你就好好收著。” 你收了錢,記得分我啊! 霸總氣得鼻子上的眼鏡片都在顫抖,他剛剛所有的優勢、對妹夫的威壓被我瞬間瓦解,所有旁觀的服務員、同餐廳的客人、可能還有熟人都對妹夫報以同情。 他拽著我的胳膊就往門口走,把我丟進副駕駛,一腳油門,轟一聲就火速離開。 車子疾馳在馬路上,車內沉默至極,只聽得到引擎的轟鳴聲,氣氛降到冰點。 我一個即將離職的員工,才懶得管老板開不開心,仗著手機貼了防窺屏,樂呵呵地拿手機給徐老師發了條微信。 【眉眉要上岸】:徐老師,給我留個座,今晚遲到一丟丟~(可憐巴巴表情包) 【JJ很大的徐老師】:好。別遲到太久。 【眉眉要上岸】:愛你,?( ′???` )比心 我才沒有和月兒約美甲呢,這不過是胡謅的謊言,就賭霸總分辨不出,或者是賭他不敢面對我和月兒的修羅場。 很快,車子到了大廈,我再一次故意問霸總,給他最后一次機會。 “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逛街嗎?” 還在生悶氣的霸總,緊握方向盤,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還是不了吧。你們女人的玩意兒,我一個大男人摻和什么。” 我在心中無情冷哼。 你在嘆氣什么? 有什么好嘆氣的? 在嘆你們有情人終成兄妹? 還是在嘆你自己這輩子愛而不得? 到底是一夜夫妻百夜恩,還是希望霸總自己解釋,不因我的主觀臆測而冤枉他。 于是直白地問他:“可月兒很想你。你知道她上次為什么想不開嗎?你不想和她說幾句嗎?” 他答得斬釘截鐵,“不想。沒什么好說的。” 我冷笑挑眉,“是不想?還是不能?” 聽罷,霸總冷森森地抬眸,逼視我。 “你想說什么?” “我不想說什么,你們兄妹間的事情,我一個小小替身,一個顧月的扮演者,我能說什么?我有資格說什么?” 他緊皺雙眉,半晌才說。 “你知道就好。” 說罷,冷漠回首,不與我對視,只望向車外的車水馬龍。 他自然知道顧月為什么自殺,可他還是選擇逃避。 而我再叁強調自己的替身身份時,他也不曾反駁,不為我正名。 哀戚似大片大片的濃云,在心頭彌散開來。 懦夫,徹頭徹尾的感情懦夫。 愛一個人,就勇敢去追,追不上,那就放手祝福,而不是找另一個相似的女人當替身,同時傷害兩個人,把自己標榜為情圣,又當又立。 至于血緣阻隔,同父異母在我們的國度是道德禁忌,那可以去國外呀,想要小孩那,那就領養孤兒,有的是辦法。 幸好我只是愛他的錢,若是真的愛上他,那該多傷心。 這兩兄妹,一個感情懦夫,一個為情自殺,請鎖死,不要出來害人! 我近乎嫌棄地下了他的車,霸總的車尾燈剛消失,立刻打了個網約車去上徐老師的行測 課。 沒有任何人能阻止我上岸,沒有任何人! 只不過……這徐老師的講課水平有點下降啊。 原來他能脫稿上課,現場秒題,怎么今天時不時就打磕巴,偶爾還讀錯題。 關鍵是,他時不時就往我這兒瞄,搞得坐我旁邊的女孩子們一個個面色羞紅,以為徐老師在看她們,他休息時間還會自己傻笑,跟得了桃花癲似的。 男人開了葷,還影響智力啦?我的其他男人們,也沒有這個癥狀呀? 這個疑問一直持續到徐老師送我回家(自己的車沒有開出來,只能他送,我摳)。 “徐老師,你在笑什么呀?”頭一次坐他的副駕的我,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