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總抱有希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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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片場的路上,我腦海中不住回想起方才關(guān)于戀愛禁止令的話題。 公司確實未曾對我提出戀愛禁止規(guī)定。 但關(guān)于慎防緋聞方面,卻是有人訓(xùn)過我的,那個人就是劉裕。 我們幾個孩子里,他最年長,卻一直維持單身;蓬瑤自幼一心向?qū)W,沒聽過有心儀對象;我則幾乎整段求學期,都為同性友誼關(guān)係不順發(fā)愁。 或許正因如此,我們誰都未曾提過戀愛一類話題。 演藝工作剛剛起步,我在班級的人際關(guān)係變得雪上加霜。 當時每日疲于研究拍攝技巧、應(yīng)付公司安排課程,并且學業(yè)事業(yè)兩頭燒,根本沒有馀暇思考其他方面的事。 就連多年使我糾結(jié)的友誼危機,都因生活繁忙與逐漸明朗的事業(yè)目標,不再如過往紛擾心緒。 隨著成長經(jīng)事,對戀愛話題有些許理解,甚至隱約起了念想苗頭時,很湊巧的,恰逢擁有男團訓(xùn)練生身分的程叡翔轉(zhuǎn)學到班上的時期。 同為普通高中里難得的演藝人,加之我們喜好相投,連偏科情況也相似,我和程叡翔很快變成好朋友。 是單純無暇的友誼。 雖然沒有禁愛令,但我們都很具有公眾身分之自覺,學校里從未有過關(guān)于我們的浮想聯(lián)偏謠言。 唯獨劉裕,至今仍記得多年前他告誡我和程叡翔的話,那是我第一次見他露出那般冷然嚴厲表情。 曾經(jīng)的我甚至因而誤會,錯認那份嚴肅之中隱約透露的焦急,是因為劉裕佔有性情緒。 后來卻發(fā)現(xiàn)都是我一相情愿而已。 那年我高一,是與同齡人社交時,關(guān)于心慕對象的話題比重大幅增加,也絲毫不足為奇的年紀。 劉裕和我從小就認識,我們是兒時玩伴,擁有密切情誼,而或許長輩之間的和諧親近,也為我們的關(guān)係增加宿命性。 從故事的最開端,「我們」就一直是那么理所當然。 他彷彿是打從我出生,就註定會與我相處一輩子的人。 溫柔智性,聰明沉靜,他是最有辦法招架幼童驕縱脾氣的小大人;也是能穩(wěn)重為我解釋疑惑,引領(lǐng)探索未知的哥哥。 比我高大的骨骼,臉上永遠掛著淡淡微笑的溫柔,比我更早加入大人們談?wù)撛掝}的聰穎。 以及始終都像默默關(guān)注著我一般,永遠能第一時間察覺我的需求,接納我的情緒,比我的爸爸mama更鉅細靡遺呵護著我。 他是我生命里最早認識的異性,是我所依賴,并無條件寵溺我的人。 就如我們的相識一般理所當然,他成了少女時期剛剛懵懂理解「喜歡」定義的我的心上之人。 情愫是在何時悄悄滋長?或許是太早太早以前就已萌芽,我不得而知,也未曾想過挖掘。 喜歡他就像需要空氣一樣簡單,意識到自己的情感的我,雖然有些情竇初開的徬徨,卻從未想過推翻或否認。 因為劉裕是如此優(yōu)秀溫柔的人。 倘若終究會傾心于一個男孩子,我的對象一定是他,不會是別人,只可能是劉裕。 因為他是早在我出生前,就來到我的世界,陪伴我整段生命的人。 我曾經(jīng)篤定相信。 劉裕是不移至理,我的命中注定。 「柚琳,導(dǎo)演特別表揚你今天的狀態(tài)很好,可以收工了喔。」攝影助理奈奈笑著走近,遞給我一杯紅豆薏仁。 我看向不遠處,和導(dǎo)演一邊看錄放畫面一邊討論的cathy。 「其他人都還要繼續(xù)拍嗎?」 劇組連日熬夜,奈奈的臉色有些蒼白。 她順著我的視線望過去,點頭,「是了,今天導(dǎo)演預(yù)計補拍好幾個單人特寫鏡頭,幾乎所有主演都必須留下來。」 「我的部分都沒問題了嗎?」 剛才在和導(dǎo)演確認畫面之后,就得到收工允許。 但我見cathy似乎還要拍攝許久的情況,心想或許應(yīng)該留下來,畢竟我們對戲的地方多,或許能幫上她一點忙。 「你的部分都拍好了,導(dǎo)演說『很完美』呢!」奈奈俏皮模仿導(dǎo)演語調(diào)說話,又看著我,了然于心地說:「cathy只是需要補拍特寫和定場鏡頭,沒有特別刁鑽的部分,不必擔心。」 我對奈奈輕輕頷首,此時剛和導(dǎo)演討論完畢,準備進化妝間改妝發(fā)的cathy經(jīng)過我們,我們對上視線,她朝我奔來。 「柚琳,導(dǎo)演說你收工啦,快回家。」cathy輕快地說,朝我眨眨眼,「別怪我催你回家,過去兩星期你簡直是住進劇組里了呢。」 奈奈也湊向cathy搭腔:「對呀,快回家吧!這么漂亮的臉蛋別過勞了,快去休息。」 「今天還有半天,不如上餐廳吃點好吃的。」cathy興致高昂地分享,「前天熬夜拍戲,我等戲無聊得靠滑手機提神,存了好幾間餐廳,要等殺青后去吃,我都傳給你啊,你有興趣就先幫我嚐嚐。」 奈奈已經(jīng)拎著不知何時收妥的我的隨身物品,還將到別處串門子的周美眉喚回來。 「柚琳,我聽說收工收工收工啦!」周美眉蹦蹦跳跳跑過來,愉快甩著車鑰匙,「我們回家啦,你早嚴重欠缺睡眠了。」 cathy輕輕推搡我的肩膀,哄勸道:「快回家吧,下禮拜殺青戲見。」 「噢我這才想到,你欠缺的何止是身體的休息,你的身心靈都嚴重缺乏彈性了。」 周美眉攬過我的腰,朝空中伸舉手臂,手掌在高空揮舞。「我決定了,今天是身心靈維修日,你該去做芳療按摩!我請熙姊預(yù)約!」 我被半拖著離開片場,直到上車時神情都有些茫茫然。 「你想想早上化妝前的黑眼圈,化妝師是不忍講你,原本白皙透亮的皮膚都失去光澤了,就這就是過勞的證據(jù)!」 周美眉輕輕拍了下我的頭,我極遲鈍的,過了兩秒才吃痛地「唉」了一聲。 看見我心不在焉狀態(tài)嚴重,周美眉一臉無奈重重嘆息。 「該說你是奇才嗎,明明連著好幾天都是魂不守舍的樣子,一上鏡頭又比誰都迅速進入狀態(tài)。」 周美眉不知該說是數(shù)落我,還是折服于我的感慨連連。 周美眉把我推進車后座,又彎身探進車廂替我系安全帶,垂眸審視幾乎睏得睜不開眼睛的我,忍不住唉聲嘆氣。 「平常我謹守熙姊的教誨。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但今日的情況非同小可。」 她凝住眼眸深深盯著我許久,又嘆息著關(guān)上車門。 我昏昏沉沉感受著車子發(fā)動并駛上車道。 事實上我從今天清早就暈眩乾嘔,狀態(tài)不是尋常的疲憊,拍攝完第三幕后甚至發(fā)生隱隱盜汗。 待在劇組里還能強撐起精神,勉強表現(xiàn)出有活力的樣子。 然而一旦只和周美眉二人獨處,松懈下了緊繃著偽裝沒事的神經(jīng),那股之前刻意忽略的不適,瞬間傾倒似的加倍一涌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