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戀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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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想了半晌劉裕的日常工作和作息,發現自己確實對于他的工作知之甚少。 「除了錄影日前熬大夜的慣例外,劉裕最近還忙于其他工作嗎?」我問蓬瑤。 一直以來,除了大型節目集中錄製的前一日,他很少加班,據其他工作人員所說,劉裕一直對于工作時間必須彈性且不超時有所要求,是團隊里公認最在意生活與工作平衡的人。 「大夜不是日日熬著嗎?」蓬瑤疑惑,「昨晚臺灣大半夜時間他還回我訊息,問他怎么了,他說是新綜藝節目腳本加班開會。」 看見我露出詫異表情,蓬瑤頓了頓,「看來他是不愿讓你覺得使他抽出時間接送感到壓力。」 我心情突然有些復雜,沉默半晌才緩緩道,「他應該告訴我的,我其實可以讓經紀人和助理送回家就好。」 聽見我說的話,蓬瑤瞇起眼眸,湊近螢幕審視著我,良久才無言以對的吁了口氣。 「孟柚琳,你是不是呆子?」 我毫不在意的笑了起來,「我本來就不聰明啊。」 「呆子跟不聰明是不同形容詞,之間還是有層級差距的好嗎?」蓬瑤擺手道,「劉裕就是也和你一樣呆,才會沒看出自己策略有盲點。」 我不曉得蓬瑤所指的事,只是不禁對她的說法感到好笑。 「劉裕要是知道自己被拿來和我相提并論,大概率會傻眼吧。」 「他要是知道我在指涉什么,肯定不會反駁的。」蓬瑤一副任重道遠,煞有介事晃腦道,「看來我回國后的任務還真是不會少。」 我又被她的老成語氣逗得咯咯直笑。 「我們又不是幼稚園小孩,還需要有人管秩序才能相處。」 蓬瑤神情突然轉為認真,「既然劉裕不提,大概率是不想讓你擔心,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她眨眨眼睛,「但我想要是被你關心,他會非常高興的。」 「我知道,有機會我會適當關心的。」 「什么叫適當啊?」蓬瑤啞言失笑,「就憑你們倆的交情,說句關心還需要拿捏什么分寸呢。」 我微微一愣,低聲道,「就是??人跟人之間的分際感。」 「什么人教你的分際感?」蓬瑤傻眼,「這不可能是劉裕跟你說的話吧。」 我搖頭,直覺地否認,卻忍不住陷入沉思,「不是,但是??」 我和劉裕之間若應有距離,會是哪一條關係的線呢? 「但是?」 我垂下眼眸,輕聲道,「就是覺得,我們長大了,不可能永遠都以小時候的模式相處。」 蓬瑤抬高眉宇,似乎對我的話感到很驚訝,「你不希望這樣嗎?」 我淡淡笑了笑,「要是不提醒自己我們都是大人了,總覺得自己會對他過度依賴,沒有事情是永恆不變的,相對的,我也不能忽視時間更迭就必然存在改變。」 說是這么說,心里卻有股難以忽視空落落的感受。 「你們是青梅竹馬,彼此相伴長大,多年深厚的關係,帶著孩子時期的模式相處肯來就很正常。」 蓬瑤對我的想法并不認同,又問道,「難道說,你們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我靜了下來,目光不自覺被引到書柜最上層,劉裕高中畢業典禮上和我的合照給吸引。 照片中的我高舉花束,笑得比劉裕這個畢業生本人更為開懷。 別著胸花的劉裕微微側首,垂眸朝對著鏡頭燦爛笑著的我微笑,像是正說著什么,時間過得太久,詳細情況我已記不清了。 但每當看見這張照片,我都能清晰憶起劉裕溫柔說話的語調,還有說比起參與授獎環節,他更重視我能親臨現場為他祝賀,那時的認真表情。 還有我聽見他這么說的時候,因為就像聽見他說我最重要,而滿足又帶著羞澀的雀躍心情。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那個時候。 我還是心事懵懂的小少女,而他還只是將踏入大學的青少年,我們仍像真正的兄妹。 他還沒走得太遠,像如今出色的使我感到遙不可及。 我突然有些難抑忽而上涌的百感交集,和蓬瑤說起前段時間和劉裕在車上發生的事情。 「所以說,那天最后你們什么也沒有發生?」蓬瑤手杵下巴,靜靜聽完我的話之后沉吟問道。 「是的??吧。」我頓了頓,一時猶豫所謂「什么也沒有發生」的定義,有些不篤定的點點頭。 蓬瑤偏頭沉思,又問,「可是在你看來,自從那天之后,劉裕就變得莫名不自然?」 我擰著眉,坐回螢幕前撐著下巴思索,「就是一種感覺,明明依然天天碰面,可是一旦獨處,似乎就有什么氛圍使然讓人不自在,莫名無法像往常一樣坦然相處。」 與其說劉裕變得不自然,不如說我們都變得有些奇怪。 「說不定我自己也有問題。」我有些鬱悶,「或許我心底認為明明發生過那樣的事,還若無其事相處的話反而很奇怪,所以不自覺改變了和他相處時表現出來的態度。」 或許劉裕是因為察覺了我的不自在,而受影響才變得拘謹。 「哇!這是開竅了吧,柚琳同學變得好聰明啊。」 蓬瑤睜大眼睛,用力拍手驚呼,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一臉欣慰的她。 「意思就是,你意外的挺有自覺啊。」蓬瑤看起來很感動,「這么多年,劉裕可真是要熬出頭了。」 蓬瑤興奮不已,就只差沒有把「我嗑的cp要成真了」喊出來。 我無奈微笑,「都說了我們不是那樣的關係。」 「不是那樣的關係。」蓬瑤別有深意的拉長語氣,「卻差點在車上接吻。」 聽見她一派自然的說出讓人害臊的話,我頓時臉頰一熱。 「只是靠得很近。」我焦急反駁,莫名緊張的模樣反而使蓬瑤意味深長的瞇起雙眸。 「好好好,你們確實清白,清白的你事隔多日還會一個人對那天的遭遇浮想聯翩。」她笑著調侃,笑得很歡。 「什么浮想聯翩。」我臉頰燥熱的不行,反駁都顯得無力。「才沒有,我什么都沒有多想。」 「知道了。」蓬瑤環胸晃著腦袋大笑,寬宏大量說著放過我了,「那就算你心里不曾起過半分漣漪好了,劉裕是怎么回事。」 我微微頓住,想說什么沒有說出口。 「你也不是沒有察覺對吧。」 我想起那天劉裕最后帶著隱忍和受傷的復雜神情,心里有些怪異。 「是有一點奇怪。」我低低嘆氣,「但是??」 劉裕他又不喜歡我。 那天過于危險的親近距離,才是不尋常事。 「哪來那么多但是,你們兩個膽小鬼。」蓬瑤露出鄙視的神情,「說,在你看來劉裕變得不尋常的原因。」 是什么原因?工作?生活?還是??真的是因為我的緣故? 我將臉埋進柔軟的抱枕,聲音悶悶的,「我不知道。」 「一個故作若無其事,一個總說不知道,這樣子該要什么時候才會真正長大呢?」 蓬瑤面色凝重的搖著腦袋,振振有詞,「我來說吧,你們確實已經到了需要有人推波助瀾的時候了。」 「什么?」我一頭霧水。 總覺得今天對蓬瑤話語感到狀況外的次數格外高。 「你只要記得一件事就好。」蓬瑤神情轉為嚴肅,我正襟危坐認真傾聽,蓬瑤滿意微笑,「多關心劉裕。」 「我會做的。」我還記得聽說劉裕近期格外忙碌的事,大力點頭。 沒想到蓬瑤卻搖頭,「一般程度的關心是不夠的。」 「什么?」我更加困惑了。 「必須要是更貼心的、鄭重的、深入內心的關切。」蓬瑤像是軍師一般,氣場肅穆的下指導棋。「要讓他從你的熱烈關心中得到安全感。」 「直到他能夠完全對你敞開心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