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沒有人想殺許清清(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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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走后,房內溫度驟降。 許清清躺在雪白大床上,雙目緊閉,努力忽略從房內某處傳來的那幾乎壟罩整間臥室、快讓她喘不過氣來的低氣壓。 據醫生說法,右小腿的槍傷因為沒有傷到骨頭,只要注意保持清潔及乾燥即無大礙,倒是頭部受重擊需要特別觀察三天內有無嗜睡或嘔吐等癥狀。 雖然醫生這么說,但許清清的感覺卻反過來,頭沒怎樣,右小腿卻有如皮開rou綻般痛到不行!若非傷勢嚴重,就是醫生技術有問題,剛才消毒上藥時痛到她懷疑人生,牙都快被咬斷了才忍住沒叫出來。 右側的床陷了下去。 她感覺更冷了。 「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嗎?當我說,你有種就再惹毛我試試看的時候。」 涼涼一句話后又是一陣寂靜,像是在給她自省的時間,又像在給她自白的機會。 這是韓澈在許清清生日那天說過的話,當時許清清只當他嚇唬她,但深知她總有一天會恢復記憶、且隨時都在防范這件事發生的韓澈其實說得認真,如今說來是格外諷刺。 「看來剛才葉醫師還是太溫柔了。」 半晌不見她反應,他直接將手掌放上她右小腿的傷處,「你再不給我說清楚,我絕對會比葉醫師更粗暴。」 她反射性的抽了一下。 十秒鐘后,認命地緩緩睜眼。 男人的表情陰森森的。 「什么時候恢復記憶的?」 在她解開電子鎖密碼、踏出房門的那一刻,她恢復記憶的事實便再也無法隱瞞,許清清很清楚自己一點狡辯的馀地都沒有。 「在醫院……看到我哥的時候。」 那雙深沉的眼毫無波瀾,似乎一點不感到意外。 許清清的回答證實了韓澈的直覺很準,包括她那像是要把她所遺忘的26年來的眼淚給一次流完的哭法;還有她兩週沒碰琴,一彈卻足以媲美已經苦練好幾個月的人那般流暢。那些曾經在他腦中一閃而過的懷疑,或曾以為只是錯覺的場景,都是她已經恢復記憶的徵兆。 但,他現在才知道原來最重要的那件事,他卻猜錯了方向。 「現在,總該說實話了吧?」 他盯著她無神的眼,下句話卻好半晌接不下去。 『我不會離開你。』 『真的?』 『嗯,我不想離開你了。』 『真的?』 『真的。從今以后我會一直纏著你,纏到你對我不耐煩。』 『你不會離開我吧?』 『當然,我答應過你了啊。你不相信我嗎?』 喉間像被什么噎著,韓澈吞嚥了下,費了好大的勁,才平靜的、簡短的、不帶有任何情緒及預設立場的問: 「為什么離開?」 昨晚,他確實醉了,在灌下十七杯白葡萄酒之后,要說他完全清醒是不可能的。 但別忘了,這可是他的場子,侍者后來給他送上來的白葡萄酒,每一杯都已經稀釋過,酒精濃度只剩下一般白葡萄酒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說,就算他真喝完了邱丞指定的三十杯,實際上等于只喝了十杯而已,何況邱丞在他喝到第十七杯時就率先離去。 他確實是醉了,但要說他裝醉,也不是不行。至于為什么要裝醉?因為許清清對弱者容易卸下心房。 當她說出「我一直都愛著你」時,他就知道這天終究是到了,只是若他當時逼問她她肯定又會裝傻,于是他讓出了主導權,讓一切按照她的劇本走,直到發現她竟企圖尋死才即時開槍阻止。自從三月的槍擊事件后,他對她的人身安全格外謹慎,攜帶槍枝本是為了保護她,沒想到竟在這種時候用上。 他本以為,她不得不離開是因為生命受到威脅,然而從她離開后竟企圖尋死來看,顯然并非如此。 見許清清半晌不說話,韓澈淡淡說:「你不說也行,我就繼續當你失憶,反正我密碼已經換掉了,我們就重新回到四個月前那樣吧。」 許清清閉上眼。 她什么都試過了。不管她再怎么惡劣的傷害他、逃離他、甚至失去記憶幾乎成了另一個人,她終究擺脫不了他。 難道真的什么都改變不了嗎? 「如果我說,我們在一起會發生很不好的事情呢?」 「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停頓一會兒,思考該從何說起。就在這時,外邊響起開門聲,接著傳來收拾碗盤及灑掃的聲音。 其實早上并不是房務打掃時間,但專注于對話的兩人并未留意。 「我不曉得你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遇過一個占卜師,在京江車站旁的天橋上。」 韓澈想了一想,「有點印象,她好像還說了些很無聊的話。」 「她就是蘇黛靈。」 「就是她?」詫異道:「你們一直保持聯絡?」 「沒有,我是在今年一月的時候才再次遇上她,在常青公園,我那時正在餵比比牠們,就是那些流浪貓。因為她站在我旁邊看了一陣子,我就問她她也喜歡貓嗎?」 「然后呢?」 「她說這些貓快死了。」 韓澈皺了皺眉,「她怎么老是說這種話?讓人不舒服。」 「因為她這么說,我聯想到小時候的事,問了一下,她確實就是十五年前在天橋上擺攤占卜的女孩子,她記得我,連我的名字都記得,還說我身邊很快就會開始發生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