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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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是在自己身上。當他們發(fā)現(xiàn)旁人和自己的不同時,所有的情緒就不再是歡迎了。 徐導主動要請曾陸離喝咖啡,糖衣炮彈先準備好,再來揭曉自己此行前來的真正目的。曾陸離不準備接他的招,還是按慣例先看眼手機,再問:“您今天怎么來白城大學了?” “我來這里的藝術學校談入職的事情,想起來你就在這里上學,順路過來的。”徐導注意到他對著手機焦躁不安的樣子,心領神會的問,“在等誰的電話?” 見曾陸離不說話,全當他是默認了,接著問:“是那天在電影節(jié)的人?陳總的朋友?” “是。”他最后承認了,把手機整個翻過來,背面對著自己道,“您來總不會是為了關心我的感情生活吧。” “當然不是,”既然如此,徐導開門見山,“聽說你拒絕了商導那邊給你的面試機會?” “對。我已經(jīng)考慮的很清楚了,不想再參與演戲了。” 徐導卻繞過了這個話題,開始講些其他有的沒的:“你知道我一開始為什么想要當導演嗎?” “因為我想把自己的故事講出來,鼓勵那些跟我一樣的人勇敢一點。這些年來拍電影,即使放映不出來,我還是想拍有關同性的故事,也是為了這個。” 他把聊天記錄翻給曾陸離看,說:“商導想拍的這部電影講的就是像我們這樣的人的故事。他看了你在電影里的表演,很認可你,想找你來試鏡。你要知道,他的電影可比我的影響力要大的多。你來拍,不是單純?yōu)榱四阕约海菫榱四切└覀円粯拥娜恕!?/br> 曾陸離深吸一口氣,只說:“您讓我再想想。” “我?guī)湍闳デ筮^商導,他答應我還會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一定要把握住啊。” 他這樣說讓曾陸離怎么去當面拒絕。一個原本自恃清高的導演現(xiàn)在鐵了心思要推他認為有天賦的演員跳入坑中,他卻還在心里盤算著用各種拐彎抹角的理由拒絕他。 曾陸離重新把手機翻過來,屏幕上還是只有些學校里的同學和老師的消息。不想看見的打開了一大段話,想看見的人一個字都不吝惜給予。 他想是不是就已經(jīng)這么算了?幸好他們也只是在一起一段時間,還能挽救。人與人之間最怕的就是糾葛。糾葛久了,就再也離不開彼此。 哪怕在剛開始的時候并不認真。 全天下的辦公室為什么都要是黑白分明的類型。這是典型的何忍的父親那一輩的審美,雖然黑色和白色都不吉利,但是合在一起就最吉利。 陳堯約了何忍下班之后打臺球,此時此刻在臺球館看見何忍邊看手機邊走路,忍不住出聲提醒他:“喂,你前面有張桌子。” 何忍才如夢初醒般的抬起頭,在自己快要撞到的時候生生一頓,繞了條路朝他走過來,最后再看一眼屏幕。 “你最近是談了什么大單子嗎?”陳堯問他。 何忍搖搖頭,看著和自己認識了十幾年也交好了十幾年的朋友,心里想的卻全是曾陸離在那天堅定的說不能告訴任何人的話語。他是真的太沉迷于之前的狂喜之中,半個月的時間冷靜下來,才開始意識到自己是在和一個男人談情說愛。 他從來沒有對其他男人感興趣過,從來都沒有這樣過。甚至于最可笑的是自己活了二十七年,連自己喜歡什么都沒有弄清楚過,迷迷糊糊的沉浸在無悲無喜的世界里,因為從來都沒有遇見過真正的喜歡,所以把舒適和習慣當作真愛。 陳堯和他在打臺球的空隙休息,陳堯遞一杯酒給他,問:“你是遇見什么事了嗎?一直心不在焉的。” “你說,”何忍笑笑,問他,“有沒有可能我們一直以來的認知其實是受周圍習慣的影響,其實事情有可能并不是那樣?” “這當然了,”陳堯道,“就像我以前看電視劇多了,還以為每個人都是為愛結的婚呢。多天真啊。” “我之前遇見一個人,他說這個世界上全是這樣的。每個人和別人交好只是利益交換,感情是最靠不住的東西。” 陳堯挑起眉毛,手上輕輕晃著酒杯道:“那讓我猜猜,她不會就是讓你今天心不在焉的理由吧。你遇到喜歡的人了?” “可能真的遇見了。” “那就去追唄。我就沒看你遇見過能讓你動心的人呢。”他慫恿道。 何忍的手略微捏緊了酒杯。 曾陸離說得對,或許他們之間的這一切只是沖動的結果。一切可能在一瞬間來到頂點,也可以在下一秒瞬間消散。在往后的很多年里,他再想起這件事,心里會想些什么呢?可能是后悔于自己的沖動,還可能是驚訝于自己的盲目。 又或者是另外一種截然相反的可能。 他的前二十七年過的循規(guī)蹈矩,永遠走在他父親為他安排的道路里。然后在第二十七年的那個春節(jié)里,他突然下定決心小小的反抗一番,于是開車離開家里,來到申起斯經(jīng)營的酒吧。從此就是一發(fā)不可收拾。 “我是在為一個人動心。”何忍平靜道,“那個人是男生。” 陳堯搖晃酒杯的動作當即止住,凝視著酒杯里的紅酒好半天才慢慢抬頭望向他,眼里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樓道里傳來一群男人喝過酒后帶著醉意的大笑聲音,吵吵鬧鬧的,和此刻安靜的房間更加成為鮮明的對比。陳堯輕輕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說:“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