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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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的?” “互相坦誠,會告訴他們可以告訴的一切?” 當然不是!但是何忍硬著頭皮斬釘截鐵道:“對啊,我們都是這樣的。” 曾陸離心頭一暗,但是說:“可能以前我比較習慣有什么事都藏起來不告訴別人吧。可是如果你對我坦誠的話,我也會這樣對你的。” “真的嗎?”何忍望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大概是因為疲憊,有血絲布著,但是亮堂堂的,十足十的坦誠。何忍被這雙眼睛看著,偏偏要面子起來,伸出手說:“那你跟我拉個鉤,我們就算約定好了,你要對我講你的事,我也對你講我的。” 曾陸離心里在笑,順從的說:“好。”然后也伸出手,兩人小指勾在一起,拇指的紋路對著紋路,說:“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這可真是幼稚。曾陸離想,法律規定的文書上面都能滿嘴謊話,絲毫不計后果的被人違反。但偏偏是自己面前站著的這位公子哥,一定要和他這么認真的約定,仿佛一套下來約定好了的就真的不會再變了。到底是從小被人呵護著長大的,上學工作都有人兜底,人生中最大的煩惱是回一趟家時父親沒有留下他吃飯。所以就算他早自己幾年踏入社會,接管酒店,也還是帶著小時候就被教育好的天真和禮節。 他心里突然涌出紛至沓來的愧疚,不知道是因為什么。 第6章 租的小賓館里特意要布置出金碧輝煌的感覺。徐導這個劇組窮的很,從上到下,全是工作人員發揮想象力省錢。曾陸離站在白熾燈下面,旁邊的工作人員調整了好幾個角度,這就算是打光了。 徐導拿著自己一筆一筆畫出來的分鏡頭的本子,對著攝像機看半天,總算滿意地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曾陸離放松下來,原先還因為沉浸在角色里而揚起的嘴角撇下來,還是坐在原地,權當作暫時的休息了。徐導過來問候他說:“你也看見我們這個劇組有多窮了吧。” 他沒這么覺得。主要是這些布置放在所有劇組里算作是窮,可也是幾百萬投下去了,更何況他們忙著省錢,滿打滿算拍了不到兩個月就要殺青。幸好從言談舉止間,能看出徐導是個對這部電影十分認真的導演,不然他真的要疑惑,自己進的是個什么劇組。 “我當時在回放錄像上看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太像我預備要拍的電影的主角了。可惜那個時候聯系不上你,以為就此錯過了。”徐導說到激動處一拍大腿,“誰知你自己打電話給我們的制片人,發了段視頻過來。也算是‘山重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不過,你一個白城大學的學生,怎么想到要到我這個窮劇組來演戲?” 曾陸離不想假裝高尚,干脆的說:“我想賺錢,演戲賺錢多。”真真切切的實話。他們總是自嘲這個劇組“窮”,可這樣窮的劇組,他演上不到兩個月的戲,最多的體力勞動就是用力哭上兩場,銀行卡里便能多上幾萬塊錢,遠比打些零工和兼職劃算的多。 果然人和人之間的界定天差地別。他趨之若鶩的東西,旁人視若無物。 “明天最后一場戲,差不多就殺青了。”徐導提到這個也松了口氣,不過還是說,“重點的還在后面,我想過了,對于這部片來說,剪輯還是大頭。” “剪輯還是您嗎?” “差不多吧。” 想來徐導也是真的才華橫溢,曾陸離一早就知道這部片里他是導演和編劇,如今知道剪輯也是他,就不那么驚訝了。 “不過你每天這么急匆匆的趕場去做什么?看著倒是比我一個導演還要忙,”徐導問,“去見女朋友?” 曾陸離噎住了,連連擺手,“不是不是,他是男的。” “哦。”他就意味深長的說,“去見男朋友啊。” 曾陸離這下子徹底安靜了,看見徐導仰頭拍手大笑,似是自己都被自己說的話逗樂:“你這是什么表情?我開開玩笑而已。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說,“你要是真想往這個圈子里走,就會覺得像我們這樣的人還是挺多的。” “您也是——” “對,”徐導神神秘秘的說,“不過別人都不知道,連我的父母也不知道。說句實話,就連我自己,都是最近幾年才發現的。” 曾陸離問:“那您打算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瞞著唄!”他真心實意道,“且不說我父母那邊還在希望我給他們抱個孫子孫女。光是在我們這一行里,你看多少人嘴上說得好,什么人人平等,什么呼吁平權,其實要是自己真的碰上像我們這樣的人,還不知道有什么反應呢。” “要我說,就這么瞞著吧。自己能意識到自己是就已經了不起了,更何況是讓別人理解呢。” 瞞?怎么瞞?又能瞞多久?要是這樣,那還真不如一輩子都發覺不了自己真正喜歡的是什么才好。 何忍從會議室里出來,走一條長廊進最盡頭的辦公室里,原本是目不斜視的走進去,誰知在握上門把手的那一刻又倒著步子到左邊第一間辦公室前。 磨砂的玻璃門透出發亮的燈光,他推門進去,特意吭一聲,等專注在電腦前面的曾陸離抬起頭,才不經意的說:“你怎么來了?不是說今天要在劇組,來不了嗎?” “還剩最后一點文件,我在宿舍做了一點,拿到這里來整理效率高一點,”曾陸離說,“還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