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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閻崇女帝錄(NPH劇情向虐男)在線閱讀 - 一百九十五無恥之人

一百九十五無恥之人

    小滿此時才意識到。

    江譽清入宮為帝側(cè)對于江家來說,乃至對閻崇朝政來說,到底意味著什么。

    大婚之后,朝中風起云涌。

    本求得一席喘息之地投身國輔的徐家再度無力掙扎,以親帝天監(jiān)司為領(lǐng)的新勢力黨派止步不前。

    江家重塑不敗金身,縱橫朝野。

    朝相之位空缺已久,國輔師央早已是朝相的不二人選。

    而這次風波的襲卷直逼師央權(quán)威,聲崇江還晏為朝相的駭浪愈推愈烈。

    原來當年江廉千方百計要江譽清入宮,原來江家用盡辦法也要保得江譽清的性命,原來即便江譽清失蹤江家也必須要繼續(xù)大婚——

    是因為江家入主后宮內(nèi)殿之時,就是他們的翻身勝戰(zhàn)之日。

    江姓之人入宮為帝側(cè)只是他們的第一步。

    江家的最終目的,是讓閻崇帝誕下江家血脈。

    如今身在困境的漩渦讓小滿舉步維艱。

    她的確手握江家列行罪責的證據(jù),但那是她的底牌,也是她為了勾出更大陰謀的誘餌。她并不能隨意攤出,她只能按兵不動,只能忍。

    “陛下在位三載有余,并無一有出。如今內(nèi)殿僅有兩位帝側(cè),后宮薄寡。臣以為,為閻崇社稷凰血傳承,還望陛下?lián)袢张e行擇君儀,迎新侍入宮。”

    朝堂之上,請言者為徐家同黨。

    以徐家之意,既然江家現(xiàn)謀得后宮之位,即便徐家已無人選,也可從同黨中擇出合適的公子,入宮與江家抗衡。

    只是眼下貿(mào)然賜請入宮頗為艱難,若能以擇君儀為借口,或許能成為一個切入點。

    江家同黨聞言邁出一步,高聲詢責:

    “劉大人,陛下才剛迎江家長公子為帝側(cè)不過幾月,此時舉行擇君儀,不妥吧。”

    “有何不妥?”

    銳利的女聲響起,回蕩在偌大的殿閣。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王座之上的帝王身上。

    小滿接著道:

    “眾卿為閻崇。以閻崇為先,私心在后。難不成,舉行擇君儀會惹郡執(zhí)督生了什么心思,從而要為家兄出頭討說法?”

    小滿并無意幫扶徐家。

    現(xiàn)如今付向安羽翼未豐,只有拉一把徐家才能有力與江家匹敵。

    擇君儀的確不是一個萬全之策,但分割后宮實權(quán),才能在這一方面打壓江家在內(nèi)殿的“一家獨大”。

    朝服繁復(fù)的英挺男人邁步向前。

    那卓絕的氣魄惹旁人無一不退步讓遠。

    直至行于大殿中央,他向王座上的帝王規(guī)身一禮:

    “臣心為閻崇別無他想。閻崇無儲,是國之憂系。但以臣之見,怕是并非與后宮內(nèi)殿的豐寡有關(guān)。即便舉行了擇君儀,迎數(shù)之不盡的君侍入宮,也不會有一人有能讓陛下誕下皇嗣。”

    小滿端身正坐紋絲不動。

    只有燒灼著烈焰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那雙邪眸:

    “郡執(zhí)督這話什么意思。”

    此時。

    殿門緩緩開啟。

    身著醫(yī)修院繁重官衣的中年男人跨入殿閣。

    醫(yī)修院的醫(yī)修皆無需上朝拜殿,醫(yī)修院院首此行前來惹得眾人疑著眼投去了目光。

    只見他掀起前襟跪身在大殿中央,啟聲洪亮:

    “忠言逆耳,臣寧死也要勸誡陛下!”

    他從袖中掏出一卷書冊,雙手捧于身前,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醫(yī)修院藥錄記載,陛下常年累月頻繁服用避子丹!應(yīng)并非是帝側(cè)無所出,而是陛下不愿為閻崇延續(xù)帝王凰血!”

    此言一出,滿堂議論。

    醫(yī)修院的分派極為復(fù)雜。老院首在世時,醫(yī)修院掌于江家之手。在老院首告老辭隱前,醫(yī)修院就已動蕩難安。師央趁機安插親信,有意將醫(yī)修院收入囊中。

    可以如今的形式來看,新院首依舊歸順于江家。

    師央在醫(yī)修院的洗牌并未成功。

    江還晏將矛頭指向她,怪責她無意延綿子嗣。

    這便是他迫她生下江家血脈的第一步?

    嘈雜擾耳,一聲聲問詢迭起惹得小滿頭腦發(fā)脹。

    江還晏再添一刃步步相逼,揚聲質(zhì)問:

    “陛下為何,不愿為閻崇開枝散葉。”

    帝王身側(cè),那淳雅的聲音響起:

    “陛下服用避子丹,是臣的提議。”

    無顧群臣議論,墨藍朝服的清貴儒士持姿走下高臺,氣韻賢和:

    “陛下身有抱恙,暫不宜生育。需調(diào)養(yǎng)生息,才能為閻崇傳承血脈。”

    師央為小滿開脫,卻也只能順了江還晏的意謀。

    江還晏勾唇淺笑,邪眸輕挑:

    “既然陛下身有抱恙,那便更不能新迎侍君。擇君儀一事,還待陛下無恙后,再做打算為好。”

    白日在朝堂上與她針鋒相對。

    到了晚上又去詹南客殿里搶人。

    夜幕中,小滿正攏著松散的外袍,“嘭”的一聲巨響一腳踹開了帝側(cè)殿偏閣的大門。氣勢洶洶的直往寢處大步走。

    面對著立于燭臺前那平靜的男人,小滿憤恨滿腔:

    “江還晏!你陰謀陽謀招數(shù)用盡,不覺得自己很無恥嗎?!”

    江還晏手握燭剪,將長長的燭芯減半。高聳的跳動火苗縮小了一大圈,連就光暈都暗淡了幾分:

    “為達目的,莫在意手段。”

    他話語慵懶,一心只在那一個個燭芯上。

    小滿氣笑了。

    平日她在帝寢夜宿時江還晏從來悄然無聲,一旦她入了詹南客的殿門,這前腳剛進,后腳偏閣的宮侍就提著燈籠來請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偏閣江帝側(cè)與詹南帝側(cè)爭得帝寵。

    小滿可最是明清,他江還晏為的就是不讓她懷上江家之外的血脈!

    她走近他的身前,仰首惡狠狠的瞪著那個高大健壯的男人。

    笑意譏諷:

    “當初你拒絕相迎,面對我的有意傾懷還自持推拒,怎么如今卻改變了主意?”

    江還晏將燭剪歸放于原處,行徑熟悉得真就把自己當作了這帝側(cè)殿偏閣的主人。

    他輕然轉(zhuǎn)身,此時才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剛剛從帝側(cè)殿主閣出來,應(yīng)是沐完身方要歇寢,床都沒捂熱就被他硬生生逼了過來。她里衣微敞,露出軟rou間的溝壑。兩只手攥著松散的外袍,連發(fā)都沒來得及挽。

    淡紅的臉頰似并非情欲所染,而是被他給氣的。

    “因為是你先打破了這盤棋,那我只能順水推舟另辟蹊徑不是嗎。”

    他漫步走近。

    近到她遍體馨香充斥著他的神魂,點燃著他眸海深處的狂瀾。

    微狹的邪眸染上了駭浪前夕的薄薄欲色:

    “陛下應(yīng)該最清楚不過,臣就是這般無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