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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閻崇女帝錄(NPH劇情向虐男)在線閱讀 - 五十一夫妻同心(二)

五十一夫妻同心(二)

    脫離盛夏后的晚風帶著些涼意。

    詹南客被傳召至膳房時手里挽著外袍。當見到小滿時,她果然只穿著一身薄衫,正喜笑顏開的招著手喚他過去。

    他走近,將手中的外袍搭在了小滿身上。小滿一個抬手串過衣袖,詹南客順勢彎身為她結上系帶。

    兩人就像默契得不必言說的老夫老妻一般。一個動作便知道對方要做的事。

    他果然很聽話的沒有再戴面遮。

    一開始的沉默不語遮掩著面目,他像藏身作繭的蛹,隔絕著身遭的一切。

    可只要她說的,他都會去一一照做。

    她說:你多與我說話吧,我不介意你的聲音。

    他果真不再吝嗇言說。

    她說:以后別戴面遮了。我不在意,別人也不許在意。

    他果真取下了常年佩戴都勒出深痕的面遮。

    小滿覺得,她與詹南客之間似乎有著微妙的變化。

    不再只是盟友,而是更深的關系,卻又與情愛無關。

    像親人。

    皇姐離開后,她再沒有血緣相連的親人。詹南客的出現,更像是一種親人的羈絆。

    將來他們還會共同孕育一個生命。他們的確會像親人一樣相伴很多很多年。

    如此,小滿與他的親近顯得自然而然,并不再抵觸抗拒。

    “以前,皇姐還在時,她從圍場狩獵回來會帶很多野禽。我們晚上就會一同在膳房里,將那些野禽烤來吃。”

    聞言,詹南客看著桌臺上擺著一只拔凈了羽毛的野雞。只聽她繼續(xù)道:

    “上次在荒野遇險。有幸嘗得你烤rou的手藝竟然那么好!所以——今晚我們烤野雞吃如何?”

    詹南客淺笑。

    他掀起衣袖將野雞捧到了砧板上,執(zhí)起菜刀切割著。

    “陛下早些與我說,我還可以去茂林深處抓些泉鵝。林中有一涌泉池,那兒的水清甜可口,飲此水的鵝,rou質鮮嫩清甜。”

    他細致的剖解著手上的野禽,將一塊一塊骨rou分離。小滿看得真著,覺得利落的分解很是有趣。

    不過聽他這么說,小滿想到了白日里問他的問題,不禁再次脫口而出:

    “你為何會對獵場的茂林如此熟悉?就像去過很多次一樣。”

    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淡然回應道:

    “我的確去了很多次。”

    “你去獵場作甚?”

    雞rou塊乘在中,腌料一一撒入。

    他輕聲回應了她的疑問:

    “打獵。”

    他不需要別人的憐憫,更不屑于任何人的憐憫。

    可當他知道,她對他的憐憫,會讓她一步一步愿意靠近他。

    他開始情愿自揭傷口坦露在她的面前,祈求著她的憐憫。

    顯骨的粗指抓揉著遍布腌料的雞rou,他接著道:

    “剛入宮時,君守斷了我的吃食,不久后又截了我的供銀。在這宮中我需要生存,只有想辦法自謀生路。所以會去圍場打獵果腹。”

    他的話平靜得像毫無波瀾的止水,就如敘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旁事。

    小滿啞然失語。

    從詹南王宮到閻崇王宮。不過是從一個深淵來到另一個深淵。

    那段時日,他就如身在深淵。

    他不言不語,默默承受,若自己不邁出第一步走向他,或許,他這一輩子都將在無人知曉的逆流中掩身埋骨。

    小滿并不知道詹南客曾經的處境如此窘困。她更不知道原來詹南鴻竟然會這樣對待自己血親的兄弟。

    她無法去理解,因為她有一個極其疼愛自己的同母異父的jiejie。

    她珍視自己的jiejie勝過一切。

    如若不是今日親眼所見詹南鴻對詹南客的羞辱,她真不相信擁有著血緣相絆的親人會如同仇敵一般的對待對方。

    還有他臉上的傷……

    用燒紅的剪子從嘴角剪裂他的臉,多么的殘忍。這都是他的血親兄弟親手所做。

    她伶仃在世沒有了親人。

    他的親人卻是他苦難的根源。

    這場聯姻,像上天注定一樣讓兩個人成為密不可分的關系,相互依偎。

    小滿的眼睛有些酸澀。

    她并不想把這樣的情緒表達出來,只是隱忍入身體深處。

    “你是沒見,那詹南鴻臉都被打成了豬頭!要知道他從前這般對你,我定不止掌他八十下。”

    小滿憤憤不平,抬眸間卻見詹南客此時帶著淡淡笑意,若有若無的喜色布了滿面。似是為了彌補曾經的虧待一般,小滿靠近了他的身邊,拽著他的衣角,像是在保證道:

    “以后,我不會允許有人再欺負你。你是我的帝側,欺負到你的頭上,就是在欺負我。你也不要就這么任他們欺負!你的武功這么厲害,打回去呀!”

    思來,小滿疑惑問道:

    “話說回來,你從何處學了身那么厲害的武藝?”

    被丟棄冷落的皇子,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怎會有一身絕頂武藝?

    詹南客喜色倏凝。

    眉間冰霜漸染,他平息著自己心頭寒色,勾唇轉言道:

    “想學嗎?我可以傳授于陛下。”

    不知為何,小滿的腦海中恍惚間響起了魏執(zhí)的聲音。

    她曾經問過他,能不能教她武功。

    他說:罪屬不能為公主師。

    “好啊。”

    她掩飾著心中瞬間的刺痛,轉移著自己抑制不住陷入回憶的思緒:

    “那我豈不是要叫你一聲師父了?”

    詹南客笑意輕然。

    “不敢。”

    他們湊在膳房炭火旁吃到了夜半。

    rou食倒是吃得少,酒喝了大半壇。

    小滿從不愛吃酒,可帶著甜味的花釀像甜飲,一杯兩杯也停不下來,竟比這流著油汁的烤雞要好吃。

    花釀不易醉人,飲得多了,也很難不醉人。

    “陛下,該回帝寢了。”

    詹南客的溫聲潺潺入耳,小滿卻還是不愿放開他的衣衫。

    撐著小滿癱軟身體的宮侍二人只能僵僵的扶著,不敢拽扯也不敢推拉。

    “不回帝寢……去帝側殿……”

    聞聲,宮侍面面相覷,將目光一同投向了詹南客。

    也不再多言,詹南客一把將小滿橫抱而起,對宮侍道:

    “今晚,我伺候陛下安寢。”

    “是,帝側大人。”

    軟塌的身體任由他抱著。

    朦朧的意識感受不到支點,小滿下意識的抬手環(huán)住了他的頸。她貼靠在他的胸膛上,熟悉的氣息讓她都快安然入眠。

    夜風徐徐。

    王宮之中,詹南客橫抱著小滿穩(wěn)步慢緩,生怕將她擾醒。

    “月燈……”

    她在他懷夢語喃喃。

    他的腳步漸止,迎著薄薄宮燈跳躍的光火,滿目愛憐的凝著她泛著紅暈的臉。

    “小滿喜歡月燈,以后,我每年給你摘。”

    “真的?……”

    她還在醉囈,他自說自話: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初見時,你爬上屋頂要跳去摘那最高處的月燈。我若不攔著你,你是不是就下跳了。”

    詹南客繼續(xù)著悠慢的步子。他的話輕如乘風,想落入她耳,又恐將她驚擾。

    “你為什么……要攔著我。”

    她混沌不清,卻還回應著他的話。

    “我若不攔著你,你跳下去一定會受傷的。你說我是不是多管閑事?”詹南客輕笑出聲。“那時,我雖然不認識你,但我見你如此執(zhí)著,不管不顧的,還有些魯莽。”

    他的眼中泛著溫軟光輝:“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很想幫你。”

    懷中之人不再作答,平緩的呼吸聲起起伏伏。

    “你問我,明年的月燈節(jié)還會來嗎。我來了,但是來晚了……”

    他面色生寒,一字一句毫無情緒:

    “他把我綁了起來,不,確切來說,是把我縫了起來。用針線刺穿我的皮rou,線上涂著毒液,動一下,就痛不欲生。我反抗了很久,終于把他殺了,我將阻攔我來見你的人都殺了。但我還是慢了一步,我趕到閻崇時,月燈節(jié)已經結束了……”此時,悲色化作水紋遍布在他天造的雙眸:

    “對不起小滿,是我失約了。你是不是怪過我。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小滿,你可以把我當作你的工具,你的武器……但你不要把我當作他。”聲音抑制不住的微顫起來。

    一滴溫熱的水珠滴在小滿的臉頰上。

    “怎樣都好,你不要把我當作他……好不好。”

    她閃顫著睫羽,微微啟眸。

    俊美的容顏映現眼前,特別是那雙天造的眉目。此時他眸中的波瀾悸動,沿途而下晶瑩的痕跡沿著臉頰,落在了那道猙獰的駭人疤痕上。

    “詹南客……你怎么哭了?誰欺負你了。”

    溫滑小巧的手撫上了那道濕潤的痕跡,細細摩挲。

    “你不要哭,你還是笑起來更好看。”

    她撫過他的臉,一路直至他尚還濕潤的眼眶,指尖描繪著他的眉。

    “你的眉目……最好看。”

    他心中一悸,痛難啟口。

    殿閣大門被開啟。

    穿過珠簾。蕩漾作響的碎落聲鋪地,斷散在地的明珠四處彈撒。

    詹南客將小滿放在了帳中軟榻上。

    “我是誰。”

    他抵著她的耳畔,凜聲質問。

    “詹南客……唔……”

    稍顯熱烈的吻落在她的唇上,他的舌近乎于暴力的啟開她的貝齒,吮奪她的氣息。

    她嚶嚀散碎,鼻息愈來愈重,絞纏的雙舌混濁著花釀的清香,反復勾起意識深處的情欲。她抬著手想推開他壓上來的身體,得片刻喘息,卻無力拉扯著似是在脫剝他的衣。

    他的唇離去時牽扯著晶瑩絲線幾縷。

    又道:

    “我是誰。”

    小滿被吻得一塌糊涂,又被迫得回答他的問題。

    “詹南客……”

    “那你可要記清楚,我是詹南客。我是你的帝側,你的夫婿,你未來皇嗣的父親……”

    他直起身,骨骼分明的手落在腰畔開接著腰帶。銳利的眸光夾雜著零星醉意,他脫落身上的衣衫,露出肌rou分明的胴體。

    他再度俯身,舔舐著她的耳垂,深息鋪在她的耳間:

    “我是填滿你身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