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1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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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一個健康且年輕,還常年征戰沙場百戰百勝的人,忽然急癥而亡,卻?無?人提及去查。可見這是大家本就心里有數的,曉得無?法與之抗衡,所以未免惹禍上身,便也從來不去提出疑惑。 她從窗戶里看到了顧少凌伸著懶腰正從房間里出來,顯然是被這一場春雨驚醒起來了。 “明日傍晚,先生一起去接阿初吧。”三天一考,明日傍晚的時?候,聽說?考生們?就都出來了。 韓玉真不知道在想什么,聽得周梨的話,猛地抬起頭來,“好。”躁動含恨的情緒,好似也被這窗外的春雨說?洗滌,人也冷靜了不少,朝周梨請求道:“這些事情,我原不該說?出來,除了平添大家的煩惱之外,并沒?有什么好處,只不過我看到那東西,便再也忍不住了。但請姑娘,暫時?不要告訴公子。”很?多事,他還在查。 周梨頷首,“我明白?。” 算起來,給霍將軍賜給毒的該是李木遠的祖父,當今圣上的父皇了,只不過李木遠也做了幾年的皇帝,這短短二?十年間,那皇位上,竟是換了三個人。 只不過人都已?經化?作白?骨了,白?亦初即便是知曉了,還能去掘了皇陵,給霍將軍報仇么? 現在與白?亦初說?,的確是平添煩惱恨意罷了。 或許是自己自私,但周梨不愿意白?亦初的人生,都在仇恨中度過,更何況他們?是活在未來的,查清揭露他父親的死因,不是他這一輩子唯一要做的事情。所以,遲一些告訴他,其實的確最為妥當。 眼下的他,其實也不過是十六歲的少年郎罷了,哪里承擔得了這許多?更何況周梨想,這些事情,也不是非得等?到白?亦初知道后?,才去查。 她想起了宋晚亭,也許能幫自己一二?,更何況他也算是守信之人。 自己托付他的事情,只要叮囑過,他便不會透露給第三個人,哪怕那個人是他真正的主人白?亦初。 顧少凌不知道什么時?候溜達到這窗前來的,只伸了半個腦袋過來,一眼就看到了書房里垂著頭不知道想什么的韓玉真:“先生在想什么?蘿卜崽方才還到處找你,說?昨日你教給他的招式,學會了,叫你檢閱呢!” 韓玉真聽得這話,也立即起身,“就來。” 他走了,換了顧少凌進來,“他這樣急匆匆地走了作甚?這會兒都下了雨,還怎么檢閱?”難道喊蘿卜崽去雨里給他耍一套么? 又嘀咕蘿卜崽現在學武到底是有些晚了,自己就是個現成例子,很?多功法招式都是受了限制的。 周梨聽他如此?喋喋不休的,“那是你自個兒不努力,你但凡那基本功扎實了些,也不至于如此?。” 顧少凌氣得鼓著腮幫子,“那也怪不得我,你是不知道我小時?候多病多災的,多動一下都會骨折,哪里還敢去扎馬步跑梅花樁?” 兩人爭辯著,蘿卜崽卻?跑到門外來,“阿梨姐,又有牙子來找,想買你化?成街的院子呢!” 周梨一聽,也不同顧少凌扯了,只去廳里,果然見熟悉的牙子老六已?經在這里等?著。 “周姑娘,上次那文和巷子的房子,你有人住著出不得,那這化?成街的,總是沒?人了吧?”他這樣說?,只因這次的人,出手?闊綽得很?,周梨只要愿意,能白?賺五百多兩銀子呢! “六哥哪里的話,這里自然是要出的,我哪里有許多朋友,怎么能哪個院子都給住滿了。”周梨笑著,只叫奉了茶,方問起他,“買家什么人,你是曉得的,我這個人最小心,若是那雞鳴狗盜不行正道的,斷不會把好好的房屋到他們?手?里去敗了。” 老六聽了她這話,一時?有些擔心起來,只含含糊糊地說?道:“是吏部一位大人家的少爺,娶了個母老虎在家里過不得安生日子,便在天香閣納了個合心意的做外室,只不過這樣地方的,是如何不敢領家里去,三挑四選,就看中了你化?成街這房子。” 周梨見他如此?小心翼翼的,頓時?笑了,“這倒是沒?什么,天香閣也不打緊,人不偷不搶的,一樣是做生意的,那你去談便是。” 老六心里還以為,她這般正經的姑娘家,必然是十分看不得那勾欄院的女?人,哪里曉得竟然就這樣痛快地答應了,一頭又猜想,莫不是顧及那公子哥的身份? 但不管如何,周梨愿意出手?,他做主談了這生意,也能賺得不少,便高興道:“哪里需要談,如今就等?你點頭,你曉得人家可是給了什么價格呢!”然后?比劃出三個手?指來,“你原來那價格上添了這個數呢!” 周梨見此?,當即就站起身來,“那還等?什么,趕緊把人約上衙門去過戶啊!”哪個能從銀子過不去?白?得來的五百兩,能不要? 老六見她比自己還要著急,也是笑得樂開?了懷,趁機道:“那少爺的錢財,都在他夫人手?里攥著,這筆錢是從外頭得來的,房屋也不敢記在他自己的名下,也算給了人姑娘一個態度,所以這房子到時?候過給他這外室。” 他一直綻著笑容,心里拿不定主意周梨是真的不介意和勾欄院的姑娘打交道,還是隨便說?說?。 所以始終笑著,就怕周梨忽然翻了臉,自己也好勸一些。 但是那這事情卻?沒?有像是他所擔心的那樣,周梨喊著顧少凌同她一起出去,一面說?這:“那這位少爺算是有幾分良心,不是我不愿意祝福人長長久久,但這房子給了人家,將來真有個什么岔子,人家好歹有個安身之地不是。” “還是周姑娘說?得中肯。”老六只忙附和拍著她的馬屁,當下請著上了自己的馬車,只忙去接那位在牙行里等?著花慧姑娘了。 第62章 顧少凌接了蘿卜崽匆匆遞來的兩柄油紙傘, 也上了馬車去。 這算是上京今年的第一場春雨,且又有些大,很?快便將被鉛灰色霧氣籠罩著的上京沖洗得清亮, 連帶著那空氣都似變得清新了許多。 周梨抬手挑起車簾,朝外望去,只見街上來往行人依舊, 顯然這場雨并未阻止他們生活的腳步。 但?卻因這密密麻麻的人和傘,反而阻擋了車馬前進的道路,一路上走走停停的,等到牙行里的時?候,竟然比從前花了一倍多的時間。 老六請他二人下車,“今兒周姑娘沒什么事吧?這樣的下雨天,城里都這樣, 要耽擱不少時?間的。” 周梨下了車, 牙行里早有人撐傘迎出?來,等他們進了牙行里,只直接引到小?客間里。 老六在熱情地走在前面,“慧姑娘,主人家來了,也是巧,人也是姑娘家, 好說?話得很?。” 周梨只見那桌前坐著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 穿著一襲玫紅色的衣裙,綰著上京眼下最時?新的隨云髻,頭面裝飾倒不夸張, 只有一兩只金簪罷了,很?有風韻。 她雖是背對著坐在那里, 但?仍舊能經過這隱約從椅子后?路出?來的背影判斷出?,她有著窈窕迷人的身段,大約已經是經了人事的,有著姑娘家沒有的嫵媚風情。 想是聽到了老六的話,她盈盈起身轉過來,臉上掛著溫嫻的笑容,怎么也沒有辦法叫人將她和那天香閣的女人們想到一處去,“如此再好不過……” 只不過最后?一個?字沒有說?出?口,她臉上的笑容便像是被數九寒天的涼氣給凍住了一般,余下的話也都咔在了喉嚨里,沒有辦法再繼續說?下去。 但?也沒有走,呆呆地站在原地,早前的大方溫柔也沒有了,整個?人顯得局促不已,涂著鳳仙花的指甲下意?識地捏緊了那薄薄的袖子。 她身后?的丫鬟見此,十分?擔心,“娘子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小?丫頭的話,讓老六也一個?箭步上前去,生怕她這個?小?娘子在自己這里出?了什么事情。 這花慧雖是出?身那天香閣,但?如今卻?是最得劉公子的寵愛,若真出?了什么差池,回頭不得拿自己試問么? 于是也急忙關憂地問:“慧姑娘?” 花慧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哪怕歲月幾載,但?她卻?怎么能忘記這兩張臉呢?自己第一次踏出?那風月場 所,便是周梨將自己給救出?來的,那時?候自己也看到了白亦初身邊的顧少凌。 但?是,這兩個?人好似沒有認出?她一般。 聽得自己家丫鬟和老六的話,只慢慢恢復過來,扶額歉意?地笑著:“想是坐久了,忽然起身來有些頭疼,不礙事的。”然后?笑意?盈盈地看朝周梨和顧少凌,“兩位,院子的事情,老六哥這里,可是與你們說?好了?” 周梨頷首,“姑娘既是不舒服,先坐下,如今我?來,也只是露個?面兒,將這契約簽了,若是姑娘方便,現在咱們也就可以直接畫押去往衙門里。” 花慧方才還想,他們該是沒有認出?自己的,這幾年大江南北自己都走了一個?遍兒,各處的口音也學?了七八,如今也是cao著一口純正的上京口音。 可是現在聽得周梨的話,他們怎么可能沒有認出?自己呢?只不過是在周梨的眼里,自己已如那陌生人無異樣了。 坦白地說?,花慧心中是難過的,但?也清楚地曉得,這是自己作繭自縛得來的惡果。 她本?以為,那年大災她已經吃過了所有的苦頭,見證過了人間的嫌惡,但?沒有想到,從周家離開后?,真正的劫難才開始罷了。 不過她沒有周梨的能力改變自身的命運,那她就只能臣服命運。索性已經不是什么好人了,她便壞到底。 所以勾欄院,倒也是個?極好的地方了。 反正進了那里的男人,也沒有幾個?好人,一樣的壞人,還在乎作孽,以后?會下地獄么? “好。”她強撐著笑。 老六如何也沒有想到,本?以為會困難重重的生意?,竟然輕而易舉就完成了。 直至這傭金拿在手里了,他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見著那花慧那邊有趙公子打發人來接,便主動道:“周姑娘顧公子,我?這里也沒什么事情,索性送你們回去。” “如此,勞煩了。”周梨也沒有拒絕。怎么說?呢!本?以為此生在不會再見到花慧的,但?是沒有想到,不但?還見了,險些還扯上了關系。 至于她走到這一步,似乎又像是意?料中的一樣。人但?凡走上了偏路,怎么可能還會走回正道埋頭苦干呢?都是什么來錢快,便做什么了。 柳小?八便是個?例子,如今雖不知曉他是什么光景,但?叫他再過從前起早貪黑開店,怕是吃不得這一份苦了的。 馬車里很?安靜,這會兒想是到了下午,雨雖還是稀稀落落的,但?到底街上行人少了許多,車馬一路暢行。 很?快便到了銀杏街,下了馬車周梨請老六進去喝茶,只不過老六如今將傭金拿在手里,歡喜得很?,滿心就想趕緊往錢莊給存起來,到時?候給女兒做嫁妝。 因此謝過后?,也是匆匆走了。 兩人這才一前一后?進門。 一快進門檻,顧少凌就有些氣不過,“早曉得她要走這一條路,當初你何必花費銀子贖她。”銀子雖不算太多,可那時?候的周梨,也不似此前這樣富有。 那些銀子對她來說?是不少的。 而且為了照顧她才從難中走出?來,又帶著個?奶娃娃,周梨還特意?將自己的房間讓出?來給她。 卻?不想最后?反而叫她將屋子里值錢的好衣裳都給拿走了。 “真不是個?東西!晦氣,要不是給的銀子是真的,我?實在想叫你轉頭就走。”顧少凌越想越氣。 周梨卻?是掩唇低笑:“昨兒個?還說?要修心養性的,這點小?破事你就沉不住氣了?更?何況過往之事,不涉及我?們的性命,都沒有再提的意?義。她這個?人嘛,只當從未認識過,左右也不欠她什么,如今她好她壞,不必為此起什么波瀾。” 顧少凌聽得她這樣說?,只將傘扔到一頭,十分?恭敬地沖她抱拳,一臉認真又正經的樣子,“周二姑娘這心態,請受小?顧我?一拜!” “噗。”周梨笑了一回,沒有理會他,只顧朝前走,嘴里說?著:“不是我?要說?你,這世間之事千千萬萬,那不如意?的十有八九,咱常想一二就是了,一個?不相干的,真的沒有必要生氣著。” 她說?著,卻?見廳里有客。 一位約莫二十七八模樣的漂亮女人,膚如白雪,眉若青黛,一張小?小?的嘴巴尤為引人注目,透著那春日?桃花的粉色。 這樣的顏色,若是在豆蔻年華的小?姑娘身上,必然是十分?可愛。然而卻?因她那膚色雪白的緣故,以至于她的唇色出?現在這樣一張臉是,哪怕她衣著打扮十分?保守,且衣裳的顏色又有些偏老態了些,可仍舊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她整個?人的身上,也有一種溫柔得不像話的氣質。 韓玉真并不在,想是為了避嫌,屋子里除了她和她身后?的嬤嬤以及一個?年輕的丫鬟之外,便只有蘿卜崽了。 蘿卜崽見了周梨,如蒙大赦,急忙快步走出?來,“姑娘。” 那女人也緩緩起身,走路如同腳踩青蓮一樣好看,溫柔地笑著朝周梨打招呼:“阿梨姑娘。” 周梨有些懵,回頭看了追在身后?的顧少凌一眼,確認他也不認得后?,這才朝對方回了個?禮,“抱歉,恕我?愚鈍,這位小?姐是?” 但?那女人已經跨出?門檻來,與她一起站在廊下,等蘿卜崽將周梨手里的雨傘一收,她也不顧周梨那微有些寒涼的手,便給握起來,“我?姓石,上京的人都稱我?作雅夫人。” 她的聲?音以及說?話的口吻,和人一樣溫柔極了。 周梨幾乎一下就對她心生出?好感來,只是反應過來她的話,心里不禁也是驚訝起來。 據陳老太太說?,自己這個?義兄,也就是白亦初的表兄公孫曜這而立之年仍舊未娶親,因他心中所愛,早便嫁了人。 只不過聽說?,這石云雅原本?要不了多久就要同公孫曜喜結連理的,沒想到叫她那庶妹陷害,在長安侯迎娶她庶妹那一日?,叫她庶妹下了藥塞入花轎,等眾人反應過來后?,她庶妹已經遠逃上京,她成了長安侯的繼室。 但?長安侯在夫人去世后?,身體本?就不好,迎娶這個?繼室的本?意?,也是想以后?自己不在了,好叫有人照顧他年幼的弟弟。 如今那長安侯的世子,也不過十來歲左右罷了。 而這滿上京的人,也不知是石云雅年輕的緣故,或是知曉她本?意?就不愿意?做這長安侯夫人,因此只喚她一句雅夫人。 石云雅見周梨沉默,不確定她似乎知曉自己的身份,便道:“我?與你義兄,少年時?候也算是知交好友,一起在馬場里騎馬射箭,只不過他一個?男子,身邊卻?是沒有什么丫鬟,只瞧你這里無人在身前伺候著,便央我?給你找個?人來。” 說?著,只朝身后?那個?年輕的丫鬟示意?了一眼。“阿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