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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64節

    周梨這才解釋著:“這客棧到我手里,往后就有兩方東家,一來是我,二來是知府大人那里。所以往后可?不用擔心這受委屈的事情了。”那些人都是見風使舵的,曉得這客棧是公?孫曜的了,哪里還敢亂來?

    高掌柜一聽,歡喜不已,酒也醒了大半,忙催促著周梨過契。

    只是他這樣渾身帶著酒氣,今日怕是不成了,便商議著明日去衙門過契。

    高掌柜則轉頭同正?方臉問,叫他趕緊給自己在附近尋一處院落,最好?明日就能叫他帶著親眷搬過去,也早些將這客棧收拾出來,快些開門做生意。

    正?方臉沒道理有錢不賺,這里大家從酒樓散了,就急忙去給他辦。

    隔日周梨去衙門里與高掌柜過了契,還特意將公?孫曜給請來一并落了大名,也算是告知整個衙門,這客棧的生意,是有他公?孫曜一份的了。

    本來周梨還叫了白亦初,可?是他四人昨晚在書房擺了兩盤棋子,殺到半夜才吹燈,周梨怕擾了他休息,便自己去。

    過了契,又和高掌柜簽了聘書,就只等過兩日高掌柜搬出去后,周梨叫人過去收拾。

    以前的跑堂也留了一個下來,廚房的還在,只不過那打掃房屋的早見高掌柜將客棧關了,以為是沒人接手這爛攤子,早辭了去。

    所以還需得雇人,這事兒?仍舊是找正?方臉來辦。

    白亦初聽了,不由得笑著打趣,“他倒更像是你的管事,什么事情都替你鞍前馬后地跑。”

    周梨知曉正?方臉幫了自己不少忙,但嘴上仍笑道:“我也沒少叫他掙錢,雙贏的事兒?罷了。”

    又同顧少凌他們說,“外頭是不敢放你們出去玩的,不過整日困在這家里也無趣,明日我帶你們到那客棧里轉一轉。”

    幾人不知所以,還以為周梨帶他們出去玩,翌日還一早起來,興奮不已。

    不想一個驢車全部拉過去,剛進客棧,周梨就一人給他們扔了一條毛巾,“都像是阿初一樣,包在頭上,這客棧有一陣子沒人住了,咱們就打掃二樓天字房,開干吧!”

    顧少凌扯著嘴角,將手里的毛巾翻來覆去看,“所以這就是你說的玩兒??”

    “勞動光榮,放心我又不會叫你們白干,昨日不是聽你們說饞桂花樓的酒菜么?好?好?干,我已經那頭喊了飯菜,干完回去就能吃現?成的。”周梨當?然?也不可?能厚著臉皮叫他們干活。騙一次兩次的,第?三?次萬一真有事,誰還會相信自己?

    所以好?處肯定是要給他們一些的。

    周梨也不知道為什么云長先生不愿意他們出來,這都是大孩子了,難道還怕被拐了去不是?

    心中?不解,不過也沒去細想。

    而顧少凌幾人聽聞有桂花樓的大餐,一時來了精神,又是拿掃帚又是雞毛撣子打水的,積極不已。

    白亦初見他們一個個撒丫子朝樓上跑去,踩得樓梯咚咚響,忍不住嘖嘖道:“沒得救了,你們這幅蠢樣子,真擔心哪一日跑出去,叫人一兩銀子給騙走了去,難怪先生不愿意他們出來。”

    周梨聞言,只怕還真是了。

    隨后兩人也上了樓去。

    約莫是他們收拾好?,那邊高掌柜沒顧得上自己才搬家,就匆匆忙忙領著人來收拾其?他地方。

    周梨也按照此前的約定,請他們吃了桂花樓的酒菜。

    幾乎是他們前腳才到家里,后腳幾個挑夫就挑著貼著桂花記幾個大簍子從周記后門停下。

    打開那簍子上面的竹蓋,里頭便是周梨訂的席面,香味一下將阿黃夫妻倆給引來。

    不過如今倆貓雖然?是也有些嘴饞,但好?歹是每日能吃飽,沒做出什么搶食的動作來。

    過了兩日,正?方臉又來家里,因白亦初他們都在,便過了穿堂進來,只說柳小八要的院子已經找好?了。

    聞言,周梨只將白亦初幾個喊去看著鹵菜攤子,讓柳小八同正?方臉去瞧。

    買房子,遷走戶籍,搬家,也是耽擱了柳小八兩天。

    好?在白亦初雖自打鹵菜開起來后,他雖然?幾乎都在書院里,但是人聰明,這賣菜還會被難到么?

    只是偏小獅子他幾個搗亂,給賣錯了一回,將人家要的菜給裝錯了,偏偏客人又忌口,如此害得人家多跑了一回。

    周梨一見著光景,不免看著他三?人有些微微發?愁,與白亦初說道:“云長先生這樣慣著他們怕是不行的,總不能在書院里養一輩子,這不接觸外界,往后可?怎么活?”

    當?然?了,也沒有那樣夸張,活是能活的,就是活得吃虧。

    白亦初苦笑,“不單他們如此,我瞧先生也是這樣的,學問是好?得沒話說,又精通這六藝,可?是人情世故上,總是差了一籌,我想若不是書院里有劉叔和劉嬸,怕是早早就關門大吉了去。”

    周梨沒同先生仔細接觸,這倒是不曉得,一聽這話,便曉得書院落魄到如今,怕是也有與先生不食人間煙火脫不了干系的。

    兩人在書房里說著話,院子里卻忽然?傳來了一陣熱鬧,隨后房門被人從外推開,小獅子急色匆匆進來,“阿初阿梨姐,了不得出大事了,你們隔壁衛家出了人命!”

    衛家郎君昨日晚上聽說因為腰桿痛,喝了兩口自己泡的藥酒后就鬧頭疼,疼得站都站不穩,為此半夜里他娘子衛譚還過來敲門,借了驢車,將人送去醫館。

    怎么就出了人命?

    和白亦初相視了一眼,急忙走出來,卻見著早春的院子里一個曬太陽的都沒有,唯獨阿

    黃夫妻倆盤在凳子上打哈欠。

    哪里還用說,都去隔壁看熱鬧去了。

    他二人也隨著小獅子到了鋪子外面,果然?見衛家門口層層疊疊地擠了不少人,衛郎君的老娘坐在門檻上哭天喊地的,他娘子譚氏頭上已經裹了白孝布,指著店里已經騰空紙火,她男人的尸體就擺放在正?中?央的門板上,“天可?憐見了,可?憐我男人年紀輕輕喪了命去黃泉,留下我們這寡婦孤母的,以后當?是如何活啊?”

    然?后說都是那郎中?給開錯了藥,把她男人給藥死了,郎中?也叫她娘家的兄弟們給拽來了,要他抵命。

    她哭的悲切,一張帶著幾分魅意的嬌俏臉上,眼里卻是眼淚花兒?。

    看得幾個圍觀的寡婦也好?生心疼,連著元氏也跟著抹眼淚,“好?好?的一個人,為人又實在,怎么就忽然?沒了去?”

    不過哪里有叫人直接抵命的,到底如何還是要衙門里來定奪。

    要說這郎中?,竟然?也是個熟人呢!姓韓,因他年輕,大家都喊他小韓大夫。鋪子隔壁一條街上,聽說因為在老家里受叔伯的欺壓,一氣之?下就自立門戶,到這蘆洲來開設醫館,治病救人。

    店鋪雖然?不大,但人本事是有些的,上次月桂身子不好?,只在他那里抓了一副藥就給治好?了,還夸贊了一回,只說這些個年輕郎中?,也不見得個個都是繡花枕頭,真本事的還是有那么幾個的。

    為此,又介紹給了元氏。元氏年輕時候沒少叫她那前夫喝醉了毆打,留下不少舊傷,那天氣變化的時候,總是鬧得渾身不舒服。

    于是去他那頭看,也是抓了幾副藥,吃了半個月就有了明顯的效果,周梨好?去過醫館拿藥好?幾次。

    可?不想這才兩個月不到,他就藥死了人。

    這樣圍了許多人,本來這里離衙門也不太遠,便有官差來,聽說犯了人命官司,只馬上就拿了鏈子,將那小韓大夫給鎖了,帶衙門里去。

    至于這苦主家中?,衛老娘向?來不是個能當?家做主的軟性?子,這會兒?沒了獨兒?子,又哭得傷心欲絕,幾次昏死,如何能指望她上衙門里去?

    便喊了這譚氏一并過去,好?給她男人一個公?道。

    譚氏哭哭啼啼卻不愿意去,只回頭撲在自己男人的尸體身上,“這是明擺著的事情,就是吃了他的藥,我男人才一頭倒下沒了氣,還有什么好?查的?我瞧你們別是看我家沒了男人,打定主要要算計我們,又想叫我男人死了不得安寧,死了還要把他開腸破肚。”

    她這番話,顯然?是站不住腳的。但來辦這事兒?的衙差也是個性?子和善的,見她哭得難過,十分可?憐,也是很體諒她,便解釋道:“這辦案子,總是需要證據,你說是他害的,可?是剛才我們鎖他的時候,他又在叫冤枉。”

    “他叫冤枉,難不成他就冤枉的么?我男人可?已經倒在這里,尸體都涼透了。”譚氏與之?爭辯著,抱著尸體不肯撒手。

    那衛老娘醒來,也聽說衙門要將兒?子帶過去挖心掏肺,這哪里使得?自然?也跟著譚氏一般,緊緊把尸體給護住,“萬不可?啊,我兒?走得忽然?,臨死一件體面衣裳都沒能穿上,你們還不愿意留他全尸,不該如此作踐人啊!”

    這般一鬧,圍觀的老百姓里也有人點頭說是。

    衙差沒得法子,只能先將嫌疑人給押了衙門去,只是也告誡著,不要忙著辦喪下葬,等著老爺的意思。

    如此,喪事不能辦,那小韓大夫又被押走了,大家便只見著婆媳倆在尸體跟前哭喊,沒了趣味,只紛紛散了去。

    周梨一行人見譚氏的哥哥們也在這里,倒不用自家幫忙,也回了家里去。

    只不過這事兒?來得突然?,衛郎君人也是個好?的,這樣沒了,不免是叫大家惋惜。

    可?怎么瞧小韓大夫心地善良,為人行事也好?,怎么像是害人的,周秀珠便說:“不是說衛郎君頭疼,是因喝了自己泡的藥酒么?別是他那藥酒有毒?或是同小韓大夫給的藥犯了沖?”

    眾人一聽,覺得有這個道理的。

    可?月桂卻沉著臉皺著眉頭,“衛郎君雖走得早,也是可?憐,但我總覺得小韓大夫是被冤枉的,他醫術好?,人又那樣仔細,難不成看病抓藥前,不會先問病人吃過什么么。”

    這話,似乎也對。

    周梨朝她看過去,問著:“你莫不是從哭聲里聽出了什么?”她只是疑惑,雖可?以理解譚氏想要護住自家相公?的尸體不被仵作解剖,畢竟別說這個時代了,就是自己那個世界,許多老人都不能接受這個環節,總覺得這樣人的魂魄會散了去。

    說是不好?投胎轉世。

    且不說這說法經不經得起考究。可?這驗尸之?事,不是正?好?能證明衛郎君的死因么?譚氏難道就不想知道,衛郎君到底怎么沒的?

    還是因為她急火攻心,這會兒?沒想那么多?正?想著,只見屏兒?從書房里跑出來,臉色蒼白,將自己情急之?下寫?的紙條遞給周梨。

    大家進來后都在說這案子,壓根沒留意到杜屏兒?是什么時候跑進書房去的。

    白亦初也湊過來看,只說這小韓大夫,是姜玉陽和哥哥的朋友,因不放心他們在這里城里,才特意叫小韓來此開了醫館,因擔心叫人察覺,所以不敢來往。

    第41章

    當然, 也是為了給杜屏兒治病而來。

    之前他那些被叔伯打壓的事情,也不過是借口?托詞罷了。

    他既然是杜儀安排來暗中?照顧周梨他們這一家子的?,怎么?可能去藥人?自討官司吃呢?

    “怎么?了?”顧少凌等人?見白亦初和周梨看了杜屏兒塞來的紙條后, 都面露驚疑,那顧少凌便把腦袋湊了過去來,眼睛也往那紙條上瞟去。

    杜屏兒大?概是也急壞了, 只不停地比劃著手勢,似想同大?家證明小韓大?夫的?清白一般。

    只是可惜大?家最多也就只能看懂一些尋常的?手勢,所以元氏等人?硬是沒懂,只能干著急,忙朝周梨問:“阿梨,屏兒到?底給?你們瞧了什么??”

    周梨看著院子里眾人?,白亦初這幾個同窗自然是能信的?, 長年累月關在那書院里, 只怕馬家壩子的?事?情都不知曉呢!

    月桂和香附雖然也算是好人?,可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周梨決定還是小心為上,立即將紙條收起來,看了杜屏兒一眼,“小韓雖是外州府來的?,但與杜家那頭有些沾親帶故, 來咱們蘆洲, 原本也是為了訪杜家這一門遠親的?,如今和屏兒才相認,還沒來得及同咱們告知, 哪里曉得會?忽然出了這般事?故。”

    她這般一說,那已?經看完了全部紙條的?顧少凌立即反應了過來, 沒多說什么?,只連忙附和道:“人?家初來乍到?,正是忙著要打好口?碑之際,而且又剛尋上親戚,這日子眼看著往好過,怎么?可能害人??”

    本來大?家也不相信小韓大?夫害人?,更傾向于是衛郎君自己泡的?藥酒有問題。可現?在問題是,譚氏不愿意讓衙門將尸體帶回去驗,這又如何能還小韓大?夫的?清白嘛?

    一時大?家都七嘴八舌眾說紛紜,甚至是要替衙門出主意。

    周梨安撫了急得不行的?杜屏兒一回,只朝白亦初看去,“你可有什么?法子?而且小韓在這本地無親無故的?,人?被押了進?去,眼下那頭就兩個小藥童,怕是不頂事?的?,咱要不去給?他找個狀師?”

    不想那顧少凌聽罷,只道:“狀師一定要請的?,只是你們同隔壁衛家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鄰里,若是你們去替小韓大?夫找狀師,怕是不妥,反正這些天我們都住在這里,倒不如我們去幫忙請,到?時候也免得叫你們和隔壁生了嫌隙。”

    周梨自然是感激他們此?刻的?雪中?送炭,又愿意相信小寒大?夫,但這好像也沒差吧!畢竟他們也住在這里,少不得是要為了小韓大?夫將隔壁衛家得罪了。便嘆道:“罷了,何必再將你們牽連其中?。”

    就是這狀師卻不好找,一時有些為難,“不曉得牙行那邊可愿意幫忙找個可靠的?狀師。”

    顧少凌卻在這時候推了挈炆一把,“何必找,他不就是個現?成?的??剛新?鮮出爐的?秀才郎,叫他做個狀師不正好,又是咱們自己人?,必然是比外頭花錢的?要盡心盡力。”

    挈炆今年已?經一十五歲了,因是有些西域血統的?緣故,除去那皮膚比中?土人?白了一些,個頭也較高。

    第一次來家里的?時候,元氏和周秀珠都以為是那弱冠了的?兒郎,有些擔心這樣領進?家門了,叫人?詬病閑話。

    曉得才不過十五,便做孩子來看待。

    不過說來也是在他們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