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羅夫人 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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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絹布制作,以血為墨的萬民書,繞著臺子兩圈還有余。 這樣大的場面,引起了京都不少人的注意。 待得念完后,紀家軍將豫王府男女老少兩百二十七人,連同作孽比較多的一百三十權貴都送上了斷頭臺,由豫州青壯親自動手,砍了他們的腦袋。 血足足流出去二里地,驚得京都里的權貴們,還有未曾離京的荊王和離王等人幾乎嚇破了膽,屁滾尿流入皇庭,死活不肯再出來。 太極殿損毀了一批瓷器,送出了一批宮奴,再無其他動靜。 紀家軍也不急。 六月里,輪到了袞州。 七月里,荊州。 八月里,輪到了被抓的最后一個封王,那位剛被封為賀王的大皇子。 此時,紀家軍的將士們已經吃上了自己種的菜,得知賀王即將上斷頭臺,早已經習慣了京都城外血流成河的百姓們激動了。 甚至有京郊百姓們趁著夜色,偷偷給他們送糧食過來,還有好多百姓投靠過來,偷偷給紀家軍傳遞城里的消息。 此時,京都內的權貴和百官幾乎都不敢出門,這段時日是百姓們日子最好過的時候。 再沒有當街行兇的權貴,甚至那些比較囂張的普通小吏,都沒有了過去頤指氣使的模樣,縮著腦袋做人。 漸漸的,開始有人覺得,要是紀氏成為天下新主,也不錯。 不用紀忱江派使節如京都催,就有人開始問,文氏族人到底啥時候能全回來呢? 這秋收都快過了,難不成還要留著過年不成? 萬一紀家軍等不及,打進來可怎么辦? 百姓們求不到皇庭跟前,可官員們都住在城里,漸漸開始有百姓集結,湊到官員門前去問。 新圣氣急敗壞之下,沒忍住,又服用了五蛇散,漸漸穩不住姿態了。 等到九月里,他抱著御印,直接帶著大軍出城,在陣前沖紀忱江叫囂。 “朕乃大睿天子,是胤氏子,當初你們紀家先祖曾立下誓言,此生絕不會奪殷氏江山,你若要清除jian佞,文氏全族朕都可以交給你,你現在就滾!” 新圣叫人將五花大綁的文氏族人連同狼狽的文皇后一起,都推到了陣前。 他笑得猙獰,“若你不肯,就是違背紀氏祖宗的誓言,該叫天下人唾棄!朕保證,就是死,曾受過大睿庇佑的人,也會替朕報仇,叫你此生不得安寧!” 紀忱江騎在馬上,看著新圣冷笑,“你現在承認你是殷氏子了?當初你拿南地百姓的安危威脅我殺掉所有胤氏子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新圣出來叫囂,就算是瘋,也是有準備的。 他揚手讓人講荊王、陳王和離王請上來,“我是不是胤氏子,我皇叔和皇兄自可證明,若你仍有疑惑,也可請殷氏宗正來,驗看族譜!” “我就問,你認不認紀氏先祖的誓言!” 紀忱江沒想到,跟新圣你死我活的二皇子陳王也會站出來,他就不怕過后新圣直接殺了他? 雖新圣再次發瘋不在紀忱江預料之內,困獸猶斗卻也是情理之中,他也不是毫無準備。 衛明和衛喆打馬上前,眉目冷然,“定江王一脈的先祖誓言,我們王上當然會認,但誰說jian佞只有文氏?” 新圣怒罵兩人,“你們是什么東西,也配跟朕說話!” 衛明冷冷看著離王:“我乃京都陽春坊柳鳴巷邱氏嫡長子邱明朗,我邱家時代經商,京都百姓們應該都喝過我家釀的酒!” 禁衛和羽林衛都有人目光閃爍,邱氏釀酒確實很出名,他們都喝過,如今應該是離王的產業。 衛喆面無表情,比衛明聲音更大,叫遠遠看著的百姓都聽得見他的聲音—— “我乃京都邱氏嫡次子邱喆朗,啟豐二十八年,離王為占據我家的酒坊和酒莊,用莫須有的罪名,殺害我邱氏族人和仆從一百六十八口!” 衛明繼續道:“離王不止殺了我邱家人,為了有地方跑馬,馴獸,獵活rou,他從啟豐十九年到三十八年期間,共害了七十幾家商戶,殺掉的百姓不計其數,甚至連小官小吏都避不開他的荼毒。” “若是放任這樣的封王活下去,百姓如何安居樂業?離王該殺!” 怕兩人氣勢不夠,周奇帶著荊州來的百姓上前,“荊王一脈已經得了該有的報應,罪魁禍首荊王也必殺!” 祈太尉高舉著一個木匣,“陳王與南疆勾結,害死我南地百姓無數,也該死!” 在新圣愈發扭曲的面色中,紀忱江淡淡看著他無能狂怒的模樣,“這還不算那些助紂為虐,為非作歹的權貴和官員,具體得百姓們說了算,若陛下肯將人都交出來,我即刻退兵!” 新圣:“……”人你殺了,光留我一個人有個屁用! 他怒罵,“我看你是打定了主意要造反!所有將士聽令,即可誅殺叛逆,若他們想要殺入京都,當那亂臣賊子,爾等就與他們血戰到底!” 他陰森森看著表情復雜遲疑的三個封王和武官,冷笑,“你們若不拼命,等他紀忱江進了京都,你們照樣活不成,我就不信他敢殺掉所有人,是死還是活,你們自己選!” 就算是瘋,新圣也清楚,這群貪生怕死的人,若真涉及到生死,肯定會有人拼上一拼。 即便紀忱江敢殺掉所有人,新圣也不怕。 他有皇家暗衛護著,怎么也能跑得了,只要離開京都,往后他有的是機會奪回天下! “讓活rou上前!”新圣壓低聲音,惡狠狠道。 掌管禁衛的武官恍然大悟,趕緊叫將士們趕著驚慌失措的百姓擋在紀家軍身前。 紀忱江冷下臉來,新圣是一點不遮掩自己的狠毒了。 若他們保護百姓,定會死很多將士,他卻不能不護。 “弓箭手準備!”他壓著怒火,冷喝出聲。 “只要他們敢讓百姓繼續上前,射殺天子和封王,以最快的速度護下百姓,殺!” 周奇等人面色凜然應下來,最后一場仗終于來了。 這一戰要死的人,會比他們想的要多。 沒辦法,算無遺漏,也擋不住他們有底線,對面全是畜生! 就在大戰一觸即發的當口,幾百女聲振聾發聵從不遠處傳來—— “綾羅夫人到!” 紀忱江猛地回頭,他沒聽錯吧? 阿棠怎么會這時候來到北地?! 算算時候,那不得夏末就出發了? 他黑了臉,趕緊急促吩咐衛明和衛喆:“不計一切代價,護住阿——” 不待他吩咐完,那些女聲繼續高喊—— “紀氏祖宗顯靈!不忍看天下動亂,宗祠掉落天授玉璽!” “見天授玉璽有如見天子!” “殷氏奪紀氏江山,蒼天有眼,若繼續倒行逆施,定會遭受天譴!” “皇家暗衛有訓,只聽從真正天子之令,你們愿意為了德不配位的圣人枉死嗎?” “這位圣人,不過是花樓行首于恩客所生,乃先圣心口所言,可當眾用殷氏秘方查驗!” 紀家軍對面的京都將士本就不想跟紀家軍打,這是一場毫無勝算的仗,哪怕紀家軍會死很多人,他們死的只會更多。 而天授玉璽,早在前朝時,被神話到了極高的程度,大睿也因此而順利得到了江山。 那些女聲話音還沒落地時,紀云熙就高舉玉璽疾馳而來,將天授玉璽送到紀忱江面前,對面幾乎所有人都沒了斗志。 新圣聽到有人說出他的身世,心下一驚,失手摔掉了手里的御印。 他猙獰著怒吼,“不可能!快殺了他們!” “動手啊!都是廢物!快動手!!!” 連皇家暗衛都遲疑了。 圣人瘋成這樣,他們已經有許多同僚死的不明不白,就算是死士,也不愿意效忠一個混淆了皇室血脈的人。 比先前瘦了許多的荊王,扭曲著憔悴的面龐怒罵,“我cao你大爺的!我說你怎么想殺了我們所有人,你竟是個雜種!” 連離王都罵罵咧咧起來,殷氏竟然叫個雜種當了圣人,定會叫天下人恥笑。 陳王大喜過望,有心要拉攏皇家暗衛,等待東山再起的心思也不止圣人會有。 可紀忱江沒給他們這個機會,壓著想要去見傅綾羅的心思,舉起天授玉璽,高喝出聲—— “吾乃天授玉璽之主,君位天成!若你們現在投降,罪責減半,紀氏絕不會錯殺一個好人!” “若冥頑不靈,殺無赦!動手!” 早就準備好的紀家軍,在周奇和祈太尉的指揮下,趁著對面sao亂,甚至已經開始內斗,飛快將那些擋著路的‘活rou’給解救下來。 沒了活rou,一方驍勇善戰,一方早就被酒色灌滿了肚腸,還貪生怕死,內亂不止,天還沒黑,所有人就都被抓住了。 新圣、陳王、離王,一個都沒能跑。 荊王膽子小,倒是最早喊投降的,可惜紀家軍聽到的也當沒聽到。 對方在混亂中,被荊州扛刀的那幾個青壯砍掉了腦袋,沒機會等罪責減半了。 紀家軍,在烈烈火把的映照中,軍規嚴明地進了京都。 自此,一切塵埃落定。 文武百官罪責深重的那些,跑的跑,躲的躲,大多被城門外守著的將士們給抓了起來。 至于漏網之魚,不好意思,還有傅綾羅帶來的將士。 他們早幾日,就已形成了包圍圈,埋伏在附近,一個都沒漏掉。 官員里自然也有好官,多官位不高,可他們對京都了解更甚,知道自己機會來了,早早就激動在宮城門口等著。 衛明和衛喆去處置離王,周奇和祈太尉也跟官員們一起等著,卻遲遲沒等到去找人的定江王,他們未來的新主。 只等到了臉色發黑的紀云熙。 祈太尉有些摸不著頭腦,“紀統領,王上和夫人呢?” “那我哪兒知道,我都沒看清王上的臉,他扛著夫人就跑了,都先散了吧。”紀云熙咬牙切齒又無奈。 “今日還住在營帳里,勞煩您給多安排些人守著王帳,大公子和女公子都來了。” 祈太尉:“……” 周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