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羅夫人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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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您不松手,我沒辦法伺候。”傅綾羅抽了抽手,低聲道。 不出意外,她聲音還是有點抖,只希望聲音夠低沉,王上聽不出來。 “好好說話,你今晚做的不錯,我不會罰你。”紀忱江松開鉗制傅綾羅的手。 他目力不錯,能看到傅綾羅手腕已經起了一圈紅。 他都沒用什么力氣,果然嬌弱啊。 一起了這個念頭,紀忱江身上的刺痛起的迅速,他呼吸沉重幾分,冷著臉閉上了眼。 傅綾羅緊咬著牙,生怕自己一張嘴就要懟出聲,她不能好好說話,怪誰? 就算王上要殺她又如何? 除了祝阿孃,她在這世上也沒什么牽掛了,有什么好怕的! 傅綾羅靠著一股子氣惱撐起身體,目光從始至終不敢看浴桶里面的風景,手中五爪磨利的竹撓卻毫不猶豫,朝紀忱江胸前揮舞。 紀忱江壓制住抵擋的沖動,驀地感覺胸口一疼,低頭一看,像被狐貍撓了一把。 雖不喜女色,可在軍中跟那些老兵待久了,紀忱江對男女之事也并非不懂。 他抬眼看傅綾羅,掃了眼仿照手型制作的竹撓,眸底閃過笑意。 他淡淡道:“方向錯了。” “房中姿勢多得很,反手撓一把也非不可能!”傅綾羅那股子氣還沒卸掉,一張嘴果然懟了回去。 紀忱江:“……”他始終分辨不清,這小東西到底怕不怕他。 傅綾羅說完立刻低頭,遮住懊惱神色,疾步繞到紀忱江身后繼續施為。 她覺得自己大概跟王上八字犯沖,如她這般妥帖仔細,不愛多言的女娘,每回在他面前總像是失了智。 所以王上說的沒錯,多說多錯! 她再不肯吭聲,只咬著舌尖保持清醒,按照書中所言,盡量模仿著瑩夫人,在那氣勢十足的身影上留下‘恩愛’痕跡。 這點疼于紀忱江而言確實撓癢癢似的,他也沒再出聲,只閉目沉思,刺痛又消下去了,在這小女娘不要命懟他的時候。 草草揮舞幾下,傅綾羅感覺差不多,瑩夫人大概也沒大膽到在王上身上留下什么牙印兒。 “我叫人進來伺候您更衣。”傅綾羅說完就走,快得跟身后有狗攆似的。 紀忱江淡淡看了眼她的背影,絲毫沒有攔的意思。 時日還長著呢,他不是傅綾羅那般急性子,且需要別人來助他驗證些事情。 * 翌日一大早,整個王府都炸了鍋。 瑩夫人嬌弱無力被武婢用步輦抬了回去,還未到后院,就接到了前院的賞賜。 她那副承寵過度,脖頸上還痕跡斑斑的模樣,看紅了后宅夫人們的眼。 其中以菁夫人和廖夫人為最,廖夫人當場就落了淚,失落回了自己院子。 寧音送賞賜還沒走,就聽到菁夫人院子里摔打的聲音,樂得她熬了大半宿的憔悴都褪下去不少。 前頭勤政軒內,五日一次的小朝上,有靠得近的臣子發現,他們家王上的下巴有被女子撓過的痕跡。 負責教導定江王文治武功的王府太尉祁楊,當場就落了淚。 他是跟著老定江王一起打仗的好兄弟,在老定江王薨了后,忠心耿耿,cao心定江王比cao心自家兒孫都多。 眼看著定江王二十二了還沒個子嗣,多少夜晚他都急得輾轉難眠。 現在他邊流淚邊在心底直呼撓得好,只要定江一脈有后繼希望,祁楊就是立時死在敵人刀下都不遺憾了。 探子們雖將信將疑,可不近女色的定江王突然臨幸了夫人,他們也不能不往外傳信。 一時間,夏日烈陽暫時壓住的平靜渾水,又一次暗流涌動。 * 傅綾羅值完夜,沒吃東西就睡下了,醒過來時,外頭太陽都已經老高。 寧音伺候她起身,“娘子,祝阿孃說最近雨多,濕氣太重,莊子上送了鮮李來,甜得很,叫您吃著祛祛濕氣。” 傅綾羅身上沒力氣,懨懨靠在寧音身上,“回頭你幫我去趟后院,新蜜也該出了,楊媼著人送來后,你去給祝阿孃送一些。” 寧音脆聲應下,伺候傅綾羅穿衣的時候,發現她右手腕一圈紅,隱隱腫了起來。 她趕緊扶傅綾羅坐在一旁軟墊上,“娘子,這是怎么弄的?您皮子嬌氣,稍不注意就要腫起來,昨晚怎么不告訴我啊。” 傅綾羅渾不在意撐著腦袋靠在扶手上,“我忘了。” 寧音拿出消腫的藥膏,想要給她涂上,小聲問,“是王上?” 藥膏子一打開,自帶清幽的蘭花香氣,傅綾羅擺擺手,“不用上藥了,也不算疼,過幾日就好了。” “那怎么行,叫祝阿孃知道要罵人的,你不怕,我怕。”寧音干脆利落拒絕,還是要給傅綾羅涂藥。 傅綾羅輕嘆了口氣,再次軟聲拒絕,“王上不喜香氣,說不準什么時候要去前頭伺候,涂了要惹王上生氣。” “那我伺候娘子用膳。”寧音動作頓了下,咽下嘆息道。 這怎么剛收拾完傅家,壓下了夫人們,又攤上會動手的主君啊! 怎就不能順遂些呢?寧音心想,等下次去寺廟的時候,她定要跟菩薩多求幾個平安符。 “我不餓。”傅綾羅搖搖頭趴在矮幾上,怔怔看向窗外,“寧音你說,我不立女戶,來伺候王上,是不是又錯了?” 寅時喬安才期期艾艾出現在寢院,沒再給傅綾羅臉色看。 傅綾羅回來休息時,天還是黑的,她卻怎么都睡不著,腦海中全是昨晚在凈房里,定江王逼人的氣勢和喜怒不定的嚇人。 其實她的膽子算不上大,有阿爹疼,阿娘寵的時候,她怕疼,怕蟲子,怕許多東西。 等到阿爹阿娘沒了以后,她只想拋棄自己身上所有的柔弱,成為阿爹那樣的人。 可在王上身邊的每一刻,她都能清晰認知到自己的弱小,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帶著雜亂的思緒,天光放亮時她才隱約淺眠過去,這會子起來,腦袋還隱隱約約作痛。 寧音輕嘆了口氣,放下藥膏,抱住傅綾羅替她揉按xue位,“對錯有那么重要嗎?立了女戶說不定煩心事更多,咱們活得好好的,看那些惡人痛不欲生,痛快了,比什么都強。” 傅綾羅歪著腦袋想,也對,她還不如寧音活得通透。 她強起精神坐起身,拍拍臉頰,“你叫人跟祝阿孃傳話,侍寢的夫人,先緊著跟瑩夫人交好的夫人們來,不止要盯緊菁夫人身邊,廖夫人那里也別放松。” 寧音點頭,問:“您懷疑害您的是廖夫人?” 傅綾羅搖頭,“沒有證據不能妄言,但她們都來自京……” “傅長御,王上請您去書房伺候。”外頭武婢的稟報,打斷了傅綾羅的話。 傅綾羅下意識攥了攥手指,扯到手腕,一陣陣酸疼,連帶著腦仁兒又開始鼓痛。 她擰著柳眉起身,吩咐寧音:“你去找喆阿兄,請他派暗衛去盯,我總覺得那位廖夫人不對勁。” 廖夫人看她的時候,目光里沒有嫉恨,是更深沉的情緒。 等傅綾羅慢吞吞行至書房,喬安難得在門口候著。 “傅長御來了?傅長御里面請。”喬安咧嘴沖傅綾羅笑。 “你還沒用午膳吧?我去叫人準備,待會兒我伺候王上用膳,你先吃,別餓著。” 傅綾羅忍著頭疼,抬眼看著喬安失笑,“喬阿兄怎么變了個人似的,你可別嚇唬我,長御之職應該不包括驅鬼。” 喬安:“……”要驅也是驅你這個能‘臨幸’夫人的女娘。 他輕哼,“我就是謝謝你昨日替我伺候王上沐浴,天一熱我這身子不大好,以后少不得得多勞煩傅長御。” 傅綾羅心底一沉,扭頭看喬安,淺笑道:“我笨手笨腳,昨晚還惹了王上生氣,若喬阿兄身子不好,不如請明阿兄再安排個長隨過來換值,你說呢?” 喬安被噎得說不出話,書房里傳來紀忱江憊懶的聲音:“進來。” 傅綾羅偷偷吸了吸氣,在喬安的瞪視中,帶著上戰場的心,腳步沉重進了書房。 “綾羅見過王上。”傅綾羅依然離紀忱江遠遠的,柔婉跪坐在地。 紀忱江放下棋譜,掃了眼她輕拽衣袖的手,“起來說話。” 傅綾羅低著頭不動,“王上見諒,綾羅從昨日傍晚到現在水米未進,求王上準我坐著說話。” 紀忱江挑眉,從昨晚伸爪子開始,她就有點莫名的破罐子破摔架勢,這又哪兒來的脾氣? 也就是他年紀長一些,不跟這小女娘計較罷了。 “要我伺候你用膳?”紀忱江涼涼敲打她,“還是你仗著有功,忘了阿孃的叮囑?” 他就不信阿孃不叮囑傅綾羅,在他面前伺候,別跟個刺猬一樣。 傅綾羅頭越來越疼,人就更溫吞些,她慢慢伏身下去,“綾羅不敢,著實是體力不支,正想跟王上請示,可否安排夫人們三日一次侍寢?” 紀忱江沒答她,起身慢步至她面前,深邃的眸子定定看著她烏黑的發心,熟悉的刺痛如約而至。 他也不甚在意,蹲在傅綾羅身前,用那雙令人膽寒的眸子與傅綾羅對視。 傅綾羅沒睡好,白皙嬌嫩的皮膚下透出淺淺青痕,令得她似被人欺負了一般,平添幾分柔弱。 紀忱江目光下垂,落到她沒遮全的紅腫手腕,聲音不自覺溫和下來,“沒涂藥?” 傅綾羅偷偷膝行后退一些,手直接藏起來,“也沒什么大礙,過幾日自己就好了。” 紀忱江沉默片刻,他不會跟人道歉,想了想,扶著她胳膊將人提起來。 “王上?”傅綾羅再有氣無力也被嚇出力氣來了,她起身趕緊后退幾步。 紀忱江不勉強她,他身上疼得想吐。 轉身懶洋洋坐下,他靠著矮幾淡笑,“怕我?” 傅綾羅剛才幾乎是被拎起來的,心窩子還跳得厲害,思忖著小心回答:“王上乃是南地百姓的守護神,殺敵無數,威風赫赫,令得南疆不敢進犯,身為您的子民,敬畏王上,自是應當的。” 紀忱江扳指在矮幾輕扣幾下,半垂著眸子打量傅綾羅。 她剛進門時,巴掌大的小臉兒雪白,她自己沒發現,即便是唇角微微彎起,嬌嫩的眉心卻微蹙,整個人霜打的茄子一般。 目光掃過傅綾羅幾乎一巴掌就能掐過來的纖細腰肢,嗯,還是碰一下就要折的茄子。 剛才扶她時,手里輕飄飄的,他都沒敢用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