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金鈴結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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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歡不知道自己恍惚的狀態持續了多久。 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干凈的衣服。 身下毛絨絨的靠墊極柔軟,少女望著天發了會兒呆,半躺著給自己做了套伸展運動,站起來準備去找祝南風的時候聽見靠墊問:“你醒了?” 阿歡頓住腳步。 她轉過身去,才發現靠墊是只大狼。大狼通體毛發雪白,只四足并耳朵頂端一小塊兒毛是漆黑的,像做了挑染。 大狼慢條斯理地舔了舔爪子,重新化為銀發黑膚的男子,笑著晃了晃蓬松柔軟的大尾巴:“感覺怎么樣?”他問。 阿歡覺得不怎么樣。少女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沉默地邁著酸軟的步伐走過去,在修澤含笑的眼神注視下——使勁扯住了他尾巴。 薅下來一小把手感軟乎乎的狼毛。 “嘶——”修澤倒吸一口涼氣。他飛快奪回被摧殘的尾巴,心疼地摸了又摸。再望向阿歡時,眸中便多了幾分仿佛面對負心漢的委屈:“為何如此對孤?” 阿歡說:“你好討厭。” 男子松開尾巴,想起女孩兒在自己懷中的模樣,金眸浮現點兒笑意。他好脾氣解釋:“哪怕男寵,也不能讓他的東西隨意留在體內,會懷孕的。” 阿歡思考了叁秒鐘什么是男寵和懷孕,發現不知道。于是疑心這個人拿聽起來高深的理由糊弄自己。 又漠著臉要去踹他。 “是孤的錯,好么?”修澤趕忙求饒。 阿歡已經在他皂靴上踩了個鞋印。準備踩第二腳的時候想起什么,于是問:“你為什么,叫孤?” “孤乃現任白狼領袖,自然要與眾不同。” “哦。” 修澤表明身份,卻沒等到想象中女孩兒對自己的崇拜,有點小失落。 可阿歡忽然抬眸看著他,那神情認真得很,仿佛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可是……” 修澤以為阿歡要發表什么高見,也認真側耳聆聽。 然后,他聽到女孩兒問: “你為什么,是黑的?”本體明明是白狼。 “……”修澤無奈地笑了笑,“唔,孤的父親是黑狼。” “那個人呢?”阿歡又問。 她記得還有一個喚修澤“兄長”的少年,也該被記入暴打名單。 “他的父親,也是白狼。” “哦。”阿歡疑惑得到回答,心滿意足地不講話了。 倒是修澤沉默了一會兒,問:“你不問嗎?” “什么?” “為什么孤和修晏,不是同一個父親。”他以為人類會對這種事情比較在意。 “要問嗎?”阿歡還是不明白。 修澤道:“和人類不同,狼群是母系氏族。你我結下情契后,孤自然也不會介意你養幾個男寵。” 阿歡答應過的事情不會反悔,可她有些疑惑:“為什么是我?” “祭祀曾說過,命定的妻子會自己來到孤身邊。”修澤說著,自袖中取出金鈴,那上面斷掉的紅線已經被換了一條。他拉起阿歡的手,將金鈴還給她:“這是你的法器,對么?” 阿歡說:“它壞了。” 少女晃了晃手心里的金鈴,鈴音清脆如初,卻沒有靈力感應。 “金鈴并未損壞。”修澤道,“許是你在短時間內使用次數過多,使器靈陷入沉睡。” 他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還會向人類解釋法器運作的原理,索性多講了幾句:“煉器師煉出的器靈大多沒有智慧,只會任由差遣。若是短時間內使用次數過多,或承載了超過法器限制的靈力,便會自動陷入沉睡,以此進行修整。稍等上一段時間,便會恢復正常了。” “不過,孤曾聽過傳言。有一柄上古時期煉造的青銅古劍中器靈曾生出靈智,又因不滿主人肆意殺戮而自我封印,至今去向不知。” 阿歡聽一半沒聽一半,只覺得這柄劍有些意思。她問:“這柄劍叫什么?” “好像是,萬劫。”修澤道,“總之,孤因金鈴與你結緣,它合該是我們之間的定情信物,這樣可好?” 阿歡沒說好不好。她垂眸,望著掌心中的金鈴思考了一會兒。 少女又思考了一會兒,覺得自己腦海中模模糊糊得出的結論沒錯。 于是她誠實道:“如果,金鈴結緣。那,你命定的妻子,不是我。” “——是賀蘭。”追更:γυsHυщυ.оňě(яǒúωё喀亙.χyz(rouwenwu.xy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