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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滿月宴

    今日是老沉家小孫子的滿月宴,老沉家父子三人決定宴請全村,為此沉二叔和沉三叔居然把偷偷藏起來的私房錢拿了出來,沉老頭更是,竟然棺材本都掏出來了。三個男人一臺戲,給女人們上演了一場“文曲星”上族譜的大戲。

    這會兒老沉家已經張燈結彩,屋檐下掛著兩個用紅紙糊的燈籠,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響起,院子飄出滾滾濃煙,鞭炮炸開的紅碎落了滿地。

    院子擺了整整二十桌,從東院擺到西院。農家吃飯都是吃流水席,吃完一輪再吃一輪,此時正值傍晚,準備吃第一輪,全村婦人都過來幫忙了,廚房時不時傳來緊湊的剁菜聲,院子里進進出出,熱菜一盤接著一盤,熱鬧非凡。

    老沉家的小孫子被包在一塊紅布上,由沉老娘抱著,被婦人們摸來摸去。

    因著出生當日的七彩祥云,至此以后村里便有了小孫子是文曲星下凡的說法。一些想生兒子想瘋了的婦人時不時就過來摸摸文曲星,希望可以沾到福氣,來年也生大胖小子。不準備生孩子的婦人也會想著沾沾喜氣,讓家里越過越好。

    沉老頭對自家孫子是文曲星下凡的說法深信不疑,在他看來,農家孩子往往都是黑黑瘦瘦的,但小孫子白白胖胖,還肥,腦袋大,頭上有一戳胎毛,穿起紅肚兜的時候還別說,真像一個仙童。

    為了小孫子的大名,沉老頭苦思冥想,還特意請了道士。據道士說,此小子確實頗具仙骨,乃攜大氣運托生,若能伺候好這位小主,全家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本就認為孫子不凡,加之有了道長的一番話,沉老頭更加不敢怠慢,一夜輾轉反側,終于趕在今早天明前頓悟,小孫子的大名總算定下來了。

    耀祖。既有最后一個孫子的意頭,也有光宗耀祖的含義,更重要的是,這名字聽著就不凡,還有一股呼之欲出的自豪感,誠然,沉耀祖確實是老沉家的驕傲。

    沉三叔自然沒有反對的理由,老沉家一致同意用這個名字,但此舉還是很快惹的一些人不滿,特別是族里的兄弟。

    農村人認為賤命好養活,取名都是狗蛋,大壯,草根之類。沉青松因著是讀書人才取名青松,但松柏本身也是一種堅韌易活的植物。那胖小子出生沒幾日,居然叫耀祖,名聲直接越過族中父老,連同輩還身為秀才的堂兄都被他搶了風頭,已經有目無尊長之嫌。當即就有人議論,沉老頭取這么重的名字也不怕那胖小子接不住,若是夭折就好笑了。

    這邊老沉家忙的敲鑼打鼓,要多高調有多高調,在桃花村,目前能夠壓其風頭的興許只有那一家姑娘了。

    三人來到的時候,很多村民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她們身上。

    “喲,千金小姐們都來了,出場還真是氣派呀。”沉二嫂走出來,睨了她們一眼,說話還是那么刺耳。

    龍卿把魚干遞給她:“三丫叫我們過來的,這是我們的禮品。”

    “嘖。”沉二嫂看著那兩條瘦了吧唧的魚干,嘴角癟著,滿臉都是嫌棄:“就兩條咸魚……真是,也不知道拿大……”

    “大姐來了呀。”沉二嫂的話被沉三丫打斷,沉三丫快步走過來,先一步接過龍卿手中的魚干,笑著道:“謝謝,隨我到后院落座吧,很快就吃飯了。”

    “好。”

    跟著沉三丫來到院子右側的桌位,農村實行男女分桌,男人在左側喝酒劃拳,女人在右側聊八卦。

    年老一輩的婦人比較拘謹,見她們過來只是點了點頭,坐著不挪位,卻下意識豎著耳朵聽八卦。年輕一輩則開放許多,特別是有一同摸魚經歷的姑娘們,她們紛紛上前和龍卿打招呼。

    “龍姑娘,你們來了。”

    “嗯,你們來的真早呀。”

    “也就比你們早一些,要不你們來我們這桌,大家都認識。”

    姑娘們拉著她們去那一桌,龍卿面對這種狀況一向是不會拒絕的,只是傻傻的被拉走了,沉清茗有點惱的勾住她的手,拉上了同樣傻乎乎的阿虎。

    三人在角落的桌子落座,姑娘們的目光放在阿虎身上。

    虎姑娘來村子已經一個月了,見面次數不多,但印象已經很深刻了。正如龍卿那般,如此一個美人出現在村子里,哪怕只是一個照面,都會過目不忘。

    “虎姑娘也準備在這里長住嗎?”有人問。

    “對呀。”阿虎夾了一粒花生米嚼著,對她點頭。

    那人又問:“話說你和龍姑娘都是哪里人呀,怎么會來我們桃花村呢?”

    “額,這說來話長了,目前不方便說。我和小姐只是預備在這里住下,沒考慮這么多。”

    “這樣呀,虎姑娘也和龍姑娘一般自小讀書寫字?還會拳腳功夫,能打獵?”

    對此,沉清茗同樣好奇。

    起初她只當龍卿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后來覺得不像。龍卿下得了稻田,吃得下粗茶淡飯,還飽讀詩書,見多識廣,這樣的人一點都不像千金小姐。她的娘親就是千金小姐,也算飽讀詩書,但記憶中的娘親和龍卿有根本區別。

    女子讀書是為了輔佐夫君,男子讀書則是為了大展抱負,忠君報國。龍卿的學問既不像女學,也不像君子之道,更像旁門左道?

    “對呀,不僅讀書萬卷,偶爾還會云游四方。你們不知道吧,曾經我和小姐在黑子河泛舟,順著黑子河匯入黑河,沿著黑河一路東進,經過洶涌的壺口瀑布,那高度落差簡直了,飛流直下三千尺,最后你猜我們到了哪里?”

    “哪里?”

    “到了一片廣闊無際沒有邊的大湖,藍色的,水卷起來有百尺高,遮天蔽日。”阿虎比了比高度,姑娘們皆露出驚恐的表情,這樣高的浪豈不是比發大水還恐怖?躲在后方偷聽的沉青松也沉下臉。

    自詡讀書萬卷的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大湖,但曾在一本游人記事中看過,據說江河最后都會抵達一個大湖,那里是水天相接的地方,水從大湖流向天空,再從天空落下,完成循環。以前他不信,現在反而覺得自己是井底之蛙。

    “娘說龍王居住的大河每隔幾年就會爆發一次大水,水浪也能卷很高,把大樹連根拔起,這是龍王發怒了,要祭拜龍王才能鎮下來,你們那時怕是直面真龍了。”

    “或許吧。”

    “那你們離開漢地了?”沉清茗問龍卿。

    龍卿點點頭:“嗯,那里不屬于漢地。”

    “那豈不是有野人。”

    “哈哈,你這丫頭。”龍卿揉了揉她的頭:“那不是野人,是另外的家國百姓,與我們別無二樣。”

    “這樣呀。”

    沉清茗有一刻覺得自己的靈魂飄的很遠,遠到看盡了這個世界。她不由得想起了去年冬天龍卿與她說的那番話:固然渺小,卻能游遍世間,縱然看盡人間冷暖,卻也自由快樂。

    這位年僅十六歲的小姑娘,或許此時此刻才真正有些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與沉清茗一般的還有沉二丫和沉三丫,她們貌似也能想象出一個廣闊的天地。沉青松等了許久,總算找到機會上前問話。

    “龍姑娘。”

    “沉公子呀,可有事?”

    龍卿對這個年輕的秀才不怎么喜歡,但也談不上討厭,主要是這家伙每次找她說話,不管說了什么,沉清茗都要背地里拿她問罪,讓她很無奈。

    “今日中午我見你們家停了馬車,車里下來的似乎是妙春堂的掌柜?”沉青松斟酌著問,常年在鎮上讀書,他自然認識妙春堂的掌柜。郝掌柜雖然身家不錯,但都快五十歲了,這樣的老頭去單身姑娘家里,很難不讓人想歪。

    “不錯,他過來尋我們談鹿茸買賣的事。”龍卿大方承認。

    “你們家那頭梅花鹿可以取茸了?”

    “嗯。”

    雖然不大明白為何大藥房的掌柜要親自去農家收購鹿茸,沉青松把疑惑壓下,有些欣慰:“原來如此!那你們可是準備以后也做賣鹿茸的買賣?”

    “我們也不知道,還在考慮呢。目前我們只有一頭鹿,掌柜叫我們多養幾頭,但我們現在還沒有頭緒。”

    沉青松正預備開口,一個更刺耳的聲音直接插了進來。

    “什么,你們準備設鹿棚?”

    沉二嫂不知從哪里鉆出來,嚇了龍卿一跳,她皺了皺眉,稍微退開了些距離:“有問題嗎?”

    “沒問題,就是你二叔他找不到合適的活計,要不讓他給你們干活?”沉二嫂把沉二叔拉過來,沉二叔雖然認為求助侄女面子上過意不去,但聽了沉二嫂的話也止不住搓手,看著沉清茗,目光灼熱。

    沉清茗頓時警覺起來,唇瓣咬的死緊。

    龍卿捏了捏她的臉,沉清茗渾身一震,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龍卿,眼里的糾結已經轉變成驚喜,似乎剛剛唇瓣緊咬的不是她一般。

    “別咬唇,都要出血了。”龍卿嘆了口氣,拿出手帕擦了擦她的嘴,好在只是多了一圈牙印,沒有出血。

    “怎樣?”沉二嫂有點急。

    “你問我呀?”龍卿轉過頭,看了看四周,似乎在確定沉二嫂是不是在和她對話,這才對沉二嫂說:“這位大嫂,這是我的私事,要不要找人還要考慮。況且招人也得招有本事的吧?這位沉二叔是吧,你認字嗎?懂算數嗎?在鎮上認識人嗎?”

    “我。”

    龍卿每問一句沉二叔的臉就紅上幾分,最后,黝黑的臉硬生生紅了個通透,被龍卿淡漠的眼神看的難堪極了。

    “既然什么都不會,那又有什么資格給我干活?”

    沉二叔被噎的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紅交加,他覺得尊嚴受到了嚴重的冒犯,對方一個泛泛女流,居然如此看不起他,太過憋屈讓他眼眶都發紅了,為了守住最后一點大丈夫的尊嚴,他甩袖而去。

    沉二嫂連忙去追,發現兩個丫頭竟然躲在這里,立刻把人揪出來:“好呀,就說廚房見不到人了,又躲在這里偷懶。”

    “娘,我累了。”

    “累什么累,趕緊給客人端茶倒水去,竟會偷懶,果真是一群賠錢貨。”

    沉二丫和沉三丫被說的委屈極了,特別是沉二丫,眼圈都紅了。她是沉二嫂所生,但十五年來都沒有得到親娘的一個正眼,大姐走后更是對她揮之即來呼之即去,有時候她懷疑自己不是親生,不然為何會有人對親生孩子這么惡毒。

    兩個丫頭垂頭喪氣的去了廚房。

    因著沉二嫂的攪和,原本暢談廣闊天地的姑娘們有些沮喪。好在沒一會兒,沉三嫂拎著一籃子雞蛋過來。

    “喏,這是嫂子給你們的紅雞蛋,一人一個。”滿月宴少不了紅雞蛋,據說吃紅雞蛋可以添福氣,添子添孫。

    每個姑娘都分到了一個,沉清茗等人分到了兩個,估計是另外給的。

    沉清茗敲碎蛋殼,蛋殼的紅色弄到指尖上,十個指頭都是紅彤彤的。她很快撥好了一個,遞到龍卿嘴邊:“張嘴。”

    龍卿正想著生意上的事,突然聞到一股蛋香,低頭一看,一個白嫩嫩的雞蛋已經湊到嘴邊。

    抬頭看了眼四周的姑娘們,又扭頭看向某位眼睛冒星星的小姑娘,無奈道:“你自個兒吃,我也有呢,給我作甚?”

    “哪里能一樣,給你吃就吃罷。”沉清茗固執的想讓她吃,龍卿拗不過她,只好低頭輕輕的咬了一口。

    其實就是普通的雞蛋,只不過蛋殼用染料給染紅了。龍卿咽下一口,發現雞蛋已經被拿走了,小姑娘拿著她吃過的雞蛋細細啃著,越啃臉越紅,腦袋一晃一晃的,那模樣就像吃著什么山珍海味。

    ……

    “你這丫頭。”

    奈何小丫頭是她一手帶大的,縱然“養歪了”,龍卿也只能寵著。

    隨著夜幕降臨,飯菜也依次端上桌。

    老沉家家境不好,菜色已經盡量往好的做,有一盤rou和一碗炒雞蛋,加上那籃子紅雞蛋,其他的菜就都是各色各樣的素菜。還有一鍋湯,說是雞湯,但雞rou的量少得可憐,湯色清的就跟白水似的。

    農村人也不講究,忙了一天各個都吃的噴香。

    龍卿眨了眨眼,直接傻了。原想靠這一頓回本,可就這些菜,她覺得吃光了都不能賺回來借出去的五兩銀子。

    “等會兒你們敞開肚皮吃呀,不然就回不了本了。”龍卿囑咐沉清茗和阿虎,自己率先夾起一塊燉rou。

    燉rou的味道不錯,就是有點肥膩,龍卿吃了幾塊就膩住了。沉清茗同樣不愛吃,只挑炒雞蛋吃,就連阿虎都不吃,她們家不缺油水,沉清茗廚藝又好,嘴都叼了。

    這頓飯吃的一言難盡,龍卿暗忖:失算了。這么難吃,得另尋辦法。

    吃到中段,沉三叔不知從哪兒拉來幾壇酒。

    “酒來了,十壇嘞,沉叔子豪氣。”

    “哈哈哈,今日是我兒的滿月宴,大家看著,這壇酒就埋在院子里,以后再請大家喝。”沉三叔當著眾人的面拿起一壇酒,沉清茗看過去,那壇酒上貼了紅紙,寫著狀元紅三個字。

    這里的百姓有埋酒陳釀的習俗,若一戶人家生了女兒,家人就會埋下一壇酒,名為女兒紅,女兒出嫁的那日再挖出來宴客。若生的是個男兒,也埋下一壇酒,名為狀元紅,男兒娶親的時候再拿出來宴客。

    沉清茗目光沉了沉,說起女兒紅,她的女兒紅似乎沒有蹤跡。她出生的時候父母親尚在,合該是有的。但有記憶以來,從未有人與她說過,哪怕到了議親的年紀,也沒有人管她的親事。

    真是可笑呀。

    “來。”沉老頭舉起粗陶碗:“這碗酒,我敬鄉親們。”

    村民紛紛舉杯,在起哄中,陶碗互相碰撞,帶出的酒液四處灑落,在夕陽的映照下,滿月宴的氣氛也推向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