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小雞燉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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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沉家添了孫子的事已經(jīng)傳遍桃花村,原本大家都以為喜事變喪事,沒想到最后母子平安了。 小村子的人往往都很迷信,喜歡把不認(rèn)識或無法解釋的事與神仙聯(lián)系在一起。 今早的七彩祥云大家有目共睹,天生異象沒多久,老沉家的孫子就出生了。對此,大家眾說紛紜。 有人說老沉家的祖墳冒青煙了,列祖列宗保佑,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以后要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了。 也有人說老沉家的誠心打動了龍王爺,龍王爺托龍卿和沉清茗送藥,這才保住了母子倆的命。 更離譜的甚至扯到神仙上面,說老沉家的孫子來頭不小,是觀音娘娘座下的善財童子,七彩祥云其實是觀音的坐蓮。今日觀音送童子,那小孫子妥妥的仙童轉(zhuǎn)世,是被觀音罰到人間歷練的,百年之后便羽化而登仙,說的神乎其神呀。 村民各執(zhí)己見,越傳越離譜,傳到別的村子的時候直接就是……桃花村的老沉家生了一個金蛋! 雖說吵的不可開交,但村民有一個共識,不管具體如何,他們認(rèn)定七彩祥云是桃花村的福氣。 在這里,人口就是拳頭。 老沉家添了孫子不僅代表老沉家有了后繼香火,也代表桃花村多了一個男丁,長大后可以娶妻生子,增加本村人口,這對桃花村所有人都是有利的。 于是,大家百忙之中都抽出空去老沉家看看那個“金蛋”。這會兒幾個婦人結(jié)伴離開老沉家,正巧碰見從后山出來的龍卿和沉清茗,遂笑著打起了招呼。 “喲,沉丫頭和龍姑娘今日進(jìn)山了?還采了蘑菇,看著可真不少,有竹蓀,花菇,木耳呢。” 與婦人們一同過來的還有李娘子,李娘子走近了看,卻見她們牽著那頭梅花鹿。驚喜的是,梅花鹿背上綁著類似馬鞍的東西,頭上也套了繩,正馱著蘑菇和一些山里挖的野貨。 “嗯,今日得了空便想著進(jìn)山采點蘑菇,李嬸子這會兒才回家嗎?” “對呀,我們今兒上老沉家去了。還別說,你們這頭梅花鹿可真聽話,居然還能馱東西,真是奇了,嬸子我活了半輩子還從未見過梅花鹿也能當(dāng)騾馬用的。”李娘子試著去摸梅花鹿,梅花鹿立刻警覺起來,做出頂撞的姿勢,被龍卿拍了一下才老實。 “其實是阿卿想的辦法,也就試試,我也沒料到它這么聽話。” “沉丫頭還是謙虛了,這鹿可不是聽話,而是只聽你們的話。我看八成是龍王爺心疼你們,趕著送一頭鹿給你們,這回又送了這么多蘑菇,你們的福氣還在后頭呢。” “嬸子說笑了。” “駭,不早了,我們也要回家做飯了,你們也快回吧,別晚了。” “好嘞。” 看著兩個姑娘漸漸走遠(yuǎn),李娘子和一群婦人無不贊嘆連連。 她們已經(jīng)知道老沉家添丁的來龍去脈,沒成想是沉丫頭幫了忙。她們都是明白人,沉丫頭在老沉家過的什么日子一清二楚,可哪怕這樣,還是愿意出手相救,只沖這一點,這丫頭便值得佩服。 這邊沉清茗和龍卿回到家,沉清茗把菌子倒在木盆里。 新鮮的菌子不宜存放,最好立刻烘干,烘干不僅可以延長存放時間,在烘干的過程中,菌子的鮮味也會得到質(zhì)的提升。 沉清茗打來一桶清水,倒進(jìn)木盆里,把菌子上的泥土清洗干凈,分類放好。 這次采集的菌子種類繁多,除了一籃子花菇,還有竹蓀,紅菇,小傘菌與木耳,湊在一起正好可以燉雜菇湯。 沉清茗把花菇的蒂剪掉,洗干凈后平鋪在一個簸箕中,吊在灶臺邊烘干。竹蓀去掉傘帽和傘裙,留下中段,紅菇小傘菌去蒂洗凈,和木耳放在一邊準(zhǔn)備燉雞rou。 沉清茗處理菌子時,龍卿被吩咐去殺雞。 小雞長大后便無需整日關(guān)在雞舍里,白天都是放在院子里散養(yǎng),龍卿逼近雞群,出手迅速,直接抓了混在一群土雞里毛色格外鮮艷的山雞。這幾只山雞還是去年打獵得來的,本想養(yǎng)著下蛋,結(jié)果只吃糧食不下蛋,只能下鍋了。 割喉放血,燙毛拔毛,開膛破肚,動作一氣呵成。眨眼的功夫,龍卿拎著兩只殺干凈的山雞回到廚房,沉清茗也已經(jīng)把菌子都收拾出來了。 “阿卿現(xiàn)在殺雞都這么熟練了。”沉清茗扭頭看見龍卿進(jìn)來,兩只雞的毛都拔干凈了。還記得當(dāng)初龍卿吃rou,直接連皮帶毛扔火里烤,或者干脆扒皮,不知不覺間居然都這么熟練了。 “這不是清茗教導(dǎo)有方嗎?我受益匪淺。”龍卿把雞放在案板上,隨口一說,讓沉清茗暮的紅了臉,囁嚅著嘀咕了什么,龍卿問她:“砍大塊還是小塊?” “小塊。” 龍卿把雞rou剁成小塊,沉清茗轉(zhuǎn)身去了菜地。 融雪后,菜園子的栽培也步入正軌,不時,已經(jīng)打理的井井有條。 半個月前種下去的小白菜已經(jīng)長大,從隆起的土壤中鉆出來,每一棵都只有巴掌大,深綠色的葉片上沁著水珠,與潔白的莖稈相配,看似一道純天然的“小蔥拌豆腐”,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沉清茗很滿意這些小菜的長勢,用小刀貼著根切下來,因為太小了,切了一大片才湊夠一盤。 龍卿并不挑食,但吃蔬菜非常講究,不吃老的,不吃硬的,就喜歡吃這種嫩嫩的翠綠小菜。為了讓她多吃點,沉清茗都是在小菜剛冒頭的時候就摘了給她吃,別人吃菜還沒吃上一輪,她們就已經(jīng)種了好幾輪。 摘了小菜,沉清茗又挖了一塊生姜和一把蒜苗,回廚房的時候經(jīng)過瓜藤架,順手摘了兩根黃瓜。 這會兒龍卿已經(jīng)把雞rou砍好了,見沉清茗拿著菜回來,她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出去等著吃,而是幫忙洗菜切菜。 沉清茗起鍋添油,龍卿就在一邊給她打下手。沒有言語交流,她們卻配合的天衣無縫,有時候沉清茗只需一個眼神,龍卿立刻就會遞給她想要的調(diào)料,相處的比大部分夫妻都更有默契。 感到鍋里的油足夠熱了,沉清茗把拍碎的姜蒜倒進(jìn)去。 仍舊是一聲熟悉的“哧啦”,伴隨著鍋中冒出白色的油煙,一股濃郁的姜蒜味接踵而至。 要問什么味道最能代表家,無疑是油爆蒜沫的香氣了。沉清茗用鍋鏟隨意扒拉幾下,直到蒜沫都炸的發(fā)黃微焦,她把雞rou倒進(jìn)去,快速炒至斷生。 作為重頭戲的菌子已經(jīng)等候多時,只是在這道菜中,它們并非主角,而是配角。這些生長在腐爛木頭與枯枝爛葉中的蘑菇富含獨特的鮮味,烹煮時無需另外添加佐料,它們自身便是鮮rou最好的佐料。 沉清茗把雞rou中多余的油脂煸炒出來,緊接著把五花八門的菌子倒進(jìn)去,炒出香氣,最后轉(zhuǎn)移到砂鍋中,進(jìn)行文火燉煮。 山雞rou質(zhì)緊實,燉煮的時間也更長一些。 燉煮雞rou的空當(dāng),沉清茗把黃瓜削皮切絲,與蘿卜木耳一起炒了一道清淡的素三鮮,最后還打了一個白菜蛋湯,時間也在忙碌中來到了酉時一刻。 沉清茗招呼龍卿:“阿卿吃飯了。” 龍卿應(yīng)聲而來,臉上的歡喜之色仍舊那么真摯明媚,這也是沉清茗每天堅持做好幾道菜的最大動力。 “今天又這么多菜呀?讓我猜猜這些菜又叫什么。”龍卿坐在自己的石凳上,雖然石凳還是歪的,但一點都不影響她的好心情:“這是雞蛋白菜湯,這是紅蘿卜黃瓜木耳炒菜,還有這一鍋,應(yīng)該就是雜菇煮山雞了。” “噗!你說的什么呀。這叫小雞燉蘑菇,還有這道叫素三鮮,而這道嘛。”沉清茗頓了頓,目光瞄向那道清湯,緩聲道:“珍珠翡翠白玉湯。” “珍、珍珠……翡翠,白玉湯。”龍卿差點舌頭都閃到了,不就是白菜湯嗎?她忽然想起以前去酒樓嘗鮮,便糗的看不懂菜名。什么夫妻肺片,獅子頭,驢打滾,佛跳墻,她根本看不懂。 “對呀,這小白菜又白又綠,可不就是翡翠白玉嗎?這蛋花也像珍珠似的,這般漂亮,等會兒你得多吃點。”沉清茗二話不說給她盛了滿滿一碗飯,那小山般的高度,噎的龍卿無話可說。 龍卿愣愣的看著遞到跟前的飯碗,這丫頭怕不是在養(yǎng)豬呀。看著桌上精美兩菜一湯,又看看破破爛爛的院子,她欲言又止:“其實也無需每日做這么多菜,家用怕是又不夠了吧。” 沉清茗給她布菜的動作一滯,嗔了她一眼:“不夠就想辦法賺,你都瘦了,還不吃好點怎么行?你快嘗嘗這個小雞燉蘑菇。” 說著,她夾起一個雞腿放在龍卿的碗里。 龍卿知道拗不過她,相處的時間長了也能摸清丫頭的死腦筋,只要與她有關(guān),丫頭就很固執(zhí),一點都不會退讓,而其他方面就很隨緣了,甚至都不在意。這樣的沉清茗讓她又喜又憂,喜是丫頭在意她,憂則是丫頭的世界太小了,小到只有她。 捏起碗中的雞腿,經(jīng)過燉煮,雞rou已經(jīng)燉的軟爛,湯汁收干,裹在雞腿上,聞著就鮮香無比。 龍卿咬了一口,雞rou直接滑進(jìn)口中,湯汁包裹著濃郁的鮮味溢于齒間,rou質(zhì)細(xì)嫩,順滑無比,稍不留神就滑進(jìn)喉嚨了。龍卿眼睛一亮,快速吃起來,不一會兒一個雞腿就只剩骨頭了。 沉清茗笑而不語,又夾了雞腿給她,順便在她的米飯上加蓋了一層燉雞rou的湯汁。 湯汁經(jīng)過濃縮變的濃稠,鮮味十足,用來拌飯可謂一絕。 龍卿贊不絕口,很快盤子里就堆積了不少雞骨頭。 燉雞rou的菌子同樣美味,釋放鮮味的同時菌子也吸收了rou汁,口感軟嫩,吃起來甜甜的,同樣很好吃。若是吃的膩了,便喝上一口白菜湯,吃上幾片翠綠的小白菜,臨了還能吃幾塊素三鮮,淺嘗這份爽脆的口感。 二人飽食了一頓菌子燉rou,又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到了夜間,一番熱水沐浴,洗去了一日疲憊,也到了入睡的時辰。 龍卿換上褻衣,準(zhǔn)備吹滅燭火,發(fā)現(xiàn)門前站著一個小姑娘。 姑娘抱著枕頭,臉有點紅,意思一目了然。 雖然她們?nèi)耘f是分房睡的,但這丫頭時不時就會出現(xiàn)在她的房里,龍卿也習(xí)慣了。 “怎么了?”龍卿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么都不懂。 “那……那個。”沉清茗的臉更紅了,支支吾吾的說著話,手還抓緊了那個枕頭:“可不可以一起睡呀?” 話是這么說,她可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連枕頭都搬過來了。 龍卿輕笑一聲,讓了讓,沉清茗連忙抱著枕頭鉆進(jìn)屋內(nèi),三兩下就爬上龍卿的床,比上她自己的床還熟練。 龍卿關(guān)好門,沉清茗已經(jīng)率先躺好了,像暖被窩似的。龍卿吹滅燭火,掀開被子躺了上去。 五月的氣溫已經(jīng)高了,她們也換了一條薄被,穿一件里衣就剛剛好。 沒了燭光,屋內(nèi)只余下一束從窗外透進(jìn)來的月色,黑暗也讓羞窘淡去了許多。 沉清茗翻了個身,面對龍卿側(cè)躺,想著這段時間春耕忙忙碌碌,她說:“阿卿,這幾日我進(jìn)山采菌子,你負(fù)責(zé)給地澆水吧。” 龍卿睜開眼:“采菌子?” “嗯,現(xiàn)在禾苗已經(jīng)種下去了,每日澆點水注意除草除蟲就可以了,無需兩個人。現(xiàn)在山里菌子多,抓緊機(jī)會多采一些,也能賣錢。” 本來家里就只剩二十余兩,昨日又借了幾兩給老沉家,能不能還都是個未知數(shù),沉清茗對此有點懊惱。 “唉,也只能這樣了。”龍卿惆悵道。 “對了,要種小菜了。” “又要種了?”龍卿驚訝:“不是前不久才種了一片嗎?”話音未落,想起晚上吃的小白菜,她明白了。 沉清茗咕噥道:“還不是你,只吃剛長出來的小菜,湊一盤就把一片都薅光了。” “哈哈,是我的錯,清茗別生氣,明天趕早我就去種菜。”龍卿連忙陪笑。 “你還笑。“沉清茗在夜色中瞪了她一眼:“還有,之前說好要移栽玉蘭樹的,春耕忙起來都忘了,得尋個機(jī)會把樹栽回來。” “好,過幾日就移栽。”龍卿滿口答應(yīng),也不想想有沒有空。 沉清茗偷偷掐了她一下,到底是不舍得用力,只是輕輕的捏了捏她的腰,讓龍卿一陣癢癢。 “好了好了,不早了,快睡吧。” “哼。” 沉清茗輕哼著往龍卿身邊挪了挪,輕輕的靠著她,寂靜的臥室與熟悉的冷香讓她的思緒空前清晰。 沉三嫂難產(chǎn)給了她一點啟發(fā),世事無常,或許哪一天她們也會遭遇意外,嚴(yán)重的甚至?xí)庩杻筛簟V罢煜胫c龍卿突破什么距離,相較之下,能相伴走過一個又一個春夏秋冬似乎才是最重要的。 “阿卿,我真想這樣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續(xù)到我們……年老體衰的那一天。” 說著,沉清茗悄悄的從背后,緊緊的抱住了她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