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無恥!” 啪,莫關北的臉被印上一個巴掌印。 他微微偏頭,舌尖舔了舔嘴角。望著黎染,神色自若,“打夠了?” 說著又把另一邊臉湊上去,“不夠再來一下” 黎染氣得胸脯上下起伏,她沒想到莫關北這么不要臉,以前是大少爺脾氣,一點就著。 現在是為了達到目的能屈能伸。 可她想錯了。 即使被集團董事會刁難,學會了隱忍和蟄伏,莫關北依然是一頭說一不二的雄獅。 吃了一記耳光的兇獸,自然要報復回來。 趁著黎染微怔的時候,莫關北以兇猛的氣勢堵住她的唇。 一口氣吸了一半兒,臉頰被大手捏住,緊接著他鋪天蓋地的氣息淹沒了她。 濕熱的,不容抗拒的吻貼上來,細細密密的順著她的纖細的脖頸滲入皮膚肌底。黎染本能的后退,雙腿用力想要逃離男人的掌控。 臀部剛一動,就貼上一根炙熱的、鐵棒一樣的硬物。 “莫...” 黎染掄起拳頭向他的肩窩砸去,這點兒力道對莫關北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他毫不理會,用更大的力道席卷了她的唇舌。 “唔...” 淺嘗輒止,莫關北知道黎染的脾氣。一吻過后微微放開她,女孩的馬尾散了一半兒,襯衫扣子被解開兩顆。 鎖骨附近是男人留戀不已留下的兩枚印記,嘴角微紅,看上去還有些腫。 莫關北拍拍她的腰肢,“好了,去睡吧” 黎染努力平復呼吸,問:“你什么意思?” 一整月的疲憊在此時爆發,莫關北揉了揉太陽xue說:“你的東西會人送過來,那種出租房不許再住。以后你就住這兒” 說完不管黎染接不接受,拽著人起來往樓上走。 臥室門口,黎染拼命掙脫。不能進去,進去就徹底淪為這個男人的金絲雀。 黎染怨恨的看著莫關北的背影,她當然不想做什么情人,可她的雙眼無法控制的觀察著他。 肩背比以前厚了一些,也寬了,穿西裝的樣子很好看。 上大學以后,黎染走在街上路過CBD,看著來往穿著西裝的精致男女。 她不是沒有在腦中幻想過畢業以后的莫關北。 莫家的繼承人,應該是穿著定制西裝站在各種閃光燈下。 如今看到真人,那種現實與幻想重迭的不真實感,格外酸楚。 莫關北只想洗完澡立刻睡覺,懶得廢話,直接伸手抱著她進了主臥。 “你睡這兒,我很累了,別鬧” 他把黎染的掙扎定義為胡鬧,對自己把黎染的生活攪弄的天翻地覆當成理所當然。 邊說邊脫下外套、襯衫。 解皮帶的時候黎染耳尖動了動,撇開視線,落在床頭柜上。 衛生間的門關山,水流聲響起。 黎染看向床頭柜上那只綠色的,造型和工藝都十分精致的臺燈。 那是一只極樂鳥的臺燈,翠綠的羽毛和烏黑的眼珠栩栩如生。 展翅飛翔的動作活脫脫像下一刻就能真的飛出去一般。 她慢慢走到另一側的桌子前,筆筒、鋼筆、紙鎮都帶著極樂鳥的樣子。 心里涌上一種莫名的情緒,這讓黎染變得警惕。 夜晚、床邊,洗澡的男人。 她不能沉淪在莫關北給的金籠子里,黎染大力的拍打臉頰,用疼痛使自己甩掉遐想。 主臥中央是一張超大的床,床頭是極致的黑,鋪上墨綠色的真絲寢具。 床尾凳是黑色真皮,在水晶燈下閃爍著真皮的光澤。 房間里任何東西她都不敢碰,連床邊那張黑色長絨的沙發也不敢坐。 她站在房間中央,環視著屋內的布置。 除了一些極樂鳥的擺件,整個主臥找不到其他女性的痕跡。 簡單物品和冷淡的色調,像是莫關北的風格。 她不會天真的以為這個別墅是他唯一的住處,但她不禁猜想是否是莫關北的長住地。 想什么呢你! 黎染拍拍臉頰。 常住怎么樣,臨時落腳點又怎么樣。 橫豎以后都是你的鳥籠。 莫關北很快出來了,帶著水汽和沐浴露的香味。 一邊擦頭,一邊對她說:“去洗,快點” 黎染本來不想屈服,但經歷了多年的困苦,她是一個很識時務的人。 今晚是走不了的。 雖然是深秋,折騰了一晚上身上也不干凈。 洗干凈才能睡得好,睡得好第二天才能想別的辦法逃離這里。 她一邊往浴室走,一邊疑惑的想。 莫關北剛才那句話好多余,他是在等我洗完? 等我干什么? 難不成他是想.... 黎染心里感覺不對,匆匆洗完出來,還故意把浴袍的帶子系的特別緊。 等她出來,莫關北果然還沒睡。 他大喇喇的坐在長絨沙發上,手里把玩著一個首飾盒。 對她揮揮手,“過來,看看” 黎染謹慎的坐過去,被一把扯著坐在他腿上。 莫關北從后面環抱著她,剃須泡沫的味道很清新。 他不在意的打開手里的盒子。 一顆顆璀璨的,造型夸張,尺寸驚人的寶石安靜的躺在盒子里。 “都是從拍賣會上拍的,品質不錯。過幾天我讓設計師過來,你喜歡什么款式讓他們定制成首飾” 他說著,眼睛放肆的掃視著黎染的身上。 太素了。 完全不像23歲,花一樣綻放的年輕女孩。 莫關北腦袋快炸了,很多事不急于今晚。他合上盒子,拉著黎染起身。 “睡覺了” 即使沒打算今晚碰她,新的麻煩還是出現了。 黎染依靠著床頭不肯躺下。 兩人僵持了一會,莫關北側過身體,一手換上她的腰,把頭埋在她的大腿附近。 黎染被這樣親密的動作弄的渾身僵硬,每一顆細胞都不肯放松。 她這樣,莫關北肯定是睡不好。 此時已經快凌晨2點,7個小時后他還有個重要的會議。 時差亂七八糟的男人,講不出什么好聽的話,厲聲的說:“趕緊躺下,別逼我動手” 黎染不說話,抓著被角,整個人都是防御的姿勢。 莫關北嘆了口氣,覺得這個女人從18歲那年開始就是來考驗自己的。 他閉上眼睛,覺得天旋地轉的,聲音軟了幾分,帶著微微沙啞。 “睡了,好不好?我在歐洲連軸轉了一個月,每天都睡不夠5個小時” 月光灑下來,斑駁了一地。 白色的窗簾微微蕩起,攪碎了那地上的霜。 月光的柔和化解了白日的燥,也化解了黎染眼里的復雜。 莫關北平穩的呼吸,睡得很沉。 一條胳膊霸道的箍住她的腰身,她平躺著,偏頭靜靜的看他。 在串子胡同的老房子里。 寒冷的老房子,他們靠的很緊,只有彼此的體溫才能去屈擋深冬的寒意。 時間改變著每一個人, 如今的莫關北多疑、陰鷙、喜怒無常。 她悄悄身出胳膊,食指指腹在上空虛虛的描繪他的眉眼。 都說眉骨的高的人都傲氣,眼窩深邃的人多情。 她今晚看過這個男人的傲和情,她姑且把那些極樂鳥的東西算成“情” 可他不是隔壁班的莫同學,如今站在云層俯視眾人的莫關北,他的情,她能承受嗎? 指腹,半觸半離的擦過他的嘴唇。 我看過黎明的海和日出之前的玫瑰。 可你偏偏打碎了夢的鏡像。 一滴眼淚順著眼角,落在枕巾上形成一粒圓點。 我還是愛你,在18歲初雪的那天。 可那只飛翔的極樂鳥再也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