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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了 2w 96 .c om

    珠兒的尸身已經(jīng)被收走,那個房子也是沒人敢再住了,李鳶派人清掃了所有東西,又額外塞錢堵上了她們的嘴。

    從醫(yī)館回來后李鳶身體大不如前,只是站一會兒就難受,晚上頭痛欲裂,一陣陣地心絞痛。每日茶飯不思,下人送來的高檔食材吃了一口就讓人撤下,久而久之李鳶也不讓她們送這些來了。

    朱云不在,一個跟在她手下辦事的侍女接替了她的職務。

    她看著日漸消瘦的二公主,面露不忍:“公主,你千萬別太難過,身子要緊?!?/br>
    “很快就到公主生日了,要開開心心的才好。”

    李鳶神色凄慘,“生日?誰家在生日前出了這般大事,叫我怎么開心地起來。”

    侍女想想也是,死人太煞,萬一沖撞了公主,得不償失。

    李鳶想起老者提醒自己的話,有些后怕。

    因此回來后她像是變了個人,往日的李鳶做事平和,對待下人也是體貼的,長久下來給些許人可以蹬鼻子上臉的錯覺,誰想到她立馬把之前看熱鬧的人群召集訓斥了一通,過分的還被公主動了私刑,這下李鳶宮里的人再也不敢亂嚼舌根,比起態(tài)度擺在臉上的朱云,還是這位菩薩面公主更可怕。

    “二公主在嗎?來還前幾日借的字帖?!?/br>
    “誰?”李鳶疑惑一瞬,這個點來找自己,聽聲音有些陌生,她讓侍女去外頭看看。

    侍女打開門,看見了站在外頭的女人。這女人樸素打扮,眉眼溫和,不像是高官。

    “請問您是?”

    女人真誠一笑,“啊,你看我都忘記介紹了。我是柄君的學生,來跑個腿送東西,柄君忙得抽不開身?!?/br>
    “哦~”侍女點點頭,蘭聽竹和二公主在字畫交流上多有來往,想來是真的。

    “那你先在這等著吧,我去稟告公主?!?/br>
    女人點點頭,就筆直地站在外頭。

    李鳶聽完侍女的話,疑惑更甚。蘭聽竹是借過字帖,可被拿去教鑲陽了,要還也是鑲陽來還,更別提什么“學生”,蘭聽竹從未收過其他人做學生。

    聯(lián)想到那刺客一事,李鳶不自覺地后背冒汗。

    莫非…請記住夲文首髮站:2w 8 9. 

    李鳶看了眼旁邊手無縛雞之力的侍女,這要是打起來,毫無勝算啊。

    為了不打草驚蛇,她藏了塊瓷片在衣袖里,這是早上不慎打掉的碗,還沒清理。

    如果她是刺客,那就是傷害朱云的罪魁禍首,想到這點,李鳶心底竄出一股火,身體都變得有力了。

    “我去拿,你到屋后去幫忙,那里缺人手。”

    “是,公主。”

    李鳶把侍女支走,如果真是刺客,她也好為自己喊人來。

    李鳶獨自走去前門,瓷片緊握手心。

    看到來人,女人欣慰一笑,“公主確實聰明,知道獨自前來。”

    “?”李鳶不解。

    女人亮出令牌,“屬下是顧將軍的人,受人之托來保護二公主?!?/br>
    看到熟悉的令牌,李鳶恍然大悟,  瓷片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顧將軍知曉了刺客一事?”

    “嗯。”女人點頭“是醫(yī)館那派人親自和將軍說的,公主放心,沒人說出去?!?/br>
    “您看?!迸宿D了個圈,打趣道:“將軍特意讓我們穿這身來,連刀也不讓帶?!?/br>
    “刀也不能?”李鳶困惑,“那該怎么…”

    女人知道李鳶的疑惑,自信拍胸“公主放心,我們一來是為了掩人耳目,二來我們不需要?!?/br>
    “公主你也許不知道,將軍派來保護的人都是一頂一的強,不用拔刀也能制服刺客?!?/br>
    李鳶鼻子哼哼,“希望你真有這個本事?!?/br>
    “不敢騙公主。”

    女人咧著嘴笑的燦爛,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那…醫(yī)館內(nèi)可有人保護?”

    比起自己,還是朱云更讓人擔心。

    “自然自然,我的兩個朋友都去了。”

    李鳶只能相信她,“還沒請教名姓?”

    “魎。”

    擲地有聲。

    女人短短一個字,瞬間打消了李鳶之前所有的顧慮。

    魑魅魍魎,顧肆手下最強力的四個手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站在死人堆頂端的殺神。四人各懷神通,是百花國強力人型兵器。

    李鳶再回頭打量女人,那樸素的衣著藏不住血腥味,明媚的笑容仿若下一秒就會化作無情的刀鋒,劃開敵人的脖頸。

    “就麻煩公主生日前少走動了,我在周圍護你安全。”

    李鳶應下,隨即,魎如燕子般跳上圍墻,遁入屋頂暗處。

    距離生日還有一日半的時間,今夜注定無眠。

    …

    “今日的藥已經(jīng)熬好了,哦,還有老師你說的那位藥,金須草實在難得,花了好大功夫才搞來這二兩,不知可夠用?”

    年輕醫(yī)師雙手奉上被包裹著的藥材,老者掂了掂量,點頭道:“夠了,把這些碾成粉,與鳳尾粉、玉泉露調(diào)制成藥丸?!?/br>
    “好?!贬t(yī)師將藥材拿去。

    朱云的氣色已經(jīng)比之前好了不少,先前實在駭人,這邪靈的毒雖然恐怖,但不是無計可施。

    邪靈造成的傷口極難愈合,且會損耗心脈,造成大量流血,嚴重的即使是被刺扎了一下也會一命嗚呼。

    朱云能活到現(xiàn)在多虧了這匕首上的毒不純,人為提煉的邪靈毒素最多只有五成的效果,若加以其他藥物使其長久保存,效果就更弱。

    老者又換完了紗布,抽出空來喝了口涼茶。她看向站在角落不知道在忙什么的陌生醫(yī)師,冷言道:“刺客若是今夜來襲,你們倆可得活捉了她,別一個不小心讓她死了?!?/br>
    魅、魍相視,前者開口:“死人的嘴也能撬出東西?!?/br>
    “呵?!崩险卟恢每煞?,“要是能查出刺客背后是誰,也算是大功一件,查不出,人還沒了,女帝問責起來,誰都跑不了?!?/br>
    兩人不約而同出聲:“大人還是多關心自己吧。”

    老者靠在椅子里休息,對她們兩個視若無睹。

    “魍,你說…這刺客為什么要害一個小侍女啊?”

    “廢話,當然是真知道了不該知道的。”

    “哦?這倒是有趣了,能找到這樣的刺客,背后人的身份怕是不低,究竟是什么秘密呢?”

    兩人悠閑交流,老者在一旁黑臉,擰緊眉頭怒道:“顧將軍沒教你們看好自己的嘴巴嗎?”

    “…”魅、魎裝沒聽見,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屋內(nèi)的燭光閃爍,蠟油冷凝在托盤內(nèi),一道道如淚般。

    老者拉了拉衣服,“怎么變涼了…”

    原先還有陽光照進來,現(xiàn)在除了燭火,屋內(nèi)四角全部陷入黑暗中。梁柱投下的細長陰影貫穿屋內(nèi)四人,空氣的溫度也急速下降,有什么東西要來了…

    “…來了”

    魅與魍握緊雙拳,緊閉雙眼,打開耳脈,細若蚊吟的聲音都逃不過她們的耳朵。

    嗖嗖嗖!

    東南的死角生出一股小氣旋,卷著地板上的灰塵,向床榻流去。

    “!”

    魅飛快踩住了漩渦中心,同時雙手向上一頂!

    一股強大的氣流從她掌心迸發(fā)出,以千鈞之勢打向了梁上的人。

    “還不出來,當梁上君子可不好?!?/br>
    魍踩著柱子斜飛上去,暗處的人為了躲魅的氣勁閃到了魍一側,剛好被飛上來的魍抓個現(xiàn)形。

    “哼!”烏辛在一腳寬的橫梁上一個后翻,借此機會抽出匕首,右腳猛踩另一旁的柱子借力,沖向了魍。

    魍近乎貼著她的刀閃過,臉上露出驚艷:“不錯嘛,有幾分拳腳?!彼p手握著橫梁腰身使力靈活躍上。

    烏辛目光兇狠,她眼前的女人穿著醫(yī)館的樸素白衣,手無寸鐵,莫非像下面一個一樣靠氣勁?

    “別開小差啊…我會傷心的…”魍故作難過。

    “找死?!睘跣练闯重笆祝盍ト?!

    嘣!鐺!

    橫梁承受著兩人的打斗發(fā)出不滿的咯吱聲。

    嗖!

    嘣!

    烏辛每一次揮刀都被魍躲過去,她像是看透了烏辛的招數(shù),只躲不攻,與其說是打架,不如說是魍單方面陪她玩。

    烏辛十幾下都打不著她,魍又盡說些刺激話,這讓烏辛怒意更盛,攻勢愈加猛烈快速!

    “哈?!摈鸵娝龤⒓t了眼,自己目的已然達到,下一招她不再閃躲,而是故意暴露出胸口弱點等著她刺來。

    “去死!”烏辛揮刀刺去,就在毫厘間,只聽得巨大的爆裂聲響起!

    原是魅抓到了時機,配合著魍打出一發(fā)強勁氣團。

    烏辛被強大的氣團沖下橫梁,猛撞在墻壁上!

    “呃!”

    一口鮮血染深了蒙面的黑布,全身骨骼筋脈盡碎,后背的墻壁被硬生生裝出一個人型的凹坑,力道之大,讓整個醫(yī)館都為之一抖。

    “哎呀呀,這么大力,可別死了?!?/br>
    魍跳到跪倒在地的烏辛身邊,拿起地上的匕首,仔細觀察。

    “…綠油油的,真惡心,果然是你干的?!?/br>
    烏辛低垂著頭,面如死灰。

    魍作勢想探她鼻息,誰知剛伸手,烏辛一把擰住她的手肘!

    “你!”

    硬挨了氣勁還有這么大力,什么來頭?

    縱使烏辛偷襲成功,也很難再翻起什么浪花。她的骨頭碎成了渣渣,抬起來已經(jīng)是奇跡。

    魍譏笑一聲,見她死死不松手,就使勁將胳膊往后一旋!

    撕拉!

    烏辛一整條手臂都被她扯了下來!

    “咦~”

    躲在一旁的老者看得背后冒汗,這也太殘暴了。

    血液不是赤紅,而是一股詭異的黑色,還極為濃稠,泛著惡心的味道,魍恨不得把她抓過的地方洗一萬次。

    被擰下手臂,烏辛一聲不吭,倒是死死盯著床榻上的朱云。

    “別看了,再看你也殺不了她,說,誰指使你來的?”

    烏辛不發(fā)一語,依舊看著那。

    床榻上的朱云做著噩夢,冷汗直冒,嘴中喃喃:“別…別…”

    “別傷鳶兒…”

    “我是真心的…”

    “嘶…做夢做糊涂了!”老者急忙按住了她的嘴,恨不得把她抽醒。

    烏辛眼中一亮,顫抖著胸膛,“鳶兒”?“真心”?,是了,和公主私通,還常伴其身,不是她和李鳶還有誰?!

    她奇怪地大笑出聲:“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找到了….我找到了….”

    “烏靈….我找到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

    魍見她如瘋子般大笑,呆在原地。

    “什么毛病。”魍不爽,一腳踹在她左臉,將她踢倒在地。

    “讓你說你主子,你笑什么?!”

    “等等魍!”魅在一旁看著,總覺得事情很不對勁,直到她看到了女人的斷臂。

    “地上的黑血….沒了?!?/br>
    “?!”魍反應過來,那團黑色液體不知道去哪了,她又翻起女人的斷臂,那地方已經(jīng)和正常人無區(qū)別,流出的血依舊是深紅。

    一個恐怖的想法浮現(xiàn)在腦海,魍傻傻看向魅,后悔道:“完了?!?/br>
    相傳天地開辟之時有一種怪異的生物,不被天地所容,為了生存,久而久之它們學會了寄宿在生物體內(nèi),吸它們的血,吃它們的rou生存。

    被寄宿體死去,寄生體可以凝成它的形狀,擁有與它相同的功能,越是低等的生物,仿真效果愈加好。

    那團黑色的東西從一開始就不是血,而是那個寄生體,不知道女人養(yǎng)了它多久,它又能模仿幾分。

    在她們把視線集中在女人身上時,寄生體早就順著縫隙流到了外頭,也許已經(jīng)化成了人形…

    “她已經(jīng)死了?!摈葯z查過烏靈的身體,確認無誤。

    “可惡?!背憎M的魍很是不爽,刺客雖然死了,但背后的主謀還是不知道,還留下了一個恐怖的寄生體,將軍知道了不得砍了我!

    “可惡啊?。?!”

    魅沒她這么崩潰,她附身觀察女人的容貌,若有所思。

    “她…我好像見過…在哪呢?”

    …

    咕唧…

    宋琢面前的黑色果凍狀液體相互糾纏旋轉,逐漸凝成一個瘦長的人形生物,它有著烏辛的五官和身體,卻要比她更加瘦弱,皮膚也是透黑色,像是個被捏成烏辛樣子的殘次人偶。

    “呵,還是死了嗎…”

    宋琢煩躁地按摩太陽xue,“你最好帶了消息回來?!?/br>
    “烏辛”嘴巴機械開合,模仿者人類說話的方式:“里…鳶…與….朱…暈。”

    “私一…通…”

    聲音像是被擠出來的,幾個字說得怪里怪氣,宋琢勉強聽明白她在說什么。

    “居然是她們….嘶…”宋琢想著在生日宴上造勢,還想著會不會得罪二公主,沒想到這火就是她放的…

    “虧我看你像個安分的,沒想到還有這一樁事情,真是有傷皇家風氣?!?/br>
    宋琢翹著腿,擰下一顆葡萄丟入嘴中:“陛下,你女兒這么不把你放在眼里,我就再唱個白臉好了。”

    “嗯….找誰唱紅臉呢…?”

    宋琢銀牙緊咬,心中冒出一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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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鳶:(按住朱云)(拉出膠帶)(貼在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