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三爺給夫人撐腰了嗎 第460節
…… 眾人腦海里一個接一個的詞往外冒。 司笙這事做的有點不地道。 剛給你鑒定完,你就催著人離開,算幾個意思? 然而—— 宋清明不僅沒生氣,而是將文件夾一合,從善如流地起身。 一推眼鏡,他神色正經,強調道:“我沒來過這里,什么都不知道。” 非常自覺。 前面事情的講述,以及金杯的鑒定,甚至神偷在現場,對宋清明而言,都不算逾越。 不過接下來他們要說的事,對宋清明而言,就沒有什么傾聽的必要了。 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司笙實則在為他著想。 這群人里,宋清明第一個離開。 頓了頓,司笙拉著調子繼續開口,“接下來——” “我不走。” 沈江遠打斷她,主動發表意見。 司笙瞪他一眼,“誰讓你走了?” 沈江遠問:“你不是要趕走不相干成員嗎?” 司笙:“……”這么一說,倒是真想讓他走了。 反正除了蹭飯,也沒別的事給他做。 “沒別的事,就是討論一下——”司笙挑挑眉,將最后一個問題拋出來,“這金杯,怎么處置?” 在不知真假、沒見過真·金杯時,冬穎想怎么處置,都無所謂。 但是,現在金杯通過今日被抓那人,落到段長延、鄭永豐手里,明日那人就要被送去警局了,金杯若被悄悄處置了…… 那他們都脫不了干系。 “首先咱們用排除法——”段長延慢條斯理地說。 “不能還給段二虎。” 冬穎首先表明態度。 “哎!”段長延一點頭,抬手打了個響指,贊同道,“我也是這么想的!” 倘若段二虎是大善人,賺錢來路正經干凈,還回去倒也罷了。 現在嘛—— 憑本事、靠巧合到手的東西,憑什么要還給段二虎? 買這金杯的錢,指不定有多骯臟呢。 他還嫌棄段二虎齷齪的錢,玷污了純潔無瑕的金杯。 鐘裕:“不能私藏。”私藏贓物,若被發現,罪名不輕。 鄭永豐:“不能銷毀。”一旦銷毀,到時完全解釋不清。 沈江遠:“……”此事跟他無關,事不關己,他保持沉默。 冬穎挑挑眉,干脆道:“只要不還給段二虎,你們想怎么處置都行。” 她本就不圖金杯。 更不圖錢。 就圖個膈應段二虎罷了。 至于金杯如何處置,她都無所謂。 “凌智囊。” 司笙也沒個主意,推了凌西澤一把。 全程沒開口的凌西澤,倏地被司笙點名,側首,低頭看她一眼,淡聲道:“我旁觀。” 司笙斜他,“現在允許你參與討論,發表意見。” 停頓了下,凌西澤不緊不慢道:“正確的做法,連同被抓的那人,一起交給警方。” “這還用你說?” 段長延本來就對他有意見,對他這破提議更是不爽,當即鄙夷地看向凌西澤,“一旦交給警方,警方肯定還給段二虎。合著小爺我忙活一場,為的就是給段二虎那狗東西尋回贓物?” “所以眼下這情況就是,”沈江遠忍不住開了口,“金杯是個燙手山芋,不能留。我們要在不交給警方的情況下,以合理合法的手段,處置掉這個燙手金杯?” “合法就行。”段長延說,“沒那么多理。” 他們不犯法。 當然,也不講理。 司笙稍作思忖,手伸到凌西澤背后,從后腰沿著背脊骨往上移,用手指戳了戳,提醒道:“最好還得擺脫‘第六人’。” 他們一切都是暗中調查的。 敵人在暗,他們也在暗。 加上這事機緣巧合的成分居多,‘第六人’不可能知道他們的存在。 員工今日抓的那位,又是純屬巧合,本意是去試探,并非預謀計劃的行為。‘第六人’若是從員工身上入手,只能查到‘德修齋’。 眾所周知,德修齋的老板—— 就是一人設。 段長延中二病深度患者,有意維持這個神秘人設,所以從未公開過身份。德修齋內部,知曉他是老板的,只有經理級別以上的人。 而,德修齋的員工經過特殊培訓,知道內容的,對敏感信息都守口如瓶。 可這都只是對外人而言。 ‘第六人’是知道金杯落入德修齋手中的。若是他們將今日被抓那人送進警局,而金杯后續沒了蹤跡,他懷疑金杯被德修齋私吞…… 知曉前因后果的他,哪怕一封舉報信,就足夠德修齋被調查的。 國家要查一家飯店的幕后老板又有何難? 段長延一暴露,段家就隨之暴露,段家又是做古董生意的……那可真是說都說不清了。 所以,德修齋必須從其中摘得干干凈凈的。 “對,必須要給‘金杯’一個公開的去處。” 段長延很快想清楚司笙的補充,忙不迭地點頭附和。 眾人:“……” 你們師門可真會為難人哦。 這特么是人能提出的要求? “公開金杯的去處,又不還給段二虎……”置身事外的沈江遠,復述出這兩點要求,眼睛眨了眨,莫名地問,“這不互相矛盾嗎?” 金杯的去處都公開還了,又都知道是段二虎家丟的…… 就算你不還給他,他能不找上門來?! “那沒轍,一想到還給段二虎,我還不如將被抓那個和金杯私下里處置了。” 段長延才不管怎么多,無形中暗示了另一條不光明的道路,爾后挑釁地沖凌西澤一揚眉毛。 他問:“沒辦法了吧?” 就是要找茬這小白臉! 還智囊? 哼! 就一庸俗的商人,一無是處的虛架子,也就欺騙一下他的純情師叔了。 冬穎瞧了眼凌西澤,覺得這事確實難辦,問:“能不能想個折中的辦法?” 一將金杯交出去,定會被還給段二虎; 不將金杯交出去,就得防范第六人報復。 左右為難。 選擇前者吧,咽不下這口氣;選擇后者吧,惹得一身sao沒必要。 哪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鐘裕、沈江遠、鄭永豐皆是沒說話。 除了他們退讓一步,要么咽下這口氣,要么做好準備防第六人,還能有什么“完美脫身”的辦法? 想不出來。 “不還給段二虎,擺脫‘第六人’。”凌西澤淡然鎮定地捏住司笙戳他的手,眼瞼微微一垂,瞧著司笙問,“還有么?” 段長延斜乜著他,下頜微抬,“沒了!就這倆條件。” 沈江遠服了,“兄弟你還想怎么為難自己?” “說吧,別磨磨蹭蹭的了。” 司笙完全信任凌西澤,沒好氣地催促他。 說凌西澤智囊,是有根據的,不是看在男友好感加成的份上,隨口給凌西澤扣上的帽子。 ——說真的,她什么人沒見過,有錢的、有顏的,最終拜倒在凌西澤西裝褲下,不就是被凌西澤腦子征服了嗎? 她料定,在真的金杯拿出來的那刻,凌西澤就想好金杯的去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