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三爺給夫人撐腰了嗎 第263節
雄鷹咕咕兩下,以示反抗,然后往前挪了挪。 這是一只成年鷹,兩歲,名叫“佛祖”,是司笙去維和的小師姐、墨上筠托她養的。 封城都是高樓大廈,束縛了佛祖的天性,司笙就將其放到封城,讓人好吃好喝照顧著。 先前帶過它一個月,跟它培養出不錯的交情,沒想時隔多個月,還能記著她。 胖子一扭頭,見到佛祖停司笙手臂的這一幕,非常艷羨,忍不住殷勤道:“佛祖還是跟您親,我們平時逗它,它都愛答不理的——” 話沒說完,司笙倏然往前拋了一樣物品,胖子一驚,手忙腳亂地接住。 物品到手,胖子定睛一看,赫然發現是一個手機。 正當他疑惑之際,后面響起慵懶的嗓音—— “拍一個。” ? “哦,好。” 愣了一秒,胖子趕緊應聲,手忙腳亂的,恨不得調動這輩子最大的攝影天分。 美成身后那位這樣,任何不稱職的拍照,都是對她的褻瀆! * 下午,一場會議進行過半,凌西澤表情默然,聽著一位負責人對《密室逃脫》做規劃總結,眉宇時不時輕皺一下。 第三次皺眉時,負責人說話都磕絆,差點當場崩潰,說不下去。 倏然,兜里的手機一振。 一直等著司笙消息的凌西澤,聽到動靜,將手機掏出來,一看。 見到“祖宗”二字時,他眉宇就舒展了幾分。 隨后,他點開圖片消息,愕然。 在車里,司笙坐在后座,往后仰靠著,兩腿交疊,舒適又愜意,微側著頭,眼角眉梢染著笑意。 順著她的視線而去,窗外陽光正好,露出一隅景色,可最抓人眼球的,是她舒展到窗外的手臂上,停著的一只雄鷹,作展翅狀,將飛未飛。 畫面里,野性和灑脫完美融合,無論是人還是鷹,皆是不拘一格,豪放不羈,帶著某種難以言明的江湖瀟灑味兒。 愣怔片刻后,凌西澤眸光閃爍,唇角微微一彎。 登時,自會議開始后,一直縈繞在整個會議廳的僵硬氛圍,徒然消失。 臺上做規劃總結那位負責人,險些沒感激得熱淚盈眶。 * 車行駛倆小時,抵達一處偏僻的陵園。 鮮有人打理,此處雜草叢生,僻靜荒蕪,毫無生機。 讓車和人都在外等待,司笙獨自一人走進陵園。 她并不著急,單手拎著一瓶二鍋頭,不緊不慢地沿著小道走,佛祖展翅騰飛,在空中偶爾叫兩聲,為這仿若被遺忘的陵園徒添活氣。 走了約摸十來分鐘,司笙抵達一處地點。 視線朝某處看去,沒有見到墓碑,卻見到將其擋住的一道身影。 身形頎長,偏清瘦,耳邊架著鏡腳,是個氣質溫雅的男人。 她一怔。 這時,聽到腳步聲的男人,轉過身。 四道探究的視線對上。 “任老師?” 由于意外,司笙將這稱呼脫口而出。 ------題外話------ 早啊。 二更在下午,我先去睡啦。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來自愛網。 ------------ 第200章 豆腐鋪,德修齋老板【二更】 站在墓前的,正是第一附中的物理老師,任飛。 因他出現帶來蕭逆一堆答題卡、幫忙收集試卷,才徹底證明蕭逆“沒作弊”一事,司笙對這位青年教師印象很深。 他衣著休閑,戴金絲邊眼鏡,斯文帥氣,文質彬彬,氣質儒雅隨和。 “司小姐。” 有過短暫的詫異后,任飛一推架鼻梁上的眼鏡,沖著司笙微微點頭。 “你跟他是……” 司笙視線下移,落到墓碑之上。 上面只有簡單四個字:梁野之墓。 中間一張照片,一頭藝術家的長發,眼窩很深,深邃又滄桑,留有胡茬,拍照時沖著鏡頭扯著嘴角笑,幾分邪性,幾分痞氣,像被桎梏于繁亂世俗中自暴自棄后衍生出的灑脫玩味,可,偏又有一股子看透人世的清醒。 這人的墓地,一如他二十幾年的人生,簡單輕率,不曾留下高深的只言片語,盡是一眼可見的貧瘠和荒蕪。 梁野,任飛。 這兩人的形象,真是天差地別。 任飛偏身,垂下眼簾,目光掠過墓碑上的照片,繼而抬目,解釋道:“我們以前是同學,今天他忌日,就過來看看。” “是么?”司笙眉一揚,抬步走過來,“我以為他沒有朋友。” 任飛溫和地笑笑,“說笑了,司小姐不就是他的朋友嗎?” 緩步越過任飛,司笙俯下身,將手中拎的二鍋頭一放,再起身,側首看他,“你呢?” “我,”任飛神情一怔,目光在那照片上停留幾秒,極輕地笑了一下,“半個。” 司笙古怪地打量他。 半晌后,她也不追究‘半個、整個’的問題,釋然一笑,換了話題,“你事先聽說過我?” “嗯。在他……” 眼底有抹情緒極快地閃過,任飛唇角線條微微抿直,“走之前,我們聯系過。他說在西北這邊認識了一個很好的朋友,幫了他不少忙。” 剎那間,有抹違和感、疑慮浮現,一閃即逝,司笙沒捕捉到,稍作停頓后,理了理思路。 打量了眼任飛,司笙似是漫不經心地問:“你是封城本地人吧?” 她是兩年前在安城遇見的梁野。 梁野說,這里是他的故鄉,倘若他哪天死去,希望能回歸故里,葬在一處偏僻安靜的地方。 腳下這片土地,亦是梁野親自選的。 “對。”任飛點頭,明白她的疑惑,主動解釋道,“他初中時,父母離異,母親帶他來的封城。我們是高中同學。” “哦。” 這就說得通了。 “司小姐,謝謝。”任飛眼里透著些微感激和認真,“聽說為了救他,你也受了很重的傷。” 司笙一瞇眼,“你知道?” 一年前,司笙因為梁野,牽扯到一次事件中,意外被拉入局里,司笙卻一無所知,最終險些跟梁野一起喪命。 牽扯其中,事情經過,連司笙至今都糊里糊涂,整件事也沒幾個人知道。 ——這位在高中教書的教師,又是怎么知道的? “梁野走后,我得到消息,做過一點調查。”任飛頗為愧疚,“很抱歉,怕太突兀了,沒有一開始就登門拜謝。” 聽他這一番話,司笙卻樂了,“我是他朋友,整個兒。你是他朋友,半個兒。有什么需要你登門拜謝的?” “也是。”任飛含蓄一笑,但眸中的感激卻未消散,“還是很感謝你為他做的一切。” “……” 司笙沒說話,而是聳聳肩。 往后退了一步,任飛又看了眼墓碑,說:“看也看過了,我是時候離開了。” 司笙頷首,“再會。” “再會。” 朝她一點頭,任飛禮貌離開。 他沿著原路返回。 一瞟墓碑前的花,那是一束盛開璀璨的薔薇。 她赫然偏頭,望向任飛的背影,陽光燦爛,他走在兩側雜草叢生的荒蕪小道上,不偏不倚,筆直前行,似有幾分決絕。 司笙一怔,看了幾秒,又一低頭,看著墓碑上那年輕又滄桑的臉。 提及生命,一般都會聯想到熱烈、激情、希望這類充滿力量的詞,但擱在這個男人身上,卻截然相反,永遠都是頹靡、灰暗、乏味。 這個比較特殊的朋友,她險些為他喪命,卻不知他的曾經和過往,細想起來,未免有些離奇。 * 司笙沒有在梁野的墓前久留。 待了約摸半個鐘頭,倒完半瓶二鍋頭,她將剩下半瓶二鍋頭跟那束薔薇擺放一起,隨后擺擺手,告別離開。 在回程的路上,司笙撥了幾通電話,直至微乏、準備歇息時,忽然接到凌西澤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