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三爺給夫人撐腰了嗎 第43節
“不能斷。”司笙慢慢補充。 倒面粉的動作一頓,凌西澤斜眼瞅她,挑眉,“你來?” “……加油。” 司笙咬著蘋果,轉身出了廚房。 凌西澤:“……”一種‘吃飽了撐的’的心情。 …… 客廳里。 司笙翻找出毛毯蓋身上,有些困倦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催眠的綜藝節目,讓困意一點點堆積,當抵達某個臨界點時—— 兜里的手機忽然響起。 眼皮一掀,司笙煩躁地皺眉,把手機掏出來。 是沈江遠的視頻電話。 一接聽,對面的情況映入眼簾,司笙看得愣了兩秒。 英俊瀟灑的帥哥·沈江遠,此時此刻,正蹲坐在露天臺階上,冰天雪地里,他穿著眼熟的制服,凍得鼻子通紅,一股可憐樣兒。 而,視頻畫面里,除去他那張被凍得狼狽的俊臉,還有……疑似垃圾桶的存在。 綠綠的,很顯眼。跟他挨著。 “不容易,你終于落魄到跟垃圾桶混為一談了?” 司笙沒忍住,唇角上翹,眼角眉梢盡是愉悅。 沈江遠震驚,“你有沒有點良心?我在給你掙買生日禮物的錢。” “這貧富差距有點大啊。”司笙笑得更明顯了,將電視聲音調小一些,說,“回來吧,我家暖氣給你蹭。” “我堂堂——”沈江遠剛想大放厥詞,倏地被一陣冷風吹得一個哆嗦,他咬咬牙,“你就不問問我在這里做什么?” “不很明顯嗎,送外賣。” “……” 沈江遠低頭掃了眼身上的外賣制服,又土又丑,全靠他的身材和臉撐著,有些喪氣。 下一刻,他又挺不甘心的,“以我的身份,就算穿上這制服,那也得是被請去外賣公司做客吧?” 司笙哂笑:“你要是去做客的,人家能讓你凍成這傻樣?” 蹲得腿有點麻,沈江遠干脆坐臺階上,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短發。 他無語地說:“我爸,托人給我找了份送外賣的工作,你敢信?” ------------ 第045章 九成把握,剩下一成算謙虛 “我爸,托人給我找了份送外賣的工作,你敢信?” “信,你繼續游手好閑,他讓你去喂豬我都信。”司笙好笑地接過話,一揚眉,笑意未減,“問題是,你竟然真去了。” 嘆息一聲,沈江遠說:“就想工作一天,給你賺點買生日禮物的錢。” “有病呢?” “心意。” 司笙笑罵,“不需要,拿去喂狗吧。” “這就傷人了。” 眉眼笑意淡去幾分,司笙盯著他的可憐樣兒,淡淡道:“回來吧。” “回來不了,”沈江遠一撇嘴,有些無奈和氣憤,說,“你肯定想不到我遭遇了什么。” “怎么?” “半個小時前,我遇到一個賊有意思的顧客,所以就開了直播,想分享一下送外賣的趣事。” “嗯。” “然后,我剛去送了一單,人體貼我們這些雪天送外賣的,在樓下等著。互相體貼嘛,我就沒拔電動車的鑰匙,也沒拿手機,趕緊給人送去了。”沈江遠手一攤,嘆息道,“回來的時候,車鑰匙沒了。” “……” “不過直播正好錄到了所有經過,是小區一大叔拿走的。在觀眾們的彈幕幫助下,我順利找到這位大叔,不過他非得要我十塊錢才還我。” “……” 司笙情緒淡淡的,算不上意外,也算不上氣憤。 總會遇到這樣的事。 這世上呢,好事壞事,善的惡的,沒道理的,總能遇上一遭。 沈江遠有點小不爽,“我當然不樂意給,報警了。現在正等著警察呢。” “所以你現在擱雪地里喝西北風?” “啊。”沈江遠揉了揉鼻子,鼻尖紅紅的,眼睛锃亮,他笑了,“滿腔熱血,一身正氣,喝得痛快!” 司笙沒說話,隔著屏幕看他被凍得瑟瑟發抖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 “為了十塊錢。” “這是錢的問題嗎?”沈江遠理所當然反問,哼哼,“擱你這兒,你得動手。” 畫面外有嘈雜的說話聲,聽不大清,沈江遠張望兩眼,然后沖她笑笑,“嗬,警察叔叔來了!我先掛了。” 屏幕一黑,然后視頻結束。 司笙無奈地挑挑眉。 等等,直播? 不知想到什么,司笙動作一頓,手指迅速劃開微博,刷了一下熱搜榜。 果不其然,榜上出現“rain送外賣”“rain車鑰匙”的話題,點進去一看,可見網友們的熱議。 【送個外賣還直播?炒作吧。】 【樓上的注意點。rain,電競大神,他在電競圈里叱咤風云、帶隊拿世界第一那會兒,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退役后也是神級游戲策劃,《逆神》這款游戲的巔峰時期,策劃組光靠他一個人就撐起半邊天。這種傳說級的人,用得著炒作?】 【我rain神!人帥心善一沙雕,連朋友都沒一個,就一小可憐兒好嗎!要黑黑我,別黑他!】 【這種無恥惡心的人,怎么不把臉拍出來?】 【rain神故意沒拍的。關掉直播前,他還特別叮囑,如果直播時拍到大叔的臉,希望大家能打碼。這事太突然,他能注意到這一點真的很貼心了。網絡暴力不是他的初衷。】 【這小哥哥長得好帥,而且脾氣好好。遇到這種事第一時間也是不生氣,而是跟人講道理,道理竟然一套一套的。講不通才報警,教養未免太好了。】 【哈哈哈,報警這cao作,笑死我了!】 【夸的都是水軍吧。為了十塊錢報警,還不算作秀?這大冷天的,讓警察叔叔為此出警,浪費警力,過分了吧。】 【小題大做,仗著粉絲欺負人。】 …… 司笙隨便翻看了下評論,見網友言論抨擊得不算厲害,就退出微博。 沒有再管。 電視聲音被調小,客廳基本聽不到聲響,司笙微仰起頭,朝廚房看了眼。 這個角度見不到人,也難以聽到動靜。 在做什么? 將毛毯掀開,司笙踩著拖鞋走向廚房,在門口時,往里面看去。 凌西澤沒有憑空消失,此刻正站在砧板前,砧板上放了一張揉面墊,醒好后的面團已經被鋪展開來,搟成薄薄的整張,但——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司笙簡直匪夷所思。 “剪刀。” 咔擦,虛空一剪。 “我看得到。”花了兩秒,司笙接受眼前詭異的場景,然后問,“你在干嘛?” 將一條長串面條拾起來,凌西澤擰眉看她,淡淡道:“一根面。” “……” 司笙實在不知該用怎樣的語言來形容眼前這滑稽的場面。 凌西澤衣冠楚楚的,褪下室外穿得外套,里面著一件白色毛衣和黑色長褲,肩寬腰窄,身材比例極佳,氣質清俊矜貴。這樣的他,出現在任何高檔場合,都毫無違和感。 此時此刻,他手上沾著面粉,一手舉著一把廚用小剪刀,一手拾著一根長面條,進行到一半的面條,往下還連接著半圈的面餅…… 是的,這位爺,搟一根面的方式,是將其鋪展成薄片,然后沿著邊緣剪成一長條。 懵了半晌,司笙最后說:“尺寸還挺一致。” “有尺子。”凌西澤瞥了眼擺放一旁的尺子。 “……” 你們這些工科生,不僅動手能力強,做事還挺嚴謹哈! 少頃,司笙無語地問:“你有幾成把握?” “九成。” 司笙一愣,“這么高?” 將那根寬面放下來,凌西澤慢條斯理地開口,“剩下一成算謙虛。” “……您再吹,就得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