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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遇野風 第62節

    小時候她活在繼母的掌控下,強裝作乖巧哄秦雨青開心,維持虛假的家庭和睦,成年后又在徐正清的壓力下,不敢接受任何一個異性的表白。

    二十幾年享盡繁華,卻也?唯唯諾諾。

    如果逃婚是一次勇敢,現?在她想灑脫一次,不問將來?,不計后果,只愛現?在。

    徐澄起身與周南荀面對面坐著?,說:“你有你的人生,我?也?有我?的路要?走。

    未來?我?也?一樣沒辦法?給你承諾,這點我?們誰都不虧欠誰。

    姑姥說,人生漫長,有一段能銘記于心的感情就夠了,至于以后,隨風去吧,只要?日后能銘記就值了。

    周南荀,我?們都勇敢一次吧!”

    周南荀心尖一顫,遇見這樣勇敢灑脫又有所追求的姑娘,恐怕是耗盡了他?一輩子的幸運。

    他?伸臂捏住徐澄纖細的腰提起抱到腿上,聲音發了狠,“徐澄你想好了,別來?玩我?。”

    徐澄圈著?他?脖子,清亮的眸發著?得意的光,壞壞的,像只狡猾的小狐貍,“我?就是來?玩你的,給不給玩?”

    即便她在玩,他?也?會跳下去,是無法?回頭的漩渦,周南荀知道,他?完了。

    第39章 野風吹(一)

    兩個新手開啟新大門后, 總情不?自禁往一起碰,徐澄沒被親哭,倒是周南荀更難熬一些?。

    想著他這段日子太累, 徐澄和周南荀分開些距離, 手還摟著,“睡吧。”

    “好。”周南荀抱著她的手也沒松開,“我回?次臥睡。”

    “為什么?”徐澄不愿意?,“說好陪我睡的。”

    “小祖宗, 你?說為什么?”是周南荀慣用的揶揄口吻。

    徐澄笑?了兩聲,“相信周隊的自控力?哦。”

    周南荀:“我不?信。”

    “那也不?可以走。”徐澄摟著人不?依不?饒, “我不?管。”

    周南荀抱著徐澄倒下,一只手臂給她枕著,另一只手彎曲支在她身邊,俯視往下看?,近在遲尺, 一觸即燃,周南荀吻下來時,徐澄已?做好迎接準備, 他卻只在她額頭輕輕一印,“晚安, 澄寶。”

    徐澄躺在他臂彎, 回?吻落他鎖骨處, “晚安。”

    安靜下來, 兩人都清醒著, 沒睡意?。

    徐澄翻身面朝周南荀, 抬手按上他側頸的疤痕摸了摸,“怎么弄的?”

    “一個歹徒拿到?刀劃的。”周南荀輕描淡寫地說。

    “輕輕劃能留下這么深的疤?”徐澄指腹從上到?下摩挲著彎月形的疤, “少?騙我。”

    他笑?,“命大?沒割破主動?脈。”

    徐澄的心提上來,不?敢想象當時的場景。

    那是一次掃.黑.行動?,扎根在當地橫行霸道很多年的□□組織,里面成員各個都是不?要命的亡命徒,陶勇就在那次行動?中犧牲,周南荀以死拼搏,沒讓刀完全扎進脖子,保住一命。那次警方也損失慘重,好在結果是好的,整個□□組織被連根拔除。

    徐澄:“你?之前不?敢娶妻,是怕妻子有天也會守寡?”

    周南荀沒否認:“嗯,沒人能保證未來有沒有比那次更兇險的任務。”

    “真有那一天,我也不?會像李楓一樣。”徐澄直視他眼睛,堅定無比,“我會告訴孩子,爸爸是個英雄。”

    獨自承受二十幾年風雨的圍墻出現松動?,周南荀用力?把人攬進懷里。

    徐澄在他緊緊的懷抱中仰起頭,“如果沒有今晚的事,我們是不?是就那樣了?”

    “被狼盯上的兔子是跑不?掉的,只是時間問題。”周南荀輕捏一下她臉頰,“我這邊可能時間會更久點,但總會在你?身邊的。”

    **

    梁京州泡在姜黎家打一周麻將,還沒有要回?南川的心思,鐘晴等不?及,下了最后的通牒,梁京州才同意?回?去。

    回?去的前一天晚上,大?家在姜黎家院里燒烤。

    阿姨們吃飽去搓麻將,剩幾個年輕人在院里聊天,除去未成年的林庭樾,其?他人都喝了些?酒,松散地聚在一起聊天。

    鐘晴說:“這趟風絮行很開心,謝謝大?家。”她舉杯和?宋季寒撞了下,“尤其?你?。”

    徐澄也過?去碰杯,“對,這幾天多虧季寒陪著。”

    “客氣了。”宋季寒爽快地飲了杯中酒。

    感謝的話講完,初弦提起最想做的事情。

    宋季寒說:“賺錢,越多越好。”

    鐘晴說:“享受人生。”

    梁京州說:“拍一部能讓觀眾記住的電影。”他看?向姜黎,“再娶個心愛的姑娘。”

    姜黎沒說。

    徐澄只喝了一杯啤酒,微醺著說:“以后的事,只要努力?都有機會實現,小時候渴望又實現不?了的心愿才最遺憾,像我小時候就想要個溫暖的家,相愛的爸爸mama。”

    周南荀加班晚,回?來時正聽見徐澄的這句話,他走過?去,在徐澄身邊坐下。

    梁京州瞎起哄,“和?周隊有個溫暖的家也一樣的。”

    “前男友這么大?度?”周南荀開玩笑?。

    梁京州忙去賠罪,“這事都是我和?鐘晴的錯,今天正式給你?道歉。”

    徐澄解釋開后,周南荀沒再生氣了,只是工作忙,沒時間與鐘晴、梁京州細聊,離別前的歡聚是個難得的機會而,“還是謝謝你?們過?來看?橙子,為她著想。”

    “這混蛋現在講話口吻都變了。”宋季寒在一旁吐槽,“愛情的酸臭味。”

    周南荀拿起顆花生米丟過?去。

    眾人笑?成一團,飯局十點多才散。

    周南荀和?徐澄并肩往家走,手臂無意?碰到?,周南荀順勢抓住徐澄的手,掌心相對,手指交叉,緊緊扣住,“想不?想去玩?”

    “想。”徐澄說,“騎車?”

    “走。”

    兩人說走就走。

    風絮縣不?大?,能玩的地方不?多,他們也沒明確的目的地,就騎著摩托漫無目的地游蕩,周南荀車速照舊不?快,徐澄的膽子卻比以前大?了,騎到?無人路段,她扶著周南荀肩膀站起,對著曠野大?喊。

    喊夠了,疲軟地靠上周南荀后背。

    他的背挺直堅硬溫暖,她貪婪地抱緊,大?喊:“周南荀。”

    他開著車回?應:“嗯。”

    其?實徐澄沒什么要說的,徐澄只是想喊他名字,聽見回?應惡趣上來,“是條狗。”

    轟鳴的引擎聲里夾雜著他低醇的嗓音,“只對你?搖尾巴。”

    徐澄直起身和?周南荀分開些?距離,展開雙臂,擁抱夜晚的野風,只屬于她的風。

    車到?橋邊停下,周南荀下車,取下徐澄的頭盔,單手將她抱下來。

    月明風清,河水波光粼粼。

    遠山影影綽綽隱進夜黑,圓月像玉盤映在河中央,流水潺潺,清凈幽寂,宛如水墨畫,是徐澄沒見過?的純粹。

    未被雕琢過?的山水,純粹自然?,怕驚擾了這寧靜的夜,她不?忍大?聲講話,手扶著橋邊圍欄眺望,心前所未有的平靜。

    周南荀站徐澄身邊,“這也是臨河的一部分,只不?過?不?在城區,過?來的人比較少?,中學時我們經常來這河邊坐著。”

    這段河邊只有泥沙和?鵝卵石,不?像縣城那段修建公園有娛樂設備,徐澄不?解,“來這坐著干嘛?想喜歡的姑娘?”

    周南荀哼笑?,“沒那閑工夫。”

    他那會兒剛學會抽煙,在學校和?家都不?碰煙,只有放假和?宋季寒兩人在一起時抽,宋季寒怕被父母發現抽煙的事,兩人就跑到?這沒人的河邊,抽完還能下去游一圈,冬天就在冰面上摔跤打雪仗,鬧夠了直接躺雪里,算少?年時枯燥生活的一抹色彩。

    其?實周南荀二十幾年活得都挺枯燥,大?學去當過?兩年兵,剩下兩年為學業奔波,沒有記憶特別深刻的事,上班后整個一工作狂,更是無趣到?極限。

    生活真正出現色彩是從徐澄到?來開始,這個不?屬于風絮的姑娘,橫沖直撞闖進他的世界,是一抹顏色,也是一道光。

    “會不?會游泳?”周南荀問。

    “會呀,我還差點去做了運動?員。”徐澄憶著過?去說,“后來覺得沒那么喜歡就放棄了。”

    周南荀看?著河面,伸手指向河水,“試試?”

    徐澄順著他視線看?過?去,橋不?高,水流也不?湍急,跳下去沒危險,但她怕高不?敢,更沒在河里游過?泳,下意?識拒絕,“不?行,我怕高。”

    “來這邊。”周南荀牽說。

    明月高懸,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穿過?徐澄指間,緊緊扣住,牽著她拂過?野風,穿過?野草,停在一片鋪滿鵝卵石的平坦地面。

    徐澄帶著未平的氣息,看?著周南荀暢快地笑?了。

    周南荀也笑?。

    “從這下水。”周南荀牽著徐澄的手沒松開,另一手扯著衣角將t恤從下往上,兜頭扯去,扔進草里。

    “你?干嘛?”徐澄閉上眼睛。

    他笑?:“之前激我的本事呢?”

    不?過?一個上身,徐澄睜開眼,男人精瘦的身軀寬闊偉岸,肌rou遒勁有型,像一排沒有規則的鵝卵石平鋪腹部,沒有健身房練出的肌rou精致,又糙又野,卻有nongnong的荷爾蒙氣息。

    “帶你?撈月亮去。”周南荀拉著她就向水里走去。

    “我、我......”徐澄有些?慌,“沒在河里游過?。”

    周南荀直接單手將她抱起,“不?怕,我陪著你?。”

    下到?水里,慢慢把徐澄放下,扶著手讓她站穩,河水清澈微涼,正是炎夏里最舒服的溫度,水流沒過?徐澄腰腹,舒緩舒適,她放下恐懼和?慌張,涌出游泳的欲望。

    周南荀指著河中央說:“月亮在那。”

    徐澄伸手要游,周南荀拉住她,“先撈到?月亮的人,可以要求后者做一件事。”

    “好。”帶著目的的比刺起激徐澄體內的斗志,講完朝著河中央游去。

    她五歲學游泳,跟著私教練快十年,速度比周南荀這野路子快,見水中月越來越近,徐澄露出笑?,回?頭去看?周南荀,就這走神的瞬間,周南荀追上來,快她一步游到?水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