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籍直接出手了，他不可能讓這名靈位去打擾古的戰斗，這是他的敵人！

    “春雷暴殛！”

    一聲炸響，如同春雷初炸時，電光火石之間，籍已經閃到了這名靈位身后，這名靈位的身軀從中間再度被斬開，然后他回首又是一刀，這一刀并不是直來直往的斬擊，而是旋轉著仿佛絞rou機一般。

    “天旋雷轉！”

    這一刀式下來，靈位軀體寸寸崩散，整個軀體被斬開了至少數千塊。

    但是每一塊rou體都沒有鮮血迸出，每一塊rou體都有能量連接，在斬開后的零點幾秒間，這些rou體就開始自動凝聚，那斬痕已經淡若虛無。

    “愚昧的螻蟻……”這名靈位眼神中全都是無視，他的腦袋也被斬開，但是卻在最快時間中愈合，他就淡然的說道：“知道我們為什么要先殺另一個異人嗎？愚昧的螻蟻啊……”

    “沉雷地獄！”

    籍嘴巴張開，卻是無聲，或者說聲音遠慢于他此刻的速度，就見得籍舉刀又上，這一次他直接閃到了這名靈位的頭頂之上，手中紫雷大刀化為了一道電漿流，籍自身似乎也化為了電漿流，整個人影都消失不見，整片電漿流完全貫穿這名靈位，從上到下直貫入地面，將大地上深深貫穿出了一個探不到底的柱洞來。

    “我知道，是因為空間漣漪對吧？攻擊層次不到，就殺不得你，或者說殺不得靈位，但是……”

    籍閃現在了這個柱型坑洞的上方，他渾身上下已經幾乎完全焦炭化，但是他的雙目瞳孔無比的明亮，手中的紫雷大刀更是璀璨甚過大日。

    “……你怎么知道我就沒有達到這個層次的力量呢？”

    “仇恨，痛苦，絕望，若是沒有力量加持，這一切都將毫無意義，但是！”

    “犧牲卻是有力量的！”

    “江東父老們在等待著我們，我們的妻女在等待著我們，我們的稚子在等待著我們……兄弟們，你們先走好，我隨后就來！”

    籍仰天哈哈一笑，在他的心靈之海最深處，八千子弟兵面容已經一個不剩的全部投入到了他的心靈之光中，在籍的后背上，若隱若現的無數人影，他們形容恐怖，個個眼中都流著血淚，個個都張開嘴巴無聲的大吼著，個個都用盡全力抵在了籍的后背上，無數只手臂扶著籍。

    （我們人類……不是螻蟻！）

    （我曾聽聞別的萬族超凡者說，是這片天地厭棄人類，是天地都在幫助萬族，他們才是這片天地真正的主人，而我們人類不過是寄生蟲，天意如此，人類當滅……）

    （天意高莫問，我不知道天意如何，我只知道人心在這里，就在我身邊，就在族人們的眼中口中，就在那片荒漠的群山里……）

    （鈞，古……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籍單手指天，他的焦炭手指正在不停崩潰消散，然后從天頂之上破開了一個缺口，那缺口處可以看到浩瀚無垠的星空，每一顆星辰都奇大無比，那怕相隔無數億億萬萬光年，這些星辰看起來依然比整個洪荒大陸都要巨大，這是……

    鴻蒙……

    一道純凈無暇的紫色雷霆閃爍而過，其中一絲一縷透過這天頂縫隙直落而下，看似只有一絲一縷，其劃過的空間全部被打得粉碎，就有地風水火從這些空間縫隙中涌出，雖然空間縫隙立刻就消散，但是就在這一絲一縷的紫雷后留下了一片轟然巨響。

    在柱型深坑中的靈位正在驅散他身體中的紫雷電流，依照他的能量層次與能量總量，驅散這些能量最多只需要一兩秒不到，這還是剛剛他身軀被斬開，大量能量涌入他軀體內無數裂痕里才會如此，所以他臉上依然帶著嘲諷，然后，他看到了天頂，看到了那道紫雷。

    一切都仿佛定格在了此時此刻，這名靈位臉上的嘲諷神色都還沒有收回來，他的眼神中已經出現了極度驚恐與絕望，他開始張嘴巴想要說什么，或許是威脅，或許是咆哮，或許是哀求，甚至可能是求饒，但是雷霆速度何其之快，他甚至連嘴巴都還沒張開，那一絲一縷的紫雷就從天而落，先是貫穿了將自己當成坐標點的籍，然后直向下轟來。

    并沒有什么大爆炸，也沒有什么天崩地裂，一絲一縷的紫雷就消散在了這坑洞的底部，而這靈位渾身僵硬著，然后整個身體一點一點的化為虛無，整個天地間都再也不存絲毫了。

    而籍手中紫雷大刀，于此刻消散不見。

    第四十章 ：吃！

    其實古還是挺羨慕籍的，那紫色雷電可真帥啊。

    當然了，不僅僅是帥，這紫色雷電其實就相當于萬族超凡者的斗氣，又或者是魔法師的魔力，只是這紫色雷電比斗氣于魔力還要高檔不止一個層次，因為這紫色雷電既是能量，更蘊含著某種天地至理，是規則，是權柄，更是本源，其根源就是鴻蒙紫雷，這是隱約比天罰青雷更高一籌的異雷，籍的紫雷其實就侵染了一絲一毫鴻蒙紫雷的神韻。

    當然古和籍都不知道這些，羅倒是知道，可是他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告訴別人。

    所以在古心目中，這紫雷雖然花里胡哨的，但是似乎還挺有用的，比如可以增加身體速度，增加身體力量，更可以提供高溫高熱，比如烹飪食物時就不必擔心沒有火什么的了，當然了，能夠飛在半空中也是一大優點。

    總的來說，古覺得這紫雷其實還蠻好用的，雖然用力量也可以做到這些，但是如果能夠更方便一些，古也不介意獲得類似紫雷一樣的超凡能量，但是，古并不覺得這超凡能量，或者說超凡者就更高貴一些！

    在古眼中，所有知性生命都該是同等價值，只因為個體而區別，不應該以種族與族群來進行區分，萬族并不比人類高貴，人類也不會比萬族低賤，至于超凡者，僅僅只是個體的實力或者能力更強罷了，就和他的盤部落那樣，有人打獵高超，那么就可以多得一些rou和皮，可以住在村落里更靠中央的地方，可以追求最會生養的女子，但是同樣也要負擔更多的責任與義務，他們和別的族人一樣都是盤部落的族人，沒人比誰更高貴。

    但是當古遭遇了部落被滅，親人慘死，開始追尋仇人報仇時，他才知道別的知性生命，他們對待人類的態度居然是和對待螻蟻一般，那根本不像是對待知性生命，傲慢，暴虐，已經到了無知的程度，盤部落，滄部落，還有籍的項部落，不，應該是整個江東谷的人類部落，他們無不遭受這樣的對待。

    這是不對的！

    古不懂什么大道理，他心中只有最樸素的道德價值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視我為螻蟻，我視你為仇敵，你暴虐待我，我就將你打殺，敵人來了舉拳頭，朋友來了有美酒！

    所以古，認定了目標，他一定要打死這個靈位，因為鈞說了，只有打死靈位，才可以讓籍和他的族人們回到他們的故鄉，只有打死這個靈位他們才可以活下來，所以，古就一定要做到！

    “就是你讓籍的族人們離開自己的故鄉，失去他們的父母，失去他們的孩子的吧！？”古雙手握著這名靈位的腦袋，同時大聲咆哮著。

    認真的，這名靈位是懵逼的，因為突然被襲擊，而且是直接被扭著腦袋撞在了山峰上，這中間古的兩只手還用著巨力將他腦袋捏著，同時還有空間扭曲不停轟擊他的腦袋，所以他是懵逼的，直到撞碎了山峰，他的反應都依然還處于，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程度上。

    所以當古捏著他腦袋，對著他吼著這段話時，這名靈位就下意識的說道：“你是誰？你說的種族是哪個部落？”

    古愣了一下，他就認真回答道：“籍啊，江東谷的人類部落！”

    這萬族青面獠牙，卻是一名巨魔族的靈位，他的眼神逐漸從混沌狀態恢復過來，立刻就大怒咆哮道：“好膽！你這只螻蟻居然敢攻擊我！？人類？呸，人類是什么東西！？居然也敢違逆我們萬族！？螻蟻一樣的垃圾玩意，不過是我和我族人的食……”

    “啪！”

    古聽得怒火直涌，當先一拳打在了這靈位的面門上，嘭的一聲炸響，這靈位的腦袋被打出了一個拳頭凹印，這靈位頭暈腦脹中也是狂怒，他可是靈位老祖啊，何曾受過這等鳥氣，當先一聲咆哮，手中就涌出浩瀚淡黃色能量對著古一掃，古的身軀頓時有五分之一體積粉碎開來，剩下的黃色能量更是直沖古身后的崩塌懸崖，將方圓數公里內的懸崖峭壁以及崩塌巨巖都掃成了沙子，這靈位眼見如此，就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來。

    剛剛這一擊他可沒有絲毫留手，原本想著至少重創古，將古的身軀打得粉碎開來，之后他再靠著靈位級的攻擊與浩瀚能量來湮滅古的每一塊血rou，免得古的超速愈合繼續使用，但是誰知道這一擊之后，古身上居然只有五分之一的體積被掃中，這不合理啊，他可是展開的全方位攻擊啊。

    然后到這時，這靈位才看到古的身體上有著一片一片仿佛是玻璃一樣的東西，在旋轉環繞著，剛剛的廣域攻擊似乎就是被這些玻璃碎片一樣的東西抵擋了下來。

    不，不對，哪不是玻璃碎片，那是空間扭曲，在古的周邊出現了好幾塊空間扭曲區域，每一塊區域都不大，而且不知道古用了什么辦法將這些空間扭曲區域凝縮成了片狀，剛剛靈位的攻擊就是被這些片狀空間扭曲給扭轉了出去，這類似于從岸邊向水中丟石子一樣，看似是瞄準了目標，但其實因為折射而偏轉了投射軌跡，這還只是光學折射，而空間扭曲所能夠扭轉的程度則是更大了。

    “空間扭曲……你的異能居然是空間……”靈位詫異的嘀咕道。

    然后他的面門又挨了一拳狠的，嘭的一聲，他的臉上又出現了凹陷拳印，這讓靈位又痛又傷，更是暴怒無比，按道理來說，以靈位的層次位階，除非是同位階的攻擊，又或者是某些魔法奇物，不然別說是傷害他了，便是讓他感受到疼痛都做不到，而古的拳頭卻可以讓他疼痛難耐，甚至還受了傷，雖然也可以快速愈合，但是這就表明古的攻擊層次已經足以威脅到他了，這才是他暴怒的原因，因為恐懼而產生了憤怒。

    其實這也是多虧了他是靈位強者，否則古的一拳下來可不僅僅只是拳印凹痕，也不僅僅是又痛又傷而已。

    這名青面獠牙的巨魔靈位就瘋狂咆哮了起來，作為種族的本性壓倒了理智，只是瘋狂的吼道：“我要吃了你！我一定要吃了你！該死的，卑賤的，惡心的人類，你居然敢這樣對待高貴的我，我要吃了你！”

    說話間，這頭巨魔靈位不管不顧的向著古撲了過來，任憑古對他幾拳轟來，將他腦袋，身軀都轟出了幾個大洞，這巨魔也不閃不避，硬頂著古的攻擊就撲到了古身前，張開了他的血盆大口就向古咬去，與此同時，這巨魔靈位身后顯出了一個巨大的魔神虛影，這魔神有七分像是巨魔，八臂六頭，內臟凸顯在外，渾身上下浮現出各種生物的臉來，這些臉全都在痛苦的呻吟哀嚎，這魔神就對著古無聲咆哮了起來。

    隨著魔神的咆哮，古就感覺自己控制不了rou體了，他的感官居然從rou體中穿透了出來，浮現在了半空中，向著那巨大魔神的嘴巴飛去，而她的軀體反倒是閉上雙眼站在了原地，一種大恐懼從古的心中涌現，他本能的知道，一旦他落入這巨大魔神的嘴巴里，那么他的下場將比死亡更加恐怖萬倍，那是一種永世不得解脫的痛苦，在那巨大魔神的體內將受到永恒的折磨。

    任憑古如何用力，他都無法掙脫這種靈魂脫離的境地，他的身軀就傻傻的站在了原地，任憑這巨魔靈位撲上來一口咬在他的手臂傷，然后是肩膀處，幾口下來，他的身軀就缺少了一小半還多，許多內臟都被這巨魔給吃到了肚子里。

    （要死了嗎……jiejie……）

    那種大恐懼來得快，去得也快，古在這生死關頭忽然間沒有了恐懼，他直視向了那巨大魔神虛影，腦海里唯一的遺憾則是在死之前沒有再見到jiejie。

    就在古距那巨大魔神虛影僅有數尺距離時，從古的靈魂之中忽然有了一道光亮出現，那是曾經他jiejie離開盤部落參軍前，為了提高古戰斗意識，而進入到古靈魂里時所留下的東西，而在靈蛇族戰場上時，失去本身意識的古，也在短時間內淺顯的觸發過這東西，那是刑結合古自身的戰斗意識和野獸直覺，將自己億萬分之一的本質與之融合后的產物，之所以只有這么一丁點，是因為刑的本質太過高遠，也就是古與她有著血脈羈絆，再加上古的戰斗意識與野獸直覺也是一等一的超絕天賦，這才可能融合。

    雖是融合，但是刑的本質依然無法為古所吸收，這就相當于護身符，用一次就少一些的那種。

    然后……

    古的身軀猛的睜開雙眼，雙眼一片無神，這時候巨魔靈位已經吃掉了他近乎一半的軀體，古就用完好的那只手臂探到了巨魔的后腦上輕輕一捏，恐怖至極的入微之力cao縱著古全部的力量作用在了指頭上，古的指頭之間仿佛出現了黑域，這黑域一閃即逝，然后巨魔靈位的腦袋就歪到了脖子一邊，他的嘴巴都無法張開合上，就剛剛那一捏，古的手指不但捏斷了這巨魔靈位的脊椎，更是將其超凡能量的貫穿線路給直接捏斷。

    接著，古居然理也不理這正在快速愈合的巨魔靈位，轉身，下蹲，軀體就猛的跳了起來，就在古靈位即將抵達巨大魔神的嘴巴前，古的軀體越過了他的靈魂，先一步撲到了這巨大魔神的虛影前，然后……

    他一只手插入到了這巨大魔神的嘴巴中，另一只正在快速愈合的手臂開始向上攀登，僅僅只是一霎那間，他就越過了巨大魔神的嘴巴來到了其頭顱眼珠子處，古的軀體張大了嘴巴……

    一口咬在了巨大魔神的眼珠子上。

    他在吃這巨大魔神。

    第四十一章 ：果然

    鈞手指捏得發青了，雖然表面上來看依然云淡風云，只是坐在艦長椅上看著大屏幕，但當他看到古呆立原地，而那巨魔靈位一口一口吞噬著他時，鈞已經渾身都繃緊了。

    鈞看不到那巨大的魔神虛影，但是鈞知道古是受到了精神，靈魂方面的攻擊，相比于古的rou身與力量，他的意識，精神，靈魂是其最大的短板，這一點古自己都不清楚，但是鈞和羅，甚至是籍都清楚。

    身體的強大，會潛在的提升意識，精神，靈魂的強度，這一點那怕是在普通人身上都有體現，身強力壯者，精神意識必定旺盛，長久的上位者，其意志必定堅韌，居移氣，養移體便是這個道理。

    但是這種潛移默化的增強是非常緩慢的，遠不如以超凡手段修煉的速度，千倍萬倍的差距，一些有著強大傳承的魔法師，甚至在三階實力時就可以靈魂出體，在傳奇位階時就可以用靈魂來戰斗，到了半神和靈位層次更是可以將靈位具現出來，這質和量至少是普通人靈魂的數百萬乃至數千萬倍以上，光靠潛移默化的提升，普通人恐怕需要數百萬乃至數千萬倍的時間差，才可能與超凡修煉體系對等，而且潛移默化的提升畢竟是有上限的，與超凡體系通過位階來突破上限不同，到達一定程度后就再也無法通過自身rou體的潛移默化來提升了。

    而古其實也處于這種情況，他的rou體非常強大，解開了生命限制器，同時走上了血rou超凡的道路，從物理層面來說，能夠與他對比rou體的同位階超凡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但是相對的，血rou超凡其實也有最為顯而易見的短板，這個短板就是意識，精神，靈魂。

    沒有超凡能量的滋養，血rou超凡在表現出遠超過同位階戰力的同時，其意識，精神，靈魂方面的屬性就會偏弱，那怕有著超絕rou身的滋養，這依然是其最大的弱點。

    先天魔神們之所以能夠走通血rou超凡，就在于他們是天生天養，其意識，精神，靈魂本質天然就超脫凡物，其本質就是圣位以上層次，而且他們還有本源護持，所以才沒有這樣的短板。

    知道古有這短板的三個人，鈞是因為確認了古的本質，所以壓根不在意這短板，在他心目中的古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意識，精神，靈魂短板，而羅則是一個樂子人，旁觀者，他知道也不會說出來，他就是想要看一看古最后的結局罷了，至于籍雖然也知道古的這個短板，但是他卻是無法可想，不管是見識還是知識都不足以幫助古彌補這短板，所以三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告訴過古。

    而古不知道是幸運的，還是不幸的，在面對這一巨魔靈位前，他并沒有遭遇過能夠使用出偏精神方面能力或者攻擊的敵人，便是遇到的泰坦巨人尸體，也因為是尸體只剩下本能，所以全部都是物質和能量方面的攻擊，一直到這時，他才遭遇到精神靈魂側的攻擊，而就是這一下子，他立刻就中招了。

    鈞看著這一切，他死死的盯著，若是他所知道的古，這種情況連危險都算不上，但若不是……那古就死定了，同時，他估計也死定了，這一世的輪回就算是白費。

    而在鈞旁邊，羅就微微搖著頭。

    畫面上的東西鈞看不到，不代表他看不到，那是一尊先天生靈，最為接近先天魔神的先天生靈之一。類似于混沌巨獸那樣的存在，不過就位階和層次來說，比之混沌巨獸可是差遠了。

    但是再怎么差，那也是先天生靈，就和先天魔神在被世界屠殺之后，還有一些殘余先天魔神存世，以及低緯度也還有一些先天魔神存在，這是同一個道理，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萬事萬物總有一線生機，先天生靈和先天魔神們不可能全部滅絕，總還有少許殘留。

    雖然先天生靈遠不如先天魔神，但是同樣的，天道對于他們的壓制和壓迫也遠不如先天魔神，所以其中一些先天生靈在洪荒歷時反倒是得了部分自由，或有了眷族后代，或化為圣位洗白，而顯然這先天生靈就是其中之一。

    以羅的目光看去，這先天生靈介于虛幻與真實之間，類似于投影，但是又與投影有些區別，大概是這巨魔靈位是這先天生靈的一個重要眷族，甚至可能是神恩者，對這先天生靈來說有著大作用，所以才會在其陷入危機時投影而來。

    這先天生靈大概率處于重傷垂死狀態，估計陷入到了深度沉睡之中，需要大量血祭，靈性祭祀，以及浩瀚信仰才可以慢慢恢復，而這巨魔靈位估計也有一些氣運，又是其血脈后裔，所以才會被選中作為神恩者。

    羅微微搖頭，他覺得古的終點就是在這里了，一個先天生靈，那怕只是投影，或者連投影都算不上的虛影，對于大多數的超凡者來說也是不可匹敵的存在，或許別的超凡者可以靠著自己的超凡能量以及位階硬抗，畢竟這虛影不可能持久，但是對于古來說，這就是天敵啊。

    拋開那強大的rou身，古的意識，精神，靈魂真的太過脆弱了，這種情況下，他那怕只是直視先天生靈的虛影都會出大事，看這情況，古的靈魂已經被牽引了出去，等待他的必然是比死亡更加恐怖萬倍的結局。

    想到這里，羅頓時冷笑連連，當初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古鍛煉自己的超凡能量，更是讓他將那個什么相的異能鍛煉為對外殺傷性能力，如此一來，古就可以脫出桎梏成為超凡者，他再指點二三，古的成就大為可期啊。

    可是古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違逆他，仿佛覺得他的話是在害人一樣，仿佛是要奪走他的血rou超凡機緣一般，根本就不屑一顧，現在可好，這血rou超凡確實強大，力量也是強大，但光是直視就被吸收了靈魂，任憑他rou身如何都是無用了。

    看到這里，羅就要舉步離開這艘戰艦，不過他的腳剛抬起來又放了下來，他決定再看幾秒，直到古徹底死亡后再離開，免得又演前事，那他還要不要面子了？

    于是乎，鈞和羅就死死的看著畫面，然后，兩人就詫異的看著古的身軀動了，面對氣勢洶洶的巨魔靈位啃食，他只是抬起手臂自然而然的向著巨魔靈位脖子后輕輕一撫，其手指間的漆黑領域一閃即收，緊接著，這個巨魔靈位的腦袋和嘴巴都不受控制的歪到了一邊。

    這一幕剛一出現，鈞的眼中頓時爆發出了無比的神彩，而羅的反應更大，他猛的踏前兩步，其腳下的金屬都被他踏得凹陷了幾分，而羅直接吼了起來道：“那是什么？剛剛那是什么？”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對于戰斗方面，羅已經不是內行可以形容的了，他是老祖宗級別的怪物，而就在剛剛古出手的那一刻，羅居然感覺到了一種無可躲避的韻味，這絕非是虛假，而是真實的無可躲避，就如同那只手在這一刻取代了天道，變成了一種天羅地網，明明看在眼中，但是卻無可奈何的感覺。

    連他都是如此感覺，區區靈位又怎么可能躲避得過？

    剛剛出手那一瞬間的韻味，羅聞所未聞，想都想不到，那看似簡單的一手代表著什么，羅一時間還想不清楚，但那絕對不在他的戰爭本源中，換言之，這世間出現了超越他戰爭本源之外的戰斗之法，這才是最為關鍵的信息。

    鈞淡然回頭，用一種對草履蟲說話的語氣道：“那是古……嗯，那是古。”

    然后在畫面上，古向前猛撲，撲到了一個無形之物上，鈞看不到，羅卻可以看到，在羅的視野中，就看到古一口咬在了這先天生靈的眼珠子上，然后一口咬爆了眼珠子后，居然如同猴子一樣在這先天生靈身上亂竄，而且還不停的撕咬吞下這先天生靈的血rou，看到這一幕，羅的嘴角都開始了抽搐。

    要知道，這先天生靈虛影可不是什么實體啊，而是連投影都算不上的本質凸顯罷了，別的超凡者那怕是運用超凡能量都無法觸及，但是古居然直接用rou體就上手，不，上嘴開啃了，這完全就違背了合理性與邏輯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