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看著向他胸膛砸來的拳頭，這一瞬間，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變成了慢動作，他甚至開始進行死亡回放，那是一種要死，即將死亡，會死，死定了的感覺。

    “紫雷沖霄破九天！”

    下意識的，籍一刀向前，一往無回，他的壓箱底大招也隨即使用了出來。

    （等，等一下，我們不是在切磋嗎？）

    還沒等籍這個意識想完，刀與拳對轟在了一起。

    第三十三章 ：抱圓守一

    一往無前。

    無論是古，還是籍。

    他們兩人在這一刻都呈現出了某種特質，那就是面對挑戰，面對危險，甚至是面對死亡，兩人都展現出了一往無前的特質，既非瘋狂，也非漠視，而是向死而生的決心。

    刀拳對撞，紫色雷電與空間漣漪同時炸裂，就有一絲一縷奇異的東西從碎裂的空間漣漪縫隙中涌出，雖然只有一絲一縷，但是最為靠近的古和籍立刻就瘋狂向后退去，絲毫不顧前一秒還在對拼，即便是如此，雖然他們并沒有沾染上那奇異東西丁點，但是渾身上下依然出現了大量傷痕，這些傷痕細小零碎，仿佛被無數細小的銳刃切割了一樣，同時兩人身上還有著能量侵蝕，物質變化，時間衰老等等特征，還好兩人反應都快，傷勢都不重，而且這絲奇異東西只有一絲一縷，出現之后立刻就湮滅消失，否則兩人恐怕一下子就會失去戰斗力。

    與此同時，在遙遠外的戰艦上，羅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人的戰場處。

    他在兩人戰斗開始時就一直觀察著，對于籍，他的興趣實在是不大，中規中矩的超凡者，雖然因為是人類的關系，所以脫離出了萬族眾多超凡道路桎梏，但是也就那樣了，偶得奇遇，那紫雷，估計是一絲鴻蒙紫雷的投影或者氣息，雖然也算是浩大，但是因為籍自身位格體質生命層次的約束，其所獲實在是不多，其一生更不可能真正接觸到鴻蒙紫雷的本源，上限頂破天估計也就是高階圣位層次，這還是他必須要有天大的機緣才可能達到。

    這種幸運兒在混沌歷與鴻蒙歷時都有許多，那些后天生靈們因為基數足夠大，又是在混沌和鴻蒙時，那時候天地規則顯現在世，先天靈寶更是到處都有，多有后天生靈得到機緣，既有獲得某些本源，又有或者先天靈寶，更有獲得天地間的異雷，異火，異冰等等物質，其中實力最強的甚至可以匹敵某些弱小的先天生靈乃至是先天魔神，但是他們終究是本質太差，到得最后也沒有存在逆反先天，成就終究是有限。

    相比于籍，羅對古更有興趣。

    早在邊境城時，古就對自身的血rou超凡開始了歸納總結，這些羅都看在眼中，當時他還提出了意見。

    那時候羅并非是誤導古，他是真心的以自己的位格來提出的意見。

    作為世間一切戰爭之主，獨掌戰爭本源的存在，同時也是歷經混沌歷，鴻蒙歷，以及現在洪荒歷的先天魔神，羅的見解何止超過了古億萬倍啊。

    他親眼見證過先天神靈轉化為先天魔神，他親眼見到過世界開辟天地玄黃，他親眼見證過世間無數的戰爭，斗爭，戰斗，當時在邊境城他給古的意見，確實就是真知灼見，甚至就是一條直達大道的真理，可是這個愚蠢的人類居然還敢不停，居然還敢反駁？？

    當時羅心中其實就是冷笑，他想要看到古到底是怎么死的。

    單純的力量？

    真的是愚蠢！

    這力量難道還能夠大過混沌巨獸？

    這力量難道還能夠累積到規則，權柄，乃至是本源層次？

    便是多元宇宙四大基礎本源，地風水火，時間，空間，能量，物質，其中也沒有所謂的力量啊。

    要知道，這世間一切生靈，不管是先天后天，踏上超凡的那一刻，其最終追求就是為了尋得終極，而要去到終極，其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讓自身的心靈之光返本還源，這個源，其實就是地風水火中的一項，然后從一項到四項，接著才是其余，不管是證得大羅也好，證得金性也好，乃至是兩者合一，成就大羅金性，然后再寄托虛空，最后再合道成就終極，這一切的根本都在于地風水火四大基礎本源。

    力量？？那是什么？？

    所以羅當時就斷定，古的超凡道路已經走到盡頭，他必然會隕落在一名強大的半神手上，若是只靠力量，其極限就只是傳奇巔峰罷了，一旦有了心靈之光，古的力量其實都是渣渣。

    可是羅猜錯了，落葉城一戰，羅并沒有親眼看到，但是事后他卻去戰場上觀摩了許久，也大體猜出了當時的戰斗情形，也看出來了與古所戰斗的人絕對是半神，而且是半神中極為強大的哪一類。

    可是，古居然勝了？

    這讓羅情何以堪啊。

    不過面子倒是其次，羅一直都在探究古到底是如何勝的，他所謂的累積力量，單純以力量又如何可能勝得過心靈之光？

    而現在，羅看到了，他也明白了古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古將他的重力引力異能作用于己身，然后產生出了某種奇妙的變化，使得他的質量出現了累積增長。羅并不知道何謂質量效應，但是他卻本能的知道了這一效應的作用，隨著古將這一異能作用于己身，他一旦進入蒸汽，爆炸，乃至是毀滅狀態，正反能量湮滅所產生的毀滅性力量，反倒會增加他的質量，而質量其實也等同于體量，如此一來，古自身的力量越大，他的體量也就越大，由此也讓他控制這股巨大力量的入微之力負擔也就越小，這就相當于古居然真的可以大量的累積自身力量，而不必擔心這力量反噬己身了。

    這力量的累積道路，居然還真讓他走通了，雖然只是走通了一小部分，但是這種奇思妙想實在是讓羅驚嘆。

    當然了，要做到這一步也并非是沒代價的，古自己都不知道這代價是什么，但是羅卻看出來了，他每一次使用各種狀態，蒸汽狀態還好，從爆炸狀態開始，他的身體細胞，身體基因，以及生命本源都在受到損傷，正反湮滅所獲得的能量越是龐大，轉化的力量越是恐怖，他所受到的損傷也就越大，別看古現在有著超級愈合力，這愈合力卻是以壓榨身體帶來的，一旦這種負荷與損傷到達極限，古的身體立刻就會崩壞，這種崩壞無藥可醫，基因畸變，細胞崩壞，生命本源耗盡，到了那時，就是古徹底死亡的時候。

    在羅看來，古有兩條路可走，第一條路就是吞噬最初之蛇，徹底取得蛇的先天魔神本源，然后將自己化為最初之蛇。

    第二條路，就是古吞噬萬物，補全自身的基因，徹底脫離最初之蛇生命因子的桎梏，同時，還必須獲得最初之龍的本源，那怕只是一絲一縷也好，這就相當于一個極簡化版的龍蛇合一。

    只有這兩條路才可以真正解決古的隱患，若是他一直死走這力量累積道路的話。

    “……真是愚蠢的人類，明明有大道直道你不走，非要走這么一條根本看不到希望的崎嶇小路……而且，你的重力引力異能，分明是作用于外，是用來對敵人使用的戰斗技能，你卻將其魔改成了對自己使用，我到底該說你是愚蠢好呢？還是愚蠢好呢？還是愚蠢好呢？”羅自言自語著。

    “不過，凝聚的力量居然已經涉及到了空間，與紫雷對撞后還打碎出了地風水火的影響來，這威力在低層次下倒也是不俗了?！?/br>
    而另一邊，籍和古都受到了地風水火的侵襲，雖然只是一絲一縷，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這傷害卻是兩人都無法豁免的。

    古就只能夠硬抗，就如同他一直以來的那樣，籍反倒是采取了防御，他雙手緊握手中大刀，將其抱刀在胸，同時渾身上下的紫色雷電全部回縮到了大刀上，雙腳也同時盤起，就這樣盤坐在了半空中，一霎那間，他渾身上下的紫色雷電居然呈現出了圓的形態，整個人更是有了一種渾圓不破，無瑕無疵的意境來。

    待到地風水火全部消失，古身上已經遍布傷痕，不過他身上的傷勢全部都在快速愈合中，相對來說，籍所受到的傷害連古十分之一都不到，特別是最后他化為圓的意境時，所受到的傷害更是少之又少，待到這時，籍才重新提刀站起。

    古就雙眼放光的說道：“剛剛那是什么?。课腋杏X似乎很厲害的樣子?！?/br>
    籍這時候也對古的實力有了深刻認識，強，好強，古可沒有他所獲得的紫色天雷增幅啊，光靠著自身的力量就與他勢均力敵……不，應該是略勝過了他一籌，這讓籍真是又驚又喜。

    籍也不遲疑，直接就說道：“這是我曾經在一處遺跡探險時，遇到了一隊人類異人，他們的實力都是很強，而且悍不畏死，個個都是英雄好漢，我當時與他們并肩而戰，可惜最后他們都死在了那處遺跡中，這群英雄好漢……怎么說呢，可能與他們的異人侵蝕有關系，腦子似乎不大對勁，總之，這個就是當時一個異人教導給我的，名字叫做抱圓守一。”

    “抱圓守一？”古若有所思的呢喃道。

    籍就哈哈大笑道：“我教你，這一招，或許并不是一招，這是一種鍛煉方式，既可以鍛煉rou身，又可以凝聚力量，還可以鍛煉入微之力，最關鍵的是，可以在使用時大幅度提高你的防御力，是一種作用于自身的強大技能……”

    當下，籍就將鍛煉這抱圓守一的訣竅，運氣，站姿，練法等等告訴了古，籍還特別提到當時教導他的異人所說的話，據說這套練法還有進階，通過抱圓守一，可以練到金丹無暇，接著是罡氣橫生，最后則是打破虛空，但是籍卻連金丹無暇都沒練到，他甚至不知道金丹無暇到底是什么。

    遠處的羅耳朵不停動著，他這時候也微微點頭。

    不同于籍，羅立刻就明白了這套鍛煉方式的強悍，這是一種純粹鍛煉rou身的功法，和先天生物們的血rou超凡有一些聯系，那怕是自身沒有任何超凡之力，也可以靠著這套鍛煉方法匹敵超凡，所謂的金丹無暇，應該是指將力量鍛煉到入微的傳奇層面，這樣可以凝聚血脈rou身之力在身體丹田處，多余的力量全部都不會外泄，自身力量渾圓無暇，至于罡氣橫生與打破虛空，這些羅也想清楚了大概，不過普通的人類rou身幾乎做不到這兩個層次，所需要的血rou力量極為磅礴，估計以古現在的身體素質還勉強可以一試。

    “也罷，你走血rou超凡道路，非要累積這力量，有了這套功法，你倒也是看得到一些前路了。”羅微微點頭，倒是對于創造出這套功法的人有了興趣，若非是天賦與血脈要求太高，這實在是可以成就一條血rou超凡的職業道路啊。

    然后，羅果然就看到古真的閉上眼睛，當場演練這抱圓守一了，這讓羅露出了滿意的微笑，然后這笑容就僵住了。

    就見的古忽然間睜眼，然后他雙手抱圓，整個人更是再一次進入到了爆炸模式之中，就見得他身上的勁力不斷幾種在雙手之間，同時還不停動彈雙手壓縮空氣，很快的，一團空氣漣漪球就出現在了他雙手間，古就將雙手向下一拍，頓時，他腳下的土地就炸裂開來，立時就將這地面給炸出了一個深五六米，寬二十多米的巨坑來。

    “好！”古開心的說道：“我一直都想要用出內縮炮，可是一直找不到辦法，這抱圓守一好啊，我終于找到凝縮力量來遠程攻擊的辦法了！”

    籍的表情僵硬著，他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怎么樣，他非常想要告訴古，這抱圓守一是作用于自己，并不是用來打人，可是他又看了看古腳下的土地，這話就說不出口了。

    而遠處的羅直接捏彎了他所站艦船甲板的圍欄，他額頭上和臉上都露出了大量的青筋來，當下他深深吸了口氣，又吐了出來，再吸了口氣，再吐了出來，好半天后，他才沖著遠處大吼道：“你這個白癡！這是鍛煉己身的鍛煉法，你他媽腦子有坑是吧??？明明是用來戰斗對外的重力引力，被你拿來用在自己身體上，明明是用來鍛煉自己，用在自己身上的功法被你用來打人，你他媽是專門和我作對，是吧！？”

    遠處的古疑惑的看了看極遙遠外的艦船，然后他就又開心的笑著，不管不顧的開始測試抱圓守一的凝縮功效來。

    第三十四章 ：大戰開端

    “……或許我們的路都走錯了也說不定?！?/br>
    籍摸著下巴，邊思索邊說道。

    羅正在喝著冰鎮葡萄酒，以壓制心中洶涌澎湃的殺意，聞言后他就斜視向了籍。

    籍也不氣，只是繼續說道：“人類的異人，其實也是超凡體系，只是因為無法傳承，同時也無法延續后代，所以才被萬族們排除在了超凡體系之外，因為這不成系統，只有個人能成，無法形成所謂的職業者道路，但是論得本質，我們異人也是超凡者?！?/br>
    羅倒也沒否認，他點頭說道：“確實是如此，在混沌歷與鴻蒙歷時，那來什么職業者道路啊，那時候的每一個生靈全都是走的自己的道路，每一個生靈全都不同，所以才演化出極致繁榮的超凡盛世，遠比現在的萬族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br>
    籍聽著，卻有些沒聽懂，不過他也不在意，這些天他也看出來了，這個羅深不可測，見識也是絕頂，所以他也不會去深究，就說道：“所以我這個異人，其實也是從超凡職業的一階二階慢慢提升上來的，只是異人畢竟特殊一些，不如萬族的超凡體系道路如此完整，經歷過千百萬人一代一代的完善，所以前期道路往往飄忽而過，這其實也是異人們的缺陷，力量看似來得容易，一些異人也是極端強大，但這往往不是由自己修行而來，要么是由壽命等生命本源交換而得，要么就是由別的代價對等交換而來，根基虛浮，所以才極難成就半神及以上?！?/br>
    羅微微點頭，他對這個籍倒是要高看一眼了，不說別的，這種擁有強大力量在身，卻始終清醒自省的意識與態度，就遠比大半以上的圣位們強多了，洪荒歷的圣位大多數都是靠自身族運氣運來交換獲得，本身根基不足，而所獲得圣道又帶著大量的天道印記，這樣一來他們其實就成了天道傀儡了，自己卻不知，或許在成為圣位前英明神武，有著英雄氣質，但是成為圣位之后就會快速的昏庸墮落，變得貪婪而無知，這就是圣道侵蝕，說得明白一些，其實就是所謂的天道侵蝕。

    這種侵蝕可不光是侵蝕普通圣位神靈，便是大多數的高階圣位都是難免，只有到了先天圣位時才真的能夠抵抗，所以羅真的看不起這些被侵蝕了的圣位，也不認為他們是真的圣位，全都是一些偽圣罷了。

    而除了圣位以外，像籍這樣獲得了某些非先天靈寶的天地機緣的寵兒，無論是異火異冰異雷什么的，其實也都有天道侵蝕在其中，往往獲得之后都會性情逐漸變化，最終在天道影響下成為某些事件的導火索，最終身死族滅。

    而籍仿佛沒有受此影響，居然思維清晰敏銳，同時懷著敬畏之心，并沒有獲得力量就忘形，這實在是非常厲害了，確實足以讓羅高看上一眼。

    至少……比某個人要強太多了，羅斜眼看向了旁邊正在胡吃海喝的古，他終于忍不住說道：“你之前打出的那一拳確實……還算可以，我對你的修行鍛煉什么的也不說了，那你好歹取一個響亮的招式名字啊！什么叫做一拳一餅?。磕闾伛R別滿腦子想著吃的，這可是戰斗，這可是招式，是最為神圣的東西，你給我好好取個名字啊！”

    古嘴巴里塞滿了rou，他不解的看著羅，就說道：“卡斯五九時稀飯之光明子吖……”

    羅滿頭青筋冒起道：“給我好好說話！”

    古就快速吞下了嘴巴里的rou，然后說道：“可是我就是喜歡這個名字啊。”

    羅就低著頭，將頭陷入在了陰影中，同時說道：“殺了你哦，現在立刻馬上?！?/br>
    古滿臉無辜，他甚至覺得手上的牛rou大腿骨都不香了，這時候籍連忙將歪掉的話題轉移了回來道：“我的意思是說，雖然我是異人，但也算是超凡者，所以我自然也體驗過一步一步向上攀登進化的過程，也知道所謂的超凡，除了爭斗的戰力與偉力以外，更多的是進化自身，完美自身，以及攀登向長生不老，乃至是永生不朽的道路?！?/br>
    羅雖然是戰爭之主，主掌一切戰爭，斗爭，戰斗等等，但是聞聽此言，他也是感嘆的道：“沒錯，拋開偉力，超凡的終極追求其實是為了完美自身，你能夠認識到這個，也算是不錯了?！?/br>
    籍只是一笑，他就繼續說道：“其實我也獲得過不少的萬族超凡職業道路知識，刨除那些不完整的，或者是急功近利，入了魔道的職業道路，幾乎所有的超凡職業道路，其立意根基都是踏實每一個位階，非要到將這個位階的潛力挖掘到極限后，才自然而然的進階下一層，從一階開始就是如此，每一條超凡職業道路幾乎都是能夠進入傳奇，甚至都有極大把握成就半神，至少理論上都是如此，原因就在于這種踏實每一層根基的緣故了，只是這畢竟是理論，歸結到個人，就有著資質，天賦，以及壽命等等限制，不可能真的每一個位階都做到極致，這就是根基有缺了，連我在內其實都是如此，這種缺失每一個位階都有累積，到得最后形成明顯的桎梏，再也上升無望?！?/br>
    羅也再次點頭。

    這些他也都知道，不過他對此卻并沒有什么感同身受。

    作為原初就誕生的先天神靈，羅誕生下來就是永生不朽的，當然，這個永生不朽只是相對于非先天神靈而言，畢竟連多元宇宙都有生滅，那怕是先天神靈，或者是先天魔神，因為陷入到了某些時間流逝過快的情形中，衰老而死的也不是沒有。

    不過即便是有壽命，這壽命肯定是遠超過任何非先天神靈或先天魔神想象的，連圣位都無法與之相比，再加上羅誕生之時正是混沌歷，各種本源顯現在外，所以他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每一個位階的缺陷，那時候即便是先天神靈也沒有所謂的修行功法，全部都是吞吐億萬年，全部都是每一步都走到了極致后才進階，這其實也是先天神靈與先天魔神強大的秘密，甚至都不算是秘密了。

    籍這時候就看向了古道：“古并沒有踏入到半神位階，沒有點亮心靈之光，但是其戰力卻逼近了靈位，這何嘗不是他在踏實根基？而且我也聽了古所說的極之道，雖然極難達成，但這也是一條直道大道，說實話，我真想要看看，古這樣累積力量下去，到最后到底會走到那一步呢，說真的，這種達到極限，再超越極限，然后再達到極限的說法我聞所未聞?！?/br>
    羅雖然沒說話，但顯然他也是這么想的，不然也不可能跟著古與鈞了，只是……這古實在是太氣人了，遲早有一天他要將其打出屎來。

    就在這時，忽然整個戰艦都是一顫，不過在場幾人卻是面色不變，與此同時，整艘戰艦上出現了尖銳的警報聲，聽到這個聲音，籍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他拿起了靠在墻壁上的大刀，同時對著古說道：“那么我先出發了，古，接著我們將直面靈位，你從未遭遇過的強大敵人，到時候可留手不得，哈哈哈，我期待著與你并肩而戰?！?/br>
    說完，籍就率先走出了房間，而古只是擺了擺手，他還是在繼續吃著東西。

    羅看著籍遠去，然后他就看向了古，他臉上就露出嫌棄的表情，不過他對于籍所說的古從未遭遇過的強大敵人這個說法卻是不屑，當初他可是親眼見到古與泰坦巨人軀體打得有來有回，中途還殺過靈位，只是那時候的古有些詭異，似乎是使用了某種一次性的奇物之類，不過不管怎么說，古都有直面過更強存在的經驗，而羅也很期待古接下來的戰斗，他非常想要看看，當古所堅持的力量之道被更強大的超凡力量碾壓后，他到底還能不能堅持他的力量極之道。

    （……不過仔細想一想，能夠看到他被這世界毒打，這似乎……也是一件很讓人愉悅的事情啊。）

    羅充滿了惡意的想著。

    另一邊，籍在艦船最底層看到了排列整齊的騎兵部隊，這些全部都是他從人類部落中挑選出來的最精銳士兵，其中還有多名異人，這是他最為得意的一只部隊，數十萬節衣縮食的供養，這么多年也只訓練了這八千人，是所有江東人類部落的子弟兵。

    最關鍵的是，這八千人還演練了紅之賢者教導給他們的一種戰陣，只要籍在陣中，八千人就可以產生出質變，籍的紫電之力可以擴散給全軍，而全軍也會集中氣力予籍，有這八千子弟兵在的籍，實力比單獨個人的他至少要強出五成還多。

    本來這八千子弟兵還缺少兵馬武器鎧甲，但是隨著殖民地政府劇變，邊境城市被全面放棄，這八千子弟兵可是配齊了軍馬，鎧甲，武器，硬弓，可謂是武裝到了牙齒。

    籍看著這八千子弟兵，這些人個個眼中都燃燒著火焰，這既是復仇之火，也是為即將奪回的祖宗之地而狂熱，他們被壓制壓抑太久了，現在個個都想要廝殺戰斗一番。

    籍微微點頭，然后他舉起手中紫電大刀，只是高聲喊道：“諸位，今日，讓我們殺個痛快！”

    八千騎兵都是沉默著舉起手中武器，既無喧嘩，也無發生呼喝，反倒是這種沉默讓籍更為滿意。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