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女技術員[穿書] 第2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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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哲明聽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回頭和小荻說說,她比較沒有安全感,希望蘭姨能夠喜歡她,不成想搶了蘭姨的活。” 愛立點頭,“是,mama也希望為你們做點什么。”愛立明白mama和嫂子的心理,畢竟是重組家庭,彼此都希望獲得對方的認可。只不過這一對婆媳的處理方式,都是多做一點家務。 愛立只提了這么一句,旁的話,沒有多說。見二哥心里有數,就站起來告辭。 賀哲明忙道:“吃了飯再走吧?你這還是第一次來呢!” “今天可不行,我還得去工廠看看試驗進度呢,最近大家對一個問題爭執不下,我希望早點解決,得去盯著看看。”最近她們在搞改善錫林.蓋板間的梳理作用,大家在加設固定蓋板和工作蓋板的數量問題上出現了分歧。她主張減少數量,徐春風主張增加,兩邊僵持不下,就通過試驗來驗證。 徐春風現在一心沉浸在工作中,不知道程攸寧那邊,出了這樣的變故,會不會又轉身來找徐春風? 愛立覺得,還是再抓緊一點把這組試驗做完,免得后頭出現什么變故。 賀哲明見她是真有事,有些無奈地道:“那行,你周日回家里吃飯吧?我送你到門口。” 愛立把剛才關于蔣家的那份報紙收了起來,“哥,這個給我吧,你那里應該還有吧?” “你拿走吧,我們單位最不缺的就是報紙了。” 倆個人到門口的時候,還遇到了賀哲明的同事,對方笑問:“賀哥,這是又有人來給你送新聞線索來了?” 賀哲明搖頭道:“這是我meimei,路過我們單位,過來看看。” “哎呦,你們兄妹感情可真好。” 賀哲明點頭道:“還行!”說著,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有想過,婆媳矛盾這種問題,也會發生在他身上,而且還有一個貼心的meimei,悄悄給他通風報信,這對于幼年喪母的人來說,是很難想象的一件事。 愛立到工廠的時候,徐春風已經到了,看到她過來,遞了一個本子過去道:“愛立,你看看,這是加設工作蓋板的數據,梳理效率明顯提高。其實調試處理起來也不麻煩,我剛和技術員溝通了下,再加幾組試驗看看。” 愛立仔細看了下數據,指給徐春風看道:“你看,梳理過程主要集中在5—7蓋板之間,我還是認為由30根減到15根比較合適。” 徐春風適時地提了新的看法來,“愛立,不然試試雙區蓋板呢?前后兩個工作區。” 愛立道:“這個想法可行,黎叔先前私下和我說,咱們得加緊,最近上頭下通知說,可能明年會派咱們去米國參加高速梳棉機交流會。春風,你知道的,咱們前面幾年幾乎半停工的狀態,現在得抓緊。”愛立知道,這個年代的各種國際技術交流會,不僅僅是技術層面上的交流,政治意味也比較明顯。 徐春風點頭道:“那行,我現在就把草圖繪出來,你幫忙看看可行性。” 倆個人到了辦公室,邊商量著,邊繪制大概的草圖,忽然門衛過來通知道:“徐工程師,門外有個姓程的同志來找你。” 徐春風還沒反應,愛立心里就一跳,問道:“師傅,是個女同志嗎?” “是的,像是有什么急事,說是先去了紡織科學研究院,聽說徐工程師在這里,又跑了過來。徐工程師,你要不去門口看看?” 愛立心想,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愛立這么一打岔,徐春風也猜到來人是誰,微微垂了眼,過了一會和愛立道:“愛立,這支鋼筆沒有水了,麻煩你幫忙借下墨水,我去去就來。” 愛立點頭,想了想,把從二哥那拿的報紙,遞了過去,“我剛從我二哥那聽說的,你看看吧!” 徐春風接了過來,一眼就發現了正中間的“人民的叛徒”幾個大字,稍微凝神看了一下,就看到了蔣家的事跡,忙問愛立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啊?”最近單位里事情多,他沒有關注京市的新聞,不知道曾經不可一世的蔣帆,現在即將面臨法律的審判。 “我也是今天才聽說。” 徐春風鄭重地道:“謝謝你,愛立,這支鋼筆麻煩你幫忙借點墨水,我去去就來。” 愛立見他執意要見程攸寧,也沒有勸,點了點頭道:“好!” 徐春風張口想說什么,看了她一眼,也沒有說,轉身跟著門衛出去了。 然而,半個小時后,徐春風也沒有回來,愛立心里不無感慨,覺得這人大概又一頭栽了進去。正擔心會不會影響她們項目后面的進度,就見婧文也過來了,立即把程攸寧來找的事,說了一遍。 李婧文有些疑惑地道:“在門口嗎?我剛來沒見到人啊,會不會一起出去吃飯了啊?” “嗯,有可能。” 李婧文咂舌道:“就徐春風那腦子,程攸寧一頓飯,怕是就能把人哄轉過來吧?” 愛立嘆了一口氣,覺得還真有這可能,和婧文道:“這只能看春風自己的意愿了,咱們雖說是朋友,但是感情的事情,也不好插手過多。”老話都說,勸賭不勸嫖,人家一旦沉浸在感情里,你但凡多勸一句,人家都覺得你招人恨。 轉而和婧文說起雙區蓋板的事來。 傍晚,下班回家的時候,愛立心里惦記著那件沒繪制完的草圖,走得就比較急,在供銷社門口,差點和一個騎自行車的嬸子撞到了,幸好閃避的快。 那嬸子別了一下車頭,撞到了旁邊的一棵樹上去,從自行車上摔了下來。愛立過去把她扶了起來,就聽嬸子道:“哎呦,剎車忽然不靈了,我一著急險些撞到了你,真是對不住。” “沒事,嬸子,你自己要不要緊啊?” 嬸子捂著手上被蹭破的皮道:“這點小傷不算什么,沒撞到你就是萬幸了。”說著,忽然盯住愛立的臉,“女同志,我覺得你挺面熟的,咱們是不是哪兒見過啊?” 愛立正幫著她把自行車扶起來,聞言也朝她看了一眼,也覺得有幾分面熟,像是森哥家的保姆大姐。輕聲問道:“你是森哥家的何姨?” 何姐立即笑道:“對,是,你一說森哥兒我也想起來了,你是小沈?咱們見過兩次的。” 愛立點頭。 何姐激動地拍了一下大腿,“哎呀,我前幾天還在電話里,聽森哥說起你,沒想到咱們這就見上了。森哥最近要回來一趟,姑娘,你來家里吃頓飯吧?” 何姐問的小心翼翼。 愛立拒絕道:“不了,謝謝嬸子的好意,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愛立想不到,今天這么多狀況。 “哎,好,好,有空了,來家里玩啊!我們住在衛生局的家屬院那片兒!”何姐話還沒說完,愛立已經走了,最后一句,幾乎是對著她的背影喊的。 等回到家里,何姐和謝鏡清道:“鏡清,你猜我今天在路上遇到了誰?” 謝鏡清正在整理書,抬頭見她身上衣服都磕破了兩塊,微微皺眉道:“這是怎么了?騎車摔倒了嗎?” 何姐點頭,“嗯,差點撞到了人,我把車頭往旁邊撇了一點,撞到了樹。沒什么事,就是我今天差點撞到的人,你怕是猜不出來是誰?” 謝鏡清見她有些興奮,配合著猜道:“程攸寧?”程攸寧心思比較深,蔣家出了變故以后,她可能得知他回京來了,特地提著禮品來了一趟,關心了幾句,還問芷蘭的情況。 謝鏡清對這個人,一點好感都沒有。先前他落難,芷蘭和她mama鬧別扭,不愿意接受她mama的幫忙,只身到了西北軍區投靠林森,這么些年了,程攸寧除了最初,可能礙于都慧芳的情面,去了兩封信勸芷蘭回京外,再沒有關心過芷蘭。 現在還到他跟前來問消息。謝鏡清這些年見識了人情的冷淡,對程攸寧這遲來的關心,嗤之以鼻。 何姐搖頭,“不是,你再猜猜。” “都慧芳?” 何姐搖頭,也沒再賣關子,“是愛立。我看著她有些面熟,問了一兩句,她也認出我來,問是不是森哥家的何姨。哎,她還記著我姓何呢!” 謝鏡清囁嚅了下嘴,輕聲問道:“還說什么了嗎?” “我和她說,森哥最近回家來一趟,請她一起過來吃飯,她沒同意。” 謝鏡清心里有些失落,又覺得事情合該是這個樣子的,怔怔地道:“是,她不會同意的。” 何姐拍了拍他肩膀道:“鏡清,你也不要多想,森哥說小沈這些年過得挺好的。倒是芷蘭這邊,我還有些擔心,這孩子還沒成家呢,咱們可得加緊讓她相看。” 提起小女兒,謝鏡清眼睛里又有了神采,“對,是得抓緊了。”這些年,芷蘭過得并不好,在西北軍區里做些雜活,森哥的媳婦幾次說給她介紹對象,她都以不想拖累別人為由,拒絕了。他這邊一落實了政策,就立即給她打了電話,讓她早點回來。 謝鏡清默默算了下小女兒的年紀,今年也有三十出頭了,確實是他連累了女兒。 何姐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也是芷蘭的緣分沒到,這事兒雖說早些挺好的,但是實在遇不到,也不能隨便抓一個,就硬湊一對不是?”何姐又點出了一點道:“而且,現在局勢明朗起來,找婆家這事上,別人不用防著咱們,咱們也不用提心吊膽的。” 第314章 傷痕 李婧文原本還提議,第二天早上,她們一起找徐春風聊下。但是第二天早上,遲遲沒看到徐春風的人,李婧文都有些訝異道:“春風是從來不會遲到的,這是出了什么事兒吧?” 愛立道:“有可能,不然讓秦書宇去他單位看看?” 倆人正張羅著,找人去看看,就見徐春風提了一兜蘋果,從外面走進來,遞給愛立和李婧文道:“昨天從醫院回來的路上,看到供銷社里新到了一批,就買了點,你們嘗嘗看。” 李婧文拿了一個過來,問道:“昨天是怎么回事啊?愛立等了你好一會兒,都沒見你回來。” 徐春風立即道歉道:“愛立,真是對不住,昨天發生了一點突發狀況,我送程攸寧去醫院了,沒來得及和你說一聲。” “沒事,她身體不舒服嗎?”愛立沒想到,還有這情況。 徐春風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忽然在我們單位門口暈倒了,我和門衛師傅一起把她送到了醫院,她醒了后,我就順勢走了。” 這cao作倒是讓愛立聽得一懵,她還以為徐春風怎么都要噓寒問暖.跑前跑后一番呢! 正疑惑著,就聽徐春風輕聲道:“她昨天來是和我道歉,說當年舉報我的事,她一開始并不知道是蔣帆做的。”說到這里,徐春風輕笑道:“是不是蔣帆做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當初李婧文他們找到她,希望她給我作證,她拒絕了。” 她拒絕了,這件事給他很大的打擊,甚至一度超過被下放的痛苦。 愛立道:“我以為,你會原諒她,畢竟以前你對她一向比較有耐心。”在程攸寧知道和不知道的地方,徐春風確實做了很多,包括一開始對她的排擠。后來調到了京市,又出錢出力的給程家幫忙。 一個人付出了這么多的沉沒成本,愛立以為,他不會這么容易放棄。 就見徐春風低著頭,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是個劫吧,已經過去了。我在內蒙的時候,看到了很多在風沙里被吹得臉都皸裂的小孩,也看到老人家佝僂著身子,在地上撿青稞,滿山風雪里找牛羊的牧人。忽然就覺得,世界上還有很多人等待我們去幫助,沉湎于一段畸形的情感,純粹是浪費自己的時間。” 愛立不知道,他這段話是真的發自肺腑,還是他自我勸解的詞而已,但是不論哪一種,都表示他選擇放棄和程攸寧繼續糾纏了。 一旁的李婧文笑道:“春風,你能想通就好,以后我們還是好好搞技術,明年還有可能去參加國際棉紡織業技術交流大賽呢,時間正急迫著。” 徐春風點頭道:“你們現在有空嗎?我們再討論下雙區蓋板的問題?” “行啊!” 沈愛立原本以為,程攸寧暈倒在單位門口,是想哄得徐春風心軟。沒想到隔了一段時間以后,她回mama那邊吃飯,意外地從二哥那里得知,程攸寧懷孕的消息。而且醫生說,她的體質不是很容易受孕,如果這一胎落掉,以后未必有機會再做母親。 愛立奇怪道:“二哥,你是從哪得知的消息啊,這么詳細。” “當時我們單位有個女同志在產檢,和她看的同一個醫生,回來說的。”頓了一下又道:“不知道她會不會后悔,對蔣家下了那樣的狠手。” 沈玉蘭聽得都有些咂舌,在一旁問道:“那這個孩子,她最后要沒要啊?” 賀哲明道:“這就不知道了,她當時和醫生說,要再考慮一下。” 沈玉蘭點點頭,“這種情況下,要不要確實是個問題,而且以蔣家的罪行,這個孩子就算生下來了,以后前途可能也會受影響。這要不要的,都是作孽啊!” 愛立也覺得唏噓不已,程攸寧以為,隨著蔣家的衰落,她就徹底擺脫了蔣家,下起手來,一點顧慮都沒有。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一層劫難在。一時又想到,幸好徐春風迷途知返,不然就程攸寧這情況,怕是會被她拖拽著共沉淪了。 四月中旬,愛立先后收到了張仲婷和大嫂的信,高考的錄取結果下來了,張仲婷考到了京市理工大學,特地來信感謝愛立,當時給她們寄學習資料。 愛立也挺替她開心,這個姑娘當初一心要逃離家庭,以后大學畢業,應該有能力削弱原生家庭對她人生的影響。 就是大嫂的錄取通知一直沒有下來。在信里問道:“愛立,你說我還能收到錄取通知書嗎?你哥這幾天比我還緊張,我也不敢和他討論,怕他受不了。他自己因為政治問題,被迫改變了人生軌跡,他希望我能順利地去上大學。何嘗是他想呢,我自己也希望有機會重新進校園,當年我哥投機倒把,主因就是希望能供我讀書,誰能想到這成了我上大學唯一的攔路虎……” 愛立看完,心里也有些著急,晚上孩子睡后,和鐸勻聊起這事來,“大家的通知都下來了,就大嫂還沒有動靜。” 樊鐸勻正在換燈泡,扭下了舊的,接過愛立遞上來的新的,才道:“讓大哥和嫂子去市里招生辦問問,再等下去,招生工作都結束了。” 愛立想想也是,不管是什么原因,還是得及早找出問題,才能對癥下藥。 第二天一早,愛立就給大嫂拍了一份電報,讓她及早去市里招生辦問問看。幾天后,愛立就收到了從漢城來的電報,市里說高考錄取已經結束了,市里已經將她們的檔案打回到縣里去。她哥托人去縣里招生辦問,才知道是被市里拿話搪塞了下。 宋巖菲這回不是檔案的問題,而是填報志愿的問題。雖然是三個志愿,但是當第一志愿滑落,第二志愿可能不會遞補,這就造成她沒被后面的兩所學校錄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