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女技術(shù)員[穿書] 第2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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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冬青頓時一怔,這聲音她可太熟悉了,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那個女同志是沈愛立!她對沈愛立的最后印象,還是得著浮腫病,氣色差不說,臉也有些腫,和跟前面貌秀氣.臉色紅潤的女同志相比,幾乎不像是一個人。 自己和沈俊平離婚的時候鬧得那樣難看,有沈愛立一大半的功勞,就是自己在西北軍區(qū)家屬院待不下去,及至和安少原的感情破裂,她沈愛立也是功不可沒的。 沒想到,時隔今日,她竟然還能在宜縣看見沈愛立。 若說一句,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是并不為過的。 第272章 一無所覺? 這是楊冬青第一次見樊鐸勻,發(fā)現(xiàn)人長得很好看,身姿挺拔,寬肩窄腰.劍眉星目,說起話來也溫溫和和,極有耐心的樣子。 她的前小姑子還真是好命,先前她在漢城食品廠工作的時候,就聽同事劉曙英提過,似乎有個三元巷的男同志在追求沈愛立,沒想到沈愛立最后嫁給了樊多美的弟弟。 上頭沒有公婆約束不說,一結(jié)婚就有現(xiàn)成的房子住,還是她以前想租都租不到的房子。 她私心里認(rèn)為,就兩年前的沈愛立來說,是完全配不上的。不是她刻薄,實在是,沈愛立得了浮腫病的那段時間,臉腫不說,氣色也差,她很難想象,沈愛立當(dāng)時的條件,還能找到對象。 而且,一個倆個的,似乎都對沈愛立情有獨衷一樣。 這是沈愛立的好運,卻是她楊冬青第二段婚姻的噩運,誰能想到,她到西北軍區(qū)去隨軍,舒心的日子還沒過幾天,就被樊多美那個神經(jīng)病,給趕回了楊家村去。 還直接在她和安少原之間,埋了一根深深的刺。她和沈俊平的事,宜縣這邊知道的不多,對她生活尚沒有大的影響,但是她和安少原離婚,卻簡直讓她有家不能回。 錢伍花在村里口碑實在太好,以至于楊家村的人,都認(rèn)定是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會讓安少原非要和她離婚不可。 若是換成往常,她mama還可以挨個去罵,但是錢伍花就住在村子里,她mama就算想幫她編排幾句,也怕前腳剛說完,后腳就給錢伍花抖落出來。 錢伍花不僅在村子里做人,就是來宜縣住個把月,也把左鄰右舍摸得清清楚楚的,以至于她和安少原離婚后,鄰居們也都用有色眼光看她,但凡她和哪位男同志多說一句話,那家必定摔盆砸碗地大吵一架,就是故意罵給她聽的。 如果當(dāng)初不是沈愛立在中間挑撥,她和沈俊平不會鬧得那樣難看,如果沒有樊多美為了沈家打抱不平,她和安少原,也未必會走到離婚這一步。 而現(xiàn)在,她孑身一人,反觀沈愛立,卻夫妻感情和睦。 她的視線太過炙熱,愛立下意識地轉(zhuǎn)身,倆人目光交匯的瞬間,愛立明顯地感受到了對方眼里的寒意。 不過是看了一眼,愛立就不在乎地撇過了頭去,笑著問伊利道:“雪糕好吃嗎?” 伊利嘴里正含著一小塊,冰冰涼涼,還甜甜香香的,他都舍不得吞下去,眼睛亮晶晶地點點頭,等嘴里的化了,才開口道:“jiejie,姐夫,我要捉知了攢錢,也請mama吃一根雪糕,比我在申城吃的,紅寶石蛋糕還要好吃。” 一旁的楊三妮,聽了這話,拉著jiejie就過來問道:“你們的冰棍,是在二樓買的嗎?”比什么蛋糕還好吃?她只吃過雞蛋糕,一小塊都恨不得分兩天吃,就是她要不趕緊吃完,麥穗就伸手來搶了!每次狼吞虎咽的,她都沒嘗出來是個什么味兒。 這個冰棍比雞蛋糕還好吃? 她一心惦記著吃的,絲毫沒察覺到j(luò)iejie的不滿和難堪。 jiejie去食品廠工作以后,她就在家里和爸媽鬧,憑什么家里能花錢給哥哥買漢城食品廠的工作,jiejie一個人能租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就她得在家割草喂豬的?春天水還冷著,她就得挽著褲腳,下水田干活,夏天太陽曬得人頭都發(fā)暈,還得撅著腚在地里拔草.割稻的,忙個半死,一天最多拿八個公分,十個工分才二毛錢。 爸媽給她吵得受不了,半月前,把她塞到她jiejie這邊來小住。 楊三妮知道,哪天她姐受不了她了,還會把她塞回楊家村去,她趁著現(xiàn)在人還在縣城里,能撈一點是一點,能吃上一口是一口,所以對壓榨她姐荷包的事兒,是一點兒不手軟。 她和沈愛立并沒見過兩三次,早就不記得人長什么樣兒了,現(xiàn)在又是心里眼里,都是她們手上聞起來有股奶香的冰棍兒。 樊鐸勻也是不認(rèn)識這姐妹二人的,聽她們過來問,就點頭道:“是,在二樓。” 楊三妮立馬朝她姐伸手要錢,“姐,給我錢,我也去買兩根,對了,同志,你剛說一毛五一根?” “是” 楊三妮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一根雪糕可抵得上她一天的工了,他們村還是工分比較值錢的村,別的村,十個工分可能都沒一毛錢。 現(xiàn)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心里越發(fā)躍躍欲試,眼含迫切地望著她姐。 楊冬青冷著臉,從兜里拿了一塊錢出來給她。 楊三妮立即就往樓上跑去。 楊冬青張嘴喊了一聲:“愛立,好久不見。” 她的眼睛從樊鐸勻身上,移到伊利身上,心里有些奇怪,怎么沈俊平小姨家的孩子會出現(xiàn)在宜縣?她雖然沒見過方伊利,卻是知道沈玉蘭meimei家的孩子,就叫這個名兒。 愛立眸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并沒有理會她,朝前一步,擋在了伊利跟前,和鐸勻道:“鐸勻,我們走吧!” 楊冬青又問道:“愛立,你mama還好嗎?” 愛立停了步子,“當(dāng)然!我媽再也不用三餐準(zhǔn)時給白眼狼當(dāng)老媽子,也有錢給自己改善伙食了。” 對于沈玉蘭和沈俊平,楊冬青就是再沒有心,也知道自己是虧欠的,有些不自在地道:“那就好!”頓了一下,補充道:“嬸嬸是個好人。” 若要真比較起來,沈玉蘭其實比錢伍花人都要好很多,對于她,幾乎是有求必應(yīng)。半年前,她想在宜縣黑市上倒騰點東西,籌錢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一分錢都難湊到,更別說大幾百的了,但是她在沈家當(dāng)兒媳的時候,陸陸續(xù)續(xù)把沈玉蘭手里頭的活錢都給攪空了。 沈玉蘭從沒有提防她,不像在安家,她連安少原的存折都摸不到。 在錢伍花手下面,討生活的時候,她就有點后悔了,就算沈俊平真瘸了又能怎么樣?沈家缺自己吃喝不成?沈玉蘭怕是為了哄住自己留在沈家,對她更加予取予求吧? 但是事情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她就是后悔,也無濟(jì)于事。想到年初的時候,在鎮(zhèn)上供銷社門口看到沈俊平和宋巖菲的事,忍不住問道:“俊平和宋巖菲結(jié)婚了吧?”那天她碰見倆人以后,一直就對這件事耿耿于懷,隱隱覺得大概是自己給倆人牽的線,宋巖菲肯定是去沈家找她,才碰見的沈俊平。 沈俊平竟然一點都沒瘸,走路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模岸螘r間去礦上給人送手表的時候,旁敲側(cè)擊地打聽了一下,人家現(xiàn)在還坐辦公室了,是宣傳部的干事,聽說新領(lǐng)導(dǎo)對他看重得很。 沈俊平這個人心比較善,稍微有點心思的女人,都能將其拿捏住。本來她可以在沈家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剡^日子的,但是自從沈愛立戳破她騙家里錢以后,她的人生就一衰百衰,一直在走下坡路。就算現(xiàn)在和姜斯民合作的還行,她心里也總沒底,覺得事情過于順利了些,怕是還有什么陷阱在等著她。 想到沈俊平和宋巖菲來,就有那么幾分不甘心。好像自己平白把什么好東西托到了宋巖菲跟前。 愛立聽到她問起哥哥,冷淡地道:“無可奉告!” 她這么一副樣子,讓楊冬青也有點不忿起來,“愛立,我已經(jīng)為我的行為付出了代價,樊多美和謝林森也都給你出了氣,你沒必要再對我陰陽怪氣的,我就算欠你沈家的,也是欠你哥哥和你mama。”頓了一下,又接著道:“我們倆,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沈愛立覺得,這個人真是強盜邏輯,把自己家搞的要借錢還債的人,難道不是她楊冬青嗎?有些譏嗤地笑道:“你覺得不欠就不欠唄,難道我還想跟一個黑心肝的人,討論人類道德水平的參差不成?請問,楊同志是否也沒必要擋我的路呢?” “你比以前伶牙俐齒很多!” “承蒙夸獎,對于看不上的人,我一向不吝嗇釋放我的反感,免得她們還覺得自己是塊香餑餑一樣,誰都想和她們親近親近呢!” 楊冬青無話可說,退了兩步,讓了他們過去。 等出了商場,伊利問愛立道:“jiejie,那是我以前的嫂子嗎?” 愛立點頭,“就是她!” 伊利想了一下,忽然道:“我好像在廠門口見過她,用一塊不是很新的老藍(lán)布包著頭,穿著一身像小虎奶奶那樣灰不溜秋的衣服,腳上的鞋臟兮兮的。” 愛立奇怪道:“那你怎么知道是她?” “她戴了一塊一樣的手表,我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我和小虎當(dāng)時都覺得奇怪,這個嬸嬸看著家里條件不是很好的樣子,可是她戴了一塊很新的手表。小虎mama就想買一塊手表,一直沒有攢夠錢。見我們一直盯著她看,她還給了我和小虎一人一塊飴糖。”伊利說不上來,但是覺得剛才的那個人就是那天的嬸嬸。 愛立聽到糖,立即警鈴大作,叮囑伊利道:“以后不能吃陌生人的東西,萬一摻了藥在里面,把你拐跑怎么辦?” 小伊利嚇了一跳,忙道:“jiejie,我以后都不要了。” 樊鐸勻道:“楊冬青可能把生意擴(kuò)展到棉紡廠那邊了,有些貴重和稀有的東西,一般很少拿到黑市上去買,而是直接找老主顧。” 愛立隨口道:“她要是常到棉紡廠來兜售,那都不用安少原把人逮到,廠里就可以直接把她扭送到派出所去。” 伊利舔了一口雪糕,仰頭問道:“jiejie,她做了壞事嗎?” “對,投機(jī)倒把。” 伊利撓撓頭道:“那我可能有法子,我和小虎幾個,經(jīng)常在門口對面的大樹下面,用網(wǎng)兜捉知了。jiejie,我和小虎可以幫你盯著,等她再來,我去保衛(wèi)科喊叔叔伯伯來幫忙,可以嗎?” 愛立捏了他臉道:“這是大人要cao心的事兒,你好好學(xué)習(xí)就成,別的,有mama和姨媽.jiejie管著呢!”愛立想,自己或許有必要去拜訪一下安少原,聽陸奶奶的意思,姜斯民搞投機(jī)倒把,怕是掙了不少錢,在黑市上鬧得動靜定然不小。 安少原總不會對此一無所覺吧? 準(zhǔn)備把伊利送回去,就去宜縣商業(yè)部那邊去問問。 三個人到家的時候,沈青黛也從醫(yī)院回來了,正在家里擇菜。伊利立即撲了過去,“媽,jiejie和姐夫,給我買了做衣裳的布,還有兩個帽子,還有一根特別好吃的雪糕,等我捉二十只知了,就能請你吃一根了。” 沈青笑著,摸了摸兒子的頭,有些不贊成地說了愛立幾句,直嚷著她破費之類的。又和他們解釋道:“今天上午,廠里頭出了事兒,我跟著去了趟醫(yī)院,也沒來得及和你們說聲。” 樊鐸勻笑道:“小姨,沒事,我們聽陸廠長說了。” 愛立想起來,自己還有正事兒要叮囑小姨的,忙把門關(guān)了起來,“小姨,今天學(xué)生們能闖到理發(fā)室,明個也極有可能,闖到家里來。你看有沒有什么要收拾的,趕緊藏好了。”都是半大的孩子,自律性差,以后要是看到什么好東西,難免不會有人偷摸塞到自己口袋里去。 沈青黛想了一下,立即去房里拿了一份存折出來,遞給愛立道:“愛立,你先幫我拿著,放我這里確實不安全。”她想著,這筆錢最好還是留著,后面瑞慶過來,可能還有花錢疏通的地方,這也是她明知伊利的衣服短了,也沒有及時給做新衣的緣故。 愛立接了過來,準(zhǔn)備回去就放到地下室去。把今天見到楊冬青的事,和小姨說了一下,末了道:“伊利說他在棉紡廠門口看到過,小姨,我懷疑她是把生意擴(kuò)展到棉紡廠來了,她現(xiàn)在和姜斯民合作,無論她還是姜斯民,和我們家都很不對付,小姨你在這邊也要多注意一點。” 沈青黛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忙道:“行,我知道了,回頭我和陸廠長也說一聲,要是再發(fā)現(xiàn)她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搞投機(jī)倒把,就把她送到派出所去。” 第273章 秩序之列 愛立還想著去一趟商業(yè)局,臨走之前,有些不放心地和伊利道:“以后千萬不要吃陌生人的東西,不然mama和jiejie,就有可能找不到伊利了。”也就是當(dāng)時,楊冬青還不認(rèn)識伊利,不然難保她不會起什么心思。 伊利忙點了點小腦瓜,乖乖巧巧地應(yīng)了下來。小小的腦瓜里,想得卻不僅僅是不吃糖的事兒,他要和小虎哥說,以后在大門口逮壞人。 沈青黛在旁邊聽到愛立這話,訝異不已,她最近想著省錢,確實很少給孩子買零嘴,差點給了壞人可趁之機(jī)。 忙問了愛立兩句,得知是楊冬青給過孩子糖,沈青黛微微皺眉道:“我先前也聽說,最近廠里有人有路子,能拿到好物資,什么收音機(jī).手表.申城的皮鞋.尼龍襪,都不在話下,難道源頭就是楊冬青這里嗎?” 頓了一下,又道:“明天,我在廠里也打聽下,看看要怎么,才能和楊冬青搞得小團(tuán)體搭上頭。” 等離開了棉紡廠,愛立有些感慨地和鐸勻道:“小姨節(jié)儉了很多。”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去申城之前,mama就篤定地說,小姨肯定給她訂一桌最好的席面。事實也是如此,當(dāng)時的小姨和小姨父都過著較為優(yōu)裕的生活,而現(xiàn)在,小姨連給孩子買塊一分錢的飴糖都舍不得。 樊鐸勻安慰她道:“只要小姨父沒事,即便日子苦點,對小姨來說,也是有盼頭的。”至于物質(zhì)的匱乏,樊鐸勻并不覺得一定就是壞事,前幾年鬧饑荒的時候,華國大多數(shù)家庭,都是勒緊了褲腰帶過來的。 農(nóng)村里很多壯丁和孩子都在那場饑荒里沒了,他以前在海南那邊調(diào)研的時候,就知道有些人家因此砸了香火爐。這樣的事情,以后未必不會再發(fā)生,讓伊利習(xí)慣勤儉節(jié)約,是件好事。 他擔(dān)心的是,現(xiàn)在宜縣眼看著就要起風(fēng)波,和愛立道:“我感覺照目前的情況下去,打砸.抄家在宜縣是遲早的事,姜斯民和楊冬青,怕是能賺的盆滿缽滿的。有錢做后盾,這宜縣說不好就成了姜斯民的地盤。” 愛立也想到了這一點,和他說了下,想去拜訪安少原。 樊鐸勻點頭道:“確實能去一趟,他現(xiàn)在負(fù)責(zé)這塊,問下他的看法,如果他沒有動姜斯民這一條線的念頭,我們自己再想辦法。”現(xiàn)在局面混亂,渾水摸到魚的概率很大,一旦姜斯民在宜縣得了勢,對于大舅哥.小姨和陸廠長都絕不是什么好事。 倆人不謀而合,一起去了宜縣商業(yè)局,原意不過想著來問下安家的住址,沒想到,安少原今天恰好在單位里。 安少原聽說有一對漢城來的同志,來找他的時候,還以為是他新轉(zhuǎn)業(yè)的戰(zhàn)友,完全沒有想到,來訪者會是沈愛立,愣怔了一下,才微微笑道:“沈同志,好久不見!” “安連長好久不見,這是我愛人,樊鐸勻。” 安少原望著樊鐸勻道:“久仰大名,常聽以恒說起你,沒想到今天能見到本人。” “安同志客氣,我上次去京市,姐夫也向我詢問你的情況,可惜當(dāng)時和安同志尚未認(rèn)識。” 聽到昔日的戰(zhàn)友,還關(guān)心他的情況,安少原的眼睛失神了一瞬,笑問道:“以恒快要歸隊了吧?”當(dāng)時這個進(jìn)京學(xué)習(xí)的名額,就是他自己,也以為定然是他的。 “已經(jīng)歸隊了。” “你jiejie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