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女技術員[穿書] 第1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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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微微喟嘆一聲,到底是繼承了她mama的腦子。 段沁香見他忽然還笑了起來,忙問道:“老樊,怎么了?” 樊原望著她還掛著水跡的頭發,伸出手摸了一下,嘆道:“沒什么,委屈你了。” 他的手掌又大又糙,刮到她臉皮,還有些疼,段沁香不自在地道:“在外面呢!” 樊原抬起的手滯了一下,“行,你先回家,我有事,得去找一下老林。” 竟是也不等她,自己坐著吉普車走了。 段沁香不由皺眉,覺得他這樣子,比剛才樊鐸勻砸水杯的事,還要讓她來氣,但是也沒有辦法,雖然外人看來,他們老夫少妻的,肯定是樊原疼著.寵著.護著她,實際上只有她自己清楚,這就是個一點不懂體貼的老蠻牛。 但是,相比較她們村子里那些姐妹來說,她已然是過上了,她們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想到這里,心口的郁氣,稍微平息了點,自己朝公交站走去。 轉眼就到了12月17日,是漢城國棉一廠開年底表彰大會的日子。 愛立昨晚,也不知道是為發言的事緊張,還是想著鐸勻的事,一直快十二點都沒睡著,早上六點半又醒了,干脆就起來了。 外頭地面上鋪了一層白白的霜,凍得地面踩上去都是“饹馇饹馇”的,愛立忽然想起來,今年的雪好像比去年遲好些,不知道京市那邊,現在冷不冷? 昨天沒有接到按時接到多美jiejie的電報,不知道今天會不會發過來?想著,等中午去保衛部那邊問問。 把爐子里的煤球換了兩塊,然后把粥煮上,就去梳洗換衣服,梳麻花辮的時候,仔細地把頭發梳得蓬松茂密些,等編好辮子,覺得比先前要顯精神一點。 看看時間才七點不到,粥還沒好,干脆把先前多美拍來的電報,都拿出來又看了一遍,嘴里數著,“一張,兩張……” 忽然聽到敲門聲,還有些奇怪,想著是不是序瑜過來了,是不是她姥爺的手術臨時取消了? 忙朝院門口喊道:“來了,來了!” 等打開院門,看到站在外面的人,愣是半晌沒緩過神來。 鐸勻輕輕摸了摸她的臉,“愛立同志,你的多云回來了。”他的手指帶著一點冷意,碰到愛立的臉,才發覺自己冰到她了,忙縮了回來。 愛立一頭扎在了人懷里,把他的腰抱得緊緊的,這么會兒,感受到他衣服上的寒意,才真切地感覺到,這個人真的回來了,不是她的臆想。 不過是月余的分離,但是對她來說,等待的日子真是太難熬了。 樊鐸勻心里也有無限的繾綣情思,微微低頭,親吻她的頭發和額頭。在山上最后那倆天,他在高燒中,迷迷糊糊地想著,要是他回不來,愛立怎么辦? 他才剛和她領證,言之鑿鑿地說,要肩負她后半輩子的幸福,如果得知他的噩耗,她該怎么辦? 每每這個時候,他心里就是一激靈,好像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一樣。 “愛立,我回來了!” 隔壁的院門“哐當”一下打開,愛立怕被人看見,有些難為情,忙拉著他進了院子來,反手將院門關上,才仔細打量了他一下,見人比她在黎族看得還要瘦一些,精神也不是很好,有些擔憂和心疼地問道:“樊鐸勻,你好全了沒有?jiejie都沒和我說你要回來!你不會是偷著跑回來的吧?” 她就怕他急著回來,在電報里從不敢問他的歸期,可是現在看樣子,他怕是還沒好利索,就跑回來了。 樊鐸勻早防著她的這一句提問,溫聲和她道:“我有醫院的出院小結,愛立同志要不要看一看?” 愛立忙伸手問他要,樊鐸勻就拿出來遞給她。愛立不由挑眉,東西放在包的最上面,顯然是一早就準備好應付她的。 輕輕瞪了他一眼,樊鐸勻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愛立接過來一看,見確實沒有什么大的問題,只說近期還要多注意休息,有不適及時就醫,才放下心來。 和他道:“你最近先不要去單位報道,等身體調理好再說。”心里盤算著,請周叔再給他看看。 自周叔給她配過兩回藥方以后,愛立就比較信他,覺得調理身體這塊,周叔的業務能力比南華醫院的醫生怕是都要好些。 就聽樊鐸勻和她道:“愛立,這包你打開看看,都是jiejie送我們的禮物,你看看有什么東西合用,我先去洗漱一下。” 他這么一說,愛立才知道這是jiejie托他帶回來的。她剛才還奇怪來著,這包裝得鼓囊囊的,他帶了什么帶這么多? 打開一看,發現有一套緞面的床上四件套.一床淺紅色的毛毯.一對搪瓷臉盆.一對搪瓷水杯.還有六只搪瓷碟子,一塊紅色.一塊綠色燈芯絨布,剩下的還有一些京市的糕點.糖果。 等她把糖果拿出來,發現底下還放著一個扁平的紅絨布包,打開一看,是一枚綠寶石金戒指。 忍不住微嘆了一聲,jiejie真是想得周到,她這些東西,就是給鐸勻cao辦婚事的意思了。說是長姐,也不過比鐸勻大三四歲,卻完全肩負起了樊家長輩的職責來。 這時候鐸勻也洗漱好了,見她才出神,問道:“愛立,怎么了?看什么這么認真?” 愛立把手里的綠寶石戒指拿給他看,鐸勻瞥了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我奶奶的,我姐以前留在身上當紀念的。” 愛立忙仔細收好,和他道:“jiejie送得也太多了。” “她說我們剛結婚,這些東西都用得上。” “結婚”這個詞剛從他嘴里出來,愛立就發現,他望著她的眼神忽而變得幽暗起來,兩個人耳鬢廝磨了兩回,她已然能覺察出,他這變化是為什么。 心里一時也有些怦怦跳,不自覺就低下了頭,一個吻不期然地就落到她的臉上,繼而到唇上,一切好像再自然不過。 到這時候,壓抑了許久的思念,才像逐漸通過這個吻奔涌出來,像無數纏繞的絲線,將倆人緊緊地纏住,一點點地傾吐出對彼此的惦念和愛意。 愛立有些呼吸不過來,輕輕捶了他一下,嬌聲和他道:“可不許再鬧我,我今天還有任務呢!” 將今天要代表先進工作者上臺發言的事,和他說了。 樊鐸勻沒忍住捏了捏她紅撲撲的臉頰,心里想著,還好自己堅持早兩天離京,剛好趕回來見證她這樣榮耀的時刻。 第172章 上午是國棉一廠年底的表彰大會,下午是文藝匯演,都安排在了足以容納小一千人的禮堂里。 這個地方,愛立是第一次來,上次還是一個多月前,她剛從青市回來,就是在這里做的報告。 笑著和鐸勻道:“我當時還以為你趕得及來聽我的試制匯報,沒想到會是一個月后的表彰大會。”當時她以為,鐸勻很快就會回來,沒想到會拖到一個月以后,但只要人平平安安的,再多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愛立見他又有些歉意的樣子,微抬了下巴和他道:“你不要說什么過意不去的話,以后可有得是機會讓某人好好表現,多云同志要努力才行啊!” 樊鐸勻溫聲應道:“好,定不負所托!” 沈愛立望著他,想牽手來著,覺得這個場合不合適,又縮了回去。有些嘆氣地和他道:“鐸勻同志,你不知道,我可是我們廠里的小名人,得注意影響。” 樊鐸勻立即道:“是我連累了愛立同志,對不住!” 沈愛立給他說的不好意思,瞪了他一眼。 樊鐸勻有些好笑地看著她發揮,想起來在申城的時候,她一慌張,嘴巴就嘚嘚的說些掩耳盜鈴的話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好像對上他,就不會那樣緊張了。 倆人剛進去,正找著機保部的位置,齊部長就眼明手快地攔住了倆人,笑問愛立道:“這位同志,我瞅著眼生的很,是你愛人吧?” 愛立忙介紹道:“部長,這是我愛人樊鐸勻,今天剛好從京市回來,我就帶他一起過來了。” 樊鐸勻朝齊煒鳴伸手道:“齊部長好,常聽愛立說起您,感謝您對我愛人的照顧和提攜!” 齊煒鳴忙道:“不客氣,不客氣,應該的。”心里都不由暗嘆一聲,愛立這眼光可以,這男同志一看上去就儀表堂堂,一表人才的。 想到正事,立即有些歉意地和他道:“你倆今天怕是不能坐一塊兒,我昨天忘記和愛立說了,愛立的位置在第一排呢!” 又朝愛立道:“座位上有席卡,你過去就看到了,快去快去,小樊這邊我來招待。”小聲叮囑她道:“機靈點,我剛才看了,你旁邊坐的是徐廠長,混個臉熟去!” 愛立這時候也沒和齊部長客套,把鐸勻交給了他照看一下。 剛好王恂和鐘琪也前后腳進來,看到樊鐸勻,忙笑道:“齊部長,您今個也忙,我們和樊同志熟著呢!我們來招呼就行。” 齊煒鳴確實還有些事,和樊鐸勻道:“回頭你們的喜酒可得喊我!” “一定,一定!” 愛立一在第一排站定,就看見了自己的位置,旁邊的席卡確實寫著“廠長徐坤明”。而且人已經坐在了座位上,看到她過來,還笑著問道:“是沈愛立同志吧?久仰久仰,幸會幸會!” 愛立正愁著要怎么搭訕,忙道:“您好,您好!沒想到能遇見您,太榮幸了!”她這話并不純是客套,也有幾分真情實感在里頭,徐坤明雖然是廠長,更多的是負責對外事務,廠里的生產任務都是程立明在管。 所以,朱自健才敢借著他姐夫的名頭,在廠里耀武揚威的。 上次小李被誣陷,求助無門的時候,她動過越級告狀的念頭,事情后來雖然托王元祥幫忙解決了,但她仍決定要找機會,在徐廠長跟前混個臉熟。沒想到后來去青市那邊待了快一年,險些把這事忘記了。 徐坤明年約五十上下,今天穿著一身八成新的灰色中山裝,面容和藹,見這女同志對上他并不拘謹,還很活潑熱情,也微微放松了些,“我們單位有沈同志這樣人品.業務能力兼優的員工,才是我的榮幸。雖然咱們倆是第一回 打照面,但我對沈同志可不陌生,先前就在咱們廠里的宣傳欄和漢城的報紙上,都有看到過沈同志的事跡。” 這就是那兩張報紙,帶給愛立的意外收獲了。 別的員工做得再好,也是由分屬的領導一層層地往上報,等到徐坤明這里,他能記個名字就不錯了。但是沈愛立的業績,是徐坤明無意識中發現的,特別是那兩張《漢城晚報》上的文章,署名的單位又是“漢城國棉一廠宣傳科”,他就是自己沒有及時看到,別人也會讀給他聽。 這就使得他對沈愛立的印象格外深刻,所以這次,底下的人問他由誰代表先進工作者發言的時候,他就劃定了沈愛立的名字。 沈愛立想不到廠長還真知道她,心里微微一動,笑道:“是我的榮幸,一畢業就能夠進到這樣的大廠來,是您和前輩同志們的辛勤開拓,讓我們青年能夠在國棉一廠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標和價值。” 頓了一下,又道:“我去申城參加交流大會和青市參加試制任務的時候,都感覺到我們廠無論在技術,還是在管理上,都有自己比較明顯的優勢,感謝您和廠里的領導們,為我們創造了這樣好的工作環境和生活條件。” 這是愛立發言稿里的詞,所以她現在說起來,并不怎么打磕絆。 徐坤明也是經常去各個工廠參觀的,知道她話里的虛實,溫和地笑道:“能得到沈同志這樣的評價,是我的榮幸,就是沈同志每次出差回來,也要指出我們沒有顧慮到的地方,我聽說,你去宜縣紡織廠,給人家挑了好些不足,可不能厚此薄彼……” 倆個人的位置都在第一排,坐在后面的人,只要抬頭都能看到倆人相談甚歡的樣子,朱自健來得比較早,剛一直在和保衛科另一位副主任孫友福聊天,這一看,心里立即就沉了下來。 李柏瑞這條瘋狗,這次緊緊咬住了倉庫失盜的事,但是倉庫管理員他是必得保的,這人手里有倉庫遺失物品的明細,要是他敢松口不保,這人后腳就能把他貪污掉的東西一點不拉地抖落出來。 姐夫那邊又告誡他,最近行事低調點,說徐坤明不知道怎么想的,現在忽然不往外跑了,開始關注廠里內部事務,看樣子,是有意將廠里的管理和人事調整一番。 自己要是不注意言行,露了什么尾巴出來,姐夫說他怕是保不住人的。 姐夫這邊發話不保他,倉庫那邊的事,他更不敢出差錯,不由后悔,前面和顧大山硬碰硬,將事情拖了下來。 在上個月不過是自斷一臂的事,拖到現在能保命就不錯了。 他有意想讓孫友福幫忙搭個手,拉他這一把。 但是孫友福還有幾個月就退休了,一直不接他的話茬,他正想著,要不要砸點現錢進去,砸多少合適?不妨一抬眼,就看到徐坤明和沈愛立聊了起來,心里暗道了一聲:倒霉,竟真教沈愛立搭上了徐坤明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他和沈愛立之間,在車間鬧的那一次矛盾,倒還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后頭他試圖給沈愛立下藥的事,竟然讓沈愛立知道了,這就讓他不得不提防了。 事實上,愛立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徐坤明讓她提意見,她不便立即就提食堂,怕引起領導的不快,只說哪里都好,自己真沒什么意見。 徐坤明知道她是不敢說,勸道:“沈同志不要有顧慮,要幫助廠里和你一起進步才是,自家人更不能說兩家話。” 見徐廠長不是客套,而是真有改進的想法。她就斟酌著說了食堂食品安全的問題,拿上次食堂中毒的事舉例,又說在青市那邊看到食堂還有安全監督員,專門盯著廚房的安全衛生問題。 上次的中毒事件,造成十幾位員工住院,一位女員工流產,他當時就讓顧大山去報了案,最后雖然查出是烏龍,但是這件事還是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上了《漢城晚報》不說,他也被衛生局的領導喊去問話,耳提面命他要注意食品安全問題,這在他還是頭一回。 后來每周三,他都會和工會會長.醫務室的醫生.食堂管理員和炊事員中的衛生組長去檢查食堂衛生,但是收效甚微。 他聽說,今年一年仍舊有很多員工不放心在食堂就餐,寧愿多花費一點時間,回家自己做,有的干脆就吃一兩口自己帶的冷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