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女技術員[穿書] 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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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愛立預備周末上午過去,立即給人回了一份電報。 上次在宜縣她就在思考,風扇的螺絲抗彎不行,除了換大些型號的螺絲完,是否也可以改變受力的方向,如果是這樣的話,要怎么改變呢? 起身轉去車間也觀察他們工廠的風扇來,他們這邊因噴水室的系統還好,夏天調溫還過得去,目前還沒有動風扇的念頭。 但是如果宜縣這邊成功的話,估計領導們也會很樂意在本廠推廣。 一邊觀察一邊構思,輪班工長舒四琴和鄭衛國道:“我最佩服沈主任,我看她搞個什么東西,經常半點都能不動的,我有時候經過她身邊,都怕打擾她?!?/br> 鄭衛國笑笑,“可不是,這次似乎又是一項新東西,我還有些期待?!鄙蛑魅巫鍪乱稽c不藏私.不偷懶,連帶著他們技術員跟著她都耳濡目染,業務能力提高不少。 等到傍晚的時候,沈愛立這邊有了大致的思路,聚精會神地把草圖畫出來,想著這事可以再咨詢下機械廠的曾一鳴,問問她的意見。 沒想到等出生產車間,發現天都麻麻黑了,跑到國營飯店買了兩個包子,就回家去拿自行車,準備去機械廠。 走到巷子口,就遇到了一個預料之外的人,段嶼白,似乎在等什么人一樣。 看到她過來,段嶼白和她打招呼道:“沈同志,我們又見面了?!?/br> 沈愛立心里立即起了警惕,就聽段嶼白問道:“鐸勻已經走了嗎?” “是,前天就走了?!?/br> 段嶼白點點頭,“我明天也回京市了,這次來漢城,很高興認識你?!闭f著,還遞過來一個小盒子,“這是給沈同志的見面禮,也是我的一點歉意,希望你能收下來?!?/br> 沈愛立看都不帶看一眼的,知道這人無事獻殷勤,怕是非jian即盜,搖頭道:“無功不受祿?!?/br> 段嶼白對她的態度和話,并不感到意外,有些苦澀地和她道:“沈同志知道我是誰?對不對?鐸勻連這個都告訴你,顯然是認定了你。但你肯定不知道,鐸勻小時候,和我關系很好,我經常訓練完,就去校場上帶他比試?!?/br> 頓了一下,才有些艱澀地開口道:“當年的事,我并不知情,等我知道的時候,木已成舟,一切都不能挽回?!边@么多年,他第一回 在外人面前提這件事,真到了嘴邊,每個字都像千斤重一樣。當年他知道的時候,也覺得晴天霹靂,不敢相信,這是他jiejie會做出來的事?明明印象里,他的jiejie膽小又懦弱,所以她被退婚以后,他才會擔心她受不了村里七大姑八大姨的那些閑言碎語。 求了古大姐,讓她去照顧鐸勻的奶奶。 結果就是,這十多年來,無論他怎樣彌補,鐸勻和多美都不曾正眼看過他一眼,想到這里,苦笑道:“我可恥地以為,這次能借你,打破我和鐸勻的僵局。” 說到這件事,沈愛立仍有些生氣,“不,你是借我的手,來逼他,你知道他為什么不想搭理你,你要他怎么搭理你?”說著,自己竟忍不住紅了眼眶,只差一點點,鐸勻就真得向這個人低頭了,這對他來說,會是怎樣的不堪和折磨? 而讓他愿意低頭的罪魁禍首,卻是她,沈愛立想想都覺得有一萬只螞蟻在啃噬她的心口。她竟然有些難以原諒那一瞬間的自己,沒有堅定地拉住他的手。 和段嶼白道:“你難道沒有想過,最好的道歉方式,就是自此遠離他們的生活,不要再出現在他們跟前,你的每一次出現和自以為是的好意,都是在刺激或提醒他們,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段嶼白怔怔地看著她,“沈同志覺得,我不應該再出現嗎?” 沈愛立肯定地且堅定地道:“是,不管你用怎樣的方法,他們都不會感受到你的歉意,事情已經造成,你所謂的道歉也好.彌補也好,不過是試圖讓自己的良心稍微好受一些?!倍螏Z白或許真得為那件事,而感受到痛苦或虧欠,但是他的歉意對當事人來說,并沒有任何意義。 這么一瞬間,愛立忽然覺得,當年的事,怕是比鐸勻告訴她的,還要嚴重一些。他可能顧忌到逝者,沒有和她再說下去。 段嶼白的臉色一變再變,他知道沈愛立說的是事實,這些年,他甚至不知道和誰開口去說這件事,也不曾想過,最好的方式是不要出現在他們面前。 或者說,是他潛意識里,并不愿意往這一層面上去想,現在被沈愛立戳破他的虛偽.自私,像是有什么精氣神,一下子就從段嶼白身體里抽走了一樣,匆匆和沈愛立道了一句:“對不起!”接著竟落荒而逃。 沈愛立自己也有些煩躁,因為自己的緣故,差點逼得樊鐸勻低頭。 回家拿了自行車,就瘋狂的往機械廠蹬過去,微涼的晚風,稍微壓下去了心頭的一點燥意,想想沒必要為這些事煩神,工作是正經。現在當務之急,是解決宜縣那邊的問題,其次是他們七人小組,搞完大小漏底之后,可以再試著搞些別的東西。 等曾一鳴跟著門衛出來,就看到她這個天還一頭大汗的樣子,心里一驚,“愛立,是出了什么事嗎?” 愛立笑笑,“沒有,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下你,”將宜縣那邊的問題和他說了一下,又拿出自己畫的草圖,“一鳴,你幫忙看看,如果在螺絲頭與軸盤之間增加一塊墊鐵,是否可以改變該處的受力性質?” 又指著上面的一個小方形道:“這次主要是解決離心風扇拉桿斷裂的問題,我想著再將這上面的圓圈形改為方形,增大阻力,你看合適嗎?” 曾一鳴仔細看了下,和她道:“按理來說,是可以的,但是這個還得試驗了才能知道,是否還有什么沒考慮進去的因素。” 說完,又有些懊惱地道:“光從圖紙上來看,是沒有問題的,我最近是被梳棉機那邊打擊太多,什么事都想著個,會不會有什么萬一。” 愛立笑道:“不妨對我們有點信心,我總覺得這次小漏底的改制,應該問題不大?!?/br> 曾一鳴邀愛立去他們廠食堂吃飯,愛立拒絕了,想起來朱自健的事,和他道:“我現在在我們廠都不敢去食堂吃飯了,你記得有次晏秋在國營飯店,請我們吃飯的事吧?” “記得,怎么了?” “那個朱自健,試圖讓人在我打飯的時候,往我碗里下藥?!?/br> 曾一鳴嚇一跳,“還有這種事,這也太無法無天了。” 愛立搖頭道:“沒有辦法,沒有抓到現行?!钡撬裉炻犘±畹囊馑迹沁呄袷且呀浽谑占恍┳C據。 曾一鳴低頭,想了一會道:“你們廠離我們廠也不遠,你以后要是晚上沒事,不行就來我們這繼續鉆研機器,順道在我們這把飯吃了,說不定我倆還能多搞出一些成果出來?!?/br> 愛立笑道:“這個提議好,一舉兩得?!?/br> 等到了周末,沈愛立一早就坐車去宜縣,剛下汽車站,沒想到就碰到了程潛,和她道:“沈同志,我們廠長一早就派我來接你了。” 愛立忙道謝。 這次配合她的技術員還是小曲,先將螺絲頭那塊改大改方,她還帶了好幾塊厚薄不同的鐵片,倆人一塊塊試,終于確定了其中一塊,堅持兩個多小時也沒有發生一點狀況,叮囑小曲道:“這事后面還要麻煩你多試試,要是有什么問題,讓程潛再聯系我?!?/br> 但是她感覺,應該差不多,不會再有大的問題。 小曲早就覺得這次的改制很成功,但是沈同志十分細致,他只好接著配合她一次次來。 這時候聽她說這話,忙道:“沈同志你放心,這個問題一直是我跟進的,我感覺這次絕對不會有問題。”他們苦惱了一個夏天的問題,就這樣解決了,小曲仍舊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到下午一點左右,沈愛立才從車間出來,她以為會是程潛接待她去食堂吃飯,沒想到來的人還有陸有橋,心里不由有些訝異。 陸有橋十分客氣地道:“難為沈同志再跑一趟,沒想到這次事情會這么順利,非常感謝沈同志,不計前嫌,愿意到宜縣來給我們幫忙?!?/br> 帶著愛立去食堂包間吃飯,陪坐的除了程潛,還有廠里的總工程師.一位研究溫濕度的工程師,以及陸有橋的一位女助理楊蕎蕎。 杯盞推換之間,聊完噴水系統,又問了一些愛立的私人情況,知道她哥哥在宜縣這邊的銀礦上,笑道:“那以后沈同志,多來宜縣,和我們走動走動才是。”陸有橋這話說得真心實意,他這幾年年紀越往上走,越愛交朋友,沈同志小小年紀,為人處世上卻十分大度和寬容,讓他十分看好。 真是可恨,這不是自家的侄女兒,不然他估計能少白好些頭發。 里面氣憤融洽,外頭陸白霜從同事那邊,聽到今個沈愛立又來了,心里就有些不高興,她就說這人是騙子吧!那么個小問題,她跑了一趟沒給解決,倒白撈了他們廠那些好布料,叔叔還借了隔壁機械廠的汽車送她回漢城。 要她說,這女騙子就是矯情,那么晚在這邊住一晚再回去又怎么樣?非要顯擺自己多能.多厲害一樣,她這輩子怕是都沒做過小汽車,倒好意思讓叔叔給她安排專車來。 她既然這么不要臉,自己就去給人一點臉,看看她受不受得起。 想到這里,拉了一位準備端菜進去的食堂員工道:“這菜給我,我來上!” 陸廠長自己無兒無女的,大家都認識這位素來在廠里有些驕橫跋扈的陸白霜,食堂員工見她要端菜,猶疑了一下,到底給了她:“小陸同志,這菜有點燙,你注意一些,可別把自己燙到了?!?/br> 陸白霜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轉手自己去推門,笑吟吟地道:“聽說今個招待的是國棉一廠的沈同志,我先前還見過的,當時說話沒頭沒腦的,還望沈同志不要和我一番計較。” 沈愛立見是陸白霜,不輕不重地道:“小陸同志說笑了,你當時和我說了些什么?我不記得了,你都說是誤會,想來不是什么大事,不然你再說一遍給大家聽聽,就知道你是多心多慮了?!?/br> 她從來沒有得罪過這位女同志,這女同志卻三番兩次鬧到她跟前來,泥人尚有三分氣性呢! 陸白霜不妨當著她叔的面,這沈愛立也不給她臉,心里不由冷哼一聲,也不接話茬,反而繼續笑道:“這道菜是我們食堂師傅最拿手的,沈同志大老遠來一趟,可得好好嘗嘗。” 沈愛立坐在主位旁邊,本輪不到在她那上菜,陸白霜卻徑直走了過去,站在沈愛立身旁,一手移桌子上的菜,一手眼看著就要傾斜下去。 程潛眼皮一跳,正待要讓沈同志小心一些,那邊陸廠長動作更快一些,一把將陸白霜推開,那一盆的潑著一點熱油的沸騰魚,全數撒在了陸白霜大腿上和胸口。 她今天穿了一件薄襖,仍察覺到了guntang的熱意,嚇得立即脫了外套,卻是不敢當著眾人的面脫褲子,只能生生忍受大腿上的刺痛。 陸白霜震驚地喊了一聲:“叔!你干嘛推我?這菜可燙了!” 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陸有橋覺得自己的心頭火,一下子竄得老高,猛地給了陸白霜一個嘴巴,扇得人一時都沒站穩,女助理楊蕎蕎也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并沒有上前扶人。 沈愛立驚魂未定地站在旁邊,自己不過是回懟了陸白霜一兩句,這人就要拿熱菜熱湯潑自己,太可怕了,忙拿了包,起身就準備走,有些氣憤地道:“陸廠長,我先走了!你的家事,你慢慢處理吧!還希望貴廠后續能給我一個交代,沒有這樣欺負人的!” 又和陸白霜道:“希望你能永遠躲在這個紡織廠里,永遠躲在你叔叔的庇護下?!?/br> 陸有橋忙讓程潛幫忙拉住人,自己面無表情地看著陸白霜,覺得這人真是無藥可救,沉緩地開口道:“白霜,今天以后,你不要再來廠里上班了,我陸有橋聘用不起你!” 陸白霜一邊抓著自己的褲子,使勁讓它不要貼著自己的皮膚,一邊痛苦地道:“叔,我又不是故意的,這份菜太重了,我一時手沒拿穩,痛死了?!?/br> 陸有橋卻壓根不信她的鬼話,剛才她進來,她就防著她來這一手,等真得見到她往沈同志這邊走來,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份菜起鍋的時候,才澆了熱油的,這要是撒到人姑娘臉上去,不是毀了人家一輩子? 陸有橋望著侄女兒,眼里像結了冰霜一樣,“白霜,平時你刁蠻任性.言語上欺負人,我都當你是性格沒定,不懂事,可你這回要做什么,我眼睛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你別想騙過我,這可不是小事!你所憑皆的不過是我陸有橋侄女的身份,我可以告訴你,從今往后,我不會再讓你邁進我家.邁進這個廠一步!” 他好不容易請人來他們廠看看,今天沈愛立要是給他侄女潑了一身熱油,以后誰還敢來他們廠幫忙? 再者,人家姑娘臉上要是留了疤,一輩子怎么辦? 第110章 這話對于陸白霜來說,不諦于一陣驚濤駭浪,這時候才知道怕來,“叔,我剛才真是手沒拿穩,我怎么會好端端地害人呢?你們這許多人看著,我哪有那個膽子?……” 要是換平時,陸白霜確實沒這個膽子,但是這次是在她叔的廠里,她原本以為,她做的再過分些,到底是她叔的親侄女,還能為這么一兩個外人把她怎么地? 她叔怎么都會給她兜底,沈愛立只能自己認虧,最多她家賠點錢給沈愛立。 一瞬間就大了膽子,端著熱菜就徑直走了過來,卻沒有料到,叔叔的第一反應就是把這一盆guntang的菜,潑到她身上去,讓陸白霜瞬間認清了形勢。 顧不得身上灼燒的疼痛,立即就掉轉了話頭來。 陸有橋冷冷地看著她,沒有再搭理,她若是好吃懶做一些.脾氣大些,他都覺得無傷大雅,到底是陸家這一輩唯一的小輩,可是如今竟然動了這種惡毒的心思,顯見心性是歪了。 況且,小沈同志和她并不能說有什么過節,只不過是幾句言語上的磕絆,她竟然就動了這種毀人臉的心思來! 陸有橋這回出其地憤怒,“人家小沈同志是來給我幫忙的,你把人家當什么?封建社會給你端茶倒水的丫鬟嗎?今天這盆湯幸好澆的是你身上,要是換作小沈同志身上,人家報警把你抓走,我都不會過問一句?!?/br> 陸有橋把話說完,轉身就走了,出門找程潛和沈愛立,就見程潛正在好言好語地和沈愛立道歉,“沈同志,這事咱們陸廠長肯定給你一個交代,你好心好意地來給我們解決問題,我們心里是很感激的,你可不能就這么走了,不然不說我,就是我們廠長心里都過不了這一關……” 陸有橋立即接起話頭道:“小沈同志,今天的事,不是一句對不住就能抹平的,我自己也非常震驚陸白霜的行為,我定然將陸白霜辭退,并讓她正式地向你道歉?!?/br> “陸廠長,慣子如殺子,我想這個道理你沒有不懂的?!?/br> 陸有橋點點頭,“是!是!”陸白霜只想著自己給她兜底,壓根沒想到這一碗熱油要是真潑下去,事情根本就不在他的能力范圍內。 即使現在,小沈同志要是真想追究,他也沒臉維護陸白霜。不然就和陸白霜一樣,仗勢欺人了! 這時,那邊尚一身湯水,有些狼狽的陸白霜由楊蕎蕎帶了過來,讓她給沈愛立道歉,陸白霜望著沈愛立,嘴巴張了又張,心里雖然仍覺得這不過就是一個女騙子,哄得叔好吃好喝地供著,回去還坐專車,她是那坐專車的命嗎? 但在叔叔森寒的目光下,陸白霜到底不敢嘴犟,老老實實地低頭道歉:“對不起沈同志,是我對你有誤解,是我嫉妒你,我叔從來把我當個皮球,恨不得到處踢,讓我別出現在他跟前,對你卻禮遇上賓一樣,我心里不服氣?!?/br> 說到這里,索性敞開了說道:“在漢城的時候,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那種能干.自信的女同志,我就是嫉妒,今天這事,是我一時鬼迷了心竅,想著讓你出個丑,我膽子沒那么大的,我不敢把一盆都潑過去,我就是想讓你出個丑?!?/br> 一盆熱湯,她說不敢全潑,她手上又沒有刻度線,那多少算是讓她出丑的程度,多少又是毀容的程度? 她話說完,沈愛立并不看她,反而看向了程潛和陸有橋,“兩位同志也聽到了,她自己說了她想蓄意傷人,這并不是什么過家家,那一盆熱菜要是潑到我臉上來,我想各位都清楚結果是什么,我希望我去派出所報警的時候,兩位能給我做個人證?!?/br> 竟然只是因為這么小小的問題,陸白霜就敢肆無忌憚地朝她下手,沈愛立都覺得匪夷所思,像是在聽天方夜譚一樣,怎么?陸白霜以為自己奈何不了她嗎? 陸白霜沒想到沈愛立會這么大動干戈,忙看向了她叔,卻見陸有橋眼眸沉沉地應了一個“好”字。 一顆心頓時如墜冰窖。不可置信地喊了一聲:“叔!” 縣城派出所很快就派了人過來,陸有橋和程潛都跟過來作證,得了廠長的首肯,程潛自然是如實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