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女技術員[穿書] 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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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家能做這種事嗎? “冬青,家里是短你吃,還是短你穿了嗎?人家都是被逼得沒辦法,鋌而走險做這種事,我們家呢,一家都拿著工資過日子,就算俊平被下放,也還是工人,你這樣做,萬一出了丁點差池,我們都跟著你萬劫不復!” 這城里,除了一口飯都吃不上和家里有背景的,幾個人敢冒這么大的風險,做這種事? 沈玉蘭越想越擔心,“冬青,這件事沒得商量,不管你拿錢去做了什么,趕緊拿回來,你要是準備和俊平離婚,這件事就當我沒說,我現在就寫信給俊平,讓他回來辦理離婚手續,或者寫一份和我們母女斷絕關系的聲明。” 楊冬青見婆婆來真格的,立馬想說她肚子疼,可是對上婆婆銳利的眼睛,硬生生將這話吞了下去。 低頭坦白道:“媽,是我一個中學同學,喊我一起合伙做生意,我只負責出錢,其他的都是他負責出面,你信我,就算出事……” 她話沒說完,沈玉蘭一個巴掌就甩到她臉上,“你哪來的錢?你一個月只有十八,你們楊家村那串弟弟meimei,還要我們幫襯著養,你哪來的錢?是我的工資,是我愛立從牙縫里節省下來的錢,我當你是急用,你拿這筆錢去倒買倒賣?” 楊冬青臉被打得發麻,不可置信地看著婆婆,“媽~”沈玉蘭一向對她客客氣氣,一句重話都不曾出口,忽然挨了一巴掌的楊冬青,心里忽然有了點恐懼。 “蠢貨,立即把錢拿回來,否則,第一個告發你的,不是別人正是我!”沈玉蘭氣得一口氣都快接不上來。 沈愛立拍拍mama的胸口,道:“事情都這樣了,媽你生氣也沒有用,錢拿不拿回來還是次要,最重要的是將這事徹底抹平,不能留一點隱患。” 楊冬青萬想不到婆婆的反應會這么大,會鬧到要她和俊平離婚的地步!婆婆一個人把俊平拉扯大,俊平怎么可能會和婆婆斷絕關系,這事處理不好,他和俊平怕是就走到頭了。 那她的命運也走到頭了,沒有俊平和婆婆幫忙,她怕是連城里的臨時工都保不住。 想到這里,楊冬青忙道:“媽,我現在就給宋巖生寫信,讓他把錢退回來!” 聽到宋巖生這個名字,沈愛立竟然毫不意外,覺得事情本該就是如此。她就想,這時候嫂子和誰合伙做生意,沒想到是宋巖生,書里的男三,確實很有做生意的頭腦,九十年代就成了首屈一指的地產商。 只是在六十年代坐過牢,到十年以后才出來。 他在書里出場比較晚,是從牢里出來以后,沒想到他和楊冬青這時候就已經合作過。 不知道他坐牢是不是今年,當時書里楊冬青確實沒有被牽扯,想來這人確實守信用,她嫂子手里的錢,估計也是這一次都打了水漂。 提醒楊冬青道:“你有沒有想過,現在到處打擊投機倒把,他要是進去了,你投在那兒的錢可就全打了水漂!你既然連mama都騙,外面是不是也借了錢?” 楊冬青確實還和同事劉曙英.仇小甜借了錢,一時自己也急了起來。前面幾次太順利了,她只想著掙錢,壓根沒想到還有賠的可能。 她這回投進去的是一千塊錢,要是賠了,楊冬青想都不敢想,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的魯莽。 沈愛立道:“打電報吧,不管用什么理由,讓他無論如何退錢。”她壓根懶得管這些事,只是里面還有她mama借的錢。 等楊冬青去拍電報,沈玉蘭癱坐在椅子里,半晌沒有說話。 沈愛立問道:“媽,事情都這樣了,生氣也沒有用,這事要不要告訴哥哥?” 沈玉蘭抬頭看了一眼女兒,點點頭,“我現在就寫信,到底是他一意孤行要娶的人,mama現在后悔的不得了,但是說什么都晚了。”她預備等冬青將孩子生下來,就讓她帶著孩子去俊平那。 以后眼不見為凈。 沈愛立輕聲道:“媽,以后沒事我就不回來了,我這次就把東西都帶走了。” 沈玉蘭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剛才那么生氣.驚恐都沒有掉眼淚,可是女兒的這句話一出來,沈玉蘭就沒有忍住。 可是她甚至不能勸一句,她作為mama,怎么會不知道女兒的委屈。 沈愛立到房間里,把自己的東西全都收拾整理出來,包括床板下面的那個盒子,臨走的時候,塞了一把糖給小安安。 等她再到甜水巷,已經是下午四點了,序瑜正在屋檐下的藤椅上看書,見到她回來,忙問道:“你今天走得那么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上午還有小李在, 她也沒好問。 “嗯,我嫂子騙家里的錢,說劉平家小娃得了急性瘧疾,剛好我寫信問了一句,劉平覺得不對勁,帶著小孩就過來了。”序瑜皺眉道:“你哥知道嗎?這可不是小事。” “應該不知道。”哥哥要是知道肯定不會同意,她哥要是在乎錢,就不會娶楊冬青了。沈愛立忽然覺得這一對兄妹都很倒霉,原主要是知道,自己省吃儉用的錢,最后給她嫂子攢私房搞投機倒把,估計都能氣死。 過了一會和序瑜道:“你說,我哥會和楊冬青離婚嗎?她還懷著身子。”序瑜思考了一會道:“不一定,要看你哥哥的考量了。”她的家事,序瑜也不好多嘴,起身從廚房里拿了一盤炸饅頭片給她,“先墊一點吧,我放在鍋里溫著,還熱著呢!” 宜縣的沈俊平,在三天以后,就接到了mama的信,等看完內容,驚得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當時就打報告要回家一趟。工友楊方圓忙問他出了什么事,沈俊平半天才道:“冬青在家惹了事。” 楊方圓見他不愿意說出口,也沒有再打聽,只是道:“你這臨時一兩天,也處理不完,馬上端午了,剛好和這個月的假攢一起,也有五天時間。” 沈俊平聽他這樣說,也只得按捺住了性子。 卻不由回想起,他和楊冬青從認識到結婚的事,他壓根沒想到她會在家里騙錢做這種事,他之前以為,是不是岳父母那邊逼得比較緊,她臉皮薄,不好拒絕。 沒有想到,事實與他想的恰相反,她竟然敢為了錢而騙mama!沈俊平一時都不知道怎么面對mama和meimei,也不知道怎么和楊冬青相處。 頭一回,他開始反思,自己和楊冬青結婚,是不是錯誤的? 與此同時,京市衛生局的方東來接到了一通電話,對謝鏡清道:“局長,是林森。” 謝鏡清立即起身,接了過來,“林森!” 謝林森也喊了一聲“三叔”,接著道:“你已經知道謝粒粒不是我meimei,她還能從我家里出嫁?是不是過于新鮮?過于離譜?”謝林森一聽何姨和他提這件事,火氣就騰騰地往上躥,一個騙子,頂著他meimei的名頭出嫁。 謝鏡清猜到是這件事,安撫道:“林森,是奶奶的意思。” 謝林森的火不打一處來,“謝鏡清,你捫心自問,你是不是在推卸責任,我爸媽過世以后,家里大小事,都是你拿主意,你現在說是奶奶的意思?奶奶八十五了,你也八十五嗎?” 謝鏡清嚴聲道:“林森,那是你你奶奶,你爸爸臨走之前怎么叮囑的?” 謝林森反問道:“你現在提我爸爸,你認下謝粒粒,你問過我爸媽的意思嗎?你問過我的意思嗎?” “謝鏡清,我告訴你,不可能,如果你堅持要這樣做,我們就斷絕叔侄關系,我家的事不需要你一個外人cao心,什么狗屁謝粒粒,哪來的滾哪去,她要是敢以謝家的女兒出嫁,我就敢鬧得她整個京市都沒臉。” 第53章 “林森,這件事我會和奶奶再談談!” 謝林森并沒有應他這句話,謝鏡清現在在他這里一點信譽都沒有,他實在是想不到,奶奶老了糊涂,三叔也跟著糊涂,有些譏嗤地道:“難道你對奶奶的孝心,就表現在事事對她的順從上嗎?明知是錯的,你也堅決執行?不知道奶奶讓你拋妻棄女,你做不做?” 謝鏡清握著話筒的手不由緊了緊,方東來感覺到謝局長的表情有些不對,默默往外面走。 謝林森就是一時逞口舌之快,壓根沒等他回答。 反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我想知道,真正的微蘭是誰?在哪里?” 謝鏡清揉揉眉頭,“林森,她很好,這件事比較復雜,等我處理好了,再和你說。” 謝林森冷哼了一聲,“三叔,你讓一個假的,當了我三年的meimei。你現在和我說,這個真的情況復雜?比謝粒粒還復雜?難道一個騙子怎么拿到的介紹信,怎么上京市,怎么編的故事,這一切都不夠復雜?” 謝鏡清沉默,他知道現在說什么,林森也不會聽他的,只是仍舊道:“你奶奶今年已經八十五了……” 電話那邊傳來“嘟嘟”聲,對方已然掛了電話。 謝鏡清放下電話,靠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的樟樹出神。林森說得沒錯,玉蘭的事,并沒有謝微蘭的身世復雜,復雜的是他自己的心。 年輕的時候,母親以一份重病的電報,將他從蓉城騙回江省,并且迅速為他安排了婚禮。 與其說這些年他一直沒有沈玉蘭的消息,不如說是,他還沒有想好怎么面對她。 如果不是謝微蘭的出現,讓他發現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女兒,他想,他或許不會這樣大費周章地用餌把她找出來。 眼下,他完全可以憑借謝微蘭提供的信息,知道他的女兒在哪里,知道她的母親在哪里。 但事到臨頭,他仍舊猶豫了。 這么多年,他仍舊無法直面這件事。他知道理虧的是自己,背信棄義的也是他。他無法面對當年那個對他一腔赤誠的女人,他無法接受是自己給了她第二次重創。 謝鏡清沒有料到的是,他這邊還沒想好怎么和過往和解,謝林森倒是讓何姨從老太太那里套出了一點消息。 申城紡織工業技術交流大會,姓沈。 謝林森第一個想到的是樊鐸勻,他記得他大學畢業以后去了工業局。 剛從音信隔絕的黎族橡膠種植基地,調研十天才回來的樊鐸勻,第一時間問保衛處有沒有自己的信,見果然有愛立的一封,忙拆開,等看到其中一句:“我和葉驍華同志只是單純的投緣,并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唇角不自覺地彎起來,這話的意思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她對他是有非分之想的。 等將愛立的信看完,發現還有一份謝林森的電報,前后左右看了幾遍。 電報只有一行字:“申城紡織工業技術交流大會,沈姓女技術員的姓名和單位,速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部隊里的林森,這么快就知道這件事。 樊鐸勻對最后兩個字倒是照辦,很快給他回了兩個字:“不知”!他想到了謝三叔,倒漏掉了部隊里的謝林森,現在謝林森怕是以為愛立是他的親meimei。他懷疑以林森的執拗勁,搞不好比謝三叔還要早點找到愛立。 想了想,最后將這張紙折了又折,準備放進給愛立的信里,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謝林森收到樊鐸勻的電報,越發確認里頭有貓膩,他的意思明明是想讓鐸勻幫忙查一查。鐸勻在海南,當然不知道這次申城交流大會上的女技術員有哪些。 謝林森從這一份過于迫切打發他的電報里,判斷出,鐸勻知道,而且不告訴他。 謝林森冷笑,他難道就認識一個樊鐸勻嗎? 楊冬青的事,沈愛立很快就拋到了腦后,因為她升為助理工程師以后,要開始兼任車間主任了,陳主任將她安排到清棉車間試崗。由王恂帶著她試崗幾天。 第一次和車間副主任.技術員.計劃統計員.原材料員.常日班指導工和三位輪班工長等人見面時,王恂和大家道:“沈同志和大家也算熟悉了,她近期因為業務能力拔尖,破例提前半年升為助理工程師,陳主任將她分到清棉一車間來當車間主任,還請大家多多配合她的工作,要是有什么問題,你們之間也積極反饋溝通,爭取一起把清棉一車間的工作做好,保證每日任務量的完成。” 大家面上都熱絡的很,沈愛立對未來的工作也有些憧憬,從車間一出來,卻聽王恂叮囑道:“技術的事,你都已經很熟練了,具體cao作也有車間技術員指導,只是新領導上任,底下難免會有不服,可能會給你出點難題。” 沈愛立知道這是很貼己的話了,忙感謝,王恂又道:“前頭豪豬開棉機不是出了一次故障,就在這個車間。” 沈愛立立即會意,上次雖說王元莉沒有和輪班工長及時交接,占主要責任,但是苛刻一點來說,林青楠也沒有做好巡視檢查的基本工作。 最后她鬧到陳主任那里去,陳主任將責任全由她們生產技術部攬下,倒是讓林青楠推得干干凈凈。 沈愛立心里一時就警惕起來,老老實實遵守廠里對車間主任的工作量要求,做到“四個一”,即每天要巡視.重點檢查機器的檢修質量.分析指標完成情況和與工人溝通交流各一個小時,也就是半天的時間了。 每周開關機器和盤存時都得到場,廠長和總工程師巡視也得到場。 頭一周試崗倒還算順利,到周六下午,沈愛立終于覺得可以做一點自己的研究了,然后孫有良跑來告訴她,擋水板清潔機送來了,就在清潔室里。 兩個人又跑去試驗,孫有良看著嶄新锃亮的機器,尤其是上刷輥和下刷輥之間的鋼絲針布,像閃著一層銀光一樣,簡直熱淚盈眶,想不到真的做出來了。 心心念念多少個夜晚,不知道找誰合作,不知道會不會被挪用,忐忑不安又隱含期待,像一個稚兒捧著瓷器過鬧市,沒有想到沈工程師真的幫他完成了這個心愿。 圖紙變成真的機器,還是有視覺上的沖擊,沈愛立也有點激動,和孫有良道:“我們先試試效果。” 孫有良讓工人幫忙將擋水板放上去,發現洗得又快又干凈,以前手工cao作必須敲打,不然水垢不容易下來,但是敲擊極易造成擋水板的角度變形,現在改成鋼絲針布以后,就沒有這些問題了。 原來一天大概可以洗8塊,現在一個小時可以洗18—20塊,孫有良報出“18—20”這個數值的時候,連沈愛立都懵了一下,不確定地問孫有良道:“20倍?” 就見孫有良激動地點點頭,“是,相當于節省了至少十八個人的勞動,而且極大地減少了擋水板的耗損。” 孫有良一時心情復雜不已,有些激動地圍著清潔機轉來轉去,這一轉,沈愛立就發現了問題。 清洗擋水板過程中的飛絮灰塵將他頭發都加了一層灰。 皺眉道:“cao作起來,灰塵還是比較大,要提醒工人戴防灰塵的口罩,我看還得考慮加噴水裝置,降低灰塵問題。”她對塵肺病有過一點關注,覺得為了工人的健康,噴水設備必不可少。 兩個人又仔細商量在哪里加噴水設備合適。 孫有良回頭和陳舜嘮道:“沈工程師真是細心,我只想到清洗擋水板,她還想到了cao作過程中的灰塵問題。” 陳舜明白他沒有說出口的那一層意思,現在工人們都鼓足干勁為建設社會主義添磚加瓦,像車間的灰塵問題,領導若是不重視,只要在能忍耐的范圍內,工人們都很少提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