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是你媽 第37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掌事宮女是影帝助理、和離后首輔大人的打臉日常、穿成合歡宗弟子、心機外室上位記、六零年代女技術(shù)員[穿書]、老婆從鬼養(yǎng)起(百合futa高h)、流放、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我的馬甲都奉我為神明、(海賊王NP,H)我不想成為全偉大航道的女人
與此同時,南流景坐著馬車,來到了一個村口種著柿子樹的村子。 他曾經(jīng)來過這里,見過這里開墾出來的柿子地,還給過小男孩一袋糖果和一袋蜜餞。 從這里離開時,屈先生和老師都各給他出了一道題目。 ——你眼中的大燁,是何等模樣。 ——如果你看到的大燁,沒辦法使你滿意。那你想將大燁,變成什么模樣。 時隔一年,他重新回到此地,只為尋找到問題的真正答案。 第221章 亡國之君21 故地重游這個想法是姚容提出來的。 自從齊明煦他們那邊的事情逐漸步入正軌后, 南流景也將注意力從他們身上挪開,投入到解答這兩道問題上。 他原以為,自己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后, 面對這兩道問題應(yīng)該不會再出現(xiàn)束手無策的情況。 事實上, 他將自己關(guān)在屋里想了好幾天,確實也動筆寫了一些文章。 文章上的每一句話,都是他這一年多來的見聞。但不知道為什么,文章最終呈現(xiàn)出來的效果很差。 差到在姚容和屈建白看見之前,南流景就默默揉成團丟進紙簍里面了。 正好梁光譽過來別院找他, 南流景就決定出去外面散散心,然后他就被姚容叫來了這里—— [當(dāng)初你是在晴水村產(chǎn)生疑惑的,現(xiàn)在遇到瓶頸了,不如就再回晴水村看看吧。] 剛下過雨,晴水村村口一片泥濘。 平時最喜歡待在柿子樹下納涼閑聊的村民,這會兒都不見蹤影。只有郁郁蔥蔥的柿子樹依舊矗立在那里。 南流景走下馬車, 小心翼翼避開水洼, 卻還是一個不小心踩中了。 既然鞋子已經(jīng)臟了濕了,南流景也就徹底放開了, 大步跨過積水:“一年過去了,不知道那片柿子地生得如何了。” 姚容道:[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南流景點了點頭, 他還記得那片柿子地的大概位置, 沒有人引路也能自己走過去。 晴水村和記憶里幾乎一模一樣。 一樣泥濘的道路。 一樣破舊的泥瓦房。 唯一奇怪的是,南流景一路行來, 沒有見到任何村民。 “有點奇怪。”南流景微微擰眉, “難道雨一停, 村民就去地里干活了?” “殿下,那邊好像有點不對勁。”跟在南流景身后的侍衛(wèi)目光一動, 指向前方。 南流景側(cè)耳,隱約聽見一陣嘈雜喧囂聲,仿佛整個村子的動靜都匯聚到了那里。 *** 大燁已經(jīng)很久沒有風(fēng)調(diào)雨順過了。 南地水澇,北地旱災(zāi),邊境兵禍,還有各種層出不窮的苛捐雜稅、土地兼并和貪官污吏,都成為了壓在老百姓頭頂上的大山。 晴水村距離京都只有幾十里地,東面臨山,西面臨水,地理位置十分優(yōu)越,就算是天災(zāi)最嚴重的時候,這里的老百姓也能勉強活下去。 但自從十五年前姚老將軍戰(zhàn)敗后,朝廷為了重新構(gòu)筑邊境防事,開始加增賦稅和強制征兵,晴水村的青壯年越來越少,每年要繳納的賦稅卻越來越重。 一直到去年,在村長的帶領(lǐng)下,晴水村開墾了幾畝山地種植柿子樹苗。看著越長越好的柿子樹,村民們臉上才稍微露出幾分笑容。 那是生活重新有了盼頭的喜悅。 今年,一些年份偏長的柿子樹陸續(xù)開花了,地里的莊稼也到了可以收獲的時候,老人婦女每天起早貪黑,孩子也不再睡懶覺,勤勤懇懇往地里跑,給大人送水送吃食。 連著忙活了大半個月,村民們終于趕在秋天雨季來臨之前,收割完了所有莊稼。 雖然收成不高,但村民們還是三三兩兩相約著去集市買rou,打算給家里貪嘴的孩子加加餐。 可誰知,rou剛買回來,喜悅的氣氛還沒從村子上空消散—— 聞到rou味的酷吏也跟著進了村,催促他們盡快繳納賦稅。 朝廷一直在巧立名目收稅,就算是和官府打過最多交道的村長,也沒有完全弄明白所有稅款。但他們聽到了最后的結(jié)果—— 他們剛剛收上來的糧食要上繳七成,只能自留三成。 這三成里,既包括他們?nèi)胰艘荒甑目诩Z,也包括他們明年的糧種。 一聽到這話,村民們頓時炸了,七嘴八舌道:“去年才剛從六成漲到六成半,今年怎么還漲?” “就是,去年咱們村的糧食就不太夠吃,最后好多人都要靠挖野菜度日,這才沒有出現(xiàn)餓死人的情況。” “今年的收成可比去年差,這——這叫人怎么活啊!” 縣城官吏吊著眼睛看村長:“我只給你們五天時間。” 又不耐煩地朝周圍百姓怒吼道:“你們要抱怨別沖我來,我是按照縣令大人的吩咐辦事。縣令大人也是按照上面的意思辦事。” “要是你們覺得賦稅重,你們自己去和朝堂上的那些大人說,跪在他們面前求他們發(fā)發(fā)善心,給你們減減賦稅。要是沒那個能耐讓那些大人物改變心意,就馬上閉嘴吧。” 晴水村村長正是當(dāng)年跟南流景攀談過的老者。 村長唇角苦澀,張了張嘴想說什么,話到嘴邊又深深長嘆:“我們懂的。” 他本就弓得厲害的脊背不堪重負,彎得更深,仿佛永遠也沒有辦法再挺直:“大人放心,道理我們都懂的。” “行。是個明白事理的。”官吏滿意地點點頭,又道,“還有另一件事要交代你們。” 村長心頭咯噔一下:“不知是什么事情?” 官吏道:“據(jù)說今年北邊狄戎遭了災(zāi),死了很多牲畜。他們的糧食不夠了,冬天很可能會出兵劫掠邊境。朝廷打算再征一些兵。” “征兵!?”村長難以置信地盯著官吏。 一石激起千層浪,原本還勉強能控制情緒的村民們頓時炸了。 “什么,還要再征!?” “你們說朝廷打了敗仗,于是你們征走了我的大兒子,又征走了我的二兒子和三兒子。他們一去就是好幾年。這幾年里,我沒有收到過他們寄回來的錢,也沒有收到過他們寄回來的信,連他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我們村里的青壯年都上戰(zhàn)場了,你們還要征誰?是我這把五六十歲的老骨頭,還是我那只有十一二歲的大孫子?” 婦人看著身側(cè)十五六歲的兒子,一言不發(fā),只是默默用自己單薄的身體擋住兒子。 “大人……”村長環(huán)顧四周,老淚縱橫,“真的不能再征了啊,我們村里已經(jīng)沒有青壯年了。” 官吏冷冷一笑,伸手推開村長:“剛剛夸你是個明事理的,轉(zhuǎn)頭你就不懂事起來了。” “你們想想,朝廷要是不征兵,怎么有足夠的人保衛(wèi)邊境?要是不保衛(wèi)邊境,任由狄戎長驅(qū)直入,到時遭殃的不還是你們這些人?” 地上濕滑,村長被推得一踉蹌。 站在村長身后的大孫子慌忙去扶,才沒讓村長摔倒在地。 眾村民見狀,紛紛怒視官吏。 被婦人護在身后的少年一臉稚嫩,聲音里卻滿是倔強:“狄戎打過來,我們確實會死。但朝廷現(xiàn)在這樣逼我們,難道我們就還有活路嗎!” 官吏勃然色變,用長鞭對準少年,陰冷道:“不是說你們村里沒有青壯年了嗎,我看這里倒是有個年輕氣盛的!就你了,你們村的征兵名單里要是沒有你,我就在你們村多征十個人!” 婦人驚惶跪下,向官吏磕頭求情:“大人,求求您大發(fā)慈悲原諒這孩子吧。他爹以前是跟著姚老將軍打仗的,后來戰(zhàn)死在了外邊,這孩子從來沒見過他爹。我們家就這么一個獨苗了啊。” “娘——”少年眼眶都紅了,彎下腰去拉婦人。 婦人伸手去打少年:“你這孩子,還不趕緊跟大人求情!快跪下!” 少年抿唇,背脊反而挺得更直:“就算跟他磕頭求情,他也不會放過我們的。他們這種貪官污吏,非要把我們都吸髓敲骨了才肯罷休。” “好!好得很!” 官吏上前,手中鞭子一甩。 破空聲響起,卻不是朝著少年甩去,而是襲向了婦人。 就在長鞭即將落到婦人頭上時,官吏先一步被踹翻在了地上,吃了滿嘴泥水。 他疼得面目扭曲,又有種丟了面子的惱怒感,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怒吼道:“誰!誰敢打我!你們敢毆打朝廷官吏,這是要公然造反啊!你們都給我等著,我回去之后一定要將此事稟告給縣太爺!” 還不等他站穩(wěn),他又再次被人摁倒在地。 直到這時,官吏才看清了那個制服他的男人——人高馬大,右手按刀于側(cè),一副侍衛(wèi)打扮。 原本圍成圈的人群分出一條道,南流景身著玄黑錦服越眾而出:“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一個無品無階的小吏,也敢往老百姓頭上扣造反的帽子,看來整個永安縣的縣衙都爛透了。” 官吏的憤怒都凝固在了臉上。他這種人,最清楚什么人能夠得罪,什么人不能夠得罪。 “這位……” 南流景懶得再跟這種狗仗人勢的東西廢話,朝侍衛(wèi)一揮手。 侍衛(wèi)立刻堵住官吏的嘴,將官吏拖了出去,不讓官吏留在這里礙南流景的眼。 南流景看向那個癱軟在地上的婦人,提醒少年:“快將你娘扶起來吧。” 南流景又看向村長,溫聲詢問:“村長,您還記得我嗎。我去年來過你們村子。” 村長連連點頭:“記得,當(dāng)然記得。貴人這通身氣派,我想忘也忘不掉啊。” 婦人剛被扶起,又猛地朝南流景跪下。 南流景眼疾手快,連忙扶住了她:“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不用下跪。” 村長在旁邊也勸了幾聲,婦人這才帶著兒子離開。 村長又讓院中其他村民也離開,原本擁擠的院子再次變得空曠。 “貴人要進來喝些茶水嗎?”村長問南流景。 南流景道:“麻煩了,來杯溫水就好。” 坐下喝了兩口水,南流景問起村里的一些事情,村長都一一說了。 南流景了解完自己想了解的情況,決定去柿子地看看。 “我?guī)タ纯窗伞!贝彘L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