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是你媽 第3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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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瑪點頭:“你說得沒錯,但是——” “我必須提醒你,如果你成功救治了瘟疫,一切都好說。可你有沒有想過失敗的后果?” “你以為,你失敗之后,下場會比相城知府好很多嗎?” 阿溪輕輕吸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失敗會有什么后果,但行事之前還是莫問前程為好,否則容易瞻前顧后。” 趙大夫、錢大夫和卓瑪都沉默了。 如果說在瘟疫面前,逆行進入漠城,需要很大的勇氣。 那第一個站出來,代替所有人做出封城的決定,就更需要大無畏的勇敢。 在這樣的勇敢面前,他們的猶豫不決顯得如此蒼白。 “好。” 卓瑪突然笑了笑。 “宿少閣主一個陌生人,都能為漠城做到這種程度,我這個土生土長的漠城人又怎么能夠袖手旁觀。” “說吧,你打算怎么做?” *** 張老漢是漠城里再普通不過的百姓。 他年輕那會兒在商隊里打雜干活,跟著商隊走南闖北,也算有些見識。 三十年前,塞北爆發瘟疫,他全家人都死了,只有他活了下來。 后來,他娶了一個妻子,妻子給他生了兩個兒子。兩個兒子各自娶了兒媳婦后,又給他生了三個孫子一個孫女。 一家十口人的生活不寬裕,磕磕巴巴,吵吵鬧鬧。 如果日子就這么下去,也許等哪天張老漢和妻子一蹬腿,兩個兒子就會分家各過各的。但幾天前,漠城爆發了瘟疫。 大戶人家都在想辦法往外逃,兩個兒子也在家里商量著要不要跑,張老漢耷拉著眼皮,冷冷道:“跑什么跑,絕對不能跑!” 大兒子不解,張老漢抽了一口旱煙:“三十年前,我們逃過一次,最后是什么結局?全家只有我活了下來!” 妻子邊剝著蒜,邊嘆道:“你們那時候還沒出生,不知道塞北有多可怕。不管跑到哪里都有瘟疫,逃跑就是白白折騰。要是有這個力氣,不如省下來,說不定就熬過去了。” 二兒子紅著眼眶道:“難道就這么等死嗎?” 張老漢讓妻子這幾天做飯時多做一些,讓大家都能吃個六七分飽,然后他又從兜里掏出一角碎銀,遞給大孫子:“大郎,你去請兩張驅邪的符回來,一張掛在門口,一張燒成符水,到時全家人都喝一喝。” 大孫子問:“爺爺,符水真的能夠驅邪嗎?” “真的能。”張老漢目光悠遠,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覺得符水能治百病,還是在單純求一個心里寄托。 大孫子接過碎銀跑了出去,直到吃午飯的時間都沒回來。 張老漢剛要罵人,就見大孫子急匆匆跑進來,面上帶著幾分奇異的驚色。 “爺爺,城門被一個姑娘帶人堵住了!那個姑娘說,從今天開始,不允許任何人出城!” “什么!?”張老漢一驚,“姑娘?是卓瑪大人嗎?” 大孫子激動道:“不是,她說她姓宿,是個大夫。” 張老漢狐疑道:“一個大夫能堵住城門?” *** 這個時候,阿溪慶幸自己不只是一個大夫,她的身后還站著絕仙閣和聚賢盟,她娘給她安排了兩個武功超凡脫俗的暗衛。 單純靠暗衛,封不住城門。 但高超的武功,再配上一個不能輕易得罪的身份,往往能夠事半功倍。 漠城的大戶人家,與阿溪、卓瑪的人在城門下對峙了半日,才默默退去。 阿溪知道,他們暫時退去,并不意味著他們已經放棄了出城。 如果她沒辦法控制住漠城的局勢,如果漠城的瘟疫繼續惡化下去,那到時候,這些人不會再顧及她的身份。 所以稍作休息后,阿溪找來趙大夫和錢大夫,與他們商量建立隔離區的事情。 漠城出現的這場瘟疫,是一種全新的瘟疫,起初表現出來的癥狀和感染風寒差不多,但沒過幾日就會慢慢加重,最后病人會在高熱不退中昏厥死去。 這種瘟疫的傳染性不算特別強,可幾天下來,漠城還是有了上百名病例。 隔離區并不難建,真正難的,是如何說服那些感染了瘟疫的人住進隔離區。 卓瑪說:“他們寧愿掏光積蓄去買符水治病,也不愿意將性命交付給大夫。” 趙大夫說:“這樣下去不行,必須趕緊把病人集中起來。” 錢大夫也是氣狠了:“既然講不通道理,那我們就來硬的,直接去到他們家里,把人抓到隔離區。” 三人都有些拿不定主意,下意識看向阿溪。 不知不覺間,阿溪已經成為了他們的主心骨。 阿溪沉吟片刻,說:“我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 三人追問:“什么辦法?” 阿溪不忍對那些生病的百姓付諸武力,但對那些神棍,她可就沒有半點兒手軟了。 她命人連夜抓來城中所有神棍,讓這些神棍去說服感染了瘟疫的百姓住進隔離區。 百姓不聽他們的話,卻很聽神棍的話,配合著乖乖住進隔離區里。 趙大夫哭笑不得:“這都叫什么事啊。” 阿溪臉上戴著簡易版口罩,手上戴著手套,靜靜凝望這一幕:“這種情況一定會得到改變的。” 防疫工作千頭萬緒,卓瑪主要負責調度人手、配合工作; 錢大夫帶著一幫人,運用古籍記載的辦法,控制瘟疫在人群中的擴散速度; 阿溪和趙大夫負責照顧病人,想辦法在最短時間內找出能治療瘟疫的藥方。 只是,這一次的瘟疫來勢洶洶,阿溪他們翻遍了手頭所有古籍,都沒能找到治療瘟疫的有效辦法。 這天,又有一個感染了瘟疫的病人,在飽受折磨后痛苦死去。 阿溪來不及悲傷,就迅速投入到對另一個重癥病人的救治中。 等她忙完手頭的工作,才聽人說卓瑪找她。 阿溪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又用艾草熏遍全身,這才去見卓瑪:“怎么了?” 卓瑪嘆氣:“今天有好幾波人來找我,說他們家中陸續有親眷染上了瘟疫。我勉強將他們打發走了,但看情況,最多三日,要是還找不到藥方,他們就肯定會不管不顧沖出漠城。” 阿溪抿了抿唇。 卓瑪問:“你們有頭緒了嗎?” 阿溪苦笑:“暫時還沒有。” 距離封城才過去了五天,要是這么快就有頭緒,每一次瘟疫爆發就不會死那么多人了。 卓瑪也不想再給阿溪潑冷水,但有些事情不得不提前告知阿溪,讓阿溪做好心理準備:“城里的草藥所剩不多了。” 阿溪問:“不是剛從附近城鎮調了一批過來嗎。” 卓瑪搖頭:“塞北的草藥儲備并不豐富,那批草藥只是杯水車薪。” 阿溪默然,片刻后道:“還有什么事嗎,要是沒有我就先回去了。我手頭還有很多事要忙。” 阿溪辭別卓瑪,剛回到隔離區門口,就見兩個男人拉著一輛板車走了過來。 板車上躺著一個老人和一個小孩。 老人還稍微有點意識,小孩已經燒得不省人事。 正是張老漢和他的大孫子。 “大夫,大夫,求你救救我爹和我兒子吧。”男人見到阿溪,松開板車,哭喊著朝阿溪撲了過來,還作勢要跪下去,“我爹和我兒子這兩天一直在喝驅邪的符水,但是符水沒有用,我兒子今天已經吃不下任何東西了,下午那會兒還開始嘔吐腹瀉,怎么叫都叫不醒……” 一聽這話,阿溪快步走到小孩身邊,掀開小孩的眼皮,暗道不好,連忙掏出懷里的銀針,對準xue位給小孩扎了兩針,緩緩運針。 小孩青白的臉恢復了些許血色。 看著痛哭流淚、悔恨交加的男人,阿溪沒有再說任何指責的話語:“你們先回去吧。” 兩個男人不愿意離開,阿溪說:“夜間風大,他們不能吹風。隔離區里都是病人,你們進去只會添亂。” 等兩個男人走了,阿溪讓人將張老漢和他的大孫子送進帳篷里。 她用熱水洗手,取過旁邊的布擦干皮膚表面的水,又用燭火燙了燙銀針,繼續給小孩施針。 不多時,小孩身上扎滿了針。 等阿溪給孩子拔完針時,她額頭已滿是汗水。 張老漢躺在旁邊,突然問:“大夫,我家大郎還有救嗎?” 阿溪沒有瞞著張老漢:“我一會兒讓人給他喂些藥,先看看他明天能不能醒過來。” 張老漢眼里滾出混濁的老淚:“謝謝大夫,謝謝大夫……” “都怪我,大郎剛發熱的時候,我大兒子和大兒媳都說要把他送來隔離區,但我不同意,我不相信你們會這么好心,免費給我們看病……我就讓他一直喝符水……” “要是大郎死了,大夫你們也別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我沒有臉再出去見我大兒子和大兒媳婦……” 阿溪嘆息一聲,不知道該如何勸張老漢,只希望這個叫大郎的孩子能夠撐過去吧。 不然這個貧窮的家庭,怕是要徹底以悲劇收場了。 幸運的是,張老漢的大孫子熬了過去。 阿溪再來給爺孫兩扎針時,張老漢掙扎著爬起來,就要給阿溪跪下,阿溪連忙扶住他:“你們的病還沒好,切忌大喜大悲。等病好全了再謝我也不遲。” 剛安撫好張老漢,阿溪就聽到一陣急促而尖銳的尖叫聲。 她讓張老漢重新躺下休息,她自己朝著隔離區大門所在的方向走去。 當看清隔離區大門的情況后,阿溪的臉色沉了下來—— 一隊侍衛手里握著武器,將隔離區大門團團圍住。 趙大夫上前與他們辯論,推搡之間險些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