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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爹是年代文男主對照組 第105節(jié)

    “我先看見的,然后你才看見。”王一海鄭重的糾正。

    王一林:“那反正我也看見了,也不差什么啊。”

    “那也是我先。”這是很重要的。

    王一城:“你們就別誰先誰先了,啥時候弄回來?二哥三哥你們這次可厲害了。媽肯定特高興。”

    王一海驕傲:“那是。”

    他說:“要不是我沒帶背簍,我當(dāng)場就給摘下來,你嫂子摘了一些,咱們今晚蒸板栗吃。”

    王一城深深的看了哥哥一眼,說:“你……確定?”

    王一海想到老娘的摳門兒,沉默了一下,惆悵的說:“不確定。”

    這老太太還真是……

    王一林眼瞅著哥哥弟弟擠眉弄眼的,說:“你倆說什么呢?我覺得咱媽這樣過日子沒問題,這過日子就是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都跟你們一樣的有點錢就想嘚瑟,還過不過日子了?”

    五個孩子里,王一林是被田巧花影響最深的。要不然,柳來弟也不能一年就變了。

    王一林:“反正東西是咱家的,虧不著。”

    王一城:“……呵呵。”

    他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可不是那種攢著好東西不吃不喝的類型。王一城靠在墻上,不在說這個話題,樂呵呵的跟哥哥分享今天看到的八卦,剛說個一二三,王一海就壓低聲音說:“今天我還看到了一個大八卦。”

    王一城:“?”

    王一海壓低聲音:“隔壁顧老三跟于家丫頭兩個人去山里幽會了,倆人一起奔著山上的山神廟去了。嘖嘖。”

    他露出一個男人們都懂的眼神,隨即猥瑣的笑了出來。

    王一城驚訝的挑眉:“那他們可夠大膽的啊。”

    王一海:“誰說不是呢,這山神廟里,好大一張石頭床啊……”

    他更加猥瑣的笑了笑。

    王一城倒是說:“他們男未婚女未嫁的,咋不正八經(jīng)來往呢?搞那個鬼鬼祟祟的,也不怕被人抓了。”

    “那誰曉得,也許是覺得偷著來有意思?”

    男人之間的談話,總是有點不著調(diào)的。

    王一城也跟著笑了笑,思緒卻飄遠(yuǎn)了,他可知道,山神廟有假黃金呢。

    不過又一轉(zhuǎn)念,顧凜倒是不在意了,那玩意兒是假貨,寶丫都知道咬一口試一試,顧凜他們真是看見也不會當(dāng)真的吧?他懶洋洋的說:“保不齊過一段日子我們還能吃席。”

    “你這就是做夢了,你再婚都沒大辦,他家咋可能大辦?請個親戚朋友,也不會叫咱家啊。”王一林為不能占到便宜而覺得深深的苦惱。

    王一城聳聳肩,說:“誰知道呢。”

    哥三個靠在墻邊閑聊,田巧花一回來就看到他們這個鬼樣子,怒斥:“你們這是干什么,下雨天就沒事兒了是吧?還不趕緊檢查一下屋里有沒有漏雨的地方,等雨停了修葺一下,不然冬天里還怎么修房頂?我真是讓你們愁死了,一個個眼里就沒活兒。”

    三個人做鳥獸散。

    王一城嗖嗖的回屋,此時唐可欣正趴在窗臺上,不知道寫什么,寶丫還在擺弄幾瓶雪花膏,小姑娘高興的眉飛色舞的,一看爸爸回來了,立刻張來小手兒:“爸爸,你看。”

    王一城帶著笑:“你們干什么呢?”

    唐可欣:“我在琢磨花樣兒,寶丫說你想找四姐給她織毛衣,這個我也會啊,你就別麻煩四姐了。她又要上班又要cao持家,也沒那么空閑的。這不是現(xiàn)在秋收結(jié)束了,我們也沒啥活兒了,我正好給她織毛衣。”

    她抬起自己的本子,說:“你看,我琢磨的花樣兒,我可以給寶丫織上一件帶圖案的毛衣。”

    王一城大概瞅了一眼,看唐可欣的紙上畫了一只憨態(tài)可掬的小兔子,旁邊標(biāo)注著幾針改針字樣,橫橫豎豎的標(biāo)注了很多字。他豎起大拇指,說:“厲害!”

    唐可欣帶著幾分小驕傲,說:“那是,我媽就在毛線廠上班啊,那個時候廠里處理的殘次品,我媽都會帶回來,我可是打小兒就看著的。”

    王一城好奇:“你們嘉興也有毛線廠啊,我以為這種廠子都在那種養(yǎng)羊多的地方。”

    唐可欣噗嗤一聲笑出來,說:“當(dāng)然不是了。”

    她說:“你把寶丫不穿的毛衣都找出來吧,我給拆一拆纏一纏,然后趁著沒事兒給織出來。”

    王一城:“行。”

    他笑了:“這可太好了,我本來想拿給我四姐找她幫忙的,結(jié)果忙著結(jié)婚倒是把這事兒忘了,現(xiàn)在有你可真是太好了。”

    寶丫也在一旁點頭,她想要小兔子毛衣。

    王一城:“你給她往大了點織毛衣,最好能穿個三四年左右那種,不然年年改太費勁。”

    唐可欣:“行。”

    她眨眼:“你就交給我吧,保證做的很好。”

    王一城:“謝謝你。”

    唐可欣立刻臉紅,嬌嗔:“你胡說什么呢,都是應(yīng)該的。對吧寶丫?”

    寶丫撓撓頭:“我是一個小孩子,不太懂你們這些大人的事情。”

    她湊上前,也開始抻著小腦袋看小兔子,高興:“這是一個可愛的小兔子。”

    唐可欣:“是吧?我還會織其他圖案,你要是喜歡別的圖案,我也能給你織的。寶丫屬什么的?”

    寶丫立刻抬頭,興高采烈的說:“是小兔子呀,寶丫是屬小兔子的。”

    她說:“那我就要小兔子。”

    唐可欣:“那你看這不是巧了?”

    王一城點頭:“是啊。”

    唐可欣笑瞇瞇的,說:“寶丫,我會畫好幾種小兔子哦,我教你好不好?”

    寶丫一愣,隨即立刻點頭,像是小雞啄米一樣:“我要學(xué),我要學(xué)的。”

    唐可欣:“來。”

    兩個人又湊到了一起,王一城湊在一起看熱鬧,還主動的很:“天黑了,我給你們點煤油燈。”

    寶丫軟糯的說:“好~”

    這時雨越下越大,嘩嘩的不停,三個人倒是難得的溫馨,寶丫湊在唐可欣身邊,小辮子一晃一晃的,她軟乎乎的說:“唐jiejie,是這樣嗎?”

    唐可欣點頭:“對啊,你好聰明。”

    寶丫眼睛彎的更厲害,小辮子一晃一晃的。

    唐可欣抬頭問:“寶丫明年上學(xué)嗎?”

    王一城:“那當(dāng)然,我閨女咋能不上學(xué),我們寶丫不僅要上學(xué),還要一直讀書,讀很多很多。”

    他雞賊的湊到閨女身邊,說:“你琢磨琢磨,你要是讀到高中畢業(yè),就可以偷懶十二年了。不然等過兩年你年紀(jì)大一點,你奶就要讓你下地了。咱可不做那個蠢人,你讀書越多,偷懶的年限越長。閨女,你可要努力考上高中啊。”

    唐可欣嘴角抽了抽。

    寶丫攥著小拳頭,堅定的說:“我一定要讀高中。”

    “這就對嘍。”

    寶丫鼓著小臉蛋兒說:“我不可不想下地干活兒,好累的。”

    每年秋收隊里小孩兒都要撿麥穗兒,寶丫可是知道很累的。她一點也不樂意干活兒。

    她歪著頭問:“爸爸,你說怎么能不干活兒啊?”

    王一城攤手:“我要是手拿把掐的,現(xiàn)在就不下地了。你看我這沒法子還得上工,就知道這事兒可不是說說的。不過雖然不能拿準(zhǔn)了不干活兒,但是我們可以偷懶啊。干多少不是干,閨女啊,你看,我們不干活兒可不一定還是一件壞事兒啊。”

    別說寶丫了,唐可欣都好奇的看著王一城。

    王一城:“我們現(xiàn)在分糧政策是人六勞四,我跟我閨女都是有人頭糧的,勞動就占四成,我們才吃多少啊。賺那么多工分有用嗎?雖說我們家人少,但是很多人家是人多的啊。他們?nèi)硕嗟模Z食不夠吃,那么多拿工分才能吃得飽。我們偷偷懶,少干點。這活兒他們多干點,我們歇著了,他們也能夠拿到足夠的工分吃飽,這不是皆大歡喜?所以啊,干啥要強迫不需要那么多工分的人干活兒?就該讓那些更需要工分的人多干活兒。這么明著看,我們是偷懶了。但實際上,我是為村集體的大和諧而犧牲自己的名聲,做出了卓絕的貢獻(xiàn)。”

    唐可欣:“……”

    寶丫立刻鼓掌:“爸爸說得對!”

    王一城:“還是我閨女懂我。”

    唐可欣覺得好像哪里不太對,但是又覺得好像很對,她琢磨了一下,更加感動,說:“五哥,你真是個高尚的人。”

    王一城瞅著唐可欣,挑挑眉。

    寶丫都不一定真相信了,她竟然相信了。

    王一城看著唐可欣,覺得她的視線里透漏著一股子從沒被欺騙過的單純。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唐兒啊,往后你可長點心吧,你這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可是不行的呀。”

    寶丫:“就是就是。”

    王一城笑:“那寶丫說,爸爸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寶丫脆生生:“該偷懶,就偷懶。”

    總結(jié)起來,就是這么一句,其他的,不重要啦。

    王一城:“你看,我閨女都懂我的意思。”

    他難得真心的說:“你以后……為人處事兒,可得上點心,別被人坑了啊。別看人說什么,得看人做什么。”

    唐可欣輕聲嗯了一聲,笑了出來,柔聲:“我知道。”

    他都是為了她好,她都知道的。

    唐可欣看著王一城,眼神都黏上了,王一城可沒有這個時代小年輕的羞澀,反而是大大方方的任她看,說:“好看嗎?”

    唐可欣嬌聲:“好看。”

    寶丫抬頭挺胸:“我也好看。”

    這小丫頭倒是曖昧氣氛終結(jié)者。

    王一城和唐可欣的視線對上,隨即各自別開,他笑著說:“好,你好看,你跟唐jiejie玩兒,我去看看晚飯好了沒。”

    他出了門,大雨更大,伴隨著呼嘯的北風(fēng),吹得人透心涼。今早還是一個不用穿棉襖的天氣,但是明天要是不穿,保準(zhǔn)凍個鼻涕郎當(dāng)。

    明明人在院子里,風(fēng)給人吹的一個踉蹌,“小五子,幫我搭把手兒。”

    王一城聽到門口的動靜,趕緊去開門,王一山這個時候下班回來了。他扛著一麻袋玻璃碴子,說:“我找少安要了玻璃,你幫我接一下,小心點啊,別扎到。”

    王一城:“好。”

    王一山披著一件蓑衣,身上穿的也是比較單薄的棉衣,凍得臉發(fā)紅,他搓著手進(jìn)門,說:“這個天兒可真是,這也太冷了。小五子,你身子骨弱,晚上多燒燒炕,別不舍得用柴火。柴火這東西滿山都是,用完了我們?nèi)炀褪橇耍依锏膲蛴谩!?/br>
    王一城:“我知道。媽,我哥凍成這樣,你給他弄點姜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