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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江河無渡在線閱讀 - 上卷51京華變 l ayuzhaiwu.x yz

上卷51京華變 l ayuzhaiwu.x yz

    “我最喜歡聽的就是骰子落地的聲音,”顧相卿彎下腰,去撿剛剛那枚在手中脫離了掌控的骰子,“老話講,人不硬,命硬。人這一輩子,就算無憂無災,最多也只能活三萬六千天。這每一天其實都和押大小沒什么區別。”

    “押對了,泥鰍可以一躍成龍,真龍也能跌入泥潭。來,幾位,是蟲還是龍,還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和肖涼一同立在桌案前是九師下的另外兩名旅長。這里本是顧相卿的臨時辦公之所,此時卻一下子變成了賭場。

    “魏旅長,聽說你對這次總理閣下領導的討逆軍頗有微詞啊。”顧相卿把骰盅“咚”地一聲扣在桌案上。

    魏旅長嚇得一激靈,說話也結巴起來:“什、什么討逆軍,還……內閣總理、陸軍總長?不也被一擼到底?”

    “總理閣下的氣數如何,可不是你我可以預測的。”顧相卿很紳士地把手伸到桌前,做了個“請”的手勢,“規矩,三位應該明了吧?就兩條路,以十為界,大的北上,小的南下,你們和各自手下弟兄往后的命運,也就此不同了。誰先請?”

    “前夜肖旅長躍馬斬下白臘狗的狗頭,真是令王某人佩服啊,如此好事,還是應該由如肖旅長如此勇猛之士沖在最前,我等能夠追上你的后塵就滿足了。”可惜王旅長是個天生斜視,從不拿黑眼珠看人,話間的真誠被大打折扣。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u zhaiw uh.xy z

    關于肖涼在馬上斬下白臘狗頭顱一事,實際上是被傳奇化了。那不過是肖涼最擅長的割喉術與提升后的馭馬技藝的結合,至于再完完整整地割下頭顱,那確實是肖涼所愛好的一道工序。

    肖涼面對如此情景,自然是如他那把刀一樣,看起來鈍得很,進也不想,退也不得,就那樣立著什么反應都沒有。

    還是魏旅長用自己的魯直無意間替他解圍:“我先來!早死早超生。”

    “小小小小……”魏旅長邊念著,邊吊兒郎當地甩動著骰盅。“……小,小,真是小!”揭開謎底后,他拍著大腿,笑得燦爛,“我老魏啊,一輩子在牌桌上就是手氣背、輸錢,沒想到今天全都給我換回來了!”

    “王某人當然是要借借魏旅長的手氣了。”王旅長接過魏旅長手中的骰盅,就手搖了兩下,扣在桌案上,揭開,嘆了口氣,“唉,沒借到啊。”

    “沒事,老弟。”魏旅長煞有介事地拍拍他的肩膀,卻聽王旅長接下來說道:

    “‘江東子弟多才俊,卷土重來未可知。’關總理可是曾以一封電報逼退前清、力挽共和的人物,誰說這次他老人家不會繼續締造奇跡呢?您說呢,師長?”

    顧相卿不語。魏旅長的手垂下來,冷哼一聲:“自民國以來,鬧復辟是第二次了,一次比一次折騰。從有皇帝老兒坐龍廷以來,不知過了幾千年,我就不信一個什么破共和就能毀了這幾千年的制度?”

    顧相卿終于表態:“毀了制度的,不只是共和。我相信,關總理的討逆行動,順應局勢,更是響應民心。是不是,老三?”

    他從不避諱在軍中體現與肖涼的親近照拂關系,骰盅不知何時又回到了他手里。顧師長把骰盅重重地放在肖涼手心。

    “我相信師長。”肖涼簡潔地回答。

    從搖盅的那一瞬開始,肖涼便明白了,這是顧相卿做好的局,而他是逃不脫的入局人。他自九歲起就上賭桌,當然知道骰子點數的大小往往不會掌握在賭徒手里。如今的他是一把好刀,卻不是那個握刀人。

    “二、三、六。”魏旅長探頭去瞅打開的骰盅,咂兩下嘴,“哎呦呦,”他兩只胳膊分別摟住肖涼和王旅長,“這共和大業可就交給你們倆啦,我老魏呢,就滾去南邊兒,打打小匪。”

    自古京華似弈棋。去年老總統病逝后,金匱石室之中,密詔上面的三個人開始各窮手段,明爭暗斗,其中尤以于黃陂與關芝泉尤甚。

    于炳經,出身于湖北黃陂。原副總統,去年正式上任為大總統。此人命極好,一個平庸之輩,卻在武昌首義時被眾革命黨人“黃袍加身”,還沒摸到頭腦,就變成了湖北大都督,后來又被國會選為第一任副總統。老總統死后,他順利即位,卻被內閣總理關芝泉壓得頭都抬不起來,成了個沒有實權的“蓋章總統”。

    奈何關芝泉是和老總統一起奪取江山的第一元老,在北洋軍中積望多年。面對日漸狂傲的“關派”,于黃陂也只能做他向來最擅長做的——裝傻、忍氣吞聲。

    可就在今年春初,在對德宣戰問題上,兩派人因利益立場真正地針鋒相對起來。于大總統親美,關大總理親日,所以也就造成了,一方支持中國不攪這淌渾水,而另一方則積極地要派遣勞工奔赴歐洲戰場。關芝泉動用一切力量,說服各省督軍、各派力量,眼看就要讓于黃陂在國會上妥協點頭,可就在這時,英國的一家報紙揭露了關芝泉和日本方面秘密簽署協議借軍款的事。

    于黃陂立即反咬一口,下令免去了關芝泉的總理兼陸軍總長職務。關芝泉不得已避居天津。而一向唯唯諾諾的于黃陂又為何一下子挺起了腰桿,難道是為了什么民族氣節?

    自是因為有掌兵符的人在后面給他撐腰,這人就是“辮帥”。大清亡了之后,“辮帥”不僅自己留著長長的辮子,也讓兒子和屬下士兵們都留著那長長的辮子,做夢都想回到給天子磕頭做奴才的甜美日子里。不過五六年時間里,他暗自集結力量,伺機而動。“關于之爭”讓他嗅到了復辟的味道。

    自認為是老總統唯一繼任人的關芝泉又怎會在乎于黃陂一紙輕輕的免職令?他不僅在北洋軍內叱咤多年,又與各地軍閥交好。北至奉天,南到廣西,各軍莫不響應于他,號召“北伐除于jian”。

    四面楚歌之時,于炳經急急將“辮帥”召入北京,可后者卻領著那群黑壓壓的“辮子軍”親臨總統府,要他三天之內,務必解散國會,喜迎紫禁城里的真龍天子。

    民國不過六年,京城里又懸滿了大清的龍旗。而這一次,于黃陂出奇地和關芝泉站到了一起,默許了他帶軍上京討逆。

    肖涼坐在顧相卿桌前的椅子上,魏、王兩個旅長都走了。顧師長留下他,跟他講了不少話。

    最后,顧相卿說:“在北洋里,越無知越被動。殺人是最低級的手段,信息才是最有用的。”

    肖涼邊聽著他的話,在手掌心里擺弄著那三個骰子。他望向窗外,東北方天空黑云沉沉。

    他說道:“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