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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江河無渡在線閱讀 - 第一部三鎮風云64德勝樓

第一部三鎮風云64德勝樓

    林雋的“得勝樓”,由肖涼投五分股,在漢口的花樓街開張。

    花樓街在租界邊上,前清時候,這一片還不繁盛?!熬蓬^鳥”們瞅準商機,銀子跟著洋人屁股后面滾,在此置地建樓。樓的各處,雕了很多花,搞得蠻精美,故稱“花樓”。

    這一趟街,也叫“花樓街”。

    花樓街,是漢口如今的銷金窟,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的地方。后來,繁華像漲了潮的河水,外溢,到了黃陂街,又形成了“前花樓街”與“后花樓街”之分。

    當時有小伢間傳唱歌謠:“前花樓接后花樓,直出忠義(此乃大買辦黃忠義所修馬路)大路頭。車如流水馬如龍,夜夜笙歌未曾休。”

    得勝樓,表面看起來就是個普通吃飯的地方。

    開張大吉這日,林雋領著肖涼,肖涼攜著方子初,便在這二樓臨窗臨街的“清風間”擺開筵席。

    席間有海參元子、翠蓋魚翅、掛爐烤鴨、糖醋桂魚、紅燒鮰魚、銀絲牛rou、水晶肘子、燉銀耳鴿蛋八菜,一湯是牛腎筋湯,另有鴛鴦羹和什錦冰碗兩盞甜品。

    林雋眼里笑意盈盈,座位后面站著一圈廚子堂倌,正等著肖涼品嘗的反應。

    廚子不過是他從各大酒樓挖來的學徒,偷師也只能學個表面。味道只能說是中上。

    不過得勝樓的名頭不在這里,它又不是來做酒樓的。吃食上主打的就是一個“全”字,除了各色中餐,還有番菜西點。酒飲上有地道的漢汾、前清貢酒還有白蘭地、威士忌。另外還經營洋煙:茄克利、三個五、綠炮臺等。

    不過酒水都要比外面貴上三成。

    為何如此,自是因后院大有機關。

    午飯一畢,肖涼領著方子初,跟在林雋后頭,進了后院,抄手回廊,假山木石,不過尋常園林。

    可進了屋子里,卻是另一番迷城景象了。

    窗子都由墨綠色的紙糊著,光線透進來,昏暗得曖昧。墻上點著壁燈,也是綠色燈罩。十幾張大大小小的賭臺依次排開,堂倌背著手,各自立在桌后。

    此時并不營業,他們樂得清閑。到了客群蜂擁之時,他們便發揮彈壓鬧事、維持秩序的作用,俗稱“抱臺腳”。

    再往深里走,便是掛著木牌子的各個包間。上面有寫:“麻雀間”、“攬勝圖”、“除紅譜”、“打花會”、“葉子戲”、“梭哈室”、“百家樂”、“彈子房”等。

    肖涼面色深沉,似乎若有所思。賭場他打小并不陌生。有時他會去里面找他那個入土的爹——肖大成。

    不過鄉下的賭場甚是簡陋,有些地方不過是賴著一個草房子,里面煙霧繚繞,各種氣味混合在一起,惡臭撲面而來。

    和那里比,得勝樓的裝潢,簡直是天堂瓊臺。

    這時,回廊上走過來幾個艷粉鮮綠的女人,都著薄紗洋裙,露著白嫩嫩的腿,扇著小扇子。

    “三爺!”為首的女人,明朗朗地叫著,那嗓音又轉了幾個彎,說不出來的柔媚。

    肖涼一眼就認出,這貨正是之前差點被自己勒死的婊子玉如意,他皺起眉頭看向林雋。

    林雋捏了把汗,解釋道:“玉如意素來仰慕三哥,一片赤誠。聽聞三哥要建這得勝樓歸為己用,就想著添一把火,從回春閣邀請來幾個姐妹,賭桌之上,招待客人方面,也是極擅長的?!?/br>
    “三爺?!薄叭隣?!”……后面婉轉女音此起彼伏地響起,“我叫懷香”、“我是小桃紅”、“我是藍萱,您家可聽過我的曲!”

    肖涼被這脂粉香風嗆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后退兩步跟林雋敷衍地點了點頭:“不錯,有板眼。得勝樓,我便撒手交給你。但毒貨大煙,一丁點都不能進門?!?/br>
    林雋諾諾稱是。

    幾個女招待見得勝樓最大的佛冷著張臉,都噤若寒蟬,只得以女性的眼光打量起肖涼身旁的方子初。

    林雋說:“幾位弟兄們都在梭哈室候著呢?!?/br>
    肖涼點頭,跟方子初說話,臉色立刻柔和許多:“你在這里玩一下子?!?/br>
    林雋跟在肖涼身后,突然回頭兇狠地看了一眼玉如意,低聲說:“給我看好她!”

    等兩個男人走遠,這玉如意繞著方子初轉了好幾圈。

    “哎喲喲——這個小姑娘伢,長得真是疼死個人!”

    “是哦!你們看多白多細一張臉!”蘇揚口音的小桃紅也湊上去說道。

    “這小腰一掐,多大點兒!”懷春cao著北方口音。

    “這小眼睛,真勾人!”“長得真媚氣!”“還是年輕好!”

    ……

    女招待們都是回春閣曾經的大齡窯姐。這一行非常殘酷,她們平均起來不過二十四五歲,就已經被稱為“半老徐娘”了。

    方子初被她們團團圍住,七嘴八舌地評頭論足,面皮通紅。

    玉如意向她們使眼色:“干么斯,干么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看把人家都嚇著了?!彼譄崆榈匚兆》阶映醯碾p手,“meimei別介意,都是凡人,幾輩子沒見過天仙似的?!?/br>
    她一面說,一面牽著方子初就往前走:“你平時愛玩什么?哎呀,我忘了你個學生樣子,之前怎么可能來這種地方。咱就玩攬勝圖吧,文雅。正好我們湊齊六個人?!?/br>
    攬勝圖是前清福建人發明的一種博戲。玩時,根據所擲的骰點,六人分為詞客、羽士、劍俠、美人、漁父、緇衣,再輪流擲骰子,在盤上行棋。

    盤上繪有各名勝景點。起點是勞勞亭,但終點各不相同。詞客到瀛洲止,羽士到蓬萊止,劍俠到青門止,美人至瓊臺止,漁父到桃源止,緇衣至五老峰止。每個角色有自己本彩,有獎勵。

    獎勵以前是油印好的花花綠綠的假銀票,民國后,就變成了籌碼。

    若是走到罰處,就要按照該處文字的說明,喝杯酒、講個笑話或唱個曲。

    方子初哪里玩過這種游戲,又對她胃口,熱鬧豐富。酒是特意為她準備的,沒什么度數的果酒。

    不到辦個時辰,她就喝得滿臉通紅。她一開始擲到的是兩點,是“羽士”,但還沒走到終點,已經輸光了所有籌碼,求助地看向玉如意。

    “這可不興借錢的哦。”小桃紅說。

    玉如意道:“三爺的人,值得破規矩。”攏了一堆籌碼給方子初。

    可方子初手氣實在是差,不過幾圈又輸得兜干底凈,擲下骰子,又走到了罰處。

    “喲,唱個小曲兒!”懷春驚喜得叫道。

    “咱還沒聽過女學生唱小曲呢,今日可要長見識了。”

    方子初咬住下嘴唇,“我……”她一向是最守規矩的人,剛才借籌碼已經破壞了規矩。雖然面上燒著,但還是勇敢地開了口:

    “我倆劃著船采紅菱……采紅菱,得兒呀郎有意,得兒呀妹有情,就好像兩角菱……也是同日生啊……”

    她用的蘇揚話,但天生的五音不全,所以聽起來有兩分滑稽。

    女招待們笑著掩口,玉如意連忙真誠捧場:“唱得真好,真好!”

    女人們沉浸在文雅的江南腔調里,男人們這邊則戰得正酣。

    “梭哈”是一種很刺激的游戲,因為底牌無人知曉,未知猶如死亡一樣,令人恐慌,卻也放大了人的本能。

    屋子里不同其他賭室那樣烏煙瘴氣,因為肖涼厭惡別人吸煙,但嗜酒,每個男人桌上都放著酒杯,賭注不僅是錢,輸了的還要罰酒。

    “紅桃K。”二團長是這輪的莊家,先明牌。k點數是紙牌中最大,若別人的明牌加底牌構不成對子,他便贏了,所以得意起來。

    一番明牌后,肖涼的點數最小,是黑桃3。

    他的手下知道他并不吃恭維拍馬這一套,所以打起牌來互不相讓,也沒有費盡心機幫上峰出老千的事兒。

    大家都很自然地跟注,肖涼也不示弱,盡管每輪明牌都點數較小。

    五輪下來,賭注越加越大,債臺越壘越高,男人們的血液漸漸沸騰起來,連陳煥生這樣冷靜的人都張大了瞳孔。

    最后到了揭示底牌的時間,肖涼突然問:“你們說,江如海最大的底牌是什么?”

    李晉和二團長都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打個牌也能扯到這里。剩下三人則各自沉吟著,表情很精彩。

    “他不就是有個好靠山嗎?”李晉說,他以前在江府的廚房里打過雜,那時江老爺子還在世。

    “江撼岳誰啊,北洋的‘五虎將’,已故老總統最信任的部下,如今‘太上皇’關芝泉的拜把子兄弟!”二團長在北洋系統中混的時間更長。

    陳煥生覺得好笑,悠哉地搖頭:“非也非也,《史記》里講: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老子榮耀,兒子就能一直榮耀嗎?”

    “世間熙熙,皆為利來;世間攘攘,皆為利往。”林雋道,“無論做什么事都缺不了錢,江如海手下那么多兵,要是有一天連餉都發不出來,誰還聽命于他呢?”

    “斷掉他的財路!”水蛇激動道,“他不就靠著賣煙土,還有那個叫什么紅粉佳人的,誰知道哪天又弄個更喪盡天良的東西出來!”

    陳煥生正在觀察肖涼,看他對這些說法都不甚在意的樣子,于是清了嗓子開口道:“斷財路這個說法倒是靠譜點,但這只是明面的路。江如?,F在有三條‘大動脈’。”“動脈”這種說法是現代解剖醫學里才有的,也只有他這種高知學堂出身的才能說出來。

    “一條是漢陽軍工廠,錢不離槍,槍不離錢。一條是京漢鐵路,一旦打起仗來,靠此運輸軍隊,另外,軍費中有一半收入都來自鐵路。還有最后一條,便是運輸煙土毒貨的江上航線?!?/br>
    陳煥生說到激動處,站起來在深紅印花地毯上來回踱步。

    肖涼握著酒杯,搖了搖里面的威士忌,冰塊泠泠作響:“切斷一個人所有的路還不夠。你們知道是什么能讓一個人自掘墳墓嗎?”

    幾人面面相覷,不解地看著他,現在的肖涼說話也是開始有點云里霧里了。

    “是秘密。”肖涼突然笑了,那笑容顯得凄涼,“人不能把任何東西帶進墳墓,除了秘密?!?/br>
    他繼續說:“江如海有兩個秘密。一個就是他那些花里胡哨的煙土,從‘歡喜丸’到‘紅粉佳人’……”

    “是有人在背后給他研究這些?”林雋緊著問。

    “一個非常懂化學,而且在這方面極有天分的人。”陳煥生更了解。

    肖涼道:“一個對江如海來說,價值巨大的人。一個連他都舍不得殺死的人。”

    “明白了。找到這小子,把他連著江如海的秘密,連根一拔就妥了”,李晉問,“另一個秘密呢?”

    肖涼沒說話,晃了晃手中的撲克牌示意繼續,最抓人心的“亮底牌環節”終于到了。

    林雋興致勃勃地看向大家,他的底牌是方片k,之前k的其他花色都出完了,沒有人比他更大了。

    他正伸開雙手去撈那些賭注籌碼,一張紙牌從肖涼那里飛過來。

    是紅通通的,大王。

    眾人都呆住了。梭哈的規矩,一開始要把大小王剔除,它們不算點數。

    “誰洗的牌?”

    二團長在幾人的鋒利目光下,說話都遲疑起來:“不、不對啊,我記得我當時把大王和小王都拿出來了啊。”

    “三哥,你不帶耍賴的!你怎么能自己出老千了呢?”林雋哭笑不得,“不算不算!”

    肖涼一臉無辜:“怎么不算?這張牌是不是上了牌桌?大王是不是比k大?”

    “你不講道理!壞規矩啊肖老三,罰十杯!”李晉拍著桌子笑出淚來。

    肖涼豪爽地連干威士忌,心里道:“另一個秘密,就是我自己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