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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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海這幾天上了頭條,一個被停職的交警殺死了蘇氏建筑的總經(jīng)理,最后也跳樓自盡了。 熱搜爆了,淮海一下子被推到風口浪尖,東躲西藏的何忠校最后被警方找到了,他坦白了自己是受蘇氏買兇撞人的事實,陸水志在姜柳的幫助下再次舉報蘇氏,人證物證俱在,蘇氏董事長蘇明禮頻頻被警方傳喚問話。 剛過六十的蘇明禮,不僅要應對失去獨子的悲痛,還要cao心公司股價的暴跌,在這樣的重壓下,他將火氣悉數(shù)發(fā)泄到了倪韻藍身上,據(jù)說有天倪韻藍被他玩得下體大出血,被送到醫(yī)院時只剩下半條命了。 而事事都摻合的趙誠,已經(jīng)直接被警方拘留了。 陳暗死了,他的葬禮,是姜柳親力親為的,葬禮辦得不大,陳家在淮海無親無故,故只有交警隊的幾個同事和陸水志夫妻倆過來吊唁。 姜柳以陳暗家里人的身份,對每位來客都盡到了該有的禮數(shù)。 但她表現(xiàn)得太平常了,甚至冷靜到像是去參加別人的葬禮一樣,整個吊唁過程中,她都沒有掉一顆淚,不是那種強忍悲傷的不哭,而是一種明明身在其中,卻又好像把自己置身事外的淡漠。 葬禮最后時刻,聞訊而來的姜蕙心趕到了,她以為姜柳會奔潰大哭,或是絕望到不發(fā)一言,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姜柳見她來,卻是淡淡地笑了,她用很稀松平常的語氣對姜蕙心說道,姑,還是瞞不住你。 陳暗出事是姜山海告訴姜蕙心的,何嵐和姜柳斷了關系,姜山海心疼女兒,卻還是把自己和老婆綁在了一起,他怕姜柳傷心過度,便叫姜蕙心回來陪她。 但很顯然,姜柳不需要人陪,據(jù)說那天在蘇氏樓下看到陳暗遺體的時候,她不哭也不鬧,臉上甚至平淡到不起一絲表情,而她那天那副狀態(tài),也一直延續(xù)至今。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姜柳坐在客廳,對著陳暗和陳冬燕兩人的遺照發(fā)呆。 姜蕙心給她倒了杯熱水,說喝點熱的吧,不要累著了。 熱水的溫度像是一下子燙到了姜柳,她推掉那只遞過來的杯子,然后走到那張照片前,她深深地凝視著照片里那個永遠停留在二十四歲的年輕男人,忽然開口問姜蕙心。 姑,你知道他叫什么嗎? 姜蕙心察覺出她的異樣,明明一頭霧水卻仍是認真回答她的問題。 陳暗,他是陳暗啊。 豈料她的回答卻讓姜柳頃刻間放聲大哭起來,她的哭聲悲愴,絲毫沒有啜泣之類的鋪墊,直接就將最深處那層悲痛浮了出來。 她緊緊地抱著陳暗的照片,卻一時支撐不住跌落在地,姜蕙心想要去扶她起來,卻被她伏地痛哭的模樣嚇到,一直也不知該怎么辦。 卻只聽得姜柳邊哭邊喊道,陳暗……他是陳暗啊……可他們剛才告訴我……不久前……他忽然去派出所改了名……把“暗”改成了“岸”……姑……他是想要一回頭……就看到我站在河岸邊等他啊…… 姜柳說得字不成句,姜蕙心雖然不知道她在說什么,但一看她那副悲痛欲絕的樣子,心里也不好過,她怕姜柳著涼,待她冷靜一些后,便將她扶到了沙發(fā)上。 陳暗的遺照還沒來得及塑封,很快就被姜柳的眼淚打濕,姜蕙心想要將照片拿走,姜柳不肯,仍是緊緊地抱于胸前,她知道陳暗已經(jīng)走了,可當她真正接受他已經(jīng)走了的事實時,心里緊繃的那根弦啪得一聲便斷了,那一瞬間奔潰感朝她襲擊而來,她站在原地,被那種絕望無力沖擊得無以復加,唯有哭泣,才能緩解那陣陣襲來的痛楚。 這場嚎啕拉開了她記憶的大幕,往日鮮活的一切都在哭聲中被復蘇了。 她想到十六歲她調(diào)戲他時,他的故作羞惱,想到她被趙誠在山上欺負時,他的怒意和隱忍,想到他帶她輾轉(zhuǎn)公交去圖書館學習,想到那個在公交后座的莽撞初吻,想到她被欺凌時他踢門而入的暴怒…… 她想到他提分手時她的委屈和憤怒,想到他騎車來幼兒園門口接她時她內(nèi)心的喜悅,想到他在十字路口執(zhí)勤時她那點不易察覺的驕傲,想到他親她抱她摸她時她的戰(zhàn)栗,想到他為她洗手作羹湯時她的滿足,想到他為她戴上腳鏈說讓她永駐身邊時她的感動…… 可她惟獨沒想到,他會為了她去殺了蘇績,那天晚上他給她倒了杯熱牛奶,她喝了后便昏睡了過去,等到她醒來后,已將近第二天的中午,陳暗不在家,她心里有點慌,第一時間就去查看手機,結果就看到了上面無數(shù)通未接來電…… 他說到做到,他比她高,哪怕是天塌下來,他都會幫她頂著,如果他頂不住,那他至少也死在了她的前面,不會讓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可他同樣也言而無信,他說過,會給她一個家,可是當初說要帶她回家的人呢? 他早已化成一縷孤魂,煙消云散,而她卻只能抱著他的照片,傻乎乎地等他來實現(xiàn)他的承諾。 姜柳哭累了,便靠在姜蕙心身上睡了過去,屋外一輪明月懸掛,月光灑落進來,只在窗臺上余下淡淡光影,給這人間又多添了幾分寂寥。 姜柳做了個夢,夢里她被父母下放到檀山,在那間石灰砌墻的隔壁小院里,她見到了那個陰郁清瘦的少年,她想要去抓住那個少年,想要撫平他眉間褶皺,但那少年只是回身望了她一眼,便越飄越遠,直到消失不見,姜柳被他留在原地,唯有搖曳在欄桿上的幾件花綠襯衫,流水般地傾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