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東宮 第1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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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怎么嬌氣呢。 裴應霄聞言,一手扶上她的后腰,嘴角微勾:“你是在夸獎孤么?” “什么?”他哪個耳朵聽出她在夸獎他了?! 簡直是欺人太甚,曲凝兮的脾氣都要上來了,一把推開他的手,“食不言寢不語,菜都要涼了?!?/br> “嗯,”裴應霄笑意盈盈,拿起筷子,“這?就伺候太子妃用膳。” 他說完,余光把小姑娘暗自氣鼓鼓的模樣盡收眼底。 曲凝兮算是看明?白了,只要她的臉皮不夠厚,就別?想在裴應霄這?里討著?好處。 不論何?種境地,總感覺斗不過他,被吃得死?死?的。 實在是可惡。 ******** 從這?一天開始,恢復上朝忙于監國的太子殿下,雷打不動的要在飯點回到東宮用膳。 此事被百官們看在眼里,記在心上,沒多久,便知情者眾多。 他們口口相傳,津津樂道,都說太子與太子妃新婚燕爾琴瑟和鳴,羨煞旁人。 早在去年,就有許多人贊揚二人天作之合,尤其是在太子落難臨危之際,曲姑娘那般上心,情深義重。 婚后的恩愛不出意料,堪稱神仙眷侶。 這?個消息傳到曲凝兮耳朵里時,她頗為訝異。 立即招來藤敏詢問:“為何?外界那么多議論殿下的聲音?” 藤敏想了想,道:“殿下日日歸家?,本就有目共睹,或許,是默許了他們私底下的言論。” “這?是為何??”曲凝兮不解。 如今,她進?宮給太后請安以及出席某些宴會時,總被一群人用艷羨的目光包圍。 誰能想到,沒了二皇子,安永侯府不僅沒有走下坡路,反而掉進?了蜜罐子里? 可能有的人會喜歡甚至享受這?些矚目,曲凝兮卻很不習慣,覺得太張揚了些…… 以前身為繼后的侄女,她時常伴隨左右,力求不起眼,只想在側旁做一尊花瓶。 現在情況大不相同,她不必提心吊膽,就連束胸都解開了,沒有人敢指指點點。 可也不至于處處宣揚她和太子的恩愛…… 藤敏雙手抱臂,道:“殿下慣來詭計多端,指不定是故意為之,太子妃若是好奇,不妨一問?!?/br> 詭計多端,曲凝兮不由失笑,“他確實是算無遺策……”尤其是人心。 自從進?入東宮,裴應霄待她好是真的,不過有意將此事外傳也是真的。 她可不信,以太子對手底下這?群人的掌控力,能讓整個東宮透如篩子? 曲凝兮略一琢磨,就猜到了他這?般行事的動機。 莫不是故意做出沉溺溫柔鄉的架勢,以此麻痹天慶帝? 密信已經遞到宮里了? 天慶帝自己?做過虧心事,難免心中有鬼,容易疑神疑鬼,但是,不見得收到一份來歷不明?的信件就和太子離心。 他會命人追尋密信的來源,待他得知和東隆普駱甘二國有關,必然要警惕他們的目的。 焉知不是挑撥離間計? 但同時,他肯定要查此事如何?泄露,木倉幸的死?是否有蹊蹺,同時還會盯緊東宮的一舉一動。 東隆和普駱甘的國土不在一個方向,它?們算是大桓的左鄰右舍。 二者對大桓這?塊廣袤肥沃的土地沒少?心懷覬覦,就跟陰溝里的老鼠一樣,揣著?狡猾貪婪的小心思,企圖瓜分一口。 若是它?們聯手,也不是沒有可能。 當?雙方利益一致時,匯聚蛇鼠一窩,成就烏合之眾。 天慶帝不可能沒有防范,尤其是普駱甘接收了裴靖禮和蒙天石父子,它?想做什么,豈不是一目了然? 無非是想扶持二皇子登上寶座,以換取屬于它?的利益。 因著?種種顧慮,天慶帝對太子的決斷必須慎之又慎。 若有差池,就是在葬送大桓的未來。 而此時,裴應霄的應對方法?,就是裝作渾然不覺。 一如往日,維持著?太子的溫吞形象,不疾不徐,和煦依舊,還一頭?扎進?了小兒女新婚燕爾的情境之中。 看上去太過無害,哪有半分野望與仇怨。 這?個偽裝的面具裴應霄戴了太多年,早已深入人心,足以為他爭取不少?時間。 哪怕天慶帝趨向于相信【太子已經知曉當?年陸家?事】,他也不見得會認為,太子一定要為了陸家?報復他這?個父皇。 別?忘了他姓什么,誰才是他爹,難不成還偏幫外祖家?? 況且他教?導了這?么多年的帝王心術,也頗為自信,太子能夠看明?白其中利害。 陸家?不除,裴氏江山世世代?代?都要受到掣肘,被他們左右皇權。 天慶帝認為自己?是在挖腐去淤,刮骨療毒,于長遠之計來看,利大于弊。 大桓失去了幾位將帥之才,也沒關系,東隆早已元氣大損,他們便是有心趁機發難,也派不出兵馬了。 何?況除了姓陸的,朝中難道沒人了么? 天慶帝當?即提拔了蒙天石和岑秉郡二人,他不覺得自己?有何?過錯。 當?然,事情絕不能外泄,否則武將心寒,文官口誅筆伐,朝堂必亂。 曲凝兮自己?琢磨了一通,裴應霄回來后,便拿話?問他。 “殿下可需要我配合?”她尋思,大臣們在文淵閣議事時,可以送些糕點小食過去。 送給太子,幾位大人跟著?嘗嘗味,很快就能把話?傳開。 裴應霄得知她一心相幫,徑自伸出手來,輕掐她軟乎乎的臉頰。 “晚瑜心悅于孤,想送東西就大大方方的,何?必拿這?些事情做由頭??” 他笑瞇瞇的望著?她,那眼神不加掩飾,流連在她紅艷艷的唇瓣上。 曲凝兮幾乎都要習慣了,這?人時不時就要提醒她‘愛慕他’這?一件事,無非是想聽好話?,或是等著?她主動。 她倒是乖覺,抬高了雙臂,攬上他的肩膀,衣袖滑落,露出一截雪色肌理。 曲凝兮努力抱著?裴應霄,把自己?柔軟的身子貼了上去,一邊問道:“殿下需要我送,我就送?!?/br> 明?晃晃地往文淵閣送吃食,是一些后妃想要博取賢惠名?聲會做的舉動。 曲凝兮沒想過做名?聲,甚至性子使然,她其實有點害怕在人前作秀,但是若能幫上忙,秀一下也沒關系。 裴應霄把人摟在懷里,低頭?親了親,淺嘗輒止,道:“不需要,不必做到這?種地步?!?/br> 他本就想回來用飯,若說有什么需要去達成的目的,他來做就夠了。 曲凝兮聽了,眨巴著?眼睛看他:“那我需要做什么?” “你么……”他垂眸,與她四目相對,她生得明?媚嬌艷,這?對眼瞳卻清凌凌,黑亮如星辰,“你想著?怎么避暑就好,往后不準再長痱子。” 初夏來臨,枝頭?上的蟬鳴比誰都早,清晨夜間還好,白日已經熱了起來。 可是……曲凝兮愣愣的看他:“你怎么知道我長痱子?” 去年有一回她暈倒了,得他援手,是融月嫻青二人幫忙,但是但是——居然連這?種事情也要稟報他么? 曲凝兮反應過來立即羞紅了臉,一半是不好意思,一半是氣呼呼。 那會兒她不得不束帶纏胸,發生了點狀況,可跟他有什么關系,兩人之前八字沒一撇,他怎么能知道女兒家?這?種私密事情! “殿下你太過分了。”曲凝兮目含控訴。 裴應霄不知悔改,“孤就是知道了,那又如何??” 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旁人我也不想知道,就逮著?晚瑜一人了。” 曲凝兮說不過他,現在都已經成婚了,翻舊賬也沒用。 裴應霄牽過她的手,帶著?去了始風苑,這?院子里栽了一棵非常高大的古木。 粗壯的樹干需要幾人合抱,樹冠高聳如寶塔。 都說樹大招風,夏日時候這?里不說多么涼快,但起碼樹底下大片蔭涼之處,示意活動。 裴應霄道:“今年多半沒工夫離京避暑,不如在此給你扎一個秋千如何??” 曲凝兮聞言,抬頭?打量樹梢,枝葉繁密,一眼也望不到頭?。 高大的樹木遮蔽之下,果然涼快,微風陣陣。 她點頭?道:“好?!?/br> 她小時候喜歡玩秋千,不過膽小,不敢蕩地太高。 后來院子里的秋千年久損舊,拆除之后沒有弄個新的上去,算下來已有幾年沒玩過這?個。 裴應霄給她裝一個秋千,偌大一個東宮,不過是不起眼的小事。 但并非沒有緣由。 天慶帝收到密信了,他派去湯平和洛西的人手,也傳回了消息。 這?座皇城,不定哪天就會亂起來。 曲凝兮身邊他安排了不少?暗衛,但還是要告知她:“這?段時日減少?外出,就在家?里窩著?吧。” 外界認定太子對太子妃一往情深,若是事變,最想要扣押下來的人質,首選當?然是曲凝兮,而后是陸焰花。 陸家?這?個獨苗苗,走哪都是惹眼的存在。 表面上風平浪靜的尚京,實則已經暗流洶涌。 曲凝兮明?白,“我惜命得很,哪里都不去。”